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傑大聲反對道:「李易這人肯定不可靠!」
胡小惠似乎有些不耐煩,但又不便對光傑發火,當下道:「我會三思的,你們先做事吧。」
回頭見李易挑簾進來了,忙道:「李易,收拾好了嗎?跟我先回,黃興漢的隊伍可能很快就會回來。」
李易道:「周廣成和周廣賓還有夏東秀都已經死了,黃興漢下沒有得力干將,他的隊伍已經是無頭之蛇了。將軍不必怕他。」
胡小惠喜道:「哦?周氏兄弟和夏東秀也都死了?」
李易笑道:「我親打死的。」
胡小惠意味深長的看了光傑一眼,道:「原來如此,看來我的情報還不大准,這一點沒有考慮到。嗯,光傑,你帶著隊伍繼續向前,掃了黃興漢的人馬,最好少殺多收,另外不要破壞罌粟田。」
光傑重重的哼了一聲,似乎要話,一旁的段凱忙笑咪咪的上前阻攔,道:「光傑,將軍叫你,你就,打一群沒有高級軍官的隊伍,這可是便宜你了,我還得保護將軍的安全,這個好處就叫你搶了吧。」
李易斜眼偷看,見段凱對著光傑眨了眨,知道是在向光傑使眼色。
光傑又哼了一聲,推開段凱的,轉身出了。
李易暗道:「看來黃興漢猜的沒錯,光傑和段凱只是利用胡小惠的身份地位,並不是忠於胡得全。而胡小惠看來是有知識的聰明人,他叫光傑打仗,實際上是支開他。」
光傑轉身出,段凱對李易一笑,道:「早就聽過李老弟的大名,不過離的遠,我們又是化外之人,啊。哈哈哈,所以一直沒有上門拜主訪。」
李易道:「客氣了,我看段大哥發黃眼藍,應該不是華夏人吧?」
段凱道:「老弟眼睛毒,我父親是墨西哥人,我母親是英國人,不過我祖父是華夏人。我也算是有一點華夏人的血統。
我大名叫段坐se配拉普杜吉凱利,不過名字太長,華夏人叫著不方便,所以就改成段凱了。」
李易心裡好笑,暗道:「雜種。」
胡小惠道:「好了,段凱。你帶著人留在這裡,把黃興漢的人改編到咱們的隊伍裡,我帶著第五小隊回,你要把這裡的事處理好。」
段凱道:「是,將軍。」
胡小惠帶著李易和護衛隊上車準備回,一條腿剛一邁上車子,便聽後面有人吵嚷。有下人來報,道:「將軍,白板他們吵著要過來。」
李易回頭一看,果然是白板和李義,正在跟幾個阻攔他們的士兵推推搡搡。
胡小惠想了想,一揮,道:「叫他們過來。」
下人放行,白板和李義走了過來。李義直接衝向李易,伸又要打,李易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右輕輕一推,便將李義推出數米,一交跌在地上。
胡小惠眉頭皺起,道:「白板。你的錢我已經給你了,謝謝你給我提供的情報,如果不是你暗中買通了黃興漢的幾個下,我這次偷襲也不會成功。
但是我想咱們之間已經兩清了吧?李易跟你們之間的私仇。我管不著,但是李易救了我,我不能看著他出事。」
白板哪能像李義那麼魯莽衝動,笑道:「將軍誤會了,我想的不是這件事,我們幫著將軍做事是生意,不過這種事還是不要讓我們家裡人知道的為好。」
胡小惠道:「放心吧,我不會出的,你回之後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白板看向李易,道:「那這位呢?」
胡小惠道:「他也不會。」
白板嘿嘿笑了兩聲,道:「他在將軍身邊的時候自然不會,但是如果回了海州,哼,可不好。我跟這小子有私仇,他的嘴,我信不過。」
李易心裡清楚,白板這些話的目的是不想讓自己離開新月亮,一輩子就困在這裡,這招夠他媽的毒的!
