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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769別叫他跳船 文 / 腹黑人物

    如此過了兩天,有手下忽然來報,說在新加坡附近的公海上發現一條船,隱約看見船上看見了一水箭左蘭,不過離的太遠,看不大清楚。

    李易現在是有消息就要撲過去看看,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帶著周飛他們匆匆出了門,直奔那片區域。

    李易的手下在新加坡撒開了很大一張網監視動靜,在海上也租了遊艇,李易到了之後,黑豹領著魯雄也來了,大家匯同在一起上了船,朝著那個方向駛去。

    行了一陣,前面已經看到了那條船,李易把手機拿出來,調出長焦,向船上看去,可是甲板上並沒有人。

    李國柱也拿出狙擊槍,觀察對面船上的動靜。

    李易叫船先別動,以免引起對方的注意,就這麼一直盯了半個多小時,李易的眼睛都酸了。

    這時太陽已經沉入了地平線,海面上一片昏黃,再過一陣天就要黑了,忽然甲板上人影一閃。

    李易和李國柱同時叫道:「石蘭!」

    那人確實是石蘭,李易怕認錯,把錄下的視頻又重插了一遍,定住畫面之後一看,不是石蘭又是誰?看來船上就是托克蘭大教會的人。

    李易心都要開鍋了,立刻叫手下快速開船過去,李國柱卻道:「就這麼衝過去,對方一定會警覺。到時候對阿銳和心雨她們不利。」

    李易聽李國柱說的有理,可是救人心切,叫周飛等人戴好耳機,把手機開著,以便手下人能監聽自己的情況,隨即湧身一躍,撲通一聲跳到了海裡。悄悄的向對面船上游去。

    周飛和魯雄不會游泳,沒法跟著一起過去,李國柱和黑豹雖然會游泳,但是他倆知道李易身手極佳。船又小,船上沒有什麼空間。兩人要是一起跟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相反會礙手礙腳。還不如就在自己船上用狙擊槍暗中保護李易。

    李易一個人向前游去,四周漸漸暗下來。海風輕輕吹過,混合著浪濤聲如同一首歌謠。

    就在李易剛游到船邊時,忽然發覺另一個方向也有人在迅速靠近。不過這人游水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等李易仔細一看,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人身前扶著一個水力推動器。人趴在平板上面,就可以被帶著向前。

    李易忙隱住身形,這時耳機裡李國柱道:「隊長,船的右面有人靠近,用的好像是推行器,臉上有面具,不知道是什麼人。你小心些。」

    這時,那人已經到了船邊,左手裡不知拿個什麼小東西,在船邊上一扣,便即定住,右手在推行器上一按,推行器自動折疊起來,被這人背在了背上。

    這人雙手都拿了固定器之類的東西,像壁虎一樣斜著在船身上一步一步的向上爬。

    這再好猜不過了,這人肯定也是基金的參加者派來的,查出了托克蘭大教會的人已經破了案,所以過來想來個強盜遇見賊爺爺。

    李易心說局面越亂越好,自己也方便救人。當下默不作聲,等那人爬到上面之後,這才甩出冥蝶,刺入鐵板,一點一點的爬了上去。

    這時天已經黑了,還沒等李易爬到上面,李國柱又道:「隊長,天上有人降下來,你先別動。」

    李易忙定住不動,過了片刻,李國柱道:「那人已經上了甲板了。在你的右前方,背對著你。」

    李易立刻快速的爬了上去,平著身子翻到甲板上,先躺了一會兒,隨即翻過身來,只見右前方果然有一個人,正在收拾類似降落傘的東西,看來是另一批人派來的。而先前游過來那人已經不見了,應該是潛入了艙裡。

    李易如果不是因為蔣銳和黎心雨落到德桑手裡,這會兒肯定要笑出聲來。這麼多勢力今晚都集中在公海上,真的很有意思。

    從天上落下來那人這時已經把降落傘收拾好了,在附近仔細藏好,見四外無人,矮著身子朝艙裡走去。

    這船不算太大,只有一個入口是通入底艙的,前面那人在艙門口先聽了聽,然後彈進去一個東西,發出啪嗒的一聲,見沒有人發現,這人立刻閃身進去。李易也起身跟在這人後面。

    底艙裡開著燈,但是很昏暗,走廊當然很窄,李易見前面那人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來,把這東西放在了牆壁上,拉出耳機來放在耳朵裡仔細聽著,估計是高級竊聽器之類的。

