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心情不好,向周成要了支煙,互相點著了火,站在走廊裡一口一口的吐著煙霧。
李易道:「李瘋子對這事是什麼態度?」
周成淡淡的道:「不知道,你家的事我管不著,自己問你爹去。」
李易一笑,想起前不久的事,道:「對了,我跟武榮緣見過面了。」
周成咦了一聲,道:「他?他跟你說什麼?」
李易搖頭道:「什麼也沒說,他好像是在試探我。我們過了兩招,賭了兩把,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試探。我發覺這個武榮緣似乎對我很感興趣。」
周成道:「哼,你現在是海州大人物,這些人當然要對你感興趣。」
李易一笑,道:「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說這些,我是說……當年……」
周成道:「你懷疑武榮緣?」
李易轉過身來,道:「難道你不懷疑嗎?光憑劉允文就能把段凱東硬生生扳倒?哼,劉允文是陰謀家,這個武榮緣……也不次於他。
這個世道上,拳頭權力雖然有用,雖然可怕,可是這個地方……」李易指了指自己的頭,接著道:「更有用,更可怕。」
周成陷入沉思,良久方道:「我有過類似的懷疑,只是沒有證據,年頭太長了,十年,十年。武榮緣對三爺很忠心。
我一開始帶著欣蓉四處躲避,本也不想給你家裡找麻煩,可是我總有一種風險感,所以最後沒辦法,還是投到你家去了。」
李易笑道:「這是緣份吧。」
兩人一談到跟談欣蓉約略相關的事或者話題,氣氛就會變的十分尷尬,這次也是一樣,立刻就沒了下文。
所幸李逸淑從病房裡出來了,李易見她臉上沒有淚痕,知道這個二姐性子硬。有什麼都自己抗著,怕她心情不好再憋出病來,忙上前道:「你沒事吧?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李逸淑呆呆的看著地面,好半天不說話,最後才道:「小易,幫我在這醫院聯繫婦科。」
李易道:「什麼?你想……」
李逸淑抬起頭來,堅定的道:「我想把孩子坐了。就在這。在他面前。」
李易心裡也不好受,道:「幾個月了?要不然回東古再說吧。家裡都不知道這事。」
李逸淑搖了搖頭,語氣沒變,道:「不,就在這。你別跟家裡說。」
李易聯繫了醫院,找了最好的婦科醫生給李逸淑做引產。這天下午,手術結束,李逸淑顯得十分疲勞,不過她沒有睡,硬是要李易把引下來的胎兒送到沈東明面前。
這事雖然不合醫院的規矩,不過在海州,李易辦不成的事還真不多。當下跟院裡說了,婦科主任雖然有些為難,卻還是把胎兒裝在玻璃器皿裡給了李易。
李易用袋子包著這玻璃杯,來到沈東明的病房,面無表情的把袋子移到沈東明面前。
沈東明傷的雖重,卻沒有昏迷,這時是清醒的,見李易舉動奇怪。道:「小易,這,這是什麼?」
李易哼了一聲,道:「我給你看看。」
說著把袋子放在桌上,唰的一聲把袋子扒開。
沈東明就預感到有問題,這時一看,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李易把袋子合上。道:「好看嗎?爽嗎?我二姐從來沒受過這種委曲,你,你姓沈的真厲害。你現在這個死德性,我不打你。等你出院的,我讓我教會裡的人施展點本事給你瞧瞧。」
沈東明其實在外面女人無數,他出來拍戲的時候常常亂搞,只是李逸淑工作很忙,不能探班,對沈東明的事竟然一無所知。
這時沈東明一是被李易打怕了,二是他對李逸淑的感情其實也是真的,三是看到眼前一幕,心靈也受到了觸動,吐過之後,用被蓋住臉痛哭起來。
李易不想再看見他,摔門出了病房。
李易把李逸淑接到自己家休養,又請黨天宇給李逸淑開了補藥調理身體。
李逸淑只是精神上受到了打擊,引產的損耗並不大。