胡小惠微微一笑,道:「白板,我可以向你保證,李易什麼都不會的,你放心吧。」
白板道:「那就好,不過我暫時不方便回金三角,家裡太亂,幾伙正在打仗,我想跟著將軍回新月亮。」
胡小惠道:「你想跟著我?我只是跟你合作,我還沒有打算收你。」
白板道:「將軍想多了,我只是尋求個保護。」
胡小惠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想跟另一些勢力扯上什麼關係,你們還是這就離開吧。」
罷帶著李易上了路。
一路上胡小惠並沒有跟李易話,直到回到了新月亮的核心地帶,胡小惠都沒有話。
胡小惠住的地方四周全是罌粟田,像是大海一樣,一望無際,李易不得不承認,罌粟花真的很美,就連從罌粟上刮出來的黑色膏狀物,都透著一種黑色的神秘感。
胡小惠住的地方一看就是新蓋起來的別墅,很有西式氣息,看來胡小惠對於毒品基地那種熱帶簡陋建築缺乏一種歸屬感。
進了胡小惠的家,李晚總算是找到了一種回歸都市的感覺。
胡小惠道:「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住,這是我爸原來住的老房子改的,我不喜歡火熱潮濕,在米國往慣了,對於鋼筋水泥還是有一種依賴的。」
李易道:「我能理解。」
胡小惠叫人給李易騰了個房間,便洗漱了。
李易很奇怪胡小惠為什麼開始對自己放鬆看管了,房裡只有幾個菲傭,外面守衛的護衛隊人數顯然也不多,李易本來一直想找個機會逃走,一見是這種情況,反而沒了要走的衝動。
當下李易也洗漱一番,把前一陣子不好的心情全都用水沖的一乾二淨。
李易小睡了一會兒,到了晚上有人來叫李易起床,是胡小惠叫他過。
李易來到外面的看台,胡小惠換了睡衣,正一個人坐在看台上端著酒杯,憑欄遠望。
李易過道:「將軍好心情啊。」
胡小惠回身一笑。讓下人給李易倒了一杯酒,然後讓下人們都下。
胡小惠道:「這些酒是我從米國帶回來的,當時我聽我父親死了,回來的時候,卻還是想著帶一些紅酒回來,你我是不是很有意思?」
李易品了一口酒,只覺苦中帶酸。回味時頗甜,道:「這是給不庸俗的人喝的酒,給我喝,有點太浪費了。」
胡小惠一笑,道:「生活是最好的老師,你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是在生活中摸爬滾打,所得到的經驗和感悟,應該很深。」
李易忽道:「將軍,你現在為什麼不對我嚴加看守了?你就不怕我跑了?」
胡小惠的表情忽然變的十分憂鬱,道:「李易,你覺得一個人最終追求的是什麼?」
李易道:「不同的人當然有不同的選擇。有人追求金錢、權力、美女、名聲,有人追求平淡幸福的生活。有人追求他人的關注、真誠,等等等等,各不相同。」
胡小惠道:「你呢?」
李易一愣,道:「我?我是個俗人,我只要名利美女,我都已經得到了,不只是這輩子,幾輩子都享受不盡。」
胡小惠歎了口氣。道:「我在米國學的是歷史,我其實一直想著書立,對於權力金錢,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我父親當初送我出國,因為他是國際上的大毒梟,所以我出唸書費了好大的力氣,包括我現在的樣子。都是整容之後的。
雖然我父親給了我這個機會,接觸外面的世界,接觸更為深遠的社會,而不是陷在這種封閉、醜惡、低級的毒品基地裡。但是我跟他之間的感情並不深。
我父親的原意是讓我學習更先進的管理技術,然後回來接他的班,但是我不想,我在修習管理學的時候,把歷史學也做為了我的主要學習科目。」
李易看著胡小惠的表情,知道要有一件大事從他嘴裡出來,當下一語不發,靜靜的聽著。