    過了片刻,這人收起竊聽器,似乎很熟悉路徑似的,向前走了幾步,立刻向左轉,看來是聽到了什麼,李易對船裡的情況一無所知,心說跟著這人或許會有些線索,當下便跟了上去。

    前面那人轉了個彎,來到一間房門前,趴在門板上聽了聽,很快便拿出一樣東西來扣在鎖上,聽只咯的一聲輕響,房門便開了。

    這人迅速向門縫裡扔進一樣東西,隨即推門進屋。

    李易料想這人扔是神經麻醉劑之類的東西,雖說自己身上有五犀蠱珠,不過對於一些非生物毒或者迷藥,或許並沒有保護作用。

    沒過五秒鐘,前面這人便閃身出來,只見他背上背著一個袋子,用皮帶縛在身上,但是仍然看的出來裡面是個人。

    李易閃身躲在一邊,料想這人必定沿著原路返回,自己好出手阻攔,哪知這人卻沒有回來,而是繼續向裡走,看來他計劃從別的路徑下船。

    忽然聽到有人低聲喝道:「什麼人!站住!把人放下!」

    聽聲音是伍蘭,伍蘭話音剛落,兩人便動手打了起來,李易料想袋子裡不會是蔣銳和黎心雨,多半是包管天,自己現在救人要緊,包管天叫誰搶走了並不重要。

    李易心想他們兩個打了起來更好,可以轉移托克蘭大教會的人的注意力,當下身子一閃,閃到另一個拐角里。

    底艙下面有很多房間,當然。個個都差不多,誰知道裡面都是什麼人。

    不過現在又沒有別的方法,李易只好一間挨一間的找。

    李易甩出冥蝶,削斷身前一間房的門鎖。推門進去一看,卻是間雜物室,四下裡翻了翻,沒有藏人的地方。當下轉身出來,再去查別的房間。

    一出門,李易聽得伍蘭那邊已經大聲呼喝起來,大教會裡別的人似乎也出來了。就在這時,艙裡傳來槍聲。

    槍上已經裝了消聲器,不過聽起來還是很明顯。只聽歐陽蘭悶哼一聲。似乎中了槍,隨即就聽到玻璃碎了的聲音,伍蘭道:「別叫他跳船!」

    李易不理會那邊的事,迅速的又削斷了第二間房的門鎖,門鎖剛斷,屋裡便傳來一聲輕呼,李易就知道屋裡有人。立刻推開門,矮身向裡一衝。

    屋裡沒有開燈,李易剛一衝進來,便覺勁風撲面,有人用東西扔自己。

    李易右手一探,把這東西接住,似乎是把椅子,就在這時,有人衝到李易近前,金風響動,有刀削向李易。

    這人出刀好快,李易用椅子一迎,本想緩得一緩,再滾到一旁準備還擊,哪知這人出刀剛中有柔,就在要削中椅子的時候,這人刀鋒一偏,接著一繞,居然兜在了李易閃避的方向上。

    李易似乎以頭去撞刀一樣,忙腰間使力,止住身形,雙手迎上去一夾,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把對方的刀夾住。

    那人使這招向來極具效果,剛中藏柔,一刀便可致敵死命,哪知李易身手不凡,居然夾住了自己的刀。

    這人立刻橫著一肘撞向李易的鎖骨,李易從刀鋒下轉了過去,飛腿踢這人膝蓋。

    李易鬆手,對方收刀收腿,各自佔據一邊。

    走廊昏暗的燈光射進來,兩人都只能看到對方模糊的形象,李易覺得眼前這人的身材有些熟悉,應該就是先前用推行器的那人。

    兩人靜對只有兩秒,可是李易卻感覺時間很慢,這時藉著些許光亮,李易已經看到這間房裡有兩個人,看樣子正是蔣銳和黎心雨,不過兩人似乎被綁在椅子上,不說話也不動,看來是處在昏迷當中。