這一天李易來到李逸淑房裡,姐弟兩個相對無語,好半天李易才道:「姐,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李易跟李逸淑之間很少以姐弟相稱,李易這一聲姐,叫的李逸淑眼睛一酸,姐弟倆抱在一起,李逸淑這才哭出聲來。
李逸淑在李易家住了幾天,每天都有蘇綠和林美心陪著,心情好了很多,心情一好,便想回家,況且鄉里還有很多事要辦。
李易也不便多留,有周成一路護送,李易自也放心。
經此一事,姐弟兩個關係拉近,李易也從李逸淑身上感到了一絲不一樣的親情溫暖。
臨行前,姐弟倆又相擁作別,周成卻還是那一副死德性,半死不活的連話也不說一句。
飛機飛走了,李易心裡既有些空蕩蕩的,又有些溫暖,剛一回到家,鄭好便打電話來催,說他已經準備好了,兩天後便要出發。
李易現在心情激盪,也確實想出國去平復一下,當下和蘇綠、林美心也準備了一番。
李易把家裡的事交待了一下,在七月三十號這天,帶著蘇綠、林美心,和鄭好他們登上了去米國的飛機。
這次去米國李易這邊是按旅遊辦的簽證,當然一切都是鄭國平幫著處理的。
臨行前,秦少冰對李易的手機又做了些微調,給手機增加了不少配件。
其中一個可以放在領結裡,緊貼著喉結,李易說話的時候,這配件可以接受李易說話時產生的振動,再通過複雜的形式轉換,變成音頻。
然後芯片便能對這段音頻進行十幾種語言的翻譯,再把翻譯的結果進行外放。
這樣一來,就比以前的那種翻譯模式方便多了。李易只需要很小聲的說話,再把手機的外放音量放大,聽起來就真的像是李易在說外語一樣。
缺點是有些發音屬於輕輔音,喉結的振動不明顯,如果李易說話的聲音太輕。芯片可能探測不到。
另外最無法解決的問題就是滯後xing問題,翻譯翻譯,總得等李易說完了再翻。不過饒是如此,這種技術也是相當高級的了。
鄭好見李易有這麼先進的設備,吵著非要不可,李易嫌他煩,兩巴掌就把他給打啞了。鄭好只好哀聲歎氣。自歎命苦。
可是等上了飛機,鄭好便又顯得異常興奮起來。不住的跟空姐說英文。
李易跟鄭好的兩個英語翻譯也打過了招呼,這兩人都是外國語大學的高材生,可是工作難找,正好鄭國平提出的月薪又很可觀,於是兩人便結伴來應聘。
不過李易看的出來。這兩個翻譯表面上對鄭好還算客氣,可是眼神裡卻透著一股嘲笑和輕視,想來如果不是因為經濟上拮据,這兩人根本不會踏入鄭家的門檻,接下這個工作。
李易對於這一點很理解,在飛機上看鄭好太鬧,還著實教訓了他一通。後來把李易逼急了,乾脆直接點了鄭好的穴道,這傢伙這才老實。
鄭好的那個野雞大學,叫什麼東帝福康的,處在米國東海岸,從海州飛米國西海岸大概十多個小時,將近一天,李易在飛機上閒著沒事。便跟蘇綠和林美心胡扯一通,要不然時間真難打發。
這次航班是大型客機,坐了五百來人,過了幾個小時,絕大數人因為沉悶而睡著了。
李易看蘇綠和林美心也眼皮發沉,便叫兩人睡下,正想換個姿勢也小睡一覺。卻覺尿急,當下起身去衛生間。
空中小姐面帶微笑把李易讓到衛生間門口,李易躲進去方便完了,出來的時候。見外面的一個乘客正在等著。
李易側身讓開,讓這人進去,正要走開,這人卻輕聲道:「李易。」
李易一愣,回頭看了看,見是個外國人,忽的想了起來,失聲道:「布萊德!」
那人微微一笑,道:「見了頂頭上司這麼久才想起來真是不該,我還當你把自己的身份給忘了呢。」
李易上次瑞士跟鐵翼的人爭鬥,無意中救了米國大使的女兒,後來便是由這個叫布萊德的,給引入了米國cia第五區機動小組,成為了這組裡的一員。
不過後來李易身邊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布萊德又沒再找過李易,這事也就給淡忘了,真沒想到在這裡又遇到了他。
布萊德向旁一指,道:「這裡說話不便,咱們到裡面去說。」
不知布萊德跟海州航空公司有什麼關聯,居然在飛機上有個小單間。
李易進來一看,裡面男女老少,各色人等都有,當然大部分是外國人,綠眼睛黃頭髮,鼻大目深。也有幾個華夏人,看起來十分精明幹練。