胡小惠接著道:「我父親死的時候,我曾經動搖過,報仇對我來是一種使命,不過新月亮內外的環境很亂,我回來之後,想殺黃興漢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雖然我下的人比他多,但是想接近他卻很難,而且,哼,我想以你的眼力,你也已經看出來了,光傑和段凱兩個人……,唉,不也罷。
李易,你剛才問我為什麼不看嚴你,實話,我根本沒有把你當成懷疑的對象。我也根本不想把你留在我身邊。
黃興漢留你是想叫你在海州甚至廣省,成為他的散貨主力,你可能以為我也是這麼想的。其實不然。」
李易眼睛一亮,道:「哦?那有什麼更為複雜的情況嗎?」
胡小惠又四下看了看,向外一指,道:「你看這一片罌粟地,只能產很少體積的鴉片,再轉換成海絡因就更少,可是那玩意能換錢。
這一帶的人就靠著毒品賺錢,否則他們就沒有飯吃,不過其實這都是借口,真的要是想改變生活也是完全可以的,改變農作物的種植狀況,一樣可以讓人很好的生活下。
但是事實是,這一切都不成,毒品的魅力當然要比玉米、甘蔗大很多,這地方的武裝力量是不會改變以往的生活狀態的,一代又一代,如此循環不休。」
李易道:「那我想以你的身份地位,恐怕也沒法強行改變這一切,光傑和段凱能聽你的,是想利用你,但是如果你要砸他們的飯碗,他們就會立刻跟你拔刀相向。」
胡小惠苦笑一聲,看向遠處,歎道:「人世間的一切都可以看成是美的,全是人心的作用。」
此時四週一片黑暗,附近亮著幾盞大燈,燈光照出,把罌粟田映的如同一幅畫,一幅動態的畫。
胡小惠看了良久,忽的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轉身對李易道:「李易,你心裡一定有個疑問,好,我告訴你。其實我在米國的時候,就已經給國際刑警盯上了。
不過,他們一開始並沒有對付我,只是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父親被黃興漢殺了以後,光傑和段凱跟我聯繫,叫我回新月亮主事。
但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國際刑警的人就已經找上了我,他們跟我談了條件,答應我可以幫我報私仇,也可以在適當的範圍內滿足我的其他要求,但是我要幫他們做一件事。」
李易心裡一動,道:「什麼事?」
胡小惠道:「我剛才其實已經跟你透露了一些了。我不喜歡這種生活,也不喜歡毒品,國際刑警當然也不喜歡。
他們要我先回新月亮主事,等把一些權力逐步掌握了之後,再配合多國警方,對新月亮的多股勢力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圍剿。」
李易就知道事裡有事,可是沒想到是這麼大的事件。
胡小惠道:「我回新月亮之後。要討伐黃興漢,黃興漢卻躲到了阿富汗,雖然兩地相隔並不算遠,但是我想找到他卻也困難。
而且我也過了,光傑和段凱主要是為了利用我,如果我把黃興漢除了,他們兩個也就不能再利用我了。所以這兩人一直找各種借口,不支持我找黃興漢報仇。」
這番道理李易也只黃興漢起過。看來分析的沒錯,當下點了點頭,道:「那為什麼這次你會來偷襲?」
胡小惠道:「黃興漢這次聽搞了一種新型的毒品,他聯合了隆加他們幾股相對弱小一些的勢力,動作很大,也十分囂張,所以光傑和段凱也有些坐不住了。怕黃興漢反撲,這才打算先下為強。而我早就想報仇了,我們雙方意見達成統一。
同時白板和那個獨眼的李義在金三角似乎遇到了什麼問題,好像麻五失勢了。所以他們兩個無處可藏,就來投奔我。白板跟黃興漢的一些護衛隊的小頭目以前暗地裡關係就不錯,他們想留在我這裡,為了弄個投名狀,這次便費了些力氣,買通了外圍護衛隊的人,我們這才能偷襲成功。」
