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然是屁用不頂。
李易又道:「扎亞,賜與我力量吧!」
那蛇卻仍然在不住的用力衝過來。
李易急了,破口大罵:「你媽x的,爛木頭,關鍵時刻你連點屁用都不起。」
說罷身子一滾,把這蛇壓在身下,深吸一口氣,右手五指一攏,打算用鐵指功把蛇骨捏斷。
可是蛇身又涼又爽,李易一用力,蛇頭居然像果凍一樣,竟然從李易的掌心滑了出去。
李易叫聲糟糕,右手立刻一記手刀削過去,卻似乎只削斷了幾片鱗片,蛇又是絲絲一叫,如閃電般射了過來,李易右手在外,不及收回,蛇信已經觸到了李易的嘴唇。
現在李易左半邊身子發麻,右手又用不上,蛇頭一伸過來,李易已經無處可躲了,只覺舌頭一麻,這蛇居然竄到了的嘴裡,一口咬中了李易的舌頭。
李易知道,如果疼還好說,可是現在只是麻卻不疼,顯然這蛇的毒性極強。
很快的李易便覺頭腦發漲,全身燥熱,嘴裡一鹹,鮮血流了出來。
人的舌頭血脈豐富,又中了蛇毒,凝血機制被破壞,血自然像自來水一樣流了出來。
大量的血一流到李易的嘴裡,李易頭腦忽的清醒起來,忙使出一水箭的功夫,把這口血硬逼了出來,這一下這條蛇也無處可躲了,被李易這一箭結結實實的打在頭上,登時把蛇頭擊碎。
李易趕緊把碎肉吐出來,同時運用內力,逼住毒液,接連吐了幾口血,這才身涼志清,知道蛇毒並沒有深入體內。
這蛇一死,身子自然就鬆開了,李易把左臂從蛇身裡抽出來,一時間又麻又痛。不聽使喚。
李易怕林子珊出事,反手把林子珊拽過來,抱在懷裡,一探她鼻息,呼吸仍然很平穩。便把蛇甩到一角。匍匐著向外爬去。
左拐右折的爬出一段,前面見了亮光,李易長舒一口氣,拖著林子珊向著光亮爬去。
到了後來空間越來越大。李易終於能站起來了,藉著光亮一看,見林子珊睡的正香,臉上甜甜的帶著淺笑,也不知夢見什麼了。
李易心道:「這傻丫頭。命都差點沒了,還做美夢。不過也好,這種事太過恐怖,也不能叫她知道。」
李易把林子珊背了起來,一邊向外走一邊觀察四周的地形,看樣子這裡是二樓和一樓之間的一段隔斷,曲曲折折的都是管道,還推著不少雜物和馬戲團的一玄裝,看來也是租給馬戲團用的。
等李易繞到最外面。終於見到了一處鐵門,李易心裡一喜,忙跑過去,一把將鐵門的鎖扭斷。
哪知剛一拉開門,門外一團小東西立刻撲了過來。竟然是一隻穿著小丑衣服的猴子!