年紀最大的看起來有五十多了,最年輕的一個女孩卻似乎只有十七八歲。
布萊德叫李易坐下,道:「我來介紹一下,這裡都是咱們的組員,大家這次也是頭一次聚在一起執行任務。
咱們第五區機動小組跟總部之間在有些性質的事件上,屬於那種垂直管理,也就是說,我們在執行一些特殊任務的時候,具有直接決策權。」
李易坐下來,搖頭道:「不懂。」
布萊德道:「我就知道你不懂,總之是說咱們的權力很少受限。」
說著向一旁一個華夏人一指,道:「這是咱們組的a160,你叫他紅城就可以了。」
那華夏人兩眼含光,肌肉飽滿,一看就是一副好身手,看了李易一眼並沒說話。
布萊德道:「紅城是咱們的副組長,入職五六年了,等再過兩年,我調到別的部門去,紅城就有可能接替我的位置。」
李易道:「他是華夏人?」
布萊德道:「按規矩,即使在組內,如果沒有必要,組員之間也不允許知道同事的資料。」
李易笑道:「好好好,算我沒問。」
接著布萊德又介紹了另幾個,李易聽著反正都是高手,有的擅長格鬥,有的擅長槍械,有的擅長反偵查。有的擅長間諜活動,總之是各有所長。
介紹到李易的時候,布萊德向李易一指,道:「這位是6520,是咱們組在海州的留守職員,入職不久,還沒有正式執行過任務。」
李易看這些人大都冷嘴冷臉。一個字都不肯多說,未免氣氛有些冷,當下笑道:「我是新人,以後大家多多關照。今年夏天海州天氣很熱,大家卻都不說話很冷,正好調和了一下。」
李易滿擬說個小笑話。可是卻沒有人笑,弄的李易好不尷尬。
布萊德示意李易少說話,咳嗽一聲,道:「這次的任務我也只是接到了上頭的通知,具體的細節還不清楚,不過應該是和幫派有關。
現在各地幫派又有抬頭趨勢,去年一年的大案就有十六起。咱們的同事死亡人數也創了歷史新高。
現在上邊十分震動,可能要有一次大規矩的行動,聯合多個部門,在多個地點同時行動。所以上邊規定,凡是會議中的內容,嚴禁組員洩露。」
接下來布萊德給每個人都發了個通訊裝備,像手錶一樣戴在手腕上,上面有多個頻道。組員之間可以互相聯絡。
布萊德道:「大家這次等飛機落了地,便像平常一樣,做自己的外顯職業工作,沒有特殊事情的就留在紐約不要亂走。
一有行動命令,我立刻通知大家,所有人必須在第一時間內趕到集合地。好,現在散會。有各別需要聯繫的我會另行通知。」
這些人一個個的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李易自然也跟了出來,見布萊德就在身旁,便小聲道:「頭兒。我去米國有正事,跟我的生意有關,要是耽誤了我的合同,耽誤了我進貨怎麼辦?」
布萊德似乎有些不耐煩,道:「如果因公延誤,組織上會進行賠償的。你剛入職沒多久,第一次出任務一定要漂亮,否則會影響到你以後的前途,對你本人的事業也有很大的影響。」
李易心道:「你就嚇唬我吧,早知道這樣就加入什麼狗屁cia了,一點也不好玩。」
布萊德看出李易心有不悅,當下一笑,道:「李易,你這次好好做,等事後我會讓你感到加入我們組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的。」
李易道:「有多重要?」
布萊德搖搖頭,道:「暫時無可奉告。」
李易向林美心和蘇綠的方向一指,道:「我的人也是跟著一起來的,到時候出任務,她們要是出了危險怎麼辦?」
布萊德道:「你前期派人去米國驗設備簽合同,這次又帶著情人出來旅遊,組織上全都知道,但是並不想影響你的私人行動。
可是與此同時,咱們的任務也要執行,這就是一種矛盾。不過你放心,你的人組織上一定予以足夠程度的保護,她們不會出事的。
到了米國,咱們有自己的基地,到了關鍵時刻,你可以把你的人送到基地裡,這一切都不用你操心。」
停了片刻,布萊德忽的一笑,拍著李易的肩道:「李易,如果這次的傷務你能順利的完成,組織上會在海州給你一些特權。」
李易斜著眼睛道:「你們在海州會有什麼特權?」
