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開碑掌是李易從大摔碑手裡化出來的,其實原理一樣,這一掌打在石碑上當然沒法把石碑打斷,但是李易試過,打在普通的鐵門上,可以把鐵門硬生生擊飛,同時打出一個掌印來。
這一掌打在這男殺手身上,效果也不差,咚的一聲,緊跟著就是咯的一聲響,原來李易將這人的脊骨給打斷了。
這人只覺身子像是被火車撞到了似的,並不如何疼痛,同時心口窩一緊,哇的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這口血有一半噴在了酸液裡,立刻發出嗤嗤聲響。
這男殺手脊骨一斷,神經產生斷連休克反應,整個下半身失去了知覺,同時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李易這一掌打的太重,硬是把這男殺手胸口的衣服扣子震開了,他衣服裡懷剛好掛著一個小包,也不知裡面包的是什麼東西,被李易的掌力一衝,橫飛過酸桶,跌向了外面。
與此同時,這男殺手身子一軟,撲通一聲跌進了酸池裡,濺起一米多高的酸液水柱。
李易忙向旁一墜,雙手扳住桶壁,接連橫攀,這才將酸液躲過。
李易雙腳輕輕一蹬,將兩隻鞋子踢掉,不過腳上還疼的厲害,看來受傷不輕。
這時危險解除,李易終於能繞到近處,跳回了樓頂。
蔣銳四女撲過來,跟李易抱在一起,一時間大家不知說些什麼好。
這是是非之地,大伙抱了片刻。立刻分開,蔣銳從樓頂上找了些雜物。先將李易腳上的酸抹掉一些,不過李易的雙腳已經被腐蝕的很嚴重了,必須得送醫才行。
當下由黎心雨背著李易,文蘭提著強子和東健,眾人從鐵門下去,將鎖鎖好,悄沒聲的出了樓。
一樓收發室那大爺已經躺在籐椅上看著電視睡著了,他又老又聾。對於樓頂上的激烈打鬥,對於酸桶鐵蓋跌在地上的聲音居然一點也沒聽著。
眾人到了外面,從酸桶旁經過的時候,許陽陽見地上有個小布包,包是金黃色的料子,顯得很貴重似的,便俯身撿了起來。
李易道:「包是從那個殺手懷裡跌下來的。沒準有用,留著吧。」
許陽陽把包揣在懷裡,眾人又回牆邊,黎心雨先跳出去,再由文蘭把李易、蔣銳和強子跟東健一一扔出去,然後文蘭和許陽陽才雙雙跳出了牆。
這附近也能打車。不過李易這個樣子去打車,怕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當下給迎仙樓的汪則荃和邵冰打電話,叫兩人派車來接,不要聲張。
很快。這兩人便開著車到了,見李易傷的這麼重。兩人忙把李易扶上車,開到了最近的醫院。
醫院的急診醫生也從沒處理過這麼嚴重的化學燒傷,忙叫來二線幫忙處理。
又是鹼中和,又是大量冰水沖洗,最後總算是把酸液都處理掉了。
醫生仔細的查看了李易的腳,發現兩隻腳的兩邊和足底是傷的最重的,皮膚已經燒的壞死了,不過還好,肌肉沒有受到損傷,恢復起來還算是比較快。
李易雙腳包紮好了,又收住了院,大家的心這才算是落了地。
李易叫汪則荃和邵冰帶人看好強子和東健,但不許問兩個人任何問題,也不許任何人接近兩人,更不能叫兩人跑了。
汪則荃和邵冰問起李易今晚到底出了什麼事,李易不方便把真相告訴他們,便隨便編了個瞎話,兩人知道李易說的也不是真話,不過對於老闆的**,這兩人也不想過多探究。
李易躺在病床上運氣療傷,不過覺得沒有什麼成效,看氣功對於化學腐蝕的燒傷是沒用的,至少在治療階段沒有用,以後消腫祛腐生肌時或許有用。
許陽陽把那個金黃色的袋子交給李易,李易打開袋子一看,原來裡裝的是一本線裝書,封面上三個大字,百妖掌。
李易笑道:「因禍得福,原來是這東西,這是百妖掌的拳譜。」
書是古裝書,看起來很老舊,有可能是孤本,難怪這男殺手如此看重,用這麼好的袋子裝起來帶在身上。
李易輕輕翻開第一頁,頭立刻大了,原來是堅著寫的繁體字,還沒有標點符號,這可怎麼看?
