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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不退反進,右手直衝,中指已經搭到了尺三北的鎖骨上。
尺三北抬左肘,身子向右側,端起了李易的手臂。李易則內收手腕,中指順勢戳向了尺三北的頰車穴。
尺三北輕輕咦了一聲,只得用力外展左臂,打算以硬碰硬。李易則右手順勢向下一落,正勾在尺三北的臂彎上。
尺三北眉毛微微一皺,迅速收臂翻掌向外打出。
李易也使出大路平實的招數,同樣收臂翻掌向外擊出。
兩人的掌心相撞,發出轟的一聲響,不過兩人的身子卻都沒怎麼動,只是衣服俱都向後猛的一擺,發出啪啪兩聲脆響。
尺三北笑咪咪的道:「還不錯,有些進步,出去吧,別打攪我老人家看動畫片。」
李易笑道:「承讓承讓,那你就慢慢看,別把自己弄死就行。」
李易轉身出了房門,尺三北忙用右手托住左臂,不住的倒吸冷氣,罵道:「這小兔崽子,力氣可不小。」
李易回到大廳,見外面院子裡周成正在抽煙,便信步走了過去。
周成仰頭看著月亮,聽到李易的腳步聲,並沒有回頭,只是道:「這一陣我其實來過海州幾次,查了些事情。終於有當年的當事人肯透露一些信息。」
李易道:「你查出什麼來了?」
周成卻不正面回答,只是道:「可是我沒想到這事還有可能跟井下清泉有關。」
李易道:「島國人的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周成卻哼了一聲,道:「除了侵略,就是佔有,如果做不到,那就是毀壞。你指望流氓心裡還能想些什麼?」
李易道:「那也就是說,你懷疑段凱東的死,背後的一部分原因是談欣蓉嘍?」
周成想到當年的事,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三爺只是時運不好。我前些日子找一個很有名氣的大師算過,他說火雖能生土,但火多則土焦,金雖能生水,但金多則水濁。」
李易頭一次聽周成用這種方式說話。仔細體味了一下這句話的道理。道:「你的意思是說段凱東就是因為太火了,所以物極必反?那談欣蓉也是其中的一把火了?」
周成輕輕歎了口氣,道:「人能造運,不能定命,一切都是劫數。」
李易冷笑兩聲道:「看來在你心目當中,段凱東的不完美也能被解釋成不幸了。」
周成卻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道:「你的江湖資歷還太淺,很多事情你不懂的。」
這傢伙說完之後,把煙掐了,遠遠的彈了出去。轉身回房。
李易這段時間練的已經相當沉穩了,可是一提到談欣蓉和段凱東,李易仍然有些沉不住氣,他不知道是自己修煉的尚且不夠,還是觸碰到了一些敏感的部位。
第二天一早,李易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帶著李啟明跟尺三北開車去了康田藥業。周成並沒有跟著,李易心裡清楚,他要是跟井下清泉見了面。恐怕會極為敏感。
康田藥業是島國企業,規模並不大,總公司設在梅海區。
臨出來之前。李易的手下回信說井下清泉等人並沒有出來活動,仍然在公司裡。
車子到康田藥業門口,李易正要叫門衛進去通知,李啟明卻在一旁攔住了,從懷裡拿出一柄小刀,遞到門衛手裡,道:「把這個交給井下先生,就說有故人來訪。」
門衛是個華夏人。不知來客搞什麼名堂,但是看這車很氣派,料想來人大有身份,便不再說什麼。只是這門衛並不知道公司裡有什麼井下先生,當下給辦公室領導打電話。
過不多時,從裡面走出幾個人來,為首的一個一看就是島國人,來到車子旁,微微躬身,用純正的漢語道:「井下先生請李啟明先生進去。」
李易心說看來這事還真有意思,就是不知道下一步會如何發展。
當下李易把車子開到院裡,下了車,三人由著島國人領著進了側樓。
側樓看來是辦公和休息的地方,一路上到五樓,來到一間房間,那島國人道:「我先進去通報一下,稍等。」
島國人推門進去,過了片刻,只聽腳步聲響,有人過來把門打開,李易一看,正是井下清泉父子。