李易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把酒杯在扶上一頓,倒吸一口涼氣,道:「嘶……,照此看來,黃興漢一死,新月亮最大的兩股勢力只剩一個,對立的格局一打破,很快就會出現確立新局面,選擇新格局,重新分配利益的內在要求。很多人在這個時候就都會出,光傑和段凱是這樣,國際刑警恐怕也是這樣,那也就是,國際刑警給你提出要求了?」
胡小惠一指李易,道:「聰明!一猜就中!國際刑警已經跟我聯繫了,這是個好機會,要我利用這個空檔,把新月亮的大股部隊調開,配合他們的圍剿。
同時,他們答應我,不會叫我接受法庭的審判,我父親留給我的資產也不會被沒收,但是我要在圍剿之後接受國際刑警總部的『招安』,在媒體上配合他們的意志發表聲明,然後我只能隱居在米國受他們的監管,一生一世不許再出來活動。」
李易道:「你不喜歡這樣?」
胡小惠苦笑一聲,道:「我只能我很無奈。」
李易一指自己的鼻尖,道:「那你讓我跟著你,其實是想找個機會跟我這些,然後想讓我幫忙,是嗎?我能幫你什麼忙?」
胡小惠正色道:「目前國際刑警並不知道你的存在,你能幫我。在新月亮的地盤裡,我有一定的自我空間,他們是監測不到的,但是一離開這裡就不成了。
我當然還會按照他們的計劃做,但是我不想一輩子受人監視,事情辦成之後,我想拿了錢就逃走。
我在外面也有一些心腹,我讓他們幫我安排了一些事,等我跑路之後,會找一個美麗的島嶼度過我的下半生。
但是這個過程有些困難,我要你來幫我順利實現,只要你能幫我,我會分三分之一的財產給你,我知道你很富有,但是這筆錢是三十個億的美元,我想你不會拒絕吧?」
李易盯著胡小惠的眼睛,慢慢的道:「你的計劃。」
胡小惠坐了下來,道:「現在我父親的隊伍有五分之四是在光傑和段凱的裡,黃興漢的大部隊還在北面,我會調這兩個人帶著更多的人過收編黃興漢的人馬。
而北面是環山區,三面是山,只要他們兩個人的隊伍一過布達加耶,國際刑警就會堵住出口。到時候他們沒有退路,沒有補給,只能投降,堅持不了多久的。
而我這邊則會讓我的軍隊直接投降,但是我不會跟隊伍一起被國際刑警帶走的,我要你保護我偷偷離開,以你的身。帶著我從這裡逃出應該不難。
我已經找到了一個跟我的樣子十分相像的人,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秘密的訓練他,他的樣子和氣質跟我幾乎一模一樣,身高差了些,但是一時間看不出來。
他會替代我帶著軍隊等待國際刑警的到來。而我們兩個則人不知鬼不覺的從這鬼地方離開。到時候國際刑警忙於剿殺光傑和段凱,他們是沒有更多的精力來關注我的。」
李易不由得微微點頭,道:「我很好奇,如果你遇不到我,你會怎麼辦?你會怎麼逃出?」
胡小惠閉上眼睛,道:「成大事,一半由人。一半由天,本來我已經絕望了,就想按照國際刑警的要求做,但是當我在黃興漢那裡知道是你的時候,我控制不住我的內心,當時我就決定了這個計劃。」
李易嘴角帶笑,盯著胡小惠的眼睛,道:「你就不怕我到時候出賣你?」
胡小惠一愣。隨即道:「天底下哪個計劃是天衣無縫的?就算你出賣我,結果也不會太糟,但是我會非常看不起你。」
李易也閉上眼睛想了想,良久才道:「好,我答應你。」
胡小惠站起身來,顯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道:「李易。我可以先讓你看看我瑞士銀行的帳戶,那三十億美金的錢我現在就另立出一個戶頭,等你送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立刻給你密碼。」
李易道:「好。計劃什麼時候開始?」
胡小惠向外面一指,道:「我先前跟光傑和段凱下過命令了,現在隊伍正在向外調,都是他們的嫡系,明天下午隊伍就會全部調出,明天這個時候,他們的隊伍就會越過布達加耶。」
