格林靠在身後的木板上,然後慢慢蹲了下來,他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傑克也是心領神會第蹲到了格林的對面。([])他們坐在地上,格林這個時候開始開門見山地問道:「那裡面的,是你的親人?」
對於格林的問題,傑克,沒有絲毫的驚訝,因為現在除了這個問題,真的很難讓人想到其他的問題。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安葬了她們?」格林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悲傷一些,畢竟這對於傑克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聽了格林的話,傑克搖了搖頭,說:「那是她的遺願,她想死在海上,就算是只剩下一具骸骨。」傑克轉頭看了看那扇已經被鎖上的門。
「那麼你為什麼要騙我們?」格林說。
格林的話說完之後,傑克並沒有做絲毫的停頓,便回答道:「我並不想讓別人打擾她們。希望你能夠理解。」傑克看起來十分的憔悴。
「你有沒有失去過至親的人?」沒有等到格林發問,傑克開口問道。
格林搖了搖頭,他在自己的記憶中回顧了一遍,至親這個詞,在格林的身上,或者說在任何一個廢土世界新時代的人身上,都是確實的一種感情。很多人,太多的人從擁有記憶開始,就是沒有親人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足夠堅強的話,那麼就擁有活下來的機會。如果你運氣好的話。也同樣有活下來的機會。
但是相反的是,如果你太過軟弱,同時又十分倒霉的話,這樣的人在新時代中,能活過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可以算是一個奇跡了。而格林,就是一個大大的奇跡。
因此在格林的生命中,或者說在他的記憶中,原本就沒有至親存在,更別說是失去了。對於原本就沒有的東西。何來失去的過程?
雖然在格林的記憶中,並沒有至親可言,但是對於諸如雷諾的死,卡洛斯的死以及穆大叔和達芙妮的死。對於這些人的離去,都讓他十分的悲傷,雖然格林在傑克提出的這個問題上做出了沒有的回答,但是在格林的心中,失去至親也大概如此吧。
得到了格林的回答,傑克點了點頭,然後對格林說道:「你是如此的幸運。」
聽到傑克的話,格林有些哭笑不得,因為在匪徒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心中,幾乎都存在這一個普遍的觀念。這個觀念雖然各有不同,但是在大致的意思上,基本上都是相同的。生活在這個時代,本來就是一件十分悲慘的事情。
因此在這樣的觀念下,基本上沒有人會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你們受到了攻擊?所以才會發生這麼悲慘的事情?」格林問,因為傑克之前的那個問題,讓格林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這種方式,從而奪去了傑克妻女的性命。
傑克點了點頭。格林接著說道:「我只不過是有些疑惑,你不必再做敘述。提到你的過去,這本來就是一件十分抱歉的事情。」格林這樣說。
傑克搖了搖頭,說:「你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所以我並沒有想向你隱瞞什麼的意思。只不過,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從傑克的話中不難聽出,傑克會將所有格林想要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但是唯一的條件就是幫助自己保密,雖然傑克還沒有說出這個請求,但是格林隱約已經猜到了他會這麼說。
「我會替你保密的。」格林在傑克還沒有提出請求的情況下,就答應了他。
「謝謝。」傑克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格林問道:「你有夢想嗎?」
格林錯愕地看著傑克,他原本已經做好了傾聽的準備,但是在他認為傑克要開始敘述的時候,傑克竟然拋出了這個問題給自己,而這個問題,竟然讓格林一時間不知道該這麼回答。
「活著,算不算?」格林試探性地回答道,因為對於傑克提到的夢想,他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而對於格林的回答,傑克看起來並不滿意。
他搖了搖頭,說:「如果對於一個快要死了的人來書,或者或許就是夢想。但是對於你來說,和只不過是對於生命最基本的訴求。不算是夢想。既然這樣的話,我換一個提問的方式好了,你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或者說,你現在所做的事情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格林沉默,只不過這一次傑克提出的問題,讓格林有了思考個空間。
幾分鐘過去了,格林這才開口回答道:「活著。」
傑克饒有興致地看著格林,大約又過了幾秒鐘的時間,格林補充了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好好活著。」
從傑克臉上逐漸有些笑意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對於格林的這一次回答,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個算嗎?」格林問。
傑克點頭。「這個算。並且是一個了不起的夢想。但是關於夢想,在追逐的過程中,重要付出些代價的。而這個看起來和聽起來都有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並不是特別容易就可以實現的。有的人終其一生為了所謂的理想夢想努力,但是最後依舊只能看到夢想在自己面前那個似乎永遠都觸及不到的地方土崩瓦解,煙消雲散」
「我想沒有比這個更加痛苦事情了。」格林這樣說。聽完傑克的話,他也可以大致體會到,如果有一天,他極力想要讓那些全部可以安全活著的人,在某一天全部死去,格林不知道如果這一幕真的發生的話,自己會不會因為這樣的打擊而變得不正常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格林也似乎突然意識到,傑克種種在他看來有些許不正常的狀態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你知道這艘船為什麼叫做二十六號嗎?」傑克的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多餘,關於二十六號這個名字,格林是斷然不會知道的,如果格林可以一口答上來的話,倒是有些不正常呢。
格林搖了搖頭。
「因為這艘船上,曾經有二十六個人,是懷著同樣一個夢想的。」傑克這樣解釋道,然後笑了笑。「那種感覺很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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