幸好有蔣銳在,於是蔣銳一頁一頁的給李易講解。
書裡所講的理論跟李易先前所悟到的相差無幾,只是在細枝末節之處有著很多更加幽深微妙的道理。
前面理論講完,翻到後面就是具體的招數,一共是八式百妖拳,應八卦理論。而式間的轉化關係,也是按著八卦理論解釋的。
但是每一式根據具體實戰時情況的不同,各有八式後招,加在一起就是八八六十四式,正應了八八六十四卦。
這些招數都能連在一起應用,每種後招其實又可以成為別的招數的先招,中間一點斷續處都沒有,其連接也不牽強,整套掌法完全可以連成一個圈,每一個點都是起點,也都是中點。
因此,這些招數其間的轉化關係極是繁複精微奧妙,李易不禁頻頻點頭。
李易雙腿傷重,不便動彈,當下在手上練習,因為有以前的功底,是以練起百妖掌來上手極快。
李易越練越起勁,對於發力方法李易並不用下太大的心思,因為本來就會,李易所關注的,是招數之間的銜接,如何在各種姿勢下換招,如何中途重新發力等等拳法道理。
折騰了一夜,大伙都累了,李易練著練著雙眼皮沉重,頭一歪,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天天亮,李易被腳上的燒傷給疼醒了,不過心裡知道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急也沒用。
李易在蔣銳等人的照顧下洗漱已畢,又吃了早飯。這才將強子和東健叫到病床旁。
這倆人早就蒙了,一直到現在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昨天晚上的一幕一幕,就像是在拍武俠片,這兩人當時都看傻眼了,不知道是現實還是虛幻。
等這時站在李易病床前的時候,看到了李易頭上的紅印,這倆人才回過神來。
強子失聲道:「原來是你。你是李易,海州一點紅!天,我早該想到的。」
李易一笑,道:「華局在你們面前也沒少提我吧?」
強子和東健對視一眼,都把頭低下了,不再說話。
李易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我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我估計你倆也能猜的出來。怎麼樣,還用我說嗎?」
強子抿了抿嘴,道:「那好,既然你昨晚救了我們兩個,我就跟你說實話。
上次華局夫人喬姐跟他鬧了點彆扭,要離開海州。不過華局後來感覺喬姐極有可能回家去告狀。
喬家老爺子很有勢力,而且跟京城五大家族裡的李家很有交情。華局能有今天,在一開始的時候,也是借助了喬家的勢力。
所以華局其實很怕喬姐要對他不利,於是那天就親自去把喬姐接回了家裡。沒叫她離開。
我倆當時不在場,不過憑推測。華局在老婆面前,應該是放低了身段,說了不少好話,求得喬姐的原諒。」
蔣銳冷笑兩聲,道:「其實這正是殺人心態的開始,雖然未必是殺人計劃的開始。」
強子接著道:「後來喬姐就暫時沒有回家,還是留在了海州,他們兩口子之間也消停了幾天。
可是那天,華局的那個情人,聽說是個模特,英文名字叫什麼安娜的,居然腦子發昏,找到了華局家裡,看樣子是去向喬姐示威的。
這一下自然把喬姐惹惱了,可能跟那個安娜打了起來。我們當時沒在場,不過後來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看那個安娜頭骨凹進去一塊,應該就是喬姐打的。
華局把我倆叫過去的時候,屋裡地上已經躺著兩具屍體了,一個是喬姐的,一個是那個小妞的。
我們當然沒敢問具體經過,華局也沒多說,只是叫我們把屍體處理了。
碰巧當時手邊只有一輛車,車又不大,於是只能先運一具屍體,華局叫我倆先把喬姐的屍體運出海州,叫我們在東嶺子區等他,他隨後就到。可是後來遲遲沒到,我倆也不敢打電話催。
同時中途還出現個人,挺神秘的,居然趁我倆不注意,打開了後備箱。幸好當時華局請的這個殺手帶著那小妞的屍體趕到了,把這人給打跑了,還給了他兩槍。
原來華局怕惹麻煩,並沒有親自露面,只是花錢請了個殺手幫著處理屍體。