    就在這時外面走廊裡傳來轟的一聲響,爆炸就在不遠處,外面登時火光大作,一時間光亮增強,李易和對方這人都看清了彼此的臉。

    兩人同時驚呼道,「松板高橋!」「李易!」

    原來對面使刀這人正是井下清泉請來的影月流高手鬆板高橋。

    松板高橋剛才也覺得李易身手有些熟悉,這才發現原來是李易,當然他喊李易的名字用的是島國話,但是發音差不太多,李易也聽的懂。

    這時,外面似乎又有人闖了進來,很多人高聲亂叫著,又有激烈的打鬥之聲,只是沒一個人說漢語,聽的李易心煩意亂的,不禁暗罵:「媽的,漢語就這麼不普及嗎?」

    遊艇裡有自動滅火系統,很快外面的火滅了,但是因為爆炸,燈同時也滅了,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打鬥之聲此起彼伏。

    李易和松板高橋在失去光亮的一瞬間,同時向對方發動了進攻。

    松板高橋當頭一刀,斬向李易頭頂,李易斜身向前,戳松板高橋的胸口。

    兩人在黑暗中聽風辨位,插招換式,打在一處。

    武士刀呼呼生風,一刀緊似一刀的劈向李易。

    李易無暇出冥蝶,以擒拿和詠春配合,在刀鋒的間隙中進進出出,尋隙去拿松阪高橋的刀。

    本來李易空手是有些吃虧的,不過因為沒有光亮,武士刀的刀風十分明顯,李易便容易知道松阪高橋的位置,這一下又扯平了。

    這房間很小,松阪高橋的招式大開大闔,無數次劈到房板上,對他使刀很不方便。

    但是李易卻怕他傷到蔣銳和黎心雨,是以不住的引他到距離稍遠些的地方打。出招引逗之際十分小心,這樣一來,兩人又扯平。

    瞬間兩人便過了十來招,每一次刀鋒都是從李易身周劃過,只要差了數寸,那就是開膛破腹之禍。

    而李易的指頭、拳掌,也數次點中松阪高橋的身子。要不是四周太暗,李易沒能認準穴道,這會松阪高橋早就定住不動了。

    松阪高橋戰李易不下,略有些焦急。低吼一聲,忽的掄刀一旋,李易似乎聽到刀鋒掃到了什麼東西上,發出的聲音。極像是刀子砍在肉上的聲音。

    李易以為松阪高橋傷到了蔣銳她們,心裡一驚,動作稍慢,腳下便是一絆。不知踩到了什麼,身子一晃,後背彭的一聲撞到了房板。松阪高橋哪能放過這個機會。立刻斜劈一刀,刀風呼嘯,像是要把李易一刀劈成兩半一樣。

    李易無處可躲,只得一挑腳下的東西,向松阪橋砸去。

    松阪高橋刀風猛烈,並不顧有什麼東西砸過來,仍舊全力劈出。刀鋒和這東西一觸碰。嚓的一聲將這東西削為兩段,可是刀勢卻並沒有太大的阻礙,逕奔李易左肩削來。

    不過就這麼緩得一緩,李易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雙手抖出冥蝶,輕輕向上一迎,又是嚓的一聲,將松阪高橋的刀削斷了一截。

    斷刀從李易胸前擦過,李易只覺衣服好像都被劃破了。

    高手過招,爭的就是一息之機,松阪高橋刀頭一斷,便是一愣,李易上前一步,踩住松阪高橋的腳面,雙手冥蝶交叉外展,噹噹噹幾聲響,將松阪高橋手裡的刀削成了七八段,最後只留一個刀柄。

