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條長索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了過來,一下子卷在李易的腰間,那人用力一抖,李易不由自主的飛了起來,被這人用長索在千鈞一髮之際硬給拉出了大廳。
大廳的爆炸聲震耳欲聾,李易雖然被及時的救了出來,可是身上仍然被燒著了。
李易跌在地上,忙順勢一滾,這才將火熄滅,可是頭髮已經燒焦,幾乎一根不剩。
有人跑過來把李易提到一邊,李易再一看,原來這人是申蘭。這也不奇怪,除了申蘭,恐怕別人還真沒有這個本事。
李易再一看,不只是申蘭,還有宮蘭,蔣銳她們自然也跟來了。
玉生香的樓一爆炸,立刻燒了起來,強子和東健當然沒能救出來,當場就給炸死了,這樓經大火這一燒,也全毀了。
消防車的笛聲很快便響了起來,越來越近,蔣銳道:「咱們先走吧,要不然一會兒會很麻煩。」
這些人都開了自己的車,當下把李易、蘇綠和林美心抬到車上,開車離開了帝國花園。
李易回過頭來,透過車窗看向帝國花園,見那些雕像在火光中仍然似乎動了起來,像是在跳一場詭異的舞蹈。
回到迎仙樓,眾人聚在一起,說明前後原由。
原來申蘭和宮蘭到東昌出任務,他們並不知道李易帶著人就在東昌,主要是李易出來之前沒有跟太多人提起這事。
兩人執行完任務之後,拿著酬金正準備回去。偏巧在路上遇到了蔣銳等人,大家這才聚在一起。急奔帝國花園而來。
到的時候,申蘭跑在最近,到別墅門前聞到氣味有些不對,申蘭就知道不妙。
正好李易這時用雕像砸碎了玻璃門,還把蘇綠和林美心拋了出來,這兩下是胡亂扔的,險些把申蘭也一併撞到。
當時申蘭一看李易躺在地上,又聞到了煤氣味。知道不好,於是立刻出手。
他的長索最長的時候將近三十米,使起來比手還靈活,這時距離李易只有不到十米,想用鞭子拖個人出來,簡直是再簡單不過了。
於是申蘭甩出長索,救出李易。同時自己也滾到一旁,大廳就在這時爆了炸。所幸四人都沒有受重傷,只是輕微有些擦傷。
李易恨恨的道:「這個佳依絲真可惡,要不是我命大,今天就給炸死了。」
李易問蘇綠和林美心為什麼會私自出來,林美心道:「我當時正跟阿綠在房裡呆著。忽然聽到有人唱歌。我立刻就想起了生香姐。
而且這種想念特別的濃重,當時並不覺得奇怪,現在想想,應該是受到了佳依絲的影響。
阿綠也有同樣的感覺,她說很想見識一下玉生香老師。有些演唱上的技巧要向她請教,於是我倆就出了房間。
本來有人負責保護我們。可是我瘤來的時候,看見我們的人都沒過來阻止,好像沒看見我倆似的。
於是我倆就出了樓,再後來就被那個女人抓了,把我們帶到了帝國花園。不過我在帝國大廈裡沒見到生香姐,也不知道是已經被她害了還是怎樣。
最後她才給你打電話,然後後把我們綁在了大廳裡,直到你來救我們。」
蔣銳道:「我分析佳依絲的性格,她多半不會跟華國偉那邊解約,肯定會繼續等機會,再來對付阿易。
我猜佳依絲現在一定在咱們附近盯梢,只是不知她長什麼樣子。」
宮蘭忽道:「我有辦法。」
宮蘭上次還跟李易做對的時候,被李易用段蘭砸中,兩人同時斷了肋骨,傷勢不輕,後來好險死了。
不過宮蘭會模仿貓的喉鳴聲,好像叫什麼九命貓聲療傷**,可以用來療傷,所以這時的骨折已經基本好了,要不然也不會出來接任務。
眾人聽說宮蘭有辦法,都問是什麼辦法。
宮蘭生性淡漠,淡淡的道:「如果這個叫佳依絲的真的就在附近的話,我就有辦法叫他出來。
蔣銳,把你跟主教說的那個節奏告訴我,我得用這個發功,佳依絲既然不受催眠,這證明她內心不動,她不動,但是別人動,這就叫水落石出。
不過我的功力只限於三百米範圍內,超過這個範圍,我的功力就不夠用了。」
蔣銳當下把那個節奏告訴了宮蘭,這個節奏說是神奇,其實就是一種對人體固有生物節律的破壞。
這個節奏和大自然的草木生長,和海水潮汐,和人的呼吸心跳,和人體的內分泌變化等規律都完全不符,所以能叫人防止外界的誘惑。