偷偷打開後備箱那人後來掉到了河裡,屍體好像到現在還沒找到。當時我們一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離開車子下河裡去找人,二來料想這人肯定也活不成,所以就沒有下去細找。」
李易點點頭,道:「那個殺手叫什麼?」
強子道:「不大清楚,華局讓我們管他叫羅摩,好像是外號。
後來我們帶著兩具屍體到了廣寧,在一家化工廠裡把屍體丟到池子裡給溶了。
溶完之後,華局沒叫我們回去,讓我們在外面先呆一段時間,算是避避風頭。於是我倆就到了廣寧附近的一個小縣城裡。
哪知道後來華局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倆去會合羅摩,由他帶著我們來東昌再辦件事,說到時候再跟我們細說。結果……,結果就這樣了。」
蔣銳道:「華國偉當時殺了喬艷紅,極有可能只是一時激動誤殺,當然,這種恨在心裡已經憋了很久了。
所以他當時還沒能想到要把你們兩個也一起做了,否則你們在廣寧的時候,就會跟著喬艷紅和那個安娜,一起被羅摩推進酸液池。
後來華國偉冷靜下來,才想要羅摩再下一次手,把你們也除了滅口。」
強子和東健頭上汗出,對這件事也是十分的後怕。
東健一直沒有說話。這時道:「李哥,我倆謝謝你昨天出手救了我們。要不是你,我倆這會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現在這種情況,華局肯定不會放過我倆,李哥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只要是我倆能做到的,我們一定盡全力。」
一般李易笑道:「好啊,我正好有用的著你們的地方,那就是做證人。」
強子道:「證人?你想告華局?」
李易微微搖頭。道:「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總之到時候張開你們的嘴,把實情全說出來也就是了。
這事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倆還會天真的認為能活下去嗎?你們沒的選擇,只有聽我的。現在不是華國偉死,就是你們亡。」
這兩人又不是傻子,李易不說他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當下再次表態,會聽李易的吩咐。
李易叫他們先下去,由汪則荃和邵冰負責好好看管。但是不能走遠。
於是兩人就在隔壁病房住下了,隨便報個功能性疾病,按自費住院,汪則荃和邵冰等人則算是家屬陪護。
醫院大夫也樂得有這樣的人來消費。反正也不影響醫保,衛生局又不查,你自費住院,愛住多久就住多久,誰還怕錢壓手。
兩人出去以後。李易示意蔣銳把病房的門關起來,把四女叫到身邊。低聲道:「那個女殺手昨晚沒有出現,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蔣銳道:「如果那個女殺手昨晚也到了現場,那說不定就躲在暗處,她沒有出手,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價錢問題。
所以我猜,這個女殺手一定會跟華國偉再次聯繫,然後商定個好價錢,緊跟著就會向咱們下手。」
李易心念一動,把手機拿了出來,上次在華國偉家裡留了一個信號接收器,或許能發現些什麼跡象。
李易把自動錄製下來的視頻從頭看了一遍,見華國偉白天並沒在家,估計是正常去上班了,到了晚上下班,華國偉才回家。
華國偉家裡現在並沒有小保姆,也不知是一直沒請,還是近期給遣走了。
華國偉回家之後,一直在過道裡打轉抽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蔣銳分析客廳正是華國偉掐死喬艷紅的地方,不過看華國偉的表情和動作,似乎並沒有什麼悔意,更多的還是害怕和焦慮,看來華國偉對喬家的勢力還是相當的顧慮的。
視頻一直到今天早上,華國偉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也沒有打任何電話,更沒有人給他打進電話。