    松阪高橋收腳收不回不,立刻仰身將刀柄擲向李易。李易左手輕抄,已經把刀柄夾在手裡,反手一抖,刀柄倏忽飛回,正撞在松阪高橋的章門穴上。

    李易笑道:「你主子答應我爸不傷害我,沒想到你卻不聽話,已經看到我是誰了,還對我下手這麼狠。

    你們島國人不是一向自認為說話算數嗎?這回不算啦?難怪說你們是恥感文化,只要做的壞事不讓別人知道就行,是吧?一群垃圾!聽的懂漢語吧?我操你大爺的!」

    李易拿出手機照亮,見松阪高橋臉色慘白,對著自己怒目而視。

    李易對著他彈了個腦門兒,笑道:「殺你髒了我的手,你上這船是想找包管天吧?估計早就叫別人先得手了。八格了個牙路的。」

    李易轉身去照蔣銳和黎心雨,這次看清了,確實是這兩人,都被綁著,且人事不知。

    李易雙手一分,扯斷了繩子,一探兩人鼻息和心跳,全都正常,在兩人身上按了幾下,兩人悠悠轉醒。

    李易高興的不得了,就像是得回了兩件寶貝。

    黎心雨底子好,先清醒過來,見是李易站在自己面前,一時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李易道:「這裡危險,你們落到德桑的手裡了,咱們先出去再說。」

    李易扛起蔣銳,黎心雨支撐著站起來,扶著李易,三人向外走。

    經過松阪高橋身邊時,李易忽的想起一事,在松阪高橋的身上把那件很高級的推動器摘了下來,背在了蔣銳背上。

    李易見松阪高橋的腰間還插著一柄短刀,說是短刀其實也和前臂差不多一樣長。

    李易一時童心大起,順手把這短刀抽出來,手腕一翻,架到了松阪高橋的頭上,反覆嚓嚓嚓幾刀,把松阪高橋的頭髮削的一根不剩。

    隨即立刻反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笑道:「我手法不錯吧?只削頭髮不傷頭皮。絕對公平,童叟無欺。哎,松阪,我今天不殺你,咱們玩個遊戲。

    我先問你想死想活,然後你說想活,求我別殺你,我說那不行,非得殺不可,你就說亞美蝶,亞美蝶,我一樂呵,沒準就真的不殺你了。」

    松阪高橋其實並沒聽懂李易這句笑話的真正意思,估計對蒼井空、武籐蘭、高樹瑪利亞、麻倉優、吉澤明步、波多野結衣這些江湖前輩並不是很瞭解,又或許是對這三個字沒有那種感覺。

    可是對李易的調笑和嘲弄卻感覺出來了,不由得低聲嘶吼,用力咬牙。

    蔣銳虛弱的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們快走吧。」

    李易笑道:「我這人就兩個優點,一是能打,二是聽老婆話。松阪高人,影月流的劍道高手,咱們後會有期。」

    李易帶著二女走出房門,也不回頭。反手將短刀一擲,刀柄正砸在松阪高橋的京門穴上,登時解了他的穴道。

    李易背著蔣銳,架著黎心雨向外便走。哪知房間裡松阪高橋卻大叫一聲。

    李易很奇怪,回頭一看,只見松阪高橋解開了上身的衣服,雙手持著短刀。刀尖向內,兩臂一收,噗的一聲,半柄刀都刺入了肚子裡。

    人的肚子中刀。並不能立刻就死,松阪高橋隨即把刀橫著一拖,這一下真吉利。豁開一條半尺長的口子。腸子全流出來了。

    撲通一聲,松阪高橋的上半身栽在地上,絕氣而亡。

    李易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心說這麼一位高手,如果拿著刀的話,並不比自己弱多少,居然這麼不惜命。這幫島國人對自己都這麼狠,對別人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李易向來對島國人不存同情心,死了就死了,也沒什麼好傷感的,李易笑了笑,道:「我這輩子只佩服兩個島國人,一個是奧特曼,另一個就是你,真他媽的勇敢。」