因為凡是誘惑都必然要跟人的某種節律相符,於是人在心裡念這個節奏時,就會不受外界的誘惑,有點類似於打麻將時的十三不靠,當然,這也要看使用者本身的定力。
宮蘭跟蔣銳默默的重複了幾次,轉身出了房間,走向樓頂,大家都好奇,自然要跟在後面。黎心雨也背著李易跟著宮蘭到了迎仙樓的樓頂。
這地方李易先前來過一次,那還是跟托克蘭大教會的副主教宇文青竹打鬥的時候上來的。
當時宇文青竹辮子功出神入化,力劈如大刀,把迎仙樓的招牌都打碎了。
宮蘭帶著眾人上了樓頂,走到迎仙樓三個金字的後面,在仙字旁一站,開始不住的深呼吸。
眾人都不敢太過靠前,知道宮蘭一發功,誰也受不了。
李易卻十分好奇,叫黎心雨反向前走了幾步,在迎字旁站住了。
只見宮蘭胸口不住的起伏,過了片刻便開始顫動,頻率極高。帶動的宮蘭胸口的衣服也像蟬翼一樣震動起來,李易甚至都能隱約聽到一些聲音。
忽然宮蘭胸口的衣服啪的一聲碎了。宮蘭也在這時仰頭向天,張嘴大喊了起來,但是只見其形,不聞其音,李易能確定宮蘭確實是在喊,可是卻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但是當李易向天上看去的時候,卻吃了一驚,只見黑色的天幕下。燈光一映,空氣居然出現了一層層透明的波紋,就像是水波紋一樣,一圈圈的向外散去。
這個大圓圈像個鍋蓋,從上到下,從中央到四周,整個將迎仙樓和周邊的地帶罩了起來。
而幾隻正從附近飛過的鳥也被這聲影響。雙翅急劇抖動,拚命要飛走,可是沒飛出多遠,便從天上直跌下來,羽毛亂飛,鳥鳴聲不絕於耳。
李易再向樓下一看也不禁吃了一驚。只見樓下已經發生了劇烈的變化,樹木枝葉亂顫,樹葉紛紛跌落,地上的雜物**波的震動,不時的有玻璃破碎爆裂。然後從樓上跌下,那些鐵欄杆、護欄什麼的也不敲自鳴起來。嗡嗡聲不絕於耳。
而路上的行人則全都痛苦的蹲了下來,雙手捂耳,有些人騎自行車或是摩托車,也都紛紛跌倒,不住的翻滾。
那喧動車更是一輛接一輛的急速停車,剎車聲不絕於耳,車子東衝西撞,亂成一團。
其餘的人向另三個方向看去,也都是一樣的結果,迎仙樓周邊的這四條街全都亂套了。
不過大伙卻都沒感覺有什麼異樣,看來宮蘭這一招對於離的近的和離的太遠的都不起作用。
忽然申蘭叫道:「快看,那邊有個女人沒倒,她一定就是佳依絲!」
黎心雨忙背著李易跑過去看,果然在迎機樓右邊大街上一棵樹後,一個穿黑衣戴墨鏡的女人正躲在樹後,她並沒有蹲下來,也沒有表現出痛苦的樣子,只是十分奇怪的看著四周圍的人。
不用問,這人一定就是佳依絲了。
李易道:「宮蘭,找到了,在這邊!你收功吧!」
宮蘭用力的吐出一最後口氣,這時半空中才像打雷一樣,轟的一聲響了起來,看來是有相生無相,無相返有相,收功的時候,功力不足,這才真的聽到聲音。
宮蘭一收功,大街上的人才恢復了正常,不過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四下掃視,又互相議論著,一時間各種猜測花樣百出。
而天上的雲彩也受到了震動,宮蘭剛一收聲,天上的雨點就掉了下來,辟哩叭啦的向下急墜。
既然找到了點子,自然要把點子抓住,於是不等李易吩咐,文蘭、許陽陽和申蘭便要跑下樓去抓人。
宮蘭卻一擺手,道:「不用,距離還算夠,我來。」
樓下的佳依絲這時似乎也覺察到有些不大對勁,將眼鏡推了推,轉身便要離開。
宮蘭冷笑兩聲,右手對著佳依絲一指,嘴裡唸唸有辭,只是聽不到聲音。
過了不到四五秒鐘,只見佳依絲忽的一仰頭,身子劇顫,腳下一絆,險些跌倒。
佳依絲又勉強向前走了幾步,終於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死命的按住耳朵,扯著脖子叫道:「別說啦,別再說啦!我受不了啦!」
宮蘭把右手一放,輕聲道:「下去抓她吧。」
說罷身子一晃,一口血吐了出來,軟倒在樓頂上。