先前自動錄好的視頻都放完了,接下來便是實時監控。今天華國偉起的很早,天還沒亮就醒了。
蔣銳道:「看來華國偉跟那個女殺手約好了,會在今天相互通信。」
果然華國偉起床以後,就只披著睡衣拿著手機在屋裡踱步。
時間大概到了八點半,忽然華國偉的手機響了。
李易和蔣銳等人也立刻集中精神,仔細監聽。
只見華國偉立刻接了電話,卻沒有說話,對方也沒有說話。雙方足足靜了三秒鐘,華國偉才沉聲道:「怎麼樣?」
對方正是上次那個女殺手的聲音,只聽這女人道:「華局長,或許這筆錢我賺不到了,又或許我可以多賺一些。」
華國偉明顯的皺了皺眉,道:「哦?怎麼說?」
那女人咯咯一笑,道:「你叫我殺的那個羅摩不用我動手就已經死了,所以我說我有可能賺不到這份辛苦錢。」
華國偉微微一哼,道:「你不用繞圈子,接著往下說。」
那女人道:「不愧是堂堂局長,果然聰明,華局長,你這個市地稅局局長應該是正處級吧?確實不一般哪。嘻嘻。」
華國偉慢慢的坐了下來,向後一靠,靠在椅背上,雙腿搭在椅子上,微閉著眼睛,道:「你不用敲我,如果事情棘手,我會考慮加加價,只要你讓我滿意,我就一定讓你滿意。
但是我希望你能有契約精神,以免發生不愉快的事。我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你不用拿我仕途來威脅我,我可以選擇放棄這些,我不在乎。」
那女人果然不再嘻笑了。咳嗽一聲,語氣也變的嚴肅起來。道:「好吧,你那個羅摩高手叫李易給打到酸桶裡去了,現在恐怕渣都不剩了吧。
別外李易把你的那兩個心腹也給救走了,這算不算是壞消息?如果華局有意解決一些事情,咱們可以好好商量商量價錢。」
華國偉本來十分閒適的坐在那,一聽到這,呼的一下跳了起來,舉的電話原地轉了幾圈。忽然定住,一拳打在牆上,喃喃罵道:「他媽的,又是李易!」
李易跟蔣銳幾人對視一笑,道:「他媽的,就是你老子我,你能怎麼著?」
這時那女人道:「華局。我昨晚躲在東昌化工廠看了一場好戲,李易身手確實比我想像的還要好,身邊也不缺高手,所以我想我就算出盡全力,也未必能殺的了他,弄不好我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
華國偉語氣有些急。道:「那你說應該怎麼樣?」
那女人道:「我說當然可以,錢呢?」
華國偉道:「好,按老規矩來,五百萬,不能再高了。」
那女人道:「華局。你這些年貪了多少,又收了多少。區區五百萬都嫌多,這氣魄不夠大啊,這次的生意難做,一口價,一千萬,你要是不願意,那就另請高人吧。我要掛了。」
華國偉又是一拳打在牆上,道:「你等等。」微微猶豫了一下,道:「好,一千萬,不過要除了李易和我的兩個人,差一個我都不給你錢。你說,你打算怎麼做?」
那女人咯咯嬌笑,道:「我自有我的辦法,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今天把錢打過來,明天我給你回信。等著我的電話喲。」
華國偉道:「佳依絲,你可別耍我,如果我發現你在耍我,我一樣有辦法對付你。」
這個叫佳依絲的女人道:「放心,我有職業道德。」
說完掛了電話。
華國偉咬牙切齒,一把將電話摔在地上,電話被摔的稀砸。
華國偉站在那猛喘粗氣,不過很快就趨於平和,俯身將手機撿起來,取出電話卡,又換到另一部手機上,用手拿著手機,食指不住的敲擊著手機表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蔣銳道:「現在已經觸及到了華國偉的心理底線,不過他緩衝的很快,看來這人很難對付。」
李易道:「阿銳,你說那個叫佳依絲的女殺手會怎麼做?」
蔣銳緩緩的搖搖頭,道:「現在肯定還猜不出來。這個名字……,不像是假名,難道她是少數民族的?」
文蘭道:「不如問問黃蘭,她就是少數民族的,或許能知道。」
李易同意了,文蘭便給黃蘭打電話。
黃蘭先前跟李易鬥法的時候,被李易逼的受了內傷,當時受傷不輕,不過現在好了很多,此時黃蘭正在家裡呆著,沒去出任務。
文蘭打通了黃蘭的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黃蘭也是一愣,道:「佳依絲?那是我們族的名字啊。不過並不是人名。」