李易心說今天看來是跟野生動物卯上了,真是荒唐,不用問,這猴子也是霍扎尼普放出來的。他雖然中了毒牙,但是估計應該沒事。
猴子撲過來。李易像打乒乓球一樣反手一甩,打算輕輕鬆鬆就把這猴子扇出去,以示閒暇。
哪知這猴子在半空中居然能轉腰,在輕功中,人在半空如果不中途借力,是很難轉腰的,可是動物天生就有這種能力,李易手一揮,這猴子立刻轉向左邊,與此同時,四肢一張,已經撲到了李易的左臂上。
李易只覺胳膊一痛,被這猴子連抓帶咬,弄傷了四五處。
李易氣的手向地上一甩,想摔死這猴子,可是猴子卻及時跳開了,落到地上,直撲林子珊。
李易可不想讓林子珊被猴子抓傷,身子一側,被猴子撲到胸前,在胸口和臉上抓了幾道。
李易右手要伸到後面托著林子珊的屁股,只餘一隻左手揮來打去,極是不便,是以一人一猴如此這般鬥了幾個回合,李易左臂和身上已經滿是抓痕。
雖然傷的並不重,傷口也都很淺,但是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一但有個閃失,眼睛被死猴子抓瞎,那就萬事大吉了。
李易急著出去,卻被這猴子纏住,心裡一股火衝上來,手下變慢,結果又中了幾招。
那猴子嘰嘰直響,顯得十分得意,不住的向李易示威挑釁。
李易心說你個死猴子我要是再拿不下,我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當下計上心來,左手作勢去抓猴子的脖子,猴子嘰的一聲向旁躲開,隨即便折回來抓李易的手腕,李易故意一慢,猴子已經撲到了李易左臂上。
其實這一招是百妖拳中的虛妖在外,表面上看是出手攻擊,其實是在蓄勢,這猴子一撲過來,李易立刻使出後半招,左臂迅速收回,猴子便撲了個空。
李易隨即凝足十成力就是一掌,正打在猴子身上。
猴子再大,身上能有幾兩肉,被李易一掌打的,像個包似的直飛出去,正撞在牆上,又彈了回來,骨頭不知斷了幾根。
猴子又痛又怒,衝著李易扯著鬼臉一陣叫喚,李易氣的直想笑,大聲道:「叫你媽,看你那損樣,再過一千萬年也進化不成人。」
說罷隨手一指,正中猴子胸口紫堂大穴。
哺乳動物的穴道跟人相比有很大差異,不過大穴基本類似,李易隔空一指點出,猴子果然也不動也不叫了,臉上卻凝著一個鬼臉的模樣,樣子極是滑稽。
李易看了看林子珊,不見她身上有什麼抓痕,這才放心,把林子珊背穩了,先探頭向門外看了看,又胡亂放出幾枚硬幣,不見有異,這才放心大膽的走了出來。
李易再向外走就是二樓走廊了,到了這個環境,霍扎尼普想必不會再有什麼詭計了。
李易加快腳步下到一樓,把林子珊橫抱在懷裡,走出前堂到了外面,身周豁然開朗,一口新鮮的清涼空氣吸到肺子裡,李易這才有一種龍出升天的感覺。
這時,馮倫開著保時捷衝了過來,自然是收到了手機發出來的警報。
兩人共同經歷了無數驚險。這時也不用細說,李易先把林子珊抱進了車裡,在她身上檢查了一下,在脖子上發現了個極細的針眼,顯然也是中了麻針。
李易沒有五犀蠱珠。沒法替林子珊解開。但是料想沒有生命危險。
馮倫道:「老大,弟兄們都到了,現在汪蘭他們都在大禮堂裡呢,用不用叫他們出來?」
李易一救出林子珊。報仇之心立盛,冷冷的道:「不用,有老朋友在,大家正好也見個面,我再回去。會會霍扎尼普。」
馮倫拿出一個步話器交給李易,道:「秦哥交給我的,現在大伙手裡人手一個,可以一起通話,方便聯繫。」
李易把步話器接了過來,又把身上的大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俯身在林子珊臉上輕輕一吻,飛身下了車,一個斜移便上了台階。
李易到了前堂要往裡闖。原來那保安立刻迎上來,道:「哎哎哎,你都出去了就不能再進來了,票都沒的賣,出去出去出去!」
李易這時候哪還管什麼風度不風度。左手一抓這保安的胸口,隨手一拋,那保安立刻唱著京劇斜著飛了出去,正摔在垃圾桶上。咚的一聲,人和桶滾在一起。狼狽不堪。
李易雙腿一叉,在前堂正中一站,拿起步話器道:「汪蘭,汪蘭,阿國,阿國,大飛,你們在什麼位置?我出來了,我在前堂。」