宮蘭顯然是剛才發功太過,傷了真氣,李易心下不忍,叫人把宮蘭抱起來,在她章門、梁門、太乙和紫堂諸穴上推宮過血,宮蘭這才悠悠醒轉,低聲道:「以前,以前這麼發功我都承受的住,現在,現在不行了。看來,我,我功力還沒完全恢復。」
李易道:「先別說了,快守住心脈。」
眾人回到房裡,申蘭和文蘭已經將佳依絲從樓下抓了回來。
佳依絲這會兒還在痛苦當中,不住的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李易怕她再發功,先點了她的啞穴,這才摘了她的墨鏡,仔細打量她。
這佳依絲看樣子能有三十多歲了,眼角已經有了魚尾紋,長的頗有幾分姿色。不過不像是漢人,目深鼻尖。頭髮帶卷,略呈金色,不像是焗的,應該是天生的顏色。
過了十來分鐘,佳依絲才舒服一些,呻吟一聲,抬頭看向李易。
李易一笑,道:「認識我嗎?」
佳依絲點了點頭。示意李易解了她的穴道。
李易道:「對你,我們不得不防,解穴就算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叫佳依絲吧?」
佳依絲一愣,顯得十分驚訝,不過還是點頭承認了。
李易道:「你不是漢人?」
佳依絲搖搖頭。
李易道:「那你是哪族人?」
佳依絲沒法表示出來,李易心想屋子裡這麼多人。佳依絲的功力這時也一定大打折扣,倒也不必這麼小心,交流起來太吃力了。
於是李易解開了佳依絲的啞穴,不過手法上留了些力氣,只解了五成。
佳依絲呻吟了一聲,長出一口氣。這才道:「我是苗人。」
李易心道:「果然!」
文蘭插話道:「聽說過黃蘭嗎?她也是苗人。」
佳依絲點點頭,道:「我早就知道她,她是白苗,我是黑苗,不過沒打過交道。」
文蘭道:「知道托克蘭大教會嗎?」
佳依絲道:「當然知道。前年在廣源,你們還搶過我的生意。」
文蘭笑道:「今天又怎麼樣。認輸了吧?」
佳依絲低頭不語。
李易看她態度倒不錯,並不如何囂張,便道:「佳依絲,這事你沒有什麼錯,你就是幹這行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不想把你如何,不過現在華國偉的那兩個心腹死了。我只能叫你來充當她倆的角色了。」
佳依絲道:「你想讓我幹什麼?」
李易道:「我不知道你對華國偉的事瞭解多少,總之你老老實實的按我說的做,我就不殺你,等事情結束了,自然放你走。而且還會給你些錢,當然,沒有華國偉給的多,我雖然也拿的起一千萬,不過不會亂花。」
佳依絲一抿嘴,道:「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李易道:「這是我的本事,你沒有必要知道的太多。你表個態吧。」
佳依絲看看四周這些人,知道已經沒有逆轉的可能了,當下道:「好吧,我聽你的,你叫我怎樣我就怎樣。」
李易一拍巴掌,道:「好,咱們也講原則講規矩,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希望你說話算話。」
李易忽然想到了林美心,便又問道:「你把玉生香怎麼樣了?她是死是活?」
佳依絲道:「玉生香不在帝國花園,她早就不在那住了。帝國花園現在一直是她的一個助理看守著,聽說或能要折價賣給東昌市政府。」
一旁的林美心這才鬆了一口氣。
李易看問的差不多了,便又點了她的穴道,把她身上的東西都搜了出來,叫人把她帶下去看押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李易從佳依絲的東西裡把手機挑了過來,擺弄了一會兒,忽然抵制不住的童心大起,用佳依絲的電話給華國偉打了過去,同時把華國偉家的監控也打開來同步觀察。
這時華國偉正客廳裡坐著發呆,李易打通電話,鈴聲嘟嘟的響了不到兩下,華國偉就立刻接了。
李易沒有說話,華國偉忍不住先道:「怎麼樣?」
雖然極力控制語氣,卻仍能看出來華國偉有些不安。
李易不禁對著手機冷笑了一聲。
