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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目標,索馬裡 第十四章 十年後,我娶你 文 / 紛舞妖姬

    第十四章十年後,我娶你

    (妖少:本來哥們是不想透劇的,不過看大家都嫌虐主,那就弱弱的透一句吧,這一卷不會超過二十章,而尚東波,活不過這一卷,剩下的大家自己想吧。對了,看在透劇了的份上,弱弱的要聲推薦票。還有,這一章情節需要連貫,五千字大章節一併送上,就不拆分了)

    熾熱的眼淚,在瞬間就從蔣雯羽那雙美麗的眼睛中奔湧而出,可是在同時,快樂的歡笑也從她的臉上再也可掩飾的綻放。看著自己內心深處已經喜歡了好久,喜歡的不得了的男孩全身傷痕纍纍,她不能不哭;可是聽著他說的話,感受著他全心全意的關懷,看著他為自己而與本應無可戰勝的強敵殊死博鬥,品嚐著初戀這杯最甜美醇芳的美酒,她這個花季少女,又不能不笑!

    「你們快來幫幫忙,拉開這個傢伙啊。」

    已經跑到師少鷹和尚東波面前的學員,向另外幾個人發出了求救呼喚,師少鷹的雙手死死扣著尚東波的肩膀,他可能已經逼出了自己生命潛藏的力量,他的十指深深扣入尚東波肩膀的肌肉裡,無論身邊的學員怎麼努力,也沒有把他的手指掰開。

    而他的腦袋,到了這個時候,依然有一下沒一下的對著尚東波往下撞。發現有人想要從他的手中救走尚東波,師少鷹猛然瞪大了血紅色的雙眼,對著身邊的人張開嘴,露出了兩排因為脫落數量太多,已經顯得參次不齊的牙齒,在同時一股最瘋狂野蠻的殺意,也以師少鷹為核心,狠狠撲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絕對沒有人敢懷疑,如果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敢無視師少鷹的警告,想要強行把尚東波從他的手裡救出來,師少鷹一定會像頭殺紅了眼的野獸般猛撲過來,用他的牙齒直接咬斷目標的喉嚨!

    剛才師少鷹意識還保持著清醒,就敢用牙齒叨著碎玻璃和他們拚命,現在師少鷹整個人已經陷入無意識狀態,只剩下最純粹的生物自我保護本能和殺意,他們又有誰敢再輕易招惹這個連尚東波都能幹倒的怪物?!

    「小心,不要過去!」

    身後傳來了一陣驚呼,明明越接近師少鷹,就能越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但是蔣雯羽仍然一步步的走了過去,一直走到師少鷹的面前,不顧他大大張開的嘴,伸手把他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夠了,夠了,真的夠了。師少鷹,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好,已經夠多了。我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我不想你出事,我還想繼續當你的同桌,還想聽你給我講故事,還想聽你講一些很奇怪,卻又很有道理的學問。我想和你一起長大,一起畢業,一起工作……求求你,住手吧!」

    緊緊的抱著懷裡的男孩,眼淚忍不住一**奪眶而出,熾熱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龐流淌下來,在空中劃出一段短短的軌跡後,落到他的臉上,發出「噗噗」的輕響。也許是眼淚的熱度讓師少鷹稍稍恢復了神志,也許是抱著他的女孩,身上的氣息,還有她的聲音都太過熟悉,就算是陷入暈迷,他仍然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傷害這個人,也許是終於得到了她的原諒,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師少鷹停止了對尚東波的攻擊。

    他雙手一鬆,尚東波就直接癱軟到地上。尚東波瞪著一雙充滿恐懼的眼睛,望著師少鷹,他不想再看到這個人,永遠不想!