汪蘭立刻回道:「主教,我們剛剛找到霍扎尼普了,他剛從後院跑了,我們正在追,段蘭和冷蘭受了點傷。」
李國柱回道:「隊長,我在大禮堂的側面樓上守著,等霍扎尼普一出來,我就立刻開槍,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李易惡狠狠的道:「要活的。」
這時,周飛回道:「小易,霍扎尼普剛從我這過,我在外邊埋伏,剛才給了他一掌,他可能左手斷了,不過我卻中毒。」
李易忙道:「汪蘭,汪蘭,你快去照顧大飛,叫別人去追。」
汪蘭那邊立刻應了。
周飛卻道:「不用管我,我沒事,快去那把個王八蛋抓了!」
李易像個將軍似的站在前堂,右手拿著步話器,左手背負在後,這種氣勢看的旁人直咽吐沫,還以為是在拍電影。
就在這時,步話器裡傳來嗤的一聲,李國柱平靜的道:「隊長,正中目標。在大禮堂後面的那個空軍基地裡,離你的位置大概一千二百多米。你的步話器上也有相應的坐標。」
李易道:「叫大伙制住他,等我過去再說。」
李易腳下一點,飄身向前,從側面走廊穿過去,來到盡頭的窗戶處,跳了出去,到了後院,再從後院牆裡跳到外面,又繼續跳進空軍基地的院裡。
按著步話器上的方位提示,李易三晃兩晃便到了近前。
這個空軍基地到了晚上自然沒有人了,不過仍然有巡邏的衛兵。只是這地方十分僻靜,衛兵巡邏也巡不到這裡。看來霍扎尼普是想躲到這裡來,好叫別人不方便過來搜,哪知卻被李國柱一槍撂倒。
汪蘭他們都在,一共十幾個人把霍扎尼普圍在當中。
李易一過來,汪蘭等人忙閃開一條道,並紛紛向李易微微鞠躬,齊聲道:「主教。」
李易輕輕嗯了一聲,眼睛緊緊盯著地上的霍扎尼普。
霍扎尼普來不及卸妝,還是一副小丑模樣,腰裡掛著兩個革囊,裡面是昏迷不醒的修羅跟摩西。
他腿上中了一槍,正打在足跟上,這時見李易來了,微微一哼,把頭扭了過去,雖然在黑暗當中,卻仍然能看的出來,這傢伙臉上還帶著淺笑。
李易怕他耍花樣,隔空幾指,點中了他的穴道,走上前來,一腳便踩中了霍扎尼普的傷口。
霍扎尼普悶哼一聲,卻沒叫出聲來。
李易道:「你怎麼不大聲叫啊?把人叫過來,沒準能把你給救了。」
霍扎尼普冷笑一聲,道:「李易,你不用貓玩耗子,少跟我來這套。」
李易道:「黃蘭呢?你把她藏哪了?」
霍扎尼普閉目不答。
李易氣極,腳下用力,咯的一聲把霍扎尼普的左腿大腿骨踩斷。
霍扎尼普哪還受的了,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李易不等巡邏衛兵過來,俯身抓佐扎尼普的腰帶。另一隻手把裝著修羅和摩西的革囊摘下來拋給池蘭,隨即把霍扎尼普向後一拋,霍扎尼普就像飛了一樣,直翻到了基地的牆外。
李易倒縱出去,到了牆根下雙足一點。身子躍起。在半空中一個空心觔斗,翻到了牆上,居然比霍扎尼普還快了半步。
李易左手一攀,啪的一聲。輕輕抓佐扎尼普的腰帶,隨手一丟,扔在了地上。
汪蘭等人自然也退了出來。
李易道:「帶著他,咱們先離開這。」
說罷走在前面,伍蘭抱著霍扎尼普跟在後面。眾人退了出來。
到了外面沒人的地方,伍蘭把霍扎尼普輕輕放在地上,霍扎尼普卻罵道:「汪蘭,伍蘭,石蘭,你們這幫人既然已經跟了李易,那還等什麼?把我殺了也就是了。」
汪蘭等人雖然跟霍扎尼普沒有太深的交情,但是畢竟當年同教共處,臉面上總有些掛不住。不由得一齊看向李易。
李易本想用霍扎尼普折磨林子珊的手段,反過來再對付他,可是自己身為托克蘭大教會的新任主教,這點面子總得給汪蘭留下。
當下歎了口氣,道:「霍扎尼普。你把黃蘭交出來,然後就走吧,我也不為難你。你跟劉平安的事我也不想過問了,反正劉平安跟我之間的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了的。我也不怕他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煩。」
霍扎尼普冷笑兩聲,道:「李易。少在這裡收買人心,你不過是想讓教會裡的人為你所用,對你以後在海州發展有好處。我姓霍扎的不吃你這套!