華國偉一聽聲音不對,一下子站了起來,沉聲道:「你……,是什麼人?」
李易拖著長腔道:「華大局長,我的聲音你或許聽不出來吧。」
華國偉轉了半個圈,皺著眉頭似乎在記憶中搜索李易的聲音,不過他沒有跟李易正面接觸過,哪知道說話的是誰。
華國偉道:「你是佳依絲的助手?」
李易又冷笑兩聲,道:「我對名聲這種東西向來不大看重,誰是誰的助手都不重要。」
華國偉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李易哈哈大笑,道:「當然是錢的問題。」
華國偉一聽李易提錢,不由得哼了一聲。卻放鬆了下來,又坐回到椅子中。靠在椅背上蹺起二郎腿,道:「這是什麼意思?我已經付了定金了。如果佳依絲完成了傷務,我自然會把所有酬金付了,我向來不食言。怎麼?三個人都死了?」
李易壞笑著跟蔣銳等人對視一眼,對著電話道:「華局,人在我們手裡,不過還沒死,佳依絲跟我們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認為你出的錢太少。現在嘛,我們要五千萬。」
華國偉怒道:「這算是什麼規矩!五千萬,你用搶的好了!我哪來的五千萬!」
李易當然不知道華國偉這麼些年貪了多少,不過五千萬應該是有的,當下咳嗽一聲,道:「話也不是這麼說的,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地稅局局長。又有喬家的勢力助力,區區五千萬還不算多吧。」
華國偉道:「我不想再跟你說話,叫佳依絲接電話!」
李易道:「抱歉,我老闆不在,聽說她要去聯繫喬家老爺子,同時跟對方要那麼幾千萬。做生意嘛,誰的價高我們就跟誰做。」
華國偉不禁冷笑,道:「喬梁會給你們五千萬?你叫佳依絲別做夢了。那老東西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李易道:「你這麼評價你老丈人怕是不妥,如果沒有喬家的勢力。你會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你忘恩負義,居然還把喬艷紅活活掐死。你說喬老爺子知道這事之後會怎麼對付你?」
華國偉正要反駁,卻突然感覺有些不大對頭,沉聲道:「不對,你絕不是佳依絲的人。你……,你到底是誰?」
李易一字一頓的道:「海州一點紅,我是李易。」
華國偉一下子跳了起來,拿著手機在屋裡不住的轉圈,忽的又定住身形,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幻。
蔣銳在李易耳邊小聲道:「華國偉只亂了不到兩秒鐘,他現在的狀態已經轉換為想辦法,這人……,這人的心理素質太強了。」
華國偉的語調變的十分平淡,道:「原來是李易,久仰大名,海州的青年才俊,一直沒有機會正式見一面,沒想到今天咱們在這種情況下對話了。
照這麼說,佳依絲失敗了?李易,我想你什麼都知道了,你想怎麼樣?你開個價吧。
我一共有七千多萬,不過有三千多萬是股票和米國債券,如果你想要錢,我可以直接拿出四千萬,你只要不壞我的事,這四千萬就會立刻到你的帳戶上。」
李易冷冷的道:「我本來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只想知道喬姐這筆賬怎麼算?」
華國偉哈了一聲,顯得極為不屑,道:「我真是明白了,看來你跟她果然有一腿,倒不是我瞎猜。李易,你看中她哪一點了?」
李易很不喜歡聽到這種話,一時便要發怒,幸好蔣銳及時阻止了李易,向李易使了個眼色,叫李易沉住氣。
李易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道:「華國偉,事到如今你就別掙扎了,沒機會了,這是你的命。」
華國偉道:「是嗎?我這人就不信命。我活了大半輩子,吃夠了,玩夠了,也樂夠了,我今天能風花雪月,明天也能地冷天寒,怎麼活不是活?