    其他的幾個學員卻暗中鬆了一口長氣。如果說師少鷹剛才是一頭受了傷,所以瘋狂得再無顧忌的野獸,那麼現在,他已經變得溫馴起來。

    「就是他們愛我,所以我也愛他們,所以我願意為了保護他們加入軍隊。我時常在想,也許,就是千千萬萬和我一樣,想要保護家人的士兵走到一起,才組成了一支愛『國』的軍隊。假如有一天強敵入侵,我們的親人,我們的愛人就站在我們身後,因為不想看到他們受傷害,所以我們不能退,也不敢退!」

    也許是必然,也許是偶然,師少鷹今天在語文課上曾經說過的話,突然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再次迴響。

    當時有很多人對師少鷹的理論以不為然,認為他是在譁眾取寵標新立異,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師少鷹就用實際行動,驗證了自己看似過於幼稚的諾言。

    「你們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校醫!快啊!!!」

    女孩子的哭叫聲,狠狠刺入在場所有人的耳膜,終於讓幾個學員如夢方醒,他們一窩蜂般的衝了出去,只留下了躺在地上的尚東波,和坐在地上,癡癡抱著師少鷹的蔣雯羽。

    據說當時衝進體育器材室的校醫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傻了眼,他撲到兩個人的身上,檢查了好半晌,最後才長長吁出一口氣,說出一句話:「還好,都有救。」

    聽到這句話,當時蔣雯羽一鬆氣,全身就徹底軟了,如果不是有兩個學員扶她,只怕她根本無法憑自己的力量走出體育器材室。

    包括尚東波這位明星學員在內的兩個學員,在體育器材室因為私人恩怨,鬥得兩敗俱傷,幾乎全部完蛋,中間還穿插著一段被視為校風大忌的早戀,這件事情立刻被學校高度重視,由副校長帶頭組成了調查小組。

    調查小組成員全部都是接受過特種偵察訓練的高手,在他們的全力調查下,全部事情真相很快就浮出水面。

    師少鷹和蔣雯羽兩個人躲進體育器材室私會,固然無法逃出調查小組的眼睛,就連尚東波帶人堵住師少鷹和蔣雯羽的原因,也被調查得清清楚楚。

    兩名學員之間爆發血戰的導火索,在成年人眼裡看來幼稚得可笑,甚至可以說是讓人哭笑不得。

    並不是所有學校對外面都是一無所知。

    象尚東波和他身邊那些學員,和學校裡大部分教官關係都處得很不錯。學員是無法接觸除了書本和訓練教材之外的刊物,但是這項禁令卻並沒有針對教官,尚東波他們那些沒事就喜歡往教官宿舍裡跑的學員,總能從教官的嘴裡聽到一些新鮮的事情,關係特別好的,甚至還能從教官那裡偷偷看各種錄相帶,其中並不缺乏在外面可以光明正大放映愛情文藝片。就是通過這些渠道,尚東波他們那批人,當然要比學校裡的同齡人要更「早熟」。

    早在一年前,尚東波身邊的學員,就有人提議說,尚東波有傲視所有同級學員的身手,而蔣雯羽有傲視所有女學員的身材,自古以來美女配英雄,像蔣雯羽那樣的女生,就應該配尚東波這樣的男生。

    在少年軍校,學員之間談戀愛是大忌中的大忌,無論誰碰了這個雷區,輕則被警告,重則直接背上鋪蓋滾蛋回家,像尚東波這種心態絕對早熟的優秀學員,絕不會為了嘗試初戀的滋味,就冒著背上警告,讓教官失望的危險。

    但是被周圍的學員慫恿得多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把蔣雯羽當成了自己的禁區。他不喜歡,不追求沒關係,但是別人也絕對不能碰!也就是因為有這樣一個「複雜」的原因,尚東波才會因為師少鷹和蔣雯羽「約會」而動怒,卻又對蔣雯羽下手無情毫不憐惜。

    這次事件,可謂是一場因為「三角戀」而引發的校園暴力衝突,校方定的基調,就是從快、從重、從嚴處理,絕不能再讓此類事件在校園裡再次發生。

    尚東波做為一個明星級學員,他連續十界全年級綜合成績第一,就是他最好的護身符。就算是從嚴處理,也沒有教官願意放棄這樣一個好學生。更何況,經歷過一次刻骨銘心的失敗後,相信他會正視自己的缺點,並努力改正。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比現在更出色得多!