文蘭道:「那是什麼名?」
黃蘭道:「是我們族裡的一個傳說,佳依絲是這個傳說中女妖的名字。
傳說在亞古魯河裡有一群女妖,歌聲媚人,能迷惑水手,讓水手神志不清,最後把船開到礁石上,觸礁翻船。
撞了船之後,這群女妖就以水手的肉為食,吃過人肉之後就青春常駐,以後接著騙人。她們就叫佳依絲。」
弄了半天,還真不是人名。
放下電話,大家面面相覷,蔣銳道:「或許這個佳依絲有類似宮蘭或者空蘭的本事,可以用聲音迷惑人,這算是什麼功夫?」
李易搖頭道:「沒見識過,也沒聽說過,不過如果定力夠深,這種功夫往往沒有多大用處。」
許陽陽插話道:「是不是只對男人有用?」
李易笑道:「誰知道呢,你也可以試試。」
現在既然已經大概知道了對方的本事和動向,剩下來的就是防守了。
李易料想佳依絲會先出手對付強子和東健,這兩人的定力自然不夠,弄不好就叫佳依絲給虜了去,把小命丟了。
當下李易便要把兩人叫到自己身邊。以增加安全性,不過蔣銳卻道:「這個佳依絲既然昨天已經看到咱們動手了。那她沒準現在就在附近盯著咱們。
我看不如用強子和東健做餌,咱們守株待兔,也好變被動為主動,變明為暗。」
李易自然深以為然,當下叫蔣銳把剩下的那枚信號接收器偷偷放到了他們那間病房。
如此便等到了一天,佳依絲既然說明天給華國偉回信,那麼肯定會在今晚動手。
天漸漸黑了,李易這時已經做好了準備。將真氣在體內流轉了一圈,自覺心頭空明,靈台清靜,料想不會受魔音騷擾。
時間指向了晚上九點,卻仍然沒有動靜,李易不禁起疑,難道這個佳依絲真的是在騙華國偉。收了定金之後就跑了?
正在李易心裡有些著急的時候,林美心忽然打來電話。
李易這一天一直都沒有跟林美心聯繫,她這一打來電話,李易不知為什麼,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裡便是咯登一下子。
屋裡眾女聽到李易手機的鈴聲。也知道是林美心的電話,因為李易給每個女人的來電鈴聲都設成了特殊的曲子,林美心的來電鈴聲是她自己彈的一首鋼琴曲。
李易心裡這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拿著手機居然沒有勇氣接通。
蔣銳將手機接過來,向眾人看了一眼。接通了電話,並且設成了公放。
電話裡沒有人說話。李易忍不住道:「喂,美心嗎?」
哪知對方卻不是林美心,竟然傳出了佳依絲的聲音,只聽她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李易吧?你的女人果然都是上等貨色。
你不知道我是誰吧?沒關係,以後大家或以交個朋友。咱們現在說說正事,你的兩個女人現在都在我手上,你也算是半個江湖人,用咱們的話來說,這就是肉票。怎麼樣,李易,談談價錢吧?我可沒有什麼耐心。」
李易強忍住怒氣,道:「我的人怎麼會在你手上?」
佳依絲咯咯一笑,道:「這個問題並不重要,我比較在意價錢。」
李易抿了抿嘴唇,道:「你要多少都行,你開個價,我拿著錢去換人。」
佳依絲笑道:「真爽快,我其實也很喜歡這樣的男人,其他的男人都太俗氣了,只知道跟女人上床,完事之後甩手就走,沒有一個重情重義的。嗯,你或許是個例外,不錯,我喜歡。」
李易怒道:「x你媽,你少放屁,你要多少錢?在哪換人?」
佳依絲道:「別這麼粗魯嘛,罵的太難聽了。李易,本來呢,如果你能開個好價錢,我是可以考慮交換的。
但是我這行有原則,這筆買賣是我先答應別人的,所以抱歉,你拿再多的錢也沒用。我不要錢,我,要人。」
李易正要說話,蔣銳向李易使了個眼色,搶著道:「你叫什麼名字?諢號叫什麼?江湖上怎麼稱呼?你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卻不知道你是誰,這不大公平。」
佳依絲道:「聽這聲音,你好像就是蔣銳吧。李易身邊的女人不只是長的漂亮,還都有本事,哪個男人會不羨慕李易。
不過蔣銳你不用跟我來這套,我知道你有什麼本事,你們早在東北參與懷安幫事務的那個時候,我就留意到你了,只不過你沒有留意到我。