    李易不再耽誤時間,帶著二女向外走。

    走廊裡經過了爆炸,一片混亂,李易高一腳淺一腳費了好大的勁才走出去。

    這時候聽聲音,似乎人們都在外面甲板上打鬥。

    李國柱這時傳話道:「隊長,你們應該出來了吧,現在好幾伙人都來了,正在甲板上打著呢,我和黑豹已經下海了,你們出來吧,我倆在水裡接應你們。」

    李易一看四周炸的不像樣子,想跳窗出去,卻找不到路,看來還得上四板。

    這時黎心雨已經恢復了不少,第一個跳了上去,李易背著蔣銳緊隨其後。

    一上到甲板上,血腥的打鬥場面立刻衝出眼簾。

    只見甲板上燈火通明,天上還有直升飛機,也不知道都是什麼人的。

    甲板上托克蘭大教會的人,正一對對的跟人打著。

    李易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包管天,包管天正被兩個人架著在混中向外衝,那架直升飛機降了下來,看來要接他們上去。

    一紙命薄齊蘭正在跟三個人打著,打的激烈異常,忽然見包管天想跑,齊蘭立刻身子一旋,用紙帶兜出來的圈子逼開身邊人,隨即雙臂一抖,兩紙帶一齊遞了過去,紙帶如同白龍,嗤嗤兩聲便將架著包管天的兩個外國人罩住。

