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半夜三更闖進我爹娘的墓室是何居心?」
面對蕭雲飛的質問,紅衣女孩的臉色頓時為之一僵,剛到嘴邊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沒想到,這古怪的墓穴竟然是他父母的的啊!紅衣女孩此時真是無言以對,本已恢復原樣的俏臉再度漫上一層紅霞,來盜人家娘親的墓室,沒成功不說還被人家救了,抓了個正著。現在她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這也太尷尬了吧。可惜周圍到處都是冰壁,根本就沒有地洞給鑽。
蕭雲飛眉頭微微一蹙,見她神色尷尬,也不再逼她,換過話題道:「那個魁召雖然只是個符靈,但攻時有質,守時無形,兼之力大無比,尋常凡人根本不是它的對手,你能在它手上走過幾回,也算是難得。」他話猶未盡,內天地與這世芥隱隱合,敏銳的石這女孩上捕捉到了一絲隱晦之極的氣息,卻又不可捉摸。
聞言,紅衣女孩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只是仗著速度快,身形靈活在不停的躲避而已,真要打起來,再來幾個她也是不夠看的,微微一笑道:「我叫韓菱紗,深夜闖入此地,實是迫不得已,得罪之處,萬望原諒!」她韓菱紗好歹也是在外混了好幾年,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發現蕭雲飛對她深夜闖入墓穴似乎並無太多怪罪之意,不然又何需救她,還特地為她療傷因此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表示歉意。
韓菱紗?好熟悉的名字。蕭雲飛眉頭下意識的一皺,他對仙劍世界的劇情已經探望的差不多了,但是對重要的主角還是有著很深的印象的,怎麼說當年自己也是一個仙劍迷的說。只不過貌似有些不格『罷了。腦海裡浮現出這些陳年往事,蕭雲飛臉上忍不住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隨意地擺了擺手,道:「無妨,你本性不壞。而且敢作敢當。若非如此,你此時已是一具屍體。」確實。如果韓菱紗方才有一句狡辯,想要矇混過去的話,蕭雲飛可不管她是不是女主腳。早就直接動手將她徹底滅殺了!
聽著蕭雲飛毫不在意地談論自己的生死。韓菱紗只覺得週身一股森冷的寒意猛地升起,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她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因為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蕭雲飛話語中所蘊含的刺骨殺意,而且。從方才蕭雲飛毫不費力地打散魁召來看,他也確確實實的擁有這份實力。
不再理會韓菱紗。蕭雲飛轉身走向墓室,明天就要離開了,臨行前自然要拜祭一下雲天青和夙玉,順便,自己還要重新為墓穴增加一個防禦陣法,免得哪天自己不在的時候,再出現今夜這樣的異變,那可就不好了。
望著蕭雲飛朝墓室走去,韓菱紗卻沒有跟上,她心裡倒是清楚的很,自己深夜盜墓已是不該,若是此刻貿然跟上,只怕會引起對方的反感,甚至惹來殺身之禍;但不去,說實在話,她心裡又對傳說之中劍仙的墓室極為好奇,更何況裡面或許有她苦苦追尋的東西也說不定,這才是最重要的。
正當韓菱紗左右為難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若想跟來便進來吧。墓室裡並沒有見不得光的東西。」韓菱紗聞言頓時大喜,急忙跟上。
一進入墓室內洞,韓菱紗頓時有一種神清氣爽之感。與外邊不同,墓室最深處竟別有洞天,洞裡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兩副冰棺。「其中一副應該是他母親,那麼另一副就是他父親咯。」韓菱紗心中想道。
那兩副冰棺被厚厚的冰層牢牢覆蓋著,不斷放出淡淡的藍色光芒,整個內洞都被這光芒照亮,視野倒是一下子開闊起來,內洞的空氣不像外面那麼渾濁,給人一種清新之感,若非冰層中不斷冒出刺骨的寒氣,這裡倒是一個隱居的好地方。
韓菱紗縮了縮身子,皺眉道:『好冷啊!整座山就這兒最冷了,還莫名其妙的結了那麼厚的冰。」
她哪裡知道,自從夙玉因為寒氣入侵心脈,生機盡斷而死之後,由於沒有了法力鎮壓,那股寒氣變不受控制的向外散發,久而久之這裡就變成這樣了,不過這股寒氣竟然恐怖到把整個山洞都凍結的地步,真是出乎意料。
見蕭
雲飛並沒有理會自己,韓菱紗嬌俏的皺了皺自己的秀眉,也不說話,仔細打量起這個奇異的墓室來,期待著她心中要想的東西出現,儘管她知道就算有那東西,而沒有蕭雲飛的同意,她也絕對拿不到手