布萊德神秘的一笑,道:「有很多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如果這次不出意外,以後海州的航空會在相當程度上受你支配。」
李易慢慢轉正身子,面對布萊德,緩緩的道:「你們滲入華夏國的空中交通航線了?這是什麼意?」
布萊德道:「別緊張,兄弟,其實海州航空的兩大公司中,有些大的機組組件本就是我們出資支助的,我們彼此之間也有不成文的協議,所以這也不能叫滲透。
我剛才說了,只是在相當程度上,並不是完全程度上。一般的航空公司都是國內官方批准,然後自行獨的承辦飛行業務。
那麼機組設備都從哪來?有的是公司有這個實力的,有的乾脆就是租的,有的就是合作。那我們為了……嘿,為了業務方便,也會給一些國家的航空公司提供資金和設備。所以我們彼此之間就會有一些潛規則。
現在海州的航空公司只有一家,那就是海州遠東國際航空公司,其業務覆蓋範圍很廣,華夏國南方諸省。還有北方的一兩個省都在它的業務範圍之內。
同時海州遠東國際航空公司跟米國的一些航空公司之間,也形成了航空公司聯盟,在國際上也佔據著重要的地位。
你可別小看了航運這項業務,我們可以利用這種方式,從中執行諸多任務,方便的很。
好吧,我就透露一些。這次的任務結束之後,你就會得到這一部分航空領域的執行特權,當然必須要有我的簽字批准才行,從此以後,只要是涉及到航運的人、物、事,你都有一定程度上的特權和指揮權。」
布萊德笑了笑。補充道:「誘人嗎?」
李易盯著布萊德看了半晌,道:「誘人。不過你不是說第五區的任務範圍不包括華夏國嗎?另外,我說過的話你還沒忘吧?」
布萊德點點頭,笑道:「第五區的執行範圍確實不包括華夏國,但是別的小組包括,這個解釋合理嗎?你說過的話我當然沒忘,而且我還充分的考慮到了這一點。
你放心。絕不會出現讓你不愉快的事。對了,有件事我還得跟你交待一下,你手下托克蘭大教會的人過後也得趕到米國,光是憑你一個人完不成任務。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你這段時間的薪水我已經打到你的賬戶裡了,還算是可觀,希望你別叫我失望,好好配合組員,聽上峰的命令。完成任務。」
李易不想看布萊德這副死樣子,狠狠的瞪了布萊德一眼,回到了座位上,見蘇綠和林美心已經睡著了,也沒驚動這兩人,靠在椅上也睡了。
終於,飛機到了米國紐約。
眾人下了飛機。李易見紐約城確實比想像中的繁華,那種世界中心的感覺洋溢在每一寸土地上,叫你無法否認。
鄭好的那所野雞大學在紐約城西面的一個叫巴克達的小城裡,不過這時已經很晚上。當下眾人在賓館住下,第二天一早,眾人才換乘火車前往巴克達。
巴克達並不繁華,人口也不多,不過十分乾淨,是那種鄉村淨土的感覺,李易不免要跟國內比較一番,心中有所感慨自不必說。
到了東帝福康大學一看,原來這大學並不小,從硬件上看起來還不錯,算是挺上檔次的。
鄭好這俗人一見大學建築高大,環境清新,更是興奮的不得了,大呼小叫的向裡便跑,氣的李易一提他後衣領,把鄭好提了回來,道:「你小子穩當點,要是再鬧,我就點了你終身啞穴。」
鄭好在李易面前不敢放肆,只能聽命。
鄭好這次來米國,除了翻譯,自然也帶了其他的隨同人員,有人瞭解這種轉學的流程,當下幫著鄭好辦了轉學手續。
鄭好被安排好宿舍之後,便由接待人員領著趕奔宿舍樓,這大學的宿舍都是兩人一間,同捨的那位也是華夏國人,這小子把門一打開,李易感到一股俗氣撲面。
只見這小伙子一身的名牌,長的也算是不錯,就是眼裡沒神,臉上一副癡笑,一看就是沒文化的那種人。
可是鄭好喜歡,一進屋就跟這小子打成了一片,聊的要多開心有多開心。難道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王八看綠豆,你架不住人家對上眼了。