    齊蘭立刻收拉,那兩人各斷了一條腿,血把甲板都染紅了。

    可是直升飛機上早有人伸出手來,一拽包管天的衣領,硬把包管天提到了飛機上,直升飛機誰也不顧,立刻起飛。

    齊蘭叫道:「申蘭,快出手!」

    話音剛落,一條黑索從意不到的角度打著轉抖出來,正將直升飛機下面的橫架捲住,出手的正是申蘭。

    申蘭叫道:「左蘭,打他螺旋槳!」

    一道水箭從旁射出,轟的一聲正中螺旋槳,正是左蘭用一水箭打的。

    不過左蘭的氣功再厲害,也沒法用水箭把螺旋槳打壞,可是其勁力也不容小視,直升飛機被水箭撞的劇烈晃動。

    申蘭便趁著這個機會用力一拽,居然把直升飛機拽的向旁傾斜,這一下直升飛機飛機上的人大聲尖叫,拽著包管天的人手一鬆,包管天頭上腳下的直跌向海中。

    申蘭反應也真不慢,躲開身前數人的攻擊,右手長索又一抖,橫著伸出數米,竟如手般靈活的將包管天攔腰捲住,申蘭向裡一拉,要把包管天拉回來。

    可是圍攻申蘭的七八人當中,有兩人身手不錯,趁著申蘭分神的工夫,這兩人捧刀便刺,其中一刀叫申蘭躲開了,可是另一刀正中申蘭的大腿。

    申蘭啊的一聲摔倒在地,手中長索勁力一鬆,包管天再次下向跌去。

    忽然一個人影從李易身後的塔樓頂端飛了下來,看來這人一直在上面看著。

    這人身子修長略瘦,跳下來之後,左手在船邊一搭一抹,右手居然一把抓過旁邊正在跟人打鬥的歐陽蘭的腳踝。

    歐陽蘭以一敵三,本已吃力,敵人一拳就要打中她胸口,跳下來這人伸手一抓,歐陽蘭身子向後,自然就將這就一拳躲開了。

    李易這時也看清了,從身後塔樓頂上跳下來這人正是德桑。

    李易心說你這麼高的本事。看著手下人打鬥,怎麼也不出來幫忙啊?非得站在高處看著,裝他媽什麼冷靜,這不純屬耍酷呢嘛。

    李易晃晃腦袋。對於具有藝術家氣質的人的想法,實在是猜不透。

    這時德桑身子一扭,已經將歐陽蘭從甲板一側甩到了海面上,低聲喝道:「捲住他!」

    歐陽蘭身子探出。頭一甩,長辮子將包管天攔腰捲住,德桑臂上使力,將歐陽蘭和包管天兩人硬是甩回了甲板。

    雖然李易跟德桑是對頭。不過剛才德桑這一手玩的確實漂亮,不僅時機掌握的准,還能一舉三得。既解歐陽蘭中拳之厄。抓住歐陽蘭之後,又能延長長度,夠的著包管天。

    這時攻擊歐陽蘭的幾個人都衝向德桑,德桑左手用力一扳,身子輕飄飄的轉到甲板一側,右腿順勢一踢,將這幾個人都踢到了海裡。

    德桑橫了李易一眼。面無表情的又跳回了塔樓上。

    李易抬頭看了看他,見德桑衣襟當風,雙手背負,頗有瀟灑自傲之意。

    正這時,直升飛機上有人拿出槍來,對著德桑就是一梭子。

    德桑卻身子向下一沉,只用三根手指勾住頂簷,這一讓位,子彈便即打空。

    甲板上石蘭一看,雙掌一揚,輕飄飄打出兩記太陰掌,飛機上那兩人立刻閉氣跌了下來。

    偏巧這時申蘭舞鞭自救,其中一人正跌到長索的當腰,長索的外側半截立刻向上甩起,絞到了螺旋槳裡。

    直升飛機發出了可怕的嗡嗡聲,控制不住的斜著撞向了甲板。

    這飛機離甲板已經很近了,這一傾斜,快速轉動的螺旋槳立刻將底下的三人攔腰絞斷,數段屍體分飛四方,內臟鮮血橫著暴開,方圓十來米之內的人全都濺上血了。

    螺旋槳打在甲板上,擦出無數火花,立刻斷成數截,四散著激射出去。

    李易忙一扯黎心雨,三人俯身趴在甲板上,這幾段螺旋槳就像是地獄裡催命的魔刀,帶著刺耳的銳響彈躲開來,肆無忌憚的將五六人削斷,其中一截緊貼著李易三人的頭頂飛過,噹的一聲響,釘進了身後的鐵板裡。

    直升飛機被巨大的旋轉力彈開,遠遠的拋出去,跌在了海裡,一聲巨響,火光沖天。

    鮮血、人頭、斷肢掉處都是,慘叫聲連連,小小的甲板上便似修羅場一樣。

    李易不敢再耽誤,就怕蔣銳和黎心雨有危險,忙將兩人輕輕踢到邊上,自己滾過去趴在船舷上向下看,見李國柱和黑豹都在海裡等著。

    李易把蔣銳背上的推行器摘下來打開,向水裡一拋,抱住蔣銳和黎心雨各自親了幾下,道:「你們先走,在船上等我,我搶了包管天就回來。」

    李易也不等這兩人回答,伸手一推,便要將這兩人推到海裡。

    忽然,李易的耳中聽到一種十分有規律的嘀嗒聲,聲音輕緩而有節奏,雖然不算大,但在這打鬥激烈的船上也聽的清清楚楚。

    聽著這種打擊聲,李易似乎回到了童年時四處淘氣的情景中,跟桿子在東古市裡浪蕩,在學校裡偷瞄小女生,想到了林子珊,想到了漂亮的代課老師,想到了李瘋子,想到了大姐……

    李易的內心深處似乎有個聲音在叫,不要聽,不要聽,可是這種打擊節奏太好聽了,李易越聽越愛聽,也說不出這節奏裡有著一種什麼樣的魔力。

    李易感覺胸中熱血沸騰了,看著眼前的大海,真想輕輕的跳下去,一頭扎進海裡,自然的呼吸,慢洋洋的飄浮。

    李易臉上露出笑容,邁步向前走去。

    忽然另一種聲音衝入耳鼓,極為雜亂無章,就像是一個正在做美夢的人忽然被窗外的吵鬧聲驚醒了一樣,李易不禁十分生氣。

    正在這時,李易胸口一痛,立刻回過神來,原來被黎心雨踢了一腳,李易身子向後滑去,一下靠在牆上,被火熱的鐵一燙,立刻清醒。

    只見蔣銳已經回過身來,左腿跪地。雙手成劍指內收指著自己的兩側太陽穴,嘴裡唸唸有辭,兩隻眼睛盯著身前的一個女人,這女人正是空蘭。

    空蘭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這時也正全神貫注的盯著蔣銳,臉上神色飛速變化,雙手不住的拍著巴掌,節奏十分古怪。