李易,你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仗著有幾下身手,交了些朋友,就以為自己能如何如之何了,哼,海州的水如果真的這麼淺,那就都是蛟龍了。」
李易道:「華國偉,你不用拿話綱我,我現在就把證據和證人送給喬老爺子,你有種就在家裡等著,那樣我就佩服你。
這幾天急壞了吧?你心裡也有害怕的事情,也有害怕的人。你費盡心機想把知情人都做了,結果都沒能成功,現在是不是心情很糟糕?」
華國偉正要回答,忽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放下電話四下裡查看。
蔣銳輕輕咂了下嘴,道:「壞了,華國偉意識到了,他在找竊聽器。」
果然,華國偉蹲下身來在地上、牆上、櫃子上四下尋找,終於在牆的一角發現了李易的那枚信號接收器。
李易這枚信號接收器價值幾十萬,除了高級的攝錄功能之外,還有一定程度的抗物理化學損害的作用。也有著環境適應功能。
這東西的本色是淺灰色的,彈到牆壁上之後。就會隨著變成乳白色,不過這種模擬環境變色功能也有限度,要是仔細看,仍然能看出來,信號接收器的顏色要比牆壁的乳白色深一些,還有一定的反光效果。
華國偉蹲在信號接收器面前,擰著眉毛擺出一副猙獰的表情湊近了細看。李易這邊的手機屏幕上自然也顯示了出華國偉那張怪異可怕的臉。
華國偉在信號接收器上摸了摸,隨即將它從牆上揭了下來。放在掌心,對著信號接收器獰笑兩聲,道:「李易,你應該聽的見我說話吧?果然是高級貨,看來我小看你了,你不只是能打能拼,還真有些伎倆。」
華國偉說罷兩手一掰。把信號接收器掰彎,卻見它不壞,於是又拿來剪刀,將信號接收器用力的剪成兩半。李易這邊的信號自然啪的一下中斷了。
李易把手機一摔,喃喃罵道:「幾十萬就這麼沒了。」
蔣銳道:「監控錄相有吧?」
李易道:「這個當然有,哼。華國偉,我就跟你玩玩。」
蔣銳道:「華國偉剛才右肘下垂,雙眼微閉,我猜他可能要逃。」
李易道:「逃?他能往哪逃?我不會讓他逃出海州的。」
李易立刻給海州那邊的汪蘭打電話,叫汪蘭把教會裡的人叫上。堵劫華國偉,一定不能讓他離開海州。
華國偉既然開始行動了。李易這邊也不能閒著,立刻給孫顯才打電話,想問問喬家老爺子喬梁的電話。
孫顯才這時已經帶著林惜文到了草原上玩,兩人正在賓館裡休息,見李易來電話,孫顯才忙接通。
李易跟孫顯才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直接問他喬梁的聯繫方式,孫顯才不由得一愣,道:「喬梁?是喬艷紅家老爺子嗎?我跟他沒有什麼來往,還真不知道他家的電話。」
李易道:「我聽說喬家跟廄李家關係密切,你能不能跟李家問問?」
孫顯才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李易道:「喬艷紅死了,被華國偉殺的,我有人證和物證,想交給喬家,叫他們自己處理,另外華國偉要離開海州,再晚些怕是來不及了。」
孫顯才並不知道海州發生了什麼事,一聽華國偉殺妻,也覺有些意外,當下先給他媽孫曉梅打了電話。
孫曉梅這會兒沒跟莊子期在一起,她身體現在恢復的不錯,正在軍區大院裡散步,聽孫顯才問他李家的電話就是一愣,待問明原由,孫曉梅不由得有匈疑。
孫曉梅雖然是因為李易才跟莊子期恢復關係的,對李易確實有些感激,不過她是大戶人家出身,高高在上慣了,對李易的這種行為,孫曉梅在第一時間會解讀為瞎折騰,當下道:「顯才,李易現在在海州都搞些什麼?他好好做生意也就是了,為什麼把事情搞這麼大?」
孫顯才道:「事趕事,趕到這了。媽,你說給他李家老爺子家裡的電話合適,還是給李超美的電話合適?只是這兩個電話我都不知道啊。」
孫曉梅微微皺眉,最後道:「還是叫李易跟李超美聯繫吧。你跟李易說,以後少參與這些事。」
孫顯才要替朋友說話,當下道:「媽,李易不是那種閒不住瞎折騰的人,有時候是事找人,不是人找事。」
孫曉梅不耐煩的道:「好了好了,不用多說了。我一會兒把李超美的電話給你,你叫李易少說旁的話,只把證據交出來就是了。你跟李易說,就算事件事跟他沒關,也不別往裡插足,會傷到自己的。」
孫顯才也不大愛聽孫曉梅嘮叨,又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待孫曉梅把李超美的電話發過來後,便給李易打了回去。
孫顯才道:「阿易,這是李家二兒子李超美的電話,我跟他也不熟,只見過幾面,互相沒留電話,這號碼是我媽給我發過來的。」