剛才是不是秦蘭打了我一槍?還是林蘭打的?你叫這兩個死丫頭過來!有種再來一槍,反正也是成王敗寇,我既然已經輸了,也不怕死!」
看來霍扎尼普還不知道秦蘭跟林蘭的死訊,更不知道秦蘭跟李易還有過一段情史。
李易聽他提到秦蘭,心裡一酸,有些心灰意懶,也不想再計較下去了,輕聲道:「你告訴我黃蘭在哪,然後就走吧,我有些累了。」
霍扎尼普忽然哈哈大笑,指著昌圖大禮堂道:「我,我,哈哈,我在大禮堂所有動物身上都下了蠱,等一會兒到了子時,蠱毒就會按時辰發作,所有動物都會凶性大發。
到時候沒有幾個人能活著出來。黃蘭就在動物堆裡,不過她昏迷不醒,我看她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李易腦袋嗡的一聲,知道霍扎尼普說的不是假話,立刻在他身上一摸,摸到了五犀蠱珠和兩把冥蝶,向汪蘭等人道:「留下一個人看住他,其餘的回大禮堂救人!」
李易轉身正要跑開,忽然心念一動,回身用五犀蠱珠在修羅跟摩西鼻子下面一晃,順手把革囊背在背上,轉身跑了回去。
李易身子一晃就出去十來米,幾個起落已經到了大禮堂門口。
先前那保安並沒有摔傷,見李易又衝回來了,雖然心裡害怕,卻仍然故做硬氣的道:「你,你,你你,你又回來幹什麼?你有票嗎?你以為背兩隻狗我就怕……」
還沒等他說完,只聽大禮堂裡一聲聲尖叫起來,像是要把屋頂掀翻似的。
那保安嚇的一愣,還沒他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聽轟的一聲響,一頭獅子居然破門而出,對著這保安就衝了過來。
其餘的人本能的閃到一邊,這保安卻反應慢了一些,眼見獅子就要撲到近前。
李易一咂舌頭,向前一衝,正擋在獅子和保安的中間,右手一立,輕輕搭在獅子的鼻頭上。
那獅子身子雄壯有力,可是被李易這麼一按,居然不能向前。兩隻前爪在地上不住的抓搔,卻進不得一分。
這時大廳裡的觀眾們像潮水般衝了出來,從李易和獅子身旁湧過。慌亂擁擠之中,反倒沒有人看清身旁還有頭獅子。
李易的本力其實沒有獅子大,人力有時而窮,怎麼能跟獅子比。不過李易用的是綿力,獅子每向前一衝,李易便縮臂卸力。
這時候四周人流增多了,李易怕誤傷市民。立即鬆手卸力,把獅子引向懷裡,同時身子一側,一肩頭靠過去,把這獅子撞的在半空中翻著跟頭直飛了出去。
李易回手順手一扯。從那保安腰間把警棍摘了下來。跳起來居高臨下斜向外一拋,警棍激射而出,正撞在獅子的背上。
這位置大概相當於人後背督脈的至陽穴,獅子立刻僵在地上。半點也動彈不得。
李易雙手一背,輕輕地落在地上,人流從身前身旁湧過,卻不能把李易帶動分毫,那保安這時卻不知道被擠到哪裡去了。
李易腳下輕抹。已經飄身進了大廳。
大廳裡這時已經亂了套了,人仰馬翻,哭爹喊娘的。也不知道多少動物正在四下裡奔散,見人便抓,見人便咬。
馬戲團的人又是大聲呼喝,又是用力甩鞭,大鬍子威爾也在掄鞭抽打,可是這些動物就像是瘋了一樣,根本不聽。幾個馬戲團的人還被咬傷。
李易武功大進之後,輕易不出手傷人,對於動物也一樣抱著能傷不殺,能降不傷的心。
倒不是李易境界高了,其實很大程度上是一種自我約束。