李易回到房裡休息的時候,心裡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個胡小惠做事還真是果決,不過胡小惠年紀雖輕,他看人的那雙眼睛卻暗藏著銳利,也是一個心思勝過九玲瓏的傢伙。
李易養精蓄銳,到了第二天黃昏,傭人來找李易,是將軍請李易外面散步。
李易會意,從容的換好衣服,跟著傭人出來,到了外面,便見胡小惠已經在等他了。
胡小惠穿著十分普通隨便,只提了個小包,拉過李易,笑道:「在前在有一座阿瓦那,阿瓦那就是洗澡的地方,有些洗浴方式很帶勁,我帶你看看。」
胡小惠領著李易來到一間草房間,這草房很大,下面是用竹子支撐起來的,離地約莫有一米五,沿著台階走上,台階發現咯吱咯吱的聲音。
草房的大門打開,裡面有兩個穿著比基尼的女孩跪著將兩人迎了進。
草房裡十分潮濕,裡面一個人也沒有,胡小惠領著李易來到換衣間,胡小惠一進來就立刻反將門關上,迅速的來到一個小門前敲了敲,小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兩個人來。
其中一個跟胡小惠長的一模一樣,李易知道這可能就是胡小惠的替身了。另一個是個高高的年輕人,倒是跟李易的身材很像。
這兩人沖胡小惠拜了拜,胡小惠嘰哩咕嚕的跟兩人交待了幾句,估計的是當地的土語,這才回身向李易一招,道:「後面有個比較大的氣窗,咱們從那裡出,先把衣服換好。我這裡備有繩子。」
胡小惠拿出兩套衣服,都是黑色的,兩人分別換了,來到後面那扇窗戶下面。
李易見這窗戶離地有兩米多高,是個大氣窗,從這裡到外面地面,估計有四米,胡小惠是肯定跳不上也跳不下的。
李易笑道:「看來你真的需要我幫忙才行。不過用不著繩子,那玩意怪礙事的。」
著一提胡小惠的腰帶,向前一扔,胡小惠輕呼一聲,便趴到了窗戶上。
李易隨後輕輕一點地,縱身而起,在窗戶上一扳。身子如同狸貓一樣從胡小惠身旁翻了過。
李易輕輕跳到了外面,外面地面的泥土很鬆軟,落地之一,了無聲息。
李易輕聲道:「跳下來,我接著你。」
胡小惠似乎有些不敢,道:「四米多高,我還是用繩子吧。」
李易輕輕一笑。撿起一塊石頭來,向上一拋,打在了胡小惠的肘上。
胡小惠剛剛翻身出來,打算把繩子掛在窗戶上,可是肘一麻,身子便直跌下。
李易右一抄。向後一甩,腳下一轉,已經卸掉了胡小惠下墜之力。
胡小惠雙腳落地,穩了穩心神,道:「看來還真得靠你才行。」
如此這般,兩人便向外偷偷逃。
外面是山地,四周的光線很暗。不過李易提著胡小惠如同鬼魅一般向前直衝,短時間之內,甚至比汽車還快,而汽車卻又沒有李易這麼穩。
一路向南跑出來數里,兩邊是大山,十分陡峭,只有中間一條山谷是通向外面的。
胡小惠向山谷裡一指,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國際刑警已經派了不少人守在這條線上,咱們衝不過的。」
李易道:「可惜看不到地形,要不然我可以試試。」
忽然胡小惠從身上的包裡拿出一樣東西,居然是李易的機,道:「你的東西,還你,我早聽你這機很先進。好像有長焦功能吧?不過我試了好幾次,卻都用不成,有人是被黃興漢叫人給屏蔽了。」
李易接過機,不滿的道:「原來你已經找到我的東西了!」
胡小惠一笑。道:「你的東西都在我這裡,你的刀子,你的珠子,你的那些信物等等,現在全都還你。」
著把李易的東西遞了過來,李易哼了一聲,一一接過,見機被一層十分結實的殼子罩著,只露出半個屏幕,但是屏幕上只有時間顯示,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這外殼上有很多線路板,不知是以什麼方式和原理對機產生屏蔽作用的。
李易不管那麼多,把冥蝶拿出來,對著這層屏蔽的東西輕輕一劃,只聽啪的一聲,這東西裂開了,可是與此同時,機上卻連時間都不顯示了,好像一下子沒了電似的。