這小子叫王國慶,原北省人,家裡父親是開大公司的,人雖然俗了點,可是貴在真誠,聊了幾句就坦白承認是來國外鍍金的,回去之後就直接接手他老爹的公司,也是少董一份。
王國慶學習也是要多差就有多差,不過唯獨英語不錯,更嚴格的說是口語不錯,聽說他家的公司裡有不少外國員工,這小子學別的不行,學習外語卻是一把好手。把鄭好弄的又是羨慕又是佩服。
鄭好跟王國慶聊完名車就聊女人,聊完女人就聊遊戲,他倆在那胡扯,李易卻帶著人幫鄭好收拾東西,最後氣的李易對著鄭好就是一巴掌,道:「你小子讓師父幹活,你跟人扯蛋是吧?」
鄭好嘻嘻一笑,道:「師父,你把東西放那吧。我來收拾。這感覺跟我設想的一樣啊,我先前還以為到這來,肯定又是語言不通,又是文化不通的,沒想到這麼幸福。國慶說晚上就帶我去看脫衣舞,靠,太爽……」
李易掄圓了胳膊。反正就是四個嘴巴,打的鄭好原地轉了兩圈,一捂臉,道:「不看了,不看了,晚上看成人網站行了吧?」
李易心說我要是有這麼個兒子。一把掐死,直接扔海裡餵魚。
跟這種人李易也沒法太較真,當下道:「鄭好,我也把你送到了,我還有別的事,你就自己安排吧。有這麼合的來的室友,對你我也能放心。
我跟你交待幾句。一不能跟人打架,出去給我惹事,二不能吸毒,大麻也不許碰,三不許玩女……算了,這條算了,四不許出去招惹黑幫。五,五,氣死我了,五就是盡量少丟人,你要麼好好學習,哪怕學不會也總比不學強,要麼就低調點。聽明白了嗎?」
鄭好頻頻點頭,道:「明白,明白,你都跟我說過了。別強調了。」
李易道:「以後每週給你爸去個電話,別光顧著玩,要是叫我知道你在這給我惹事,你等我回來怎麼收拾你的。」
鄭好自然滿嘴應承。
李易也知道跟他說也是白說,又囑咐了幾句,安排了鄭好的隨行人員的住處,便帶著蘇綠和林美心離開了。
可是剛一把宿舍的門關上,便聽見屋裡這兩個臭小子歡呼的聲音,只聽王國慶道:「干,我一個人太沒意思了,昨天我就盼著能有個華夏人分過來,哈哈,今天真來了。」
鄭好也叫道:「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掃平東帝福康,晚上去哪看脫衣舞,哎,米國娘們是不是特別勁爆火辣?」
李易氣的真想回身揍鄭好一頓,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跟這小子cāo不起這心。
李易回來的途中已經跟蔣銳他們聯繫了,李易要進的這批設備在紐約城西北的薩培姆市,薩培姆也是個大城,雖然遠比不上紐約,但是也相當繁榮了。
現在蔣銳和董川已經初步跟廠商溝通了,對於價錢方面雙方已經談妥,只是這批設備中還有一些重要的元配件需要從島國進口,只有裝配完成才能海運到海州,所以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為了能跟蹤監督這批重要元件的質量,蔣銳得和董川再去島國一趟,並且要呆上好一陣子,他們這兩天就得出發。
李易當下便帶著蘇綠和林美心乘車前往薩培姆,打算在蔣銳她們臨出發前雙方見一面。
林美心會英語,還會德語和法語,這都是她從小跟玉生香學的,一路上由美女充當翻譯,很多事情都容易辦的多。
到了薩培姆,雙方見面,互述前情,見對方都安全無事,均自放心。
這幾天文蘭她們三個可過了癮了,來了米國之後也沒幫著忙生意上的事,整天除了購物就是購物,除了賭錢就是賭錢,這時見李易來了,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黎心雨臉皮還算比較落,不過文蘭和許陽陽卻都臉皮厚到一定程度的人,嘻嘻哈哈一陣之後,也就混過去了。
到了晚上,李易趁別人不留意,把蔣銳叫到一邊,把見到布萊德的事說了一遍。
李易當時偷偷對現場錄相來著,蔣銳藉著錄相內容分析了半天,道:「這個布萊德看來並不知道具體的任務內容。他是分區小組的直接主管,位置不低,他都不知任務是什麼,看來這事挺嚴重。用不用我留下來陪你?」