我告訴你,我根本沒有心,你跟我用什麼催眠的手段都是對牛彈琴。就算你我面對面,你再配合上眼神、動作和表情,我也不會上當,更何況只是通過手機傳遞聲音。」
蔣銳向來自信,對自己的本事從沒懷疑過,這次卻被這女人提前算到了,蔣銳本人也不禁大吃一驚。
蔣銳一皺眉,側耳聽著,又故意引佳依絲多說了幾句話,同時左手食指在桌上不住的敲擊,模擬佳依絲吐字發音的特點和語句的節奏,不住的進行同步分析,待佳絲說完,蔣銳也分析完了,臉上卻顯出一陣迷茫。
蔣銳表情凝重的看向李易,輕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意思是佳依絲確實有這個本事,對外界的心理感應極微弱。催眠對她根本沒有用。
這時佳依絲道:「蔣銳,我猜你在對我進行心理分析吧?分析出什麼結果來了?哼。李易。別再耽誤時間了,我只要那兩個人,不用我多說,你知道的。
今晚在玉生香的帝國花園見面,不過只能你一個人來,我會全程監視你,如果你的女人跟著你,我立刻就撕票。
來。林美心,蘇綠,給你們的情哥哥叫兩聲,要不然他還不信我呢。」
電話那邊卻沒有人叫,忽然只聽啊啊兩聲,雖然只是兩下叫聲,李易卻仍然聽的出來。一個是蘇綠,一個是林美心。顯然二女不想李易出危險,都不肯對著電話說話,佳依絲或許是突然出手打了兩人,兩人這才叫出聲來。
李易破口大罵,可是沒罵兩句。佳依絲就掛了電話。
李易半點都沒猶豫,立刻起床,可是兩隻腳踩到鞋裡的時候,卻疼的李易悶哼一聲,兩隻腳就像是有幾萬隻針在裡面刺。
黎心雨道:「我去。我就不信她還能迷惑了我。」
李易一擺手,道:「不行。你們都別參與,我一個人去。」
文蘭道:「你腳上有傷,你一個人去怎麼能行?」
李易沉聲道:「行啦,都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蔣銳向文蘭她們使了個眼色,叫她們住嘴,對李易道:「很明顯,佳依絲不只是想要那兩個人,她主要是想要你的命。」
李易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我去救人,我想辦法就是了。」
文蘭道:「要是容蘭在就好了,那樣咱們也可以分兵兩路。」
可是容蘭已死,文蘭說這話也沒有用了。
李易掙扎著下了地,可是每邁一步都疼痛難忍。
昨天剛受傷的時候雖然也疼的厲害,卻還能行走,今天兩隻腳已經處理過了,卻反而更疼。
李易沒法正常走路,最後只好讓黎心雨背著他出去,同時把強子和東健也叫了出來。
李易說帶他們兩個去辦些事,這兩人不知發生了什麼,李易現在說了算,叫他們跟著一起去,這兩人自然就跟著了。
到外面打了車,蔣銳在李易耳邊道:「我分析佳依絲是單干,沒有同夥的,等你走了,我們便偷偷出來,隨後就到,你盡量撐住,拖延時間。
跟她說話的時候注意力別太集中,我跟你說個節奏,你在心裡默念,或許能有些效果。」
說罷蔣銳給李易說了個節奏,很短,李易很快便記住了。
蔣銳抱住李易在李易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才放開,李易知道這是蔣銳故意做的,如果佳依絲就在附近偷看,蔣銳這麼做就可以叫佳依絲不懷疑什麼。
在東昌很多人都知道玉生香的帝國花園,這司機自然也知道,發動車子,開向旁國花園。
一路上強子和東健也沒敢多問,不過兩人明顯很緊張。
李易在心裡不住的默念那個節奏,倒並不覺得有什麼太特殊的地方,不過既然是蔣銳告訴自己的,這東西就一定有用。
過了大概二十來分鐘,車子便到了帝國花園外面。
這帝國花園和上次相比又變樣了,廣場上的雕像換成了極為怪異的抽像派的作品,也看不出來是牛是豬,是人是鬼。
李易不懂什麼藝術,也無心欣賞,由強子和東健攙著下了車,走到了廣場中間。
廣場上只亮著五六盞燈,顯得很暗,今天廣場上沒有客人,氣氛十分壓抑。
李易拿出手機給佳依絲回電話,還沒等電話打通,李易便聽到玉生香的那棟別墅的方向,傳來一陣歌聲。
這聲音若有若無,說好聽也不見得有多好聽,說幽雅也不見得有多幽雅,可是卻十分吸引人。
李易一時間忘了打電話,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歌聲傳來的方向。