李易罵了句娘,心這玩意設計的真缺德,拿著機鼓搗了半天,還是沒有電,最後氣的只好把機暫時先收起來,留著以後給秦少冰他們修了。
胡小惠催道:「咱們怎麼離開?」
李易道:「你先等著我,我溜過看看。」
見胡小惠咬著嘴唇不語,李易道:「你放心,我不會自己溜走的,我要是想跑早跑了,你又追不上我。」
罷身子一伏,悄沒聲的溜了過。
到了山谷附近,李易便聽到了粗重的呼吸聲,仔細一聽,顯然人數不少,看他們分佈的位置,也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想硬衝過也不是不行,但是帶著胡小惠就難了。
李易又溜了回來,道:「不好衝出,乾脆我帶著你翻山吧,從山的另一邊翻下。」
胡小惠道:「這山的另一面離咱們的目的地太遠了,我的人還在等著我,時間肯定不夠用。」
正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忽然只聽遠處一陣槍聲大作,胡小惠道:「打起來了!」
這時山谷裡的國際刑警們也開始活動起來,紛紛上了車,向前挺進。
胡小惠喜道:「太好了!一定是我的人聯繫了國際刑警的長官,原來山谷裡這些人是接收我的部隊的。看來國際刑警也沒跟我實話。」
李易一直有個疑問,道:「你那個替身長的跟你很像,我的那個替身怎麼辦?」
胡小惠興沖沖的起身向前,邊走邊道:「我叫他們臉上塗了浴泥,只要不把這些東西洗掉,別人一般發現不了。基地裡有不少光傑和段凱的耳目,但是他們不一定這麼仔細。」
李易看胡小惠在山道上跑的吃力,當下追過,提起胡小惠向前衝。
山谷裡國際刑警的隊伍很大,不過動作都十分迅速,李易等這些人全部開過之後,這才提著胡小惠到了大道上。向外跑。
這一路可沒有李易想像的那麼簡單,遇到了不少的人,除了國際刑警之外,還有周邊各國政府的軍隊,看來這次的圍剿規模可不小。
一直路到了天邊發藍,看來已經是凌晨四點了,兩人這才跑到了一片平地上。
平地上有一架直升飛機在等著。幾個卷發黃臉的人在等著,看來就是胡小惠的心腹。
胡小惠過跟這些人擁抱在一起,了一通鳥語。
胡小惠回身招呼李易過來,用脖子上摘下一個方形吊墜,道:「李易,我到做到。這是給你的三十億美金,原始密碼全是一,你可以查詢並更改密碼,你先驗下,如果沒有問題,就把錢轉到你的戶頭上,咱們這就各奔東西。」
李易接過吊墜。打開一看,原來裡面是一張瑞士銀行的通行卡,可以建立、消除、轉賬以及檢驗賬戶的。李易當然知道這東西,平時常用,看來胡小惠真的是很講信用。
李易把這東西掂了掂,道:「不必了,我信的過你。過後我會查的。」
胡小惠道:「不,還要查一下比較好。我這次走了。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你查你的,要是沒有問題,就順便把密碼改了,我不看你改密碼,站那邊。」
著從下人裡接過一隻電話,遞到了李易的裡。
李易點點頭,接過電話。按照卡上的提示,先撥瑞士全時間銀行服務的電話。
胡小惠這時則躲的遠遠的,跟他那幾個心腹話,的似乎還是當地土語。他們離李易已經有了一段距離了。
李易按全了號碼,正要按綠色的撥通鍵,忽然心裡覺得不大對頭,指便停在了綠色鍵的上面。
有些人英語成績很好,做英語題的時候,明明有些題不會,但是憑借語感還是能選對,至於為什麼,這些人自己也不清,反正就是覺得這個答案正確。
李易久經大敵,無數次在生死之間徘徊,對於一些危險的環境和氛圍也已經產生了「語感」,有時候通過邏輯根本不清是為什麼,但就是能感覺出有危險來。
此刻也是一樣,李易正要撥通電話的時候,就覺得胡小惠的動作不大對頭,忽然李易眼角的餘光發現一旁的樹林裡似乎有人在向這裡探頭探腦。
天色灰藍,李易並沒有看清那人的臉,但是那人臉上戴著一個眼罩,李易卻看的清清楚楚的了。
李義!!!
這傢伙為什麼會在這?