李易微笑搖頭,道:「你去忙生意吧,這事說不定會有很大的風險,我不想你涉險。
而且這次又不是我一個人辦事,上面還有這麼大一個組織,再說過不多久我就會把托克蘭大教會的人都叫過來,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蔣銳溫柔的一笑,輕輕抱住李易,兩人都覺溫情無限。
又過了一天,蔣銳便和董川他們一起跟著米國公司的工作人員一起去了島國。
李易本想把蘇綠和林美心也交給蔣銳他們一併帶走,以免跟著自己出現不測,可是剛到米國,又臨近紐約這樣的大城市,這兩個女孩還沒怎麼玩呢,就跟著跑東跑西的,李易也心有不忍。心想反正可以把兩人交給cia的人保護起來,便把兩人留下了。正好也可以做為自己留在紐約的借口。
李易也是為了節省時間,當晚便帶著二女到了紐約。
紐約的夜景極盡繁華,蘇綠和林美心雖然沒有文蘭那種火熱的性格,但是畢竟是女人,在這種撲面而來的都市氣息的推動下,也都興奮不已。
當晚。李易領著二女瘋狂的購物,一直逛到凌晨才住進豪華賓館。
平時太忙,這次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又不知什麼時候會有新的任務,李易得抓緊時間帶著蘇綠和林美心好好玩玩。
第二天,三人又參觀了華爾街、第五大道、中央車站。本來還想去帝國大廈裡看看,可是排隊買票太耽誤時間,三人也只好站在外面仰頭觀摩這座世界上最高的樓房。
蘇綠指著樓頂笑道:「金剛是不是曾經爬到過上面去?」
李易道:「如果我是那隻金剛,我就帶著你們兩個絕世美女上去,從至高點俯視全紐約的美景。」
這兩個女人聽後心中甜蜜不能自已。
黃昏的時候從哥倫比亞大學門口路過,蘇綠站在大學門口停步不前,眼神閃爍。若有所思。
李易知道蘇綠以前在南大旁聽,明白她心裡所想的,不過這種正經大學,光是花錢應該是進不來的。
李易柔聲道:「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蘇綠卻苦笑著搖搖頭。
李易道:「如果你有這個心思的話,我以後幫你想想辦法。」
蘇綠道:「我學習不好,現在年紀大了,已經過了學習的黃金階段了,我只是……」
說罷歎了口氣。
李易道:「你只要有這個意願。我可以想想辦法,哪怕是旁聽,我也要你來這裡讀上幾年書,咱們可以不要學歷和證書,只要這個過程。」
蘇綠自打跟了李易之後,雖然跟蔣銳她們相處的很和睦,可是蔣銳看的出來。這姑娘心裡的結不是輕易能打開的。
蔣銳雖然有本事在幾分鐘之內就讓蘇綠轉變心思,但是這種方法不能用在親人身上,得靠蘇綠自行轉變,要靠自然的過程。
蔣銳也跟李易背地裡提起過這事。蔣銳說最核心的辦法就是讓蘇綠的內心有一個等價補充。
童年的不愉快經歷有些時候是無法進行原位償還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價補充。
所以可以讓蘇綠有一次高質量的社會經歷,以沖淡其內心深深的自卑和陰暗,而重見陽光。
這種高質量的社會經歷,莫過於在高等學府學習了。
只是李易一直很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無暇顧及此事,這時候見蘇綠觸景生情,李易心裡一陣熱血翻湧,便說出了上面一番話。
以李易目前的經濟實力,花錢辦事根本不叫事,可是最難得的是這種真情。
蘇綠向來隱忍內斂,此時心神激盪,又聽李易說的如此動情,不由得觸動心弦,撲到李易懷裡失聲痛哭。
林美心柔質博愛,平時跟蘇綠關係一向很好,這時見蘇綠痛哭失聲,也不免眼睛濕潤,和蘇綠、李易兩人抱在了一起。
三人又是激動,又是傷感,更多的卻是欣喜和寬慰,哭罷多時,三人同時鬆開對方,相視一笑。
接下來的日子裡,李易又帶著二女參觀了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去百老匯看了歌劇,隨後又乘船去遊覽了斯塔騰區和皇后區。