    四週一片喊殺聲。有時子彈就在李易身周飛過,火光沖天,把空蘭和蔣銳的臉映的忽明忽暗。

    李易知道空蘭是木類風字組的,她能用類似催眠的方法把人變成白癡。看來剛才就是她敲打出節奏來,以阻止自己救人,甚至還要把自己做掉。

    不過有蔣銳在。空蘭便未必能得逞。剛才一定是蔣銳同樣用敲擊聲破了空蘭的**,然後叫黎心雨將自己踢開以徒震醒自己。

    這時,黎心雨正屏息凝神,在一旁盤腿打坐,不敢稍動。李易離的尚遠,但是一顆心還是隨著空蘭的敲擊聲不住的跳動。

    李易忙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細看二女鬥法。

    這時兩人都已經換了一種方式,空蘭全身前傾,雙眼緊盯著蔣銳,李易能明顯的看出來空蘭的眼神中光芒閃爍不定。

    而蔣銳則不住的在變著表情,喜怒悲歡,引得李易見了都要隨著蔣銳的情況變化而變化。

    忽然,只見空蘭向前邁了一步,蔣銳也向前邁了一步,兩個女人的乳峰緊緊的頂在了一起。

    兩人的臉離的十分近,開始一起大聲說話,不過卻聽不明白說的是什麼,從音節上聽起來不像是韓語,倒有些像是念佛。

    李易以前也聽過佛教音樂什麼的,這時二女所發出來的音節就像是在念佛一樣,估計兩人說的都是梵文。

    只見兩人表情都極是緊張,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可是聲音卻漸漸低了,很快便沒有了聲音,只剩下嘴在動。

    李易十分緊張,想過去幫忙,但是一來無法靠近,一靠近就頭暈目眩,二來不懂催眠的原理,如果攻擊空蘭,怕蔣銳也受影響。

    李易正在著急,忽然空蘭和蔣銳兩人面對面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都噴在了對方臉上。

    蔣銳哼了一聲,臉上露出冷笑,退後一步,雙手快速的一拍,空蘭臉色登時一片蒼白,就像是血液一下子被吸空了一樣,眼睛一閉,連退三步,哇的一聲又噴出一口血,神情登時委頓。

    蔣銳右手高舉,纖手一張,五指向下,道:「空蘭,與其留著你這個禍害,還不如今天就把你除了,你心裡是個死結,根本解不開,我幫你你又不肯,自作孽不可活,你認命吧!」

    說罷右手向下一按,正搭在空蘭頭頂,五根手指不住的敲擊著節奏,空蘭並不動彈,臉上表情極是痛苦。

    正在這時,呼的一聲,一件物事撞向蔣銳頭頂,李易一看嚇了一跳,忙一個移形換位搶過去,輕輕將蔣銳推到一邊,反手在這件物事上一抹,化掉來力,這物事噹的一聲跌在地上,原來是塊鐵板。

