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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1章 忍得一時好求全 文 / 常書欣

    第11章忍得一時好求全

    藍白相間的院子,一成不變的水泥鋼筋結構,小二層、頂東邊一間,鐵門鋼筋窗的滯留室裡,民警把兩袋吃的和飲料放下,又反鎖上了門。

    剛剛從分局回來不久,一晚上被民警問來問去,史根娃和史大彪有點瞌睡,雷大鵬推著這兩哥們喚著吃點東西,卻不一挪腰間疼得厲害,摸摸後腰腫了老大一片,天殺警察居然說這是輕傷,根本沒搭理。回頭喊了聲蛋哥,看著單勇頭仰著,靠著椅背看著天花板呆,昨晚先去醫院縫的傷口,天亮才被帶回分局,衣服早破得不像樣了,還不知道是那個警察給找了件破衣服套身上,藍不拉嘰的,還有點小了,穿上像個山寨保安,說不出的滑稽,不知道泛起了什麼心思,雷大鵬看著單勇這樣,噗哧聲笑了。

    「笑什麼!?我很好笑麼?」單勇虛弱地說了句,身形一動不動。

    「不好笑。」雷大鵬又不笑了,湊上來問著單勇道:「蛋哥,你受這麼重傷,乾脆躺醫院得了,幹嘛又回來和我們關一塊。」

    「你們都這兒,我躺得安生麼?」單勇道,終於動了,一動上身有點疼。

    打得時候根本沒啥感覺,事後才覺得疼得徹骨,史根娃趕緊地遞了瓶飲料,擰著蓋抿了口,卻是沒什麼胃口,根娃腦袋上也紮著繃帶,不過這點小傷看樣對他根本不算什麼,邊吃邊問著:「單勇,沒傷到骨頭?」

    「沒有,皮外傷。」單勇道,雷大鵬卻是有點沒心沒肺地笑著道:「我替你報仇了啊,蛋哥,那***我插他菊花上了,那丫現好過不了。」

    一說這個,卻是讓幾人都笑了,昨天晚上就有民警核實各人所持凶器,腦袋被砸傷好落實,就是有幾個屁股也被捅傷實讓民警思不得其解,落實到雷大鵬身上時,讓民警把這貨好一陣訓斥,直說你捅哪兒不成捅那地方,聽著都瘆人得慌,來時雷大鵬剛當笑話講上了。

    幾位哥們笑著,單勇就有點笑不出來了,看看這哥幾個到現還都這麼輕鬆,倒是讓他頗有歉意地道了句:「兄弟們,對不起啊,我拖累大家了。」

    「咂,說這話,有意思麼?」雷大鵬不屑了。

    「就是,一起出來的,總不能讓人打你,我們看著?」史根娃嗡聲嗡氣,動機非常樸素,史大彪笑了笑,安慰著單勇道著:「沒事,反正我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還沒吃過公家飯呢。」

    「呵呵……恐怕公家飯不那麼好吃。」單勇弱弱地道了句,從指揮心轉到分局就有點感覺了,現回到派出所了,這大勢所趨差不多看出點端倪了,解釋了句道著:「看這樣,咱們不但吃不上公家飯,這段時間怕是要替公家打工了。」

    「啥意思?」雷大鵬問,不過一問馬上又明白了:「對了,這丫回派出所了,八成又得拘留罰款了。」

    「這……咋說的,他們找上咱們打,還得罰咱們?」史根娃不服氣了。

    「咱們不把人打壞了麼?罰點能解決倒不錯了,反正出去還能掙回來。」史大彪道。

    聽到這話,單勇卻是懊喪地搖了搖頭,看著這表情,三個兄弟又是不解了,單勇歎了氣,放下飲料瓶,搖著頭道:「恐怕沒機會再賺這錢了。」

    「不就幾個痞子麼?來一個揍一個,來十個揍五雙。」史根娃不屑道,那些細胳膊柴禾腿的小樣還真不是他的眼裡。

    「呵呵,潞州這號痞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隔三差五這麼找上門來,別說咱們,就把史家村、就把我的朋友兄弟全拉上來也頂不住呀,正當生意那經得起這麼折騰,別說打得頭破血流,就隔三差五被派出所揪起來拘留罰款都沒人受得了。」