不過這時情況危急。李易下手再也不能容情,跳起來,踩著人們的腦袋和後背衝到鐵籠旁,雙手冥蝶甩出來。左斬右削,一陣猛殺。幾隻猴子和狗被李易削成數截,幾條蛇更是切成了帶魚,還有一條蜥蜴被李易掄著尾巴甩到地上,摔成了肉泥。
這時,一頭大象忽然一甩鼻子衝了過來,李易身子一跳,踩到了大象的鼻尖上,腳下使出虛力,身子搖椅晃,如風擺荷葉,卻不倒不跌。
大象這種動物的鼻子是全身最敏感的部位,那大象也奇怪,心說這傻逼玩什麼雜技,閒著沒事踩我鼻子幹嘛?甩了幾下沒甩掉,立刻一頭衝向牆壁,想把李易撞下來。
李易立刻向前一彈,跳到大象背上,舉刀要刺入大象脊背,不過心裡一軟,反手一記大摔碑手的重手法,用大手印的功夫,砸在了大象的頭上。
李易使了十成力,滿擬把大象砸暈,哪知大象只是晃了兩晃,並沒暈倒。
李易跳起來又是一腳,這大象才悲鳴一聲,緩緩倒地。
這時,托克蘭大教會的人也都衝了進來,有的阻止動物傷人,有的在維持秩序。這些人全都身懷絕技,他們一出手,場面立刻大不相同。
李易在打鬥中心裡也好笑,這些先前殺人如麻的殺手,這時居然做起了好市民才會做的事。
從大禮堂到外面一共有三面四個出口,現在卻只有正面左手邊的出口可供逃跑,別的出口都有動物在鬧。
李易心想光是一個還不夠,立刻衝向東邊的側門,飛腿咚咚兩腳踢飛了兩頭豹子,雙掌一振,將兩扇門撞飛,手一揮,大聲道:「大家往這邊跑!」
附近的人們立刻發一聲喊,衝了出去。
這時,有只鷹從鐵籠上忽然稿過來,對著一個小男孩的頭頂猛的啄了下來。
那小男孩只有一個人,沒有大人領著,估計是混亂中跑丟了媽媽,正哇哇大哭,眼見凶鷹就要啄到他頭頂,李易一個箭步跳起來,右手手刀揮出,正削在鷹的身上,直削的羽毛亂飛。
李易跳到小男孩近前,把他輕輕提起,正好冷蘭就在,李易把小男孩反手交給冷蘭。
那鷹似乎不甘心,掙扎著爬了起來,雙翅一振,作勢又要飛過來。
冷蘭把小男孩抱在懷裡,右手一立,一股冷氣衝出,那鷹登時凍在地上,像只瘸腿的公雞,動彈不得。
這時,李易背上的修羅和摩西已經醒來,從李易背上跳下來,在李易身周快速的轉了一圈,顯得十分歡快。
李易本來就要用的著它們,立刻向獸群一指,道:「把它們逼回籠子裡去。」
修羅第一個跑了出去,摩西緊跟其後。
這兩頭黑獅是異物,別的動物一看都本能的退了幾步,兩頭黑獅繞著群獸東一衝西一頂,群獸狂xing稍減,有兩隻老虎已經退到了籠子裡。
李易打了聲呼哨,修羅跑了回來,李易把革囊放在修羅鼻子底下叫它聞了聞。道:「快聞聞黃蘭在什麼地方,帶我去找她。」
也不知修羅是聽懂了,還是記得黃蘭的味道,立刻跳下來轉了一圈,閃身向外跑去。
李易留下摩西在鐵籠附近堵著不讓動物們出來。跟著修羅跑向外面。
修羅在前面引路。一路來到後台,後台這時也亂成一團,馬戲團裡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動物會突然發狂,在大城市公演。眼看就經散場了,卻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來,誰的心裡都十分不安。
李易沒功夫跟這些人說話,一路跟著修羅向裡,越走人越少。最後到了一間小房前。
剛一到門前,李易便聽到裡面有動靜,忙一腳將門踢開,只見屋裡黃蘭正端坐中央,五心朝天,雙目微閉,嘴裡唸唸有辭。