    所以在教官們的聯名力保下,尚東波被不記名警告一次。除了他身邊的那幾個學員,其他人甚至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蔣雯羽的成績在全年級是中等偏上。但是別忘了,她可是女生!女生進入少年軍校,接受准特種教育的本來就少,能像她一樣在學校裡堅持了十年,而且很可能會順利畢業的女生,那就更少之又少。如果她能順利畢業,很可能會被分配到一些更適合女軍人做的特殊崗位,執行非常規任務。

    考慮到這一點,最後蔣雯羽的處份是留校查看。雖然看起來是嚴厲了點,但是只要她能在未來一年時間內表現優異,學校自然會收回處份。甚至就連她的畢業考評上,都會把這一次處份消除。

    至於師少鷹,他的學習成績中等,綜合能力中等,平時不合群,喜歡獨行特立,每天又把大量時間浪費在行為心理學之類的書籍上,而且時不時就會發出驚人之語,和教官的關係又差。用一位教官的山西話來說,「師少鷹這個慫娃,平時就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僅憑「慫娃」這個帶著明顯貶意的詞,就可以看出師少鷹在學校教官心裡的形象有多差。像他這種可有可無,姥姥不疼爺爺不愛,沒有一個教官幫他開口求情的學員,連續犯了早戀、校園內鬥兩項大忌,差一點把尚東波活活用腦袋撞死,如果他再不滾蛋,又怎麼可能彰顯出學校領導「從嚴、從重、從快」處理的決定之英明?!

    三個星期後,當師少鷹從醫院裡出來後,剛剛走進校門,就接到了校方的「勸退」通知書。

    明明是要他立刻滾蛋回家,可是通知書上面,卻寫著「勸退」兩個字,如果他師少鷹堅持不堅走,不知道校方究竟是會收回成命呢,還是拿出更強硬的態度,直接勒令他退學?

    不管怎麼說,我堂堂中華不愧是擁有五千年文明的禮儀之邦,連把一個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慫娃級學員開除,都這麼客氣,這麼禮貌!

    第二天早晨,天剛濛濛亮,師少鷹就背著背包,一個人獨自走出了校園。在他起床的時候,同一間宿舍的舍友明明都醒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睜開眼睛,都沉默的選擇了繼續裝睡。

    師少鷹並不怪他們,他知道,自己和尚東波的一戰,已經傳遍了整個校園。大家突然發現,原來睡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不起眼的傢伙,竟然會變得這麼耀眼,耀眼得已經無法再用原來的心態去面對,他們會感到無所適從,而師少鷹住了三個星期的醫院後,返回來就被趕出學校,他們彼此之間,還沒有找到新的接觸方式,所以都變得生份了。

    雖然理解,但是當師少鷹一個人在正處於黎明前的黑暗下,慢慢走出校園後,回過頭望著這片他曾經生活了整整十年時間的校園,嗅著大山裡清晨特有的涼意與清新,前所未有的孤獨感依然襲上了師少鷹的心頭。

    十年,他在這裡生活了十年,可是最終,他要離開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送他。原來他的人緣這麼差,差到了讓他心中有了一種夾著尾巴滾蛋的感覺。

    天空依然陰霾得幾乎看不到一絲光,在黑色的蒼穹下,校園角落裡的那些長明燈,依然散發著暈黃的光芒,勉強在黑暗中撕出一塊小小的周落。聽到師少鷹的腳步聲,校園角落裡正在熟睡的軍犬,也只是抽了抽鼻子,就又繼續它們的好夢。

    站在這個看起來如此普通的校園裡,又有誰能想到,在師少鷹的腳下,有著一個始建於上世紀六十年末,在戰爭期間,可以同時容納超過三萬人的超級地下軍事要塞,有著全套的地下訓練場,以十五年為一個週期,源源不斷的為中國輸送著最優秀軍事人才?!