    單勇道。這一說,史大彪想起來,愕然道著:「對,好像以前三孩叔市裡賣也是這個樣子,天天有人搗亂,連警察也向著他們,一來二去,幹不下去了。」

    「等咱們出去,把那幾頭貨膽汁給挖出來,媽的。」史根娃罵咧咧道。

    「沒用,地痞流氓那是前仆後繼,這招誰都會用。還有狠的,他們就不針對你們,回頭嚇唬嚇唬那些熟食攤的,照樣能讓你們一斤也賣不出去。」雷大鵬解釋道,書本上知識的沒怎麼學會,這些道道可清楚得很。

    這一說,把頹廢的情緒也帶著史家村這兩人了,剛出來時就指著跟著單勇掙著老婆本呢,誰可知道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就成這樣了,兩人悻然地吃了個麵包,史根娃氣哼哼地道著:「那咱就等死?」

    「是啊,單勇,你腦子好,總不能咱們就這樣算了?好好的生意,就這麼扔了?」史大彪道。

    「就是,村裡一堆光棍呢,昨個我還拍著胸脯說了,過兩天生意再好點,把他們也帶帶。」史根娃道,期待地看著單勇。

    「呵呵……辦法倒是有,就看你敢幹不敢幹了。」單勇眼皮抬也未抬,輕描淡寫的說道。這一說還了得,那倆天不怕、地不怕光棍漢這倒興致來了,請教著單勇,就單勇這表情,雷大鵬知道壞水要往外憋了,趕緊地攔著道:「喂喂,你們省省啊,咱們還派出所呢,出不出去得兩說,有事出去再商量。」

    「一定出得去,我雖然不知道是誰,可跑不了肉聯廠、冷庫那幾家供貨的,不管是誰,他們肯定不希望事情往大處鬧,就不怕咱們,他也怕立了案警察揪著不放,所以頂多是個治安處罰,這是各方都希望看到的結果……」

    單勇挪了挪身子,又補充了一句直觀的話:「還有簡單的,如果事大了,我們就不會派出所,這個時候應該進看守所了。所以,很快我們就會出去的。」

    輕聲說了這麼多,那哥仨既有懷疑,又覺得很是信服,不過覺得單勇的話說得好冷,好像一切生的事不是突然,而是都預料之。

    這個時候,聽到了院子裡熙熙攘攘的亂聲,夾雜著幾聲熟悉的聲音,史根娃和史大彪笑了,是史家村的人來了,那聲音單勇也聽出來了,是史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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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我們要見所長。」

    史寶英和攔著兩位民警爭辨著,開口說話了,那倆民警才現居然是位女人,這女人長得五大三粗倒也罕見,愣是把兩位民警驚得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問了兩遍,人要往進沖時,那民警才又伸手攔著:「嗨,你們怎麼著,還想衝擊公安機關怎麼著?」

    「誰沖了,我們見所長,門口都寫著為人民服務,人民來了你們倒攔門口。」史寶英叫囂著,同來的村民跟著附合,那民警被噎了下,知道和這群法盲講那是對驢**對牛彈琴,又是緩和了句道著:「總得有點章法,來來,都到接待室等一會兒總成,所長正忙著呢?我說你們那個村裡?」

    「驢園史家村的。」史寶貴叫嚷了句。

    「史家村不歸我們轄區呀?」民警道。

    「可你們抓了我們史家村的人啊,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進城賣驢肉也犯法,被人打了,回頭還得被你們抓是不是?」又一個大個的村民喊著。

    「哦,你們說昨晚的事,這不正處理著嗎?」

    「處理什麼,不抓打人的,反而抓被打的。」

    「他們也打人了,被打的還住院著呢。」

    「他們來打人,打不過住院了,還有理了?」

    「就是啊,這太沒王法了。」

    「這不行,讓他們放人,不行咱們全村人上訪去。」

    「對,上訪……」

    完了,民警的解釋全部被人聲淹沒了,本來是請進接待室的,卻不料把民警卻擠進接待室了,這拔還沒招待好呢,又來了一拔,攔都沒來得及攔,趿趿踏踏把接待室擠了滿滿當當,滿頭大汗的民警被村民左一句、右一句質問,沒多會便是一身一臉帶著口臭的唾沫星子,叫苦不迭地喊著:「所長,快來呀,要出事了!」