而兩隻老虎則正圍著黃蘭打轉,似乎想撲過去傷人,卻又不敢。
李易知道黃蘭一定是想辦法提前醒了。但是功力受損,沒法完全操縱野獸,目前的狀態只是靜守合一以自保。
李易一進來,兩隻老虎立刻轉移了目標,撲向了李易。
李易右腳一挑。把修羅挑在半空,修羅也真爭氣,立刻低吼一聲。
那兩隻老虎這才看清,原來是動物界的活爹到了。嚇的它倆嗷了一聲,硬是從半空中生生摔下來。著地一滾,閃到一旁,卻前爪踞地,不住的向修羅嘶吼,看樣子怕雖怕,卻還想立棍。
李易徑直走過去,兩隻老虎看這個雙腿行走的傢伙瘦弱無力,身上又沒有毛,立刻轉移目標,撲了上來。
李易在有光亮的時候,對付兩隻老虎,那是十分容易的事,當下雙手向前一探,身子左扭右折,嚓的一聲,扭斷了左面那隻老虎的耳朵,緊跟著又矮身向前,從虎肚子底下衝了過去,反手一抓,把右面那隻老虎的尾巴扯住了,另一隻手上去就是一記手刀,嚓的一聲,把虎尾硬是切了下來。
這一下可好,兩隻老虎,兩隻老虎,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愣的怕橫的,兩隻老虎疼痛難忍,凶性登斂,垂著頭,灰溜溜的自動縮回了籠子裡。
李易把黃蘭抱起來,黃蘭一看主教到了,立刻鬆了精神,暈了過去。
李易探她鼻息沒有什麼問題,用五犀蠱珠在她鼻子下面一晃,黃蘭悠悠轉醒。
李易道:「你沒事吧?」
黃蘭道:「還好我留了一手,我會龜息法,所以提前醒了,不過內息散亂,沒法內氣外放,只能用定心針的法門呼吸吐納,讓野獸不敢靠近,要不然早就給虎吃了。」
李易把黃蘭放下來,道:「霍扎尼普給所有的動物都下了蠱,現在蠱發了,動物們正在外面傷人,你看看有什麼辦法沒有?對了,我身上有一塊扎亞樹的木塊,這個你是知道的,但是我不會用,你看看能想到些辦法不?」
黃蘭把木塊接過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點頭道:「這類木頭我見過,我們苗族山裡也有,不過氣味有些不大相同,但是我想用法應該是一樣的。」
黃蘭捏住木塊,時緊時松的捏了兩三下,隨即用木塊對著兩隻老虎一晃,隔了能有兩三米遠,可是兩隻老虎卻立刻變的呆滯起來,黃蘭的手向左,老虎就向左,黃蘭的手向右,老虎便向右。
黃蘭道:「這種木塊裡有一些氣味,能鎮靜安眠,不過對人和猩猩好像不大管用。具體的我還得回去再研究研究。咱們快出去救人吧。」
李易提著黃蘭帶著修羅跑回大廳,這時外面警察已經都到了,不過都在外面秩序,暫時還沒有人敢進來。
大廳裡還有大概二百多人被散開的野獸圍在當中,其中有相當一部是跟大人走散的孩子,大教會的人擋在這些外圍,可是看那些野獸的動態,估計又要有一輪新的進攻。
黃蘭迅速的啟動了木塊,沿著外圍走了一圈,所到之處,動物們便像是被什麼東西附了體一樣,乖乖的跟在了黃蘭的身後。
黃蘭走了兩三圈,除了幾隻蜥蜴、猴子和鷹。所有的動物都跟在了黃蘭的身後,被黃蘭引到了鐵籠裡。
威爾早就嚇的沒脈了,一看局面控制不住,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可是沒想到事出奇變。最後居然是這麼個結局。
威爾趕緊指揮馬戲團裡的馴獸師給動物們上鎖、裝箱、進籠。
