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
再看到這座城市的時候,修心中充滿各種複雜的味道。在這座城市裡,有過她太多的影子,有過許多不堪回首的記憶,也有過肆意揮霍的張揚。在塞勒斯鎮的那個夜晚,和零分開之後,修並沒有徑直回到永夜城。而是在荒野上流浪了一段時間,不是她不想回來,而是不敢回來。
因為她不敢去面對那個答案,如果奧格洛克真的如零所說,那她將如何選擇?是為了自己養父的野心繼續成為他手中的劍,還是將答案公諸於議會內部,讓每一個人有權利去選擇自己要走的道路?修不知道,她迷茫、困惑,一如失去信仰的彷徨少女,而非在黑色大地上馳騁戰場的鐵血少將。
為什麼要是奧格洛克!
這是一個無疑的難題,修可以對抗任何人。可是奧格洛克絕不是其中之一,這個養父改變了她的命運,並且給予她足夠多的機會去證明自己。對於修來說,奧格洛克就像一座無法動搖的山巒。哪怕想想要與之為敵,便會讓她感到恐懼。
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怯懦過。
然而她始終還是回來了。
她想知道答案。
當穿著比荒野流民好不了多少的衣服出現在永夜城的邊防哨所前時,值勤的士兵將她攔了下來。當看清她的模樣,士兵嚇了一跳,眼前這個女孩,和那個驕傲囂張的血騎少將簡直判若兩人。或許察覺到士兵眼中的異樣,修悚然一驚,知道自己因為尋找答案的事亂了分寸,甚至失去了以往的氣勢。
在永夜城裡,只有強者才值得尊敬。過於怯懦的話,得到的只會是鄙夷。
修閉上眼睛,再睜開雙眼時,瞳孔中閃過一絲殺機。整個人氣勢大改,那種張狂的味道又悄然而生。修看向士兵冷冷道:「去給我弄輛車來。」
「是,少將!」
不久之後,一輛四驅越野車來到修的跟前。她跳了上去,踩下油門,轉瞬就把速度提升至極致,越野車幾乎是咆哮著衝進城中。看那橫衝直撞的勢頭,說不定會在路上撞上幾個人也不出奇。
永夜城可不小,從邊防哨所到達議長的府邸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再長的路也有結束的時候,當越野車停在奧格洛克所居住的莊園前,修深吸口氣跳下車來。莊園前鐵門緊鎖,兩邊值勤的警衛上前攔截。修冷聲道:「我要見父親!」
「很抱歉,修小姐,議長最近不見任何人。」警衛不溫不火地答道。
「包括我?」
「議長雖然沒有指明,但任何人三個字,我想應該包括小姐在內。」
修冷笑:「你是哪個家族的,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她伸手,那看似纖細的小手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一提起警衛的衣領,立刻讓他喪失了任何力量。接著手一揮,警衛已經給她丟到了路中。另一名警衛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起來,修沉聲道:「給我滾開,再擋著我,別以為我不敢殺人!」
話一出口,剩下的警衛立刻退了開去並給修打開了門。修大步朝莊園中走去,每一步都踩得鏗鏘有力。這時莊園中湧出幾個人,其中一個女人打扮妖治,看到修時懶洋洋地說道:「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小東西敢來這裡鬧事,原來是野丫頭回來了。」
她是議長的新歡,出身永夜城一個上流貴族的家庭。然而修看也不看她一眼道:「不過是一個靠身材和樣子出來賣的婊子,還真以為自己是高貴的議長夫人?」
女人臉色一變,尖叫道:「你罵誰?」
「滾開,我沒心情和你糾纏。」
「哦,你想怎麼樣,像對付那個警衛一樣對付我嗎?別忘記,至少在名分上,我是你的母親!」女人冷笑道。
「沒錯。」修點頭,微微舒展著五根指頭,指間冰屑散逸:「我當然不會在這裡對你不敬,因為那等於對我父親不敬。可你得知道,對於迪斯家族,我可沒有示以敬意的必要。最好你家族的男人不要離開永夜城,要不然我會讓他們一個個變成沒有鳥蛋的廢物!」
女人臉色大變,她很清楚,修說的可不是玩笑話。以血騎少將的實力,以及修掃蕩黑色大地的赫赫戰功,根本無需對一個不以武力見長的家族客氣。
「現在可以滾開了嗎?如果要投訴的話,等我離開後再找父親訴苦吧,母狗!」修全然不留顏面地罵道。
「好,好。臭丫頭,你最好不要給我機會。要不然,我會讓你下半輩子都在男人的跨下渡過。」女人狠狠道。
修笑了:「你看,你真不該對我這麼說。這樣的話,你最好不要離開這座莊園。哪怕是在永夜城裡,有一些地方也是我父親所兼顧不到的。那裡,可隨時會發生一些意外,美麗的休斯頓小姐。」