井下清泉雖然知道李啟明要來,但是兩人一見了面,臉上的表情還是控制不住有些變化。
而井下宏滿則認出了李易,他們在新加坡的時候見過,這時在這種場合下一見面,心情都很複雜。
李啟明道:「老二,你還敢回來?」
聲音並不大,也沒有什麼質問的語氣。
井下清泉道:「我能離開自然還能回來,你可比以前胖的多了。這麼多年養尊處優,前半生受的苦,後半生總算是得到回報了。」
李啟明輕哼一聲,道:「怎麼,不讓我們進去?」
井下清泉向旁一讓,把三人讓到裡面。
雙方分賓主坐下,有人上了茶,雖然茶香撲鼻,不過李易卻不喝島國人給的東西,雖然說自己百毒不侵,但是對於島國人的東西,會有一種反感。
井下清泉把茶杯向李啟明面前一推,道:「咱們有十年沒見面了吧?」
李啟明端起茶杯,吹了兩口,卻沒喝,看著懷子裡的茶葉,輕輕的道:「我都記不得了,不過當年的情形還在腦子裡轉,我想,我可能總也忘不了。」
井下清泉用茶杯蓋輕輕敲著杯沿,道:「你怎麼知道我又回海州了?」
李啟明向李易看了一眼,道:「我總有辦法知道,就像,當初一樣。」
井下清泉也看向李易,道:「你還沒有向我介紹,尺桑我很熟了。這位是……」
李啟明道:「這是我兒子。」
井下清泉哦了一聲,道:「十年了,當年我只見過這孩子一面,和現在長的相差太多了。」
李易一笑,道:「貴公子宏滿君卻很隨你。」
井下宏滿冷哼一聲,道:「李先生說錯了,在我們島國,以咱們之間的身份關係,你是不能稱呼我宏滿君的。
我想。你有必要瞭解一下我們大和民族的先進精神。這樣才更有利於你們華夏人向我們學習。」
李易也冷笑一聲,道:「你們的先進精神,恐怕就是無恥精神的變種,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民族會把他們的文化精神說成是先進的,哪頂多就是有特色的,何來先進之有?
看來井下先生也應該多學學我們華夏民族的先進文化,不過我怕以你的資質,學是學不成的,要不然乾脆搶吧,這樣更直接一些。也能突顯井下先生的豪爽。」
井下宏滿拍案而起,怒道:「你說什麼!你知道你是在什麼地方嗎?」
李易也冷著臉緩緩站起,向地上一指,道:「這是海州,華夏國廣省的一個城市,我們的地方,我沒說錯吧?」
井下宏滿卻一臉的不屑,道:「現在這塊地方歸我們管轄,而且在不久的將來。恐怕更大的地方也都是我們的。
大自然的定律就是這樣,哪個人群更先近,哪個人群就更有資格佔領富饒的土地。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好的地方卻被一群劣等民族所佔有,那是對大自然的褻瀆!」
井下宏滿的漢語說的雖然不大地道,聽起來很生硬,不過意思倒是說的很清楚。
李易火往上撞,向窗外一指,道:「如果我把你從這裡扔出去,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井下宏滿這時已經無法用漢語來表達憤怒,大聲叫道:「八嘎!」
李易這時卻不知為什麼。一下沒忍住笑了,一指井下宏滿的鼻子,道:「cāo,哈哈,我**的。」
但凡一個人學外語,一般都是先學罵人的話,井下宏滿當然聽的懂這話是什麼意思,氣的他向李易撲來。
李易哪能怕他,左手向後一背,右手食指對著井下宏滿的額頭一彈,崩的一聲,居然把井下宏滿硬生生彈了回去,一交摔在地上。
李易用的是yin勁,否則井下宏滿的頭非得破個洞不可。
井下宏滿疼的直跳,忽然大叫了幾聲島國話,只見人影一閃,從一旁縱過來一人,這人本來是空著手的,可是一到了李易近前,忽然寒光一閃,一刀斬向李易的手指。
李易也出乎意料之外,沒想到這人來的這麼快,再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忙向來人懷裡一靠,右手刁住他手腕,身子借力一轉,左手直探入對方懷裡,點他胸口大穴。
那人也沒想到李易反應如此迅速,他見機甚快,立刻鬆手脫刀,雙臂一圈,夾住李易的手腕,向外便摔。
李易邁向空門,轉到這人的身子右面,左手一張,抓他後頸。