動物危機一解除。觀眾們立刻哇的一聲向外衝去,李易怕有孝子被踩踏,忙叫手下人注意保護孩子。
這一天晚上海州可真是熱鬧,昌圖大禮堂外面人山人海。警車,救護車,消防車排了三大排,甚至海州駐軍第三十八duli團的一個小隊都到了。
而海州的新聞媒體的這幫人更是都要瘋了似的,像餓狼遇到了鮮肉。所有外場記者大半夜的就被主編和社長檯長從被窩裡叫了起來,有的連襪子都沒穿,就跑來出外場,記者們進行了一晚上的瘋狂採訪。
李易不想參與這些事,當下帶著手下人悄悄的從後院離開。可是卻接到了宮蘭的千里傳音。
原來宮蘭負責看守霍扎尼普,怕霍扎尼普搗鬼,便用五音法中的金音定身法鎮住了霍扎尼普,哪知霍扎尼普剛才卻突然面色青灰,很快便死了。
李易帶人趕了過去。見霍扎尼普雖然臉上還有妝,卻仍能看出來臉色有如一片死灰。顯然早死多時。
李易仔細一看,霍扎尼普的脖子上有幾個細細的血點,不知是什麼意思。
黃蘭一拍腦門,道:「我知道了。這是身命蠱蟲。我們族裡凡是會下蠱的,都有身命蠱,也就是下在自己身上的蠱,跟主人體命合一。
我看霍扎尼普用來監視咱們那些小蚊蟲就是他的身命蠱。如果他意念上想死。這些小蟲就會主動的來叮咬他,最後人蟲同亡。死的毫無痛苦。」
李易搖了搖頭,叫人把霍扎尼普的屍體偷偷放回大禮堂,如果被人發現,也只會當他是被毒蛇咬死的。
有人把李易的手機找了回來交給李易,李易看事情已經穩定下來,便帶著人回了家。而大禮堂這邊則一直持續到天亮,現場才算是處理完畢。
林子珊是第二天醒的,醒來以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記得自己上完廁所剛出來就失去意識了。
李易心說還是天真點好,至少不用操心,這傻丫頭差點叫蛇吃了,把自己急的夠嗆,她本人卻無驚無險的。
事情太大,李易也不想隱瞞,便繞著彎跟林子珊說了,林子珊一開始不信,後來便不由得她不信,於是後怕、興奮、後悔,各種情緒一齊湧現。
李易不想讓林子珊在海州呆太久,便派人保護她先回了東古。
第二天各大媒體紛紛報導了昨晚的事件。據統計,當晚當場死亡三人,重傷不治又死了五人,重傷七人,輕傷三十九人。
動物被警方打死十七隻,被李易和李易的人打死十九隻,被摩西咬死五隻。
昌圖大禮堂直接經濟損失七萬多元,間接損失沒法計算。
威爾的大馬戲團受到了海州的監管,同時被提起公訴,最後只負了民事責任,罰款六十七萬,一部分賠給受傷者和家屬,一部分賠給大禮堂,一部分當然就進了海州市政府的腰包。
李易覺得過意不去,又不想把霍扎尼普的事跟外界說明,於是替威爾拿了大部分錢。
威爾十分出乎意料之外,這麼個大鬍子,卻感動的痛哭流涕,心說華夏人太講究了,太夠朋友了。一激動,又拉著李易的手念起了詩。
在這次的事件當中最為拉風的當然要屬李易,海州官方、民間和媒體幾乎一邊倒的對李易進行了表揚。網上對於李易的傳說也編成了七八個版本。甚至有專家出來評論,如果沒有李易的出手,死亡人數將無法估量。
這事對海州市政府來說是個醜聞,要是按以往的規律,肯定是掩蓋事實,不許媒體報導,各大網站「自我潔淨」。
不過這次事情鬧的太大,聽說現徹有兩個外國記者,所以海州政府只好執行「b計劃」,那就是既然不能掩蓋,索性就大肆宣揚。
首先得把這事定性為突發意外事件,其發生是無法預測的,是人力不可抗拒的,是極低概率事件。