將女人推開,修大步離去。
剛進大廳,管家就迎了上來。修淡淡問道:「父親在哪?」
「在書房裡。」
「嗯,這裡沒你的事了。」
「小姐。」看修要去書房,管家叫住他:「議長受了傷,心情不是很好。請你說話務必注意分寸。」
「我知道了,謝謝你。」修朝這個服侍了奧格洛克近三十年的老管家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忠誠的人應得到的禮敬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至於外面那個女人,修覺得沒當場殺了她就已經很仁慈了。
即使奧格洛克最近喜歡這個女人,可比起一個只能充當上床工具的女人來說,修相信一名十階的少將對黑暗議會而言更有價值。
書房很安靜,修並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站在門外。五分鐘後,裡面響起奧格洛克低沉的聲音:「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不進來。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有那麼老,老到聽不見你在外頭那些動靜?」
修這才推門而入:「我回來了,父親。」
「你早該回來了。」奧格洛克赤著上身,只穿著一條絲質的長褲,赤著腳踩在鋪著毛皮的地毯上。他身上和右手都綁著繃帶,儘管沒有血跡,卻聞到了藥物的味道。
修一呆,在她印象裡還沒見過奧格洛克受傷,更別提身上要綁上繃帶:「您受傷了?是道格拉斯做的?」
奧格洛克微笑搖頭:「已經很多年沒有受傷的感覺了,還真是讓我懷念。人真是奇怪,在受傷的時候,性子總會變得格外柔和。所以我本來打算問責你為何遲遲未歸之事,可看到你的時候,卻一點怪責的心情也沒有了。畢竟在這世上,你是我最親的人。」
「我以為你最親的人現在正在花園裡生氣呢。」修吐舌道。
「過來。」
奧格洛克揮了揮手,修順從地走了過去。他用粗糙的手摸了摸修的額頭說:「對我來說,你永遠是那個驕傲的丫頭。至於外頭那個女人,最近她似乎太自以為是。必要的時候,我會讓她明白,呆在我身邊,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打著我的旗號為所欲為。」
「特別是對我的女兒無禮。」奧格洛克強調道。
「父親,我……」
「什麼都不用說,我也不想知道你最近在外頭幹什麼。總之,回來了就好。」奧格洛克拍拍她的肩膀說:「今天先休息下吧,明天再去司令部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我想哈特那小子現在應該快忙瘋了,或許需要你重新回到前線去幫忙。」
「父親,我想向您請教一件事。」修咬了咬牙,道。
奧格洛克轉身從書架上拿下來一本書,隨手翻了開來道:「什麼事?」
「普羅休斯是什麼?」她脫口而出。
奧格洛克全身輕顫,手中的書籍掉到了地上。他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連奧格洛克也沒有發覺,他身後已經下意識地舒展開來那雙黑色的羽翼,書房中掀起的能量風暴將書架壁爐甚至掛在牆上的名畫都撕了個粉碎!在席捲整個書房的狂暴能量中,修只能盡全力保護自己,至於奧格洛克則仍失神地保持著捧著書本的姿態。
直過了片刻,羽翼和能量才被他收了起來。他抬起頭,眼神已經變得冰冷無機。在這一刻,他已經不是之前的父親,而是黑暗議會的議長!
「修少將,你的問題已經逾越了權限!」奧格洛克沉聲道。
修點頭:「我知道,但我想每一名議會的成員都有權利知道真相。當然,現在我已經知道了。」
「你果然知道普羅休斯,你明明知道終結世界的力量已經降臨,為什麼不肯向議會公佈,還要繼續執著地打這場戰爭?」
「少將!注意你的言辭。」奧格洛克咆哮道:「你必須明白,只要我在這裡,議會就會獲勝。不管對手是英靈殿還是普羅休斯,我奧格洛克從來沒有輸過!從來沒有!」
「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修問道。
書房的空間,氣溫驟降,奧格洛克反而變得平靜了起來。而熟悉他的人,包括修在內,都相當清楚。奧格洛克越是平靜,就代表他心中殺機正盛。
「為了你好,別再問這些愚蠢的問題。修,我不想親手殺了你,所以你也別逼我這麼做!」奧格洛克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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