    「叫啥叫,誰把你咋拉?」

    驀地有聲,聲壓全場,一場皆靜。這時候民警才現人群都向一位大鬍子的老頭瞅,老頭起身一揚頭,吸溜著鼻子道:「那見見你們所長去。」

    說話著,倒像所裡人似的,帶著兩民警要出門,兩民警機械地跟背後走了幾步才覺乎著不對勁,看看背後安靜像乖孩子似的村民,忍不住咬著嘴唇憋火了:媽的,純粹是故意的。

    不過明知故意的你也沒治,嚇唬一個兩個老姓成,可嚇唬成群結隊的,民警可沒那膽。

    兩方的當事人都來了,所長和雷多寶聽著院子亂也出來了,一介紹是史家村的村長,請進了所長辦,所長把擬好的協議草稿給這兩人一瞅,雷多寶一瞅,回頭看看不動聲色的史村長,馬上拍桌上不悅地道:「砍了我乾兒子一刀,除了罰款,還得我們給賠醫藥費?這理說不通呀,伍所長。」

    「哦喲,雷隊長,我不管你乾兒子,親兒子,人家四個被打成那樣,這要醒不過來都成命案了,這都不錯了,真鬧起來,把他們判幾年,再把你家的也判幾年,有意思呀。」所長瞪眼了,剛來拍著桌子叫囂了一句,抽了根悻悻然點上,又想起來了,訓著雷多寶道著:「對了,還有你那親兒子,專捅人家屁眼,這幹得叫什麼事嘛?……還有你,史村長,你們村那倆也夠嗆啊,拎著板凳砸人家,回去你得好好教育。」

    「哦,應該的……」史保全也看了看協議,雖然很多字不認識,不過能理解差不多就是交錢放人的意思,側頭問雷多寶道:「這位大兄弟,這得交多少錢?」

    「每人罰款五千,負擔對方的醫療費用。你說他躺醫院不出來,我還得養他一輩子是不是?」雷多寶不悅地道。

    「這話不能這麼講是不是?人家對方的受傷確實重,同意調解已經不錯了,咱們調解完了,再按治安管理處罰條例跟他們一條一條講,可現都躺醫院著呢,總不能把人家抓回來拘留……」伍所長語重心長地道著。這一說雷多寶拔拉著指頭算著賬:「哦,這裡算外算,是給派出所創收了啊,創收咱沒意見,不能太虧著我們了?」

    這一說,聽得伍所長好不胃疼,直解釋著:「雷隊長,你也是吃公家飯的,說不通理的事多呢,見義勇為你把人打傷打死了,照樣得負法律責任是?小偷進你家偷東西,你把人打傷打死了,你也同樣得負法律責任,對?這道理很明白了,人家雖然是尋恤找事來了,可你們把人家打傷了不是?就防衛也是防衛過當不是?賠償不過份呀………罰款那沒得說了,這叫王八的屁股,龜腚。」

    伍所長邊說邊吐煙邊噴唾沫,這法制課上得有色有聲,聽得雷多寶那叫一個氣結不已,反倒是史家村這位大氣,呵呵笑了笑道著:「不就點錢麼,沒事,都算我的,該多少我給交了,把我們村裡人領回去……那倆小後生是我們村的朋友,也一便領出來。」

    「看看,雷隊長你看看,農民都比你有覺悟。」伍所長樂了,這事算是成了。

    史保全笑著擺擺手道著:「我可不是有覺悟,我是沒化,說來說去不就要點錢麼?和舊社會沒啥區別嘛。」

    這一句,卻是結結實實噎了伍所長一傢伙,雷多寶一聽史保全要大包攬,直攔著道:「別別……史老哥你等等,咱不差那點錢,不過伍所長,這協議可有點問題,就同意也得改改。」

    雷多寶不傻,直指著幾條,這醫藥費得一次性算,又萬一無休無止要誰受得了;再說了,咱這方也有受傷的,他們也得多少賠點,就不賠,要多少也得優惠點?還有這罰款,不能可了勁按高標準罰,再怎麼說咱也是受害方。