突然,韓菱紗輕「咦」了一聲,指著冰棺後面的冰壁道:「你看,冰壁上有字。」只見冰壁上從上至下氣勢恢宏地刻著二十八個大字,竟是一首無題七絕:
「濤山阻絕秦帝船,漢宮徹夜捧金盤。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劍嘯易水寒。」
字是用劍鋒刻上去的,渾然有力,鐵勾銀劃,一望可知是出自於習武之人的手筆,但又比習武之人多了一份飄逸,一份超然,只是在灑脫之餘,字裡行間,卻又不免流露出一絲淒涼、一絲無奈。
蕭雲飛頭也不抬,雙眼微微閉,心裡默地拜祭著雲天青和夙玉,雖然三人之間的緣分短淺,但卻糾結甚深,令他心中忍不住為之感懷,許久之後,他方才道:「這些字是我爹刻上去的,前面兩句說的是秦始皇和漢武帝求仙問道之事,後面兩句我就不清楚了。」說不秦楚,但他心裡又不難猜測得到,這其中寫得必然是雲天青、夙玉他們的故事。
韓菱紗點了點頭,臉上並無任何的疑色,顯然對蕭雲飛的話並不懷疑,因為對方也根本沒有欺騙自己的碧瑤,其實她自己也是一樣,看得懂前面,對後面則是一知半解。
腳尖輕點躍至兩棺木之間,只見一座石台佇立在此,其上放著一塊流光溢彩的古玉,蕭雲飛曾經聽雲天青說過,這古玉名叫靈光藻玉,是夙玉死前要求和她葬在一起的,但卻沒有與她的屍身放在一起。這是多年來,蕭雲飛每次他碰觸到這塊靈光藻玉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只是虛無飄渺的感應,沒有一丁點兒的頭緒,莫說他不過是個大羅金仙,就是九天神人,恐怕也無可奈何,也正因此,蕭雲飛覺得此玉中一定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隨手將靈光藻玉收起,卻不曾注意到,靈光藻玉之中,一道淡藍色的微茫一閃而逝。蕭雲飛轉過頭來,忽然發現旁邊的韓菱紗臉色有異,便即出聲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這當然不是關心她,蕭雲飛只不過是順口一問而已。
聞言,韓菱紗一愣,頓時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手,應付道:「沒,沒什麼,我很好。」
看她的樣子,明顯是有心事,但她不說,蕭雲飛卻也懶得過問,轉身看著那兩副冰棺,萬千思緒湧上心頭,不由得沉默下來,一言不發。
此時的韓菱紗卻是心事重重,剛剛蕭雲飛收起來的靈光藻玉她也注意到了,當她看到這靈光藻玉的時候,心神便沒有平靜過。那塊古玉是不是就是她要找的東西呢?很有可能,劍仙的墓中放的一定是最珍貴的東西,對了,肯定是的,那就是她要找的東西。可是那東西,那東西已經被他收起來了啊,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才好!
韓菱紗的臉色變幻不定,俏麗的臉上不時閃現出掙扎,猶豫,愧疚的神色。最後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緊繃著的臉終於鬆了下來。
此時蕭雲飛雖然背對著她,但她之前的種種神情變化,都不能夠逃脫蕭雲飛神念的監控,方纔,若是韓菱紗敢有半分的歹念,那麼此時此刻,她必然已經成為蕭雲飛劍下的一具冰冷屍體。
藍芒一閃,一柄通體晶藍的古劍憑空出現在了蕭雲飛手上,正是望舒,他這便要離開,這柄劍乃是夙玉的遺物,他並不想帶走。
「嗯,這把劍怎麼那麼怪啊?」韓菱紗走過來好奇的問道,的確,望舒與普通的長劍相差甚遠,本身不像武劍,亦沒有如文劍般掛劍穗,狹長的劍身看上去非金非玉,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難。
「此劍名為望舒,乃是我娘留下來的遺物。」蕭雲飛悵然開口,言語之間,卻不知不覺之間,多了一分傷懷。
「哦。」韓菱紗眼裡泛著一絲異彩,緊緊地盯著望舒,這劍雖然怪異,但不可否認望舒地樣子確實很吸引人,水晶般幽藍的劍身散發著一股近乎邪異的魅力,看著看著,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望舒的劍身。
嗡一聲
悠長的劍鳴隨之而起,望舒劍上,忽然間發出淡淡的藍光,與此同時,彷彿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牽引,夙玉那被冰封的棺木上也隨之溢出了無數的藍色光點,透過厚厚的冰層,緩緩地飛了出來,繚繞在半空,在兩人的頭上不停的選,拖出一道道長長的光痕,宛如夏夜流螢,翩翩起舞,搖曳生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