    站在大門前,師少鷹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可是在他的右手放到額角前,他就停止了這個動作。從今天開始,他已經不再是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的學員,他也不再是少年軍人,他再也不必一看到教官,就立刻向他們立正敬禮了。

    凝視著校園正中央的那根旗桿,在它的上面,一面五星紅旗正在黑暗中迎風飄揚,等待著清晨第一縷陽光撕破層層黑暗,投射到它的身上。

    貪婪的用自己的一切,感受著身邊這片如此熟悉的土地,師少鷹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他就像是一個即將走上最華麗舞台的演員,以一種優雅的動作彎下腰,對著眼前的一切,做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

    別了,我曾經的學校。

    別了,我曾經的同學。

    別了,我曾經的朋友。

    別了,我曾經的人生。

    當師少鷹終於踏出了學校的大門,沿著柏油馬路一個人踽踽獨行,即將走到臨時車站時,他猛的立住了。

    在黑暗中,有一個女孩子,正屹立在風中,靜靜想著心事。也許是她想得太入神了,竟然沒有聽到師少鷹的腳步聲。

    山風吹過來,帶起了她的衣角,吹拂起她的髮絲,薄薄的山霧,就像是擁有生命的精靈,圍著她不斷打轉,遠遠的看過去,她就像是一個嫡入凡間的仙子,美麗得令人目不轉睛,恨不得用盡自己一切力量,去撫平她眉角那抹淡淡的輕愁。

    是蔣雯羽,她當然是蔣雯羽!

    一個快樂的笑容猛然從師少鷹的臉上綻放,他甩掉身上的背包大踏步走過去,在蔣雯羽反應過來之前,他就用最直接的動作鎖住蔣雯羽,低下頭直接吻到了這個女孩的嘴唇上。

    她的嘴唇很冰,她全身都帶著晨風特有的潮濕與涼意。但是當師少鷹的嘴唇剛剛碰到她柔軟的唇瓣,蔣雯羽全身就透出火一樣的灼熱,前所未有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伸手抱住了師少鷹的腰。

    這是他們的初吻,兩個沒有任何經驗的人,緊張的牙齒碰到了對方的牙齒,他們甚至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動作,才能讓兩個人的鼻子不要再打架。足足嘗試了幾分鐘,他們才終於找到了最契合的方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師少鷹的嘴裡突然嘗到了淡淡的鹹味。

    「你是故意的。」

    眼淚已經淌滿了蔣雯羽的臉,在淚眼模糊中,她癡癡望著這個最起碼在未來五年內都無法再見到的男孩,「你被開除我本來已經夠內疚了,你還要這樣,你故意讓我忘了不了你,你太壞了,太壞了……」

    所有的喃喃自語,都被師少鷹的吻給封住了,順著臉上的淚痕,一路向上輕吻著,直到她終於安靜下來,年少輕狂又初次品嚐到情的滋味,讓師少鷹衝口作出了一個承諾:「雯羽,等你到了二十六歲,我來娶你,好嗎?」

    蔣雯羽呆住了,他們現在才十六歲,按照國家規定,女軍官在年滿二十三歲後,就可以結婚。但是他們這些從少年軍校走出來的軍校生,由於身份特殊,必須要遵遁「268」的規定,意思就是說,女軍官必須到二十六歲,男軍官到二十八歲才能結婚。

    十年,如此漫長的時間,在這個分界點,他們注定要走上不同的路,有誰知道十年後,他們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又有誰能夠保證,他們現在純潔得猶如喜瑪拉亞山上的白雪般,沒有摻雜一分雜質的感情,到了十年後,依然如現在般清澈見底?!

    但是迎視著師少鷹那雙幾乎能讓她融化的眼睛,蔣雯羽最後還是用力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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