李易心裡一動,不禁冷笑兩聲,走上前,來到胡小惠身邊,笑道:「將軍,你這電話打不通。」
胡小惠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異樣,道:「哦?是嗎?」
李易把電話遞了過,道:「要不然你替我撥撥看?我離你遠一點等著。」
這句話一出口,現場的氣氛登時就凝住了,胡小惠的表情變的陰暗起來,瞇起眼睛盯著李易,嘴角的肌肉抽動了幾下。
他身後那些保鏢的也都慢慢的移向腰間,四周刮著風,吹動著所有人的頭髮,但是所有人都一動不動,似乎在等著那一刻的爆發。
現場足足靜了十來秒,忽然胡小惠大叫一聲:「開槍!」
罷向後用力一退。
可是他這兩下子在李易面前跟小孩遊戲也沒有什麼區別,李易早已伸將他抓住,迅速的向後一退,胡小惠下人的子彈便全都打在地上。
李易提著胡小惠向剛才李義探頭探腦的地方沖。
林子裡那個正是李義,見李易發現了他的行蹤,這傢伙野性,也沒躲閃,對著李易就是一槍。
李易哪能叫他打中,早已飛起一腳,將李義踢出一溜滾,這一腳踢中了李義的脊骨,李易沒用太大的力氣,李義卻也經受不住了,慘叫一聲,直飛了出,啪的一下摔在地上,腳亂扭,不住的掙扎。
李易的氣極,跳過出腳輕快,啪啪啪幾下便將李義四肢全都踩斷,最後在李義的脖子上一踩,李義頸骨折斷,哼哼著抽搐著,口角不住的有白沫噴出,眼見不活了。
而這時李易也已看清,林子遠處還有一人,正在拚命的向前跑,雖然只看到個背影,但是李易確定這人就是白板。
白板顯然比李義奸滑不少,沒有傻呵呵的在林子邊守著,這時早已跑的遠了,李易懶的追他,順削斷一根竹竿,用力擲了過。
這根竹竿如同流星一般,正戳在白板的腳後跟上,這一下把他半隻腳都砸爛了,白板啊的一聲慘叫摔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滿地打滾,鮮血噴的到處都是。
李易提著胡小惠出了林子,對著胡小惠的下一晃,道:「把槍都放下!」
這些人只好把槍都放下,李易又道:「別叫我廢事了,除了飛機駕駛員,都給我滾的遠遠的!」
這幾人一看李易如此神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跑了。
李易把胡小惠放下來,道:「將軍,你這樣很不仗義啊。」
胡小惠看向另一邊,一句話也不跟李易。
李易道:「我成功的幫你逃了出來,你居然要害我。怎麼,是捨不得那三十億嗎?」
胡小惠還是不話。
李易又道:「原來你跟白板他們是在演戲給我看,這主意是誰出的?算了,我也不問你了,不管是誰出的,反正最後都是你拿的主意。」
李易見胡小惠就是不張嘴,最後道:「好,你不是想到美麗的海島上渡過後半生嗎?我讓你跟國際刑警描繪這些美妙的畫面吧。」
胡小惠這才道:「李易,只要你放我走,我就給你一半的錢。」
李易道:「你叫我怎麼信的過你?」
胡小惠從身上拿出一個裝雪茄用的煙盒,打開之後卻是幾張卡片和幾份證書。
胡小惠道:「這裡是我家在瑞士銀行的存款,一共一百一十三億美金,一分不少,全在這裡,你取出一半,剩下的留給我。咱們各走各的,兩不相欠。現在我落在你裡,我還能耍什麼花樣?」
李易道:「哼,我又不是農夫,不會再上這種惡當了!胡小惠,你自己把錢轉到我的戶頭上。」
李易著從李義身上取出一隻機遞給胡小惠,胡小惠也十分乾淨利索,接過機打通瑞士銀行服務專區,開始給李易轉賬。
這種電話轉賬十分麻煩,前前後後一共打了二十多分鐘,這才轉完。
李易對這些事也很熟悉,知道胡小惠這次沒有騙人,這一下自己的帳戶上又瞬間多了五十多億美金,又是幾百億人民幣,錢這玩意真的已經成了一種負擔了。
此時天色已亮,胡小惠顯得十分焦急,道:「一切都辦完了,放我走吧,如果你非要把我的錢全都吞了,我也沒話。咱們可以走了吧?」
李易道:「天底下的錢是賺不完的,不是我的錢,我堅決不要。我也要離開這裡,帶著白板,咱們一起走吧。」
李易點中胡小惠,又過把受了傷的白板提了過來。
白板一隻腳殘廢了,鮮血淋漓,李易簡單給他包紮了一下,道:「你這傢伙臉長的太普通,叫人記不住,我給你留個記號,讓你也體會一下,被人關注是一件多麼爽快的事。」
李易也沒用冥蝶,就用指甲,硬是在白板的臉上劃了兩個字,左邊一個人字,右邊一個渣字。
李易笑道:「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了。」
硬在臉皮上挖字哪能不疼,疼的白板撕心裂肺的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