強子和東健也是一樣,這兩人聽了一會兒,強子道:「真好聽,李哥,咱們過去看看吧。」
李易點頭道:「好啊,確實很好聽,你,你能不能聽出來歌裡唱的是什麼?」
強子搖頭道:「我聽不出來,好像沒有歌詞。啊。有的,有歌詞。咱們走近點,那樣能聽的清楚一些。」
李易毫沒猶豫的就同意了,於是強子跟東健扶著李易慢慢的走向了玉生香的那棟別墅。
在李易的潛意識裡始終有個聲音,這聲音告訴李易不要聽這歌聲,可是李易卻禁不住誘惑,還是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去。
雖然心裡覺得有些不妥,但是不妥在哪裡,卻想不明白。
歌聲斷斷續續。有時聽的清楚,有時又聽的不清楚,也不知過了多久,三人已經到了玉生香的別墅大門口。
可是這歌聲卻仍然顯得很遙遠,好像你走多少步,它就退了多少步似的。
東健喃喃的道:「李哥,咱們進屋吧。唱歌的人在裡在裡面。」
李易道:「好,唱歌的人一定在裡面。這地方……,我好熟悉,我以前一定來過,咱們進去看看。」
三人推門便進,玉生香家的大門向來不鎖。任人自由出入。進了大廳,大廳裡並沒有開燈,三人走到中間,那歌聲反而越來越響了,似乎唱歌的人就在附近。但是卻看不到她人影。
強子和東健受了這聲音的影響,不由自主的放開李易。開始四下裡尋找,邊找邊道:「人在哪呢,在哪呢?這裡怎麼有股氣味?」
李易這時也聞到一股氣味,提鼻子聞了幾下,道:「這氣味像是某種香水,是什麼牌子來著?」
李易正在那想著,東健忽然不小心踢倒了一個雕像,轟的一聲巨響,這雕像摔的粉碎。
強子和東健並沒覺得如何,可是李易心裡卻是一震,那股不安的潛意識越來越強,李易越來越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李易這麼一想,心思登時清明起來,雖然只有一瞬間,卻也叫李易及時的意識到了自己正處在危險的境地。
李易忙把蔣銳告訴他的那個節奏重複了一遍,這一下心裡更是清醒了一些。
於是李易不斷開始重複這個節奏,每重複一次,靈台便清醒一次。
終於李易完全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提鼻子一聞,原來這大廳裡全是煤氣味。
李易出了一身的冷汗,在瞬間想明白了,原來佳依絲把煤氣管道打開了,又用歌聲把自己三人引到了大廳裡,現在大廳裡全是煤氣,只要有一點火或是電火花,立刻就能引起爆炸。
而事後這事便可以當成是一個意外,當地警方也不會過分追究,那樣佳依絲也會少一些麻煩。
李易想明白了這一點,與此同時,也看到了自己身旁其實還綁著兩個人,正在不住的對著自己嗚嗚悶叫,這兩人正是蘇綠和林美心。
李易先前進來的時候,並沒看到這兩人,一是大廳裡沒有開燈,二是李易正處在幻覺當中,就算是看到了這兩人也會以為是雕像。
而這時神識恢復正常,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
李易不及多想,見自己正站在大廳中間,離大門有七八米遠,當下一提兩人身上的繩子,使出移形換位,便向大門衝去。
可是李易雙腳受了重傷,又提著兩個人,這兩人雖輕,加在一起卻也有二百斤,是以一用力便壓的雙腳奇痛,疼的李易在半空就跌了下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不過才縱出來兩米多。
可是就在這時,大廳裡的燈開了,在充滿煤氣的地方開燈,無異於引火爆炸。
李易心裡一涼,心說這下廢了,三個人非得同時死在這。
不過李易身手不弱,是以在危難的時候仍然本能的要做些什麼,李易左手隨手扯過一件雕像,反手擲向大廳的玻璃門,同時使出全身的力氣將蘇綠和林美心兩人也擲了出去。
那件雕像砸在玻璃上,嘩的一聲將玻璃門砸的粉碎,蘇綠和林美心兩人的身子也平著飛了出去,落在外面地上,滾出老遠。
就在這時,大廳裡已經發生了爆炸,巨大的氣浪和熱流衝向李易,李易就像是掉進了火爐。
李易這時前勢已盡,後力未續,再要縱躍已然不行,只得閉眼等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