    李易知道有高手在,立刻左手將空蘭抓起擋在身前,反手將黎心雨和蔣銳撥到了海裡,大聲道:「你們先走!」

    忽然感覺左手手腕一麻,空蘭已經被人搶去,同時這人輕輕將空蘭向身後一擺,閃到自己身側,一掌打向自己左肋。

    這人掌力似乎沒有什麼力氣,可是掌風所罩之處,已經將自己的各個方位都封住了。

    李易只得向前一縱,這才將這一掌躲開,回頭一看,正是德桑。

    李易道:「原來是你,我說的嘛,換成別人也沒有這麼好的身手,包管天呢?把他還給我。」

    德桑慢悠悠的道:「我是用計謀把人弄到手的,李易,上官蘭是不是死在了你的手裡?」

    李易笑道:「她自作多情,結果掛了,關我什麼事?再說你這樣一個有藝術家氣質的高手,居然還對妖艷皮相這麼在意,也太丟人了。」

    德桑不答,也不見他曲膝彎腰,身子一晃已經到了面前,舉掌便砸。

    李易嗯了一聲,不及閃躲,雙掌向上一架,兩人三掌相交,李易也不覺德桑力氣有多大,當下用力一撐,便要起身還擊。

    哪知德桑用的是虛招。李易剛一用力上撐,德桑便立刻收掌,右掌貼著李易的手臂滑到了下面,再向前一探。中指尖已經碰到了李易鼻尖。

    李易沒想到德桑的招數如此精妙,忙向旁一滾,將這一掌躲開。

    德桑進步跟身,接連三掌。李易辦有招架之式,並無還手之力,只得一閃二滾三退,又將這三掌避開。

    雖然並沒有被德桑打中。可是接連三招,李易除了躲還是躲,這已經是輸了。

    德桑忽的收手不打。道:「這是我新創的拿雲三式。你居然躲的開,了不起。」

    李易氣道:「你這是罵我呢吧?你說話也太氣人了。」

    這時甲板上有人朝這邊開槍,火光煙霧之中,也看不清人,李易忙向旁閃開,躲開一塊鐵板之後,不過鐵板已經被燒的十分熱。又燙的李易哎喲喲叫了幾聲,連忙向後閃。

    可是德桑卻像是能躲子彈,站在煙霧裡直著腰,左躲右閃,閃不慌張,李易看他動作不是十分快,看來是有本事分析出來開槍的人的方位,節奏和子彈的大概方向,然後提前做出了反應。

    饒是如此,這也叫李易十分佩服,雖然德桑比自己大了有一倍,可是料想自己到了德桑的這個歲數,也未必能達到這種程度。

    看來搞藝術的人學武功另有一番風景。

    甲板上成了一片火場,尤其正當中橫著一條燒的很厲害,將甲板分成了兩半。

    托克蘭大教會的人被逼到了裡面的一側,大火紛飛之中,一個個都身上帶傷,看來大教會這次元氣大傷,短時間之內怕是無法恢復。

    哈坤忽然看見了李易,喝問道:「你來幹什麼?怎麼哪都有你?」

    李易笑道:「搶回我的人哪。」

    這時火的對面有人高聲喊道:「德桑,把人交出來,要不然你們全都得燒死!」

    這人說的是漢語,不過很生硬。

    哈坤道:「你們有這個本事嗎?」

    那人道:「你們托克蘭大教會就這麼幾個人,底艙裡還有一堆傷兵,怎麼跟我們鬥?做困獸之鬥嗎?」

    哈坤道:「你們有本事就過來!」

    這時嗡嗡聲響,又有幾架直升飛機飛了過來。

    其中一架上有人用揚聲器道:「德桑,把人交出來,我就放你們回華夏國。」

    李易聽這人的聲音有些熟悉,猛的想起來,這人是藍冰的二老闆安德烈。

    火對面立刻有人道:「德桑,你聽到了嗎?叫你把人交出來,要不然你的人一個也活不了。安德烈親自帶人來了,我們的直升飛機上有重型的機槍,你們無處可躲,無處可藏。你把人交出來,要是等我們闖過去,我就一把掐斷你的……」

    忽然德桑像只豹子一樣衝了出去,這傢伙居然直衝過火場,速度雖然沒有李易的移形換位快,卻也叫人歎為觀止。

    對面那人正在叫嚷,可是話沒說完便中途而止,真就像是被人掐斷了脖子一樣,顯然是德桑聽准了他的方位,疾縱過去,掐斷了這人的脖子。

    很快,德桑又退了回來,沒錯,是用退的,速度並不比直進慢多少。

    德桑的衣角上燒著了,一團火向上升著,他卻不理,就像燒的不是他一樣。

    這時,從底艙裡容蘭走了上來,見狀忙上前幫德桑滅火,可是火開始燒的大起來,容蘭不敢太靠前。

    德桑忽然右手向下輕輕一拂,這團火便噗的一聲滅了。

    李易心裡發酸,暗道:「挺大歲數了,耍什麼酷?不成熟。」

    安德烈這時生氣的道:「德桑,你已經沒有出路了,居然還這麼固執!所有人,準備!」

    直升飛機居高臨下,重型機槍聚集在甲板上,這些人誰也活不了。艙口又窄,這麼多人根本來不及都躲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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