    雕堡了,史保全眼見著案件處理成了討價還價,那雷隊長可是個妙人,途還拉著伍所長出去了一會兒,估計是說什麼悄悄話去了,等回來的時候,就當著兩人的面,伍所長的立場又改了,電話裡據理力爭,直和對方義正言辭地理論著:

    「……你們也得掂量掂量啊,張著大嘴要,也得有人給呀?上門找人家打架受傷了,就有理了是不是?等出了院還得來派出所接受處理啊,賠償裡先得把罰款給扣下………拘不拘留另說,這個金額不能按你們說的來………」

    兩頭來回理論,看樣對方理虧,也做出了相當大的讓步,爾後伍所長笑吟吟喚了民警,改簽了調解協議,領著雷多寶和史保全去交罰款和賠償了。不過讓雷多寶訝異的是,可沒想到貌不其揚的史保全不容分說,叫著女兒直拎了幾墩錢交了罰款和賠償,敢情不是農民,是財主。連雷多寶要給錢,這父女倆也堅決辭了。

    另一頭,民警打開了滯留室的門,一指招手著:「你們幾個,出來。」

    史根娃和史大彪相貌凶個子凶脾氣也凶,見了警察都一副吊樣。不過看到史保全時,耷拉著腦袋快步進了村裡的隊伍了,下面的民警好容易把這伙送走,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單勇和雷大鵬出了門,那伍所長卻是走間,一手攬了一個,法制課又上開了:

    「啊,你們倆可得擺正態,這事到此為止,要不是看你們也受傷了,而且是受害的一方,一準得拘留你們半個月……嗨這年輕人就不知道輕重,知道有多少大好青春是毀激情犯罪嗎?我可以告訴你們,很多!知道有多少有志青年,一生毀一時的頭腦熱下嗎?我可以嚴肅地告訴你們,很多!……」

    單勇和雷大鵬一左一右,愣怔怔看著這位警察叔長篇大論著,雷大鵬的愣勁上來了,打斷了所長地話噴道:「叔,我們也算有志青年?」

    「啊算,以前不算,現和以後就算,通過這事,你們得汲取經驗和教訓,先思想要重視,要落實到行動,那就得樹立報效祖國、報效人民的遠大志向……聽明白了,不是報復啊,否則你會犯罪的泥潭裡越陷越深,終不能自拔……雷隊長,人交你了,回家好好教育。」所長停步了,雷多寶笑吟吟地給了個好臉色,回頭時,一揚巴掌忍不想扇兒子幾耳光,雷大鵬一躲,那所長又是追了句:「嗨,不許打兒子,教育不是懲罰,你得和他講道理………」

    這貧嘴所長把雷多寶氣得夠嗆,一午聒噪,早受不了了,卻是被揍兒子的心思也沒有了,拉著兒子和乾兒子,直奔出了派出所,大胖二胖和宋思瑩、老包一干人圍著上來了,嘰喳地問著,見人出來了,都是很高興,宋思瑩卻是拉著單勇,上上下下看著,再看胸前紮著繃帶著,忍不住伸手撫撫,有點忿忿地問著誰把人傷成這樣了。

    單勇的心思卻不此,遠遠地看著爸媽側立遠處,分開眾人,快步奔了上去,一手攬著爸、一手攬著媽,鼻子酸酸的,那兩行熱淚差點沒流下來。

    「走,兒子,咱們回家……咱們不幹了,媽養活你。」

    滕紅玉看著兒子傷成這樣,撲簌簌地兩眼淚流個不停,單長慶攙著兒子,歎著氣,直怨自己沒本事。單勇安慰著爸媽,回頭跟一干同學招著手,雷多寶擺擺手,示意著走,那表情說不出的無奈。

    攔了輛出租,和老媽坐一起,遠遠看著那班同學,曾經的朝氣蓬勃、曾經的憧憬如夢,一瞬間,單勇的眼酸酸的,側著臉,悄悄地抹了一把,無聲無息地消滅了眼的濕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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