林美心頗具藝術家的氣質,對藝術和各國文化又都有相當的研究,參觀藝術博物館的時候就已經身心俱爽了,再到了這兩個區,就更是歡喜無限。
這兩個區一處是文化風光區,另一處是文化雜處區,雖然沒有逛全,但是這幾天逛下來,已經把林美心喜歡的面紅神醉,不住的喃喃自語了。
在這期間,李易也想去看看梅原海的那個女兒,可是卻不知道這小女孩在哪,有心聯繫一下梅原海的情人周素影,卻又不得其便,最後只好作罷。
李易又想到了喬托和馬西莫,很想去見見老朋友,可是喬托他們並不在紐約,大老遠的,李易也實在是懶的跟他們聯繫。
如此下來,這一天終於逛遍了所有的名勝,三人乘船順流而下,從斯塔騰島回往曼哈頓區,沿途三人擁在一起,指點著船外的ziyou女神像和紐約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
已經好幾天過去了,布萊德卻一直沒有主動聯繫李易,李易心想偷得浮生半日閒,你不找我,我就帶著兩個女孩再多玩幾天。
船程並不長,不到半個小時,到了陸地,坐地鐵到了島東,三人步行走過皇后區大橋回往皇后區。
李易下機的時候,所住的賓館就在皇后區的北面,這時步行過橋正顯閒適自在。
天色漸黑,李易看蘇綠和林美心已顯倦意,眼見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不如打車回去,當下招手叫了出租車,三人上車,司機緩緩開動。
橋並不算太長,車子很快便過了橋,可是李易卻發現司機開的方向不對,當下道:「對不起,我們住的地方在北邊。你怎麼向南開了?」
司機是個華裔,不過好像不會說漢語,跟李易嗚裡嗚嚕一陣,也不知說些什麼,還是繼續向南開。
李易把手機的翻譯功能打開,用英語跟司機又重複了一遍,司機這次連聽都沒聽,而是猛踩油門。
林美心也用英語說明了一遍,沒想到那司機開的更快了,嘴裡說著誰也聽不明白的話。
先前上車的時候,這司機說的可是英語,雖然有些口音,但是不至於無法交流。
李易多年歷練,心裡立刻明白了,冷笑兩聲,道:「朋友,是套白狼(單干)的還是搭肩膀(有組織)的?」
司機不答,繼續猛開,這時車子已經開入了一條比較僻靜的路上。
李易三人上車前,都坐的後排,這種出租車的結構是,司機跟乘客之間有透明隔斷,這時李易見情況不妙,立刻舉掌在隔斷上一震,啪的一聲,隔斷被震的裂了一道口子。
也不知這隔斷是什麼做的,或許是塑膠板,李易一掌擊破隔斷,再震的時候,卻不大方便使力。
李易冷哼一聲,甩出冥蝶,嚓的一下把隔斷削斷,伸手過去在司機頸上一按,道:「朋友,你再不停車,信不信我一指點死你?」
司機這時卻說了漢語,道:「李易,現在車速這麼快,你要是殺了我,你的女人也活不成。你能眼看著她們出事不救?你就算能救一個,也救不了兩個。」
李易道:「誰派你來的?」
司機道:「你別問那麼多,到時候你就會知道。」
李易向來不受人擺佈,也不想跟這人浪費口舌,當下手上加力,那人不由得痛呼一聲,可是卻將油門踩到了底。
車子急速飛出,李易也怕傷到蘇綠和林美心,只好手上松力,道:「好,我看你們能耍什麼花樣。」
司機一邊痛呼一邊冷笑,很快車子便開入一條胡同裡,慢慢停了下來。
李易正要推車門下車,四周卻亮起了大燈,約摸五六十人,各各手裡提著槍,把出租車圍在了當中。
司機從前面下了,回身把後面的車門打開,生硬的道:「李易,下來吧,別耍花樣,我們知道你有點本事,不過你本事再大也沒用,下來!」
李易示意蘇綠和林美心別怕,把布萊德發給自己的聯絡器悄悄打開,帶著二女下了車。
這地方雖然偏僻,卻很乾淨,四周胡同的縫隙裡亮著車燈,十幾輛車把四面圍了個水洩不通,而這幾十人又都穿著同樣的衣服,全是白色襯衫,在襯衫的左下擺角上,又各繡著一條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