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天才?」
看到李烏光那激動莫明的樣子,這一次反倒是蕭讓滿頭的「霧水」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和自己預料的有些不太一樣?眼前的那高句麗人,怎麼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要知道,自己與他可是屬於完全「敵對」的關係啊!不管是從「國仇」還是「家恨」方面來講都是如此!可他怎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突然轉變成了現在這樣呢?這實在是讓人心裡感覺不太踏實啊!
「沒……沒錯!您……您就是我們『格物學』上的天才啊!哦,不,不!你不僅僅是天才,而且還是『格物學』上的宗師!獨……獨創一門完全區別於《孫子算法》的『格物學』算法啊,而且還大大地提高了運算『物不知數』問題的速度,在這天下間,還有何人能與您相比?」
李烏光激動地叫道。可是他的這話卻是讓蕭讓更加地無語了,什麼?自己還是宗師?開什麼玩笑?這事要被後世的任何一個理工科的大學生聽到了,恐怕都要笑掉別人的大牙了!想想也知道了,當初要不是他的數學成績慘不忍睹,他高考之後怎麼會進了一所二手的大學?可是如今卻有人把他這個一般數學考試都不及格的差生稱之為宗師,你說他怎麼能不臉紅?
「李……李大人,你……你過譽了!」
臉紅之下,蕭讓只好這麼回應了。倒不是他故作姿態。實在是因為他沒有那麼厚的臉皮,明明自己是一個在數理化方面非常笨拙的差生,可偏偏卻裝成了是一個什麼「天才」。這不是惹人笑話嗎?當然,他要真想這麼幹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因為他的數理化水平雖然確實很差,可是相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講,他又是極為高明的,所以,你要硬把他稱為「格物學」宗師,那也是實至名歸的!就看他有沒有那麼厚的臉皮了!
看到這裡,有的人恐怕就要表示反對了,蕭讓沒有那麼厚的臉皮?你開什麼玩笑呢!他要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的話。怎麼會杜撰出後世那麼多有名的詩詞來呢?而且還為此得到了一個「雨公子」的名號!
可是有關這一點,還真是完全怪不得蕭讓的,因為這一切本來就不是他想要的結果!當初他之所以當眾作起詩來,那完全是被逼的!因為不那麼做的話。他們父子就會被人看不起,即便是離開鄭家,也同樣落人話柄的!
可是有了那幾首詩就不同了,當時他想的其實也只是想讓旁人不敢小看自己父子二人而已。可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迅速地傳揚了出去,最後搞得路人皆知!於是在沒辦法之下。他只好繼續杜撰了!好在,這期間竟然沒有出過半點毛病,可雖是這麼說,他還是不願意後世的眾多「成就」被栽到自己的身上的。因為這「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嘛。而且還會引來眾多的注目,所以不是沒有辦法的話。他是絕對不願意把那個「宗師」的名號背上身的。
「不,不!下官沒有過譽!就憑你能在短短的一刻鐘算出這有所變化的『物不知數』問題,下官就知道,您……遠比下官高明!」
「呵呵……」
聽到李烏光這麼說,蕭讓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所以笑了笑便算了!是啊,你還能說什麼呢?人家這句話雖然說的不是太直接,可是意思還是很明確的,那就是他認輸了!他承認了蕭讓比他高明,這不就是在承認他自己輸了嗎?
可是蕭讓雖然贏了,可是卻沒有贏的「覺悟」!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他並沒有看到李烏光「惱羞成怒」的任何舉動,反倒是看到了他一副「高興」和「激動」的樣子,這可就讓人感覺到很不爽了。可是也沒有辦法啊,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李烏光既然都「認輸」了,不再糾纏下去了,那蕭讓自然也不好再板起臉龐了,因為那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隋……隋使大人,這些……這些白紙,可否借與本官一閱?」
勝負分過之後,李烏光的目光突然就轉向蕭讓身前的那些白紙上了!這些白紙不是別的,正是蕭讓剛才演算「中國剩餘定理」時所留下來的英文字母和符號,剛才李烏光還一度以為那是「鬼畫符」呢,可沒有想到,這些「鬼畫符」,會突然變成他自己渴望非常渴望得到的東西。
「你要就拿去吧!不過,提醒你一句,你看不懂的……」
蕭讓搖了搖頭說道。對於李烏光借閱白紙的原因,他慢慢地已經開始有點明了了。無非就是想從這上面看看,是否能找出自己剛才解題的蛛絲馬跡嘛!只是很可惜的是,這些英文字母和符號,那都是來自後世非常特別領域的,而且在不同的定理中,它們也有不同的內涵,所以即便是後世的大多數人,一般也是極難僅憑幾個符號便得知這其中的意思的,就更別提李烏光這個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古人了!他要是真能做到這一點,恐怕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
「……」
雖然蕭讓在此之前已經明確提醒過了,可是當那些寫滿了「鬼畫符」的白紙遞到李烏光面前的時候,他還是不可抑止地動心了,於是連忙接了過來,接著認真地看了起來!
「不懂啊,竟然是連一個字也不懂!看來,我這『格物學』的第一人確實要除名啦!人家說的沒有錯,自己可真的是一個井底之蛙,如此高明的解題方法,自己以前竟然從來沒有聽說過……知道了有這樣的辦法,可是卻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這不是要人命嗎?」
李烏光「悲傷」地想道。前面已經說過了,他這個人雖然有些囂張,可是對「格物學」的癡迷,那是達到了驚人的程度的,所以他在得知了一種新的「格物學」方法以後,心裡剩下的唯一的想法就已經是如何去學到這種「新方法」,可是要辦到這一點也不容易啊,因為目前唯一知道這種「新方法」的人就是眼前的蕭讓,而蕭讓是隋使來的,而且還是他剛才一直敵對、嘲設的對像,人家怎麼可能將「新方法」都給你呢?!能把白紙借給你看看,那就是「恩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