李易笑道:「那李家長子是不是叫李趕英啊?趕英超美嘛。」
孫顯才也笑了,道:「你還真猜對一次,李家兩個兒子。確實一個叫李趕英,一個叫李超美。
李趕英是李家長子。不過沒有從政,而是開了公司,平時好像也很少跟家裡人走動。
這個李超美今年三十多歲,是體制內的,官職雖然不大,不過能量不小,只是他比我大著幾歲,人又挺冷的。我們一直也沒怎麼深入交往過。
對了阿易,我媽可能也是替你擔心,叫我跟你說一聲,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你把證據交給李家人就行了,由他們負責跟喬梁聯繫。
你可千萬別過多參與,這裡的道理很明顯。高手過招,就算不想傷害你,內力到處,鄰近之人,也必定受傷。」
李易道:「這個道理我曉得,放心吧。祝你跟嫂子在大草原上玩的痛快。再見。」
李易掛了電話。按著孫顯才給他發過來的號碼,拔通了李超美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對方卻掛了,李易又打過去,結果又掛了。等再打的時候,電話便移交給移動小秘書了。
李易很奇怪。蔣銳道:「或許這個李超美從來都不接陌生號碼。」
李易心裡微微有氣,心說這種人只是生的好,狂什麼,真把自己當人上人了?
李易賭氣把號碼交給秦少冰,叫秦少冰幫忙,不到半分鐘,秦少冰回信說線路已經接通,叫李易隨便打。
李易向蔣銳等人一揚下巴,十分孩子氣的又打了過去。
果然,這次對方沒有掛機,鈴聲響了十幾下,對方終於接了電話。
只聽一個有些不耐煩的尖銳聲音道:「你是誰呀?怎麼搞的,總打來電話?」
李易聽這人說話聲十分討厭,當下道:「請問是李超美先生嗎?」
對方道:「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好了。」
李易就知道對方不是李超美,或許只是李超美的助理之類的,當下故作大牌的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李超美生先談,如果你自認為你的身份地位夠,那我就跟你說。
不過我怕有些信息是不能叫你這種人知道的,如果你知道的太多,或許會對你不利。所以我建議你讓李超美先生接電話。」
對方本來高高在上,叫李易這麼一頓亂拍,果然有些氣餒,只聽這人道:「李處不是閒人隨便就能聯繫的,我警告你,如果你是惡意搗亂,我們會有相關的處理方法。」
李易冷哼一聲,並沒作答。
過了十來秒鐘,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十分沉穩的中年男性的嗓音,只聽那人道:「你好,我是李超美,你是哪位,有什麼事要聯繫我?」
李易不再開玩笑,道:「李超美先生,我叫李易,海州人,你可能不認識我,不過這不重要。
我聯繫你主要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李先生幫我轉答下。喬梁喬老爺子的女兒喬艷紅死了。」
李超美聽到這不禁哦了一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李易道:「當然,我沒有必要拿這種事開玩笑。喬艷紅喬姐以前幫過我不少忙,她的死我也很難過。
不過更叫人難過的是,喬姐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謀殺的。我想喬家人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
李超美道:「我想他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跟喬叔直接聯繫,而是要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李易道:「我和我的朋友們都沒有喬家的電話,所以沒法直接告訴他,但是我知道喬家跟廄李家關係很近,所以我才會打給李先生,麻煩李先生幫我轉答,或者告訴我喬家的電話,我好親跟他們聯繫。」
李超美好半天沒有說話,最後道:「好吧,我先跟喬叔說一下,之後你們再聯繫。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在開玩笑……」
李易搶著道:「我為了這件事差點死了,我不會開玩笑的,我有人證和物證。」