然後就是在海州政府各位領導的英明領導之下,政府各部門、消防部門、警方、醫療部門以及當地駐軍,都不畏危險,英勇救人,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防止這種惡**件進一步擴大。
最後才是海州人民冷靜鎮定,大難當前,人人都表現出東方人勇敢積極的一面,護幼護老,主動和野獸對抗,集中體現了海州十年以來精神文明建設的成效。
在這些內容都報導之後,李易的名字無法迴避的出現在「舞台中央」。因為李易當晚的事實在是沒法忽視,無數人看到李易帶人保護無辜觀眾,還救了不只一個孩子。
這些孩子的家長聯名寫了錦旗,送到李易的家裡,其中一個家長是海州作家協會的,挺能折騰,帶領這些家長敲鑼打鼓在海州夕陽紅廣場上宣傳李易的事跡。
後來居然還把李易的事寫了一篇短篇小說,發表在期刊上。引得人們競相購買。這期刊也因此小賺了一筆。
海州市政府一看,這事瞞是瞞不住了,又是正面形象,怎麼也得宣揚一下,樹立一下典型啊。
於是又對李易的這種大無畏的英雄主義行為進行了官方的承認和表揚。
這一來媒體也順應了政府的意思,大加報導。並且統一口徑,一句沒提李易的黑社會背景,畢竟不能讓這種事件「涉黑」。
一時間,全海州上下集體狂歡,人人都有失態之虞。
最後在這股風潮中,海州市政府也有些「喝大了」,居然十分操蛋的給李易頒發了好市民獎,並且評李易為本年度海州十大傑出青年之一,還從地方財政上給李易個人獎勵了五萬塊錢。
李易先前因為薩加伊康的事,有過一次機會成為「好市民」,不過後來卻因為犯了事而不了了之,這一次卻糊里糊塗的成了好市民,成了傑出青年,李易心裡甚至有修笑不得。
童查理也挺能扯蛋,反正也到年底了,為了叫李易順應政府設計好的說辭,也為了向省裡訴職有的可說,也為了彰顯自己的政績,便主動叫市長辦公室的主任敬一敏去請李易到市裡開大會表彰,還叫李易上台講了一段話。
當然,稿子是辦公室的秘書事先寫好的,上面無數肉麻的詞語,李易看了直噁心,身上雞皮疙瘩成片的往下掉。
諸如什麼一遇到危險,腦子裡就立刻浮現出海州人民的安危,於是不顧自己的性命,奮勇救人。
什麼配合政府營救人員,聽眾了政府工作人員的安排和合理調度,這才能把損失減小到最小。
什麼以海州為家,愛海州,建設海州,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海州,做一個優秀的青年商人。
李易念完這稿子,當晚胃病就犯了。
就因為這件事,海州年前熱鬧的不得了,街頭巷尾就沒有不議論的。
李易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本來有可能是劉平安給自己出的難題,結果因禍得福,贏得了海州上下的一致好評。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件事的影響,二月十七號這天,李易接到了海州市副市長王南秘書的電話,說市裡經過研究決定,把東嶺子區七環橋那塊地皮批給李易,年後就可以正式下批文了。(未完待續。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