李超美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蔣銳坐在李易身旁,輕輕摟過李易的肩膀,溫言道:「我看你情緒不大好,是不是心裡不平衡了?這些所謂的大人物天生的高高在上,他們付出的努力或許沒有你多,可是社會地位卻比你高。你心裡是不是在想,早晚有一天。我李易也會站在金字塔的尖端。」
李易一笑,把蔣銳摟在懷裡。撫弄著蔣銳的長髮,道:「還是你瞭解我,在你面前,我什麼都掩飾不住。不錯,我承認,我是這麼想的。
當然,也沒想的那麼簡單,我心裡清楚。相比之下,我已經比絕大數的人幸運多了。
很多人可能這輩子連酒吧都沒去過,燈紅酒綠的高消費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不可企及的科幻電影,明明是摻雜了醜惡,在他們眼中,卻是高層次生活的代表。
還有那些權貴、暴力、勢力,對他們來說可能是想像中無法超越的壓力。凡是跟這些東西攪在一起的事,平民們就無法公平公正的解決。
我能有今天的成績,當然不只是我自己拼出來的,朋友的幫助,尤其是我的幸運都是其中的重要因素。
我這段時間偶爾會潛心思索一些問題,我到底該怎麼認識我自己?很多事情我到底該怎麼做?我最終到底要追求什麼?
雖然有些事還是想不清楚。但是至少不像以前那麼衝動,那麼幼稚了,我想我早晚有一天會知道自己的宿命。」
蔣銳緩緩坐直身子,扳正李易雙肩,用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眼光打量著李易。
李易一笑。道:「老婆看老公,越看越衝動。怎麼了?我是不是變帥了?」
蔣銳笑著搖搖頭,在李易鼻尖上一點,道:「你是變的越來越有男人味兒了。一個人的成長,不只是身體上的,不只是社會適應技能上的,還有心態。我發現你跟以前不大一樣了。阿易,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有更大的成就。」
屋裡沒有別人,黎心雨他們早都出去了,李易聽蔣銳說的這麼認真,這麼嚴肅,不禁一陣感動,兩人緊緊相擁,感受著這一刻的溫暖。
忽然手機響了,李易一看是個陌生號,接通電話後,只聽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微微顫動著道:「我是喬梁,你是李易嗎?」
李易忙道:「是我,我是李易。」
喬梁停頓了一下,這才道:「我聽超美給我打電話,說是……」說到這似乎喉頭哽住了。
李易道:「喬叔叔,喬姐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我也十分難過,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您老節哀。」
喬梁顫聲道:「我,我剛才給艷紅打了不知多少遍電話,可是,可是電話卻顯示關機。
你,你真的沒騙人?艷紅真的出事了?華,國偉他並沒聯繫我,他知道嗎?」
李易道:「喬叔,我跟您聯繫,其實就是為的華國偉。我跟您說,您可別激動,其實……,喬姐就華國偉殺的。」
喬梁那邊立刻抽泣起來,卻在極力的控制著,邊抽泣邊道:「我,我就知道,我早,我早就預感到了,他們不會,他們不會有好……,她本來要回家的,上次沒回來,我這眼皮就不停的跳,結果真……,艷紅,艷紅啊。」
說到這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一旁好像還有人在勸,老人卻控制不住,到後來哭聲越來越大,哀切之情如同開閘洪水傾洩而出。
李易也有些心酸,不住的安慰,也不知那邊是不是聽的出來。
這時另一個人拿起了電話,聽聲音大概五十歲左右,這人的情緒倒顯很平穩,道:「李易,我是喬艷紅的四叔喬進裡,你把事情經過跟我詳細的說一下。」
李易便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又強調自己手裡有充分的物證和人證。
喬進裡粗聲粗氣的道:「你說華國偉要離開海州,他是要出國避風頭嗎?」
李易道:「這只是我猜的,他總不會在海州坐以待斃。不過我已經叫我的人盯著他了,料想他逃不了。」
喬進裡道:「那好,我們這就開車去海州,我們離海州不算遠,估計兩個小時以後到。你人在哪?也在海州嗎?」
李易道:「我在東昌,我受了些傷,暫時不方便回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