誰知這人卻再次伸手,居然接住了還沒有落地的刀,身子迅速一轉,刀鋒迎向了李易的手腕,倒好像李易是故意把手送上去叫人斬一樣。
李易暗讚這人功夫好,忙腳尖點地,用移形換位的方法急向後縱,這人一刀斬空,刀尖貼著李易的鼻尖擦過,刀鋒破空,發出嗡的一聲響。
兩人相對而立,李易這才看清這人的長相,居然是一副中年美男大叔的形象,這人有四十歲開外了,秀眉朗目,雙眼如漆,表情冷峻,雙手持刀,絲毫不動,雖然個子不高,但是雙腳一前一後的站在那,猶如淵停嶽峙,氣派非凡。
井下清泉緩緩的道:「這是影月流的劍道高手鬆阪高橋。這次特意來海州幫我的忙。」
李易點點頭,道:「果然是高手。」
松阪高橋一句話也不說,手腕一顫,那把刀便收了起來,卻不知收在了哪裡。
井下宏滿不依不饒,又要發作,井下清泉向井下宏滿看了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種不可被輕視的威嚴,井下宏滿立刻收聲,氣乎乎的坐在一邊。
李啟明道:「好了。小易你也坐下,不要說話。老二,我今天來找你沒有別的意思,以前的事我根本不想提。我今天來是為了我兒子,他和令郎都參加了追兇基金,我不想我兒子出什麼事,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那把小刀你收回去,以前的事一筆勾銷,我這就回家。以後大家各走各的。不過我先聲明,別人要找你麻煩我是不會過問的。」
李易這才知道原來老爹這次大老遠的過來,就是為了這事,看來他是知道當年井下清泉的為人跟手段的,怕自己在井下清泉面前吃虧。
李易雖然對井下清泉和井下宏滿並不畏懼,但是對於老爹的這種舉動卻也暗地裡感動,本來想說兩句刺激井下宏滿的話,但是看在老爹的份上,也忍住了。
李啟明說完這番話立刻起身,李易和尺三北跟在後面。
井下清泉把三人送出門口。忽道:「我後來聽說她失蹤了,會不會就在你那?」
雖然井下清泉沒有說是誰,但是李易敏感的猜測到,井下清泉口中的她就是談欣蓉,一想到這,不禁握緊了拳頭。
李啟明停住腳步,微微回頭,沉聲道:「你有種就來東古找她,我保證你離不開東古。」
說罷快步進了電梯。
李易和尺三北也跟進了電梯。回頭見井下清泉就站在不遠處,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
井下宏滿出於禮貌,也跟著送了出來。卻站在他爸的身後對著李易瞪眼。
李易得意的向井下宏滿擺擺手,電梯門啪的一聲合上了。在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李易發現井下宏滿的眼光十分的凶狠銳利。
出了樓,三人上車,李啟明道:「周成可能還要在海州呆一段時間,我就不多呆了,這就回去,咱們現在去機場。機票已經訂好了,尺老兄,給咱們的人打個電話,叫他們先去機場等著。」
停頓了片刻,李啟明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李易的肩,道:「你別去招惹井下一家了,我保證他們不會對付你。他當年欠我一個大人情,這個人還是比較……,哼,不過島國人也不好說。
小易,好好的做你的生意,既然不喜歡上學,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強,你也不是當知識分子的料。做生意也可以。但是有些事就不要參與了。
你現在大了,出門在外,duli自主,所以我也管不了你了,也罷,兒孫自有兒孫路,我……,嗯,這也算是隨我,他媽的,算是我的種!」
突然語氣轉急,罵道:「他媽的,小王八蛋,從小到大,老子跟你說的話,你他媽的什麼時候聽過?小兔崽子!老子恨不能給你幾巴掌。
唉,算了,不說這些了,等等,我才想起來,我說你小子現在身手不錯啊,離家才兩年多,嘿,我可真沒想到。你今年有二十二了吧?」
李易笑道:「那我又不是別人兒子,我多大你不知道啊?」
李啟明哈哈大笑,道:「他媽的小王八蛋。」
笑了幾聲,忽然眼中閃過一絲柔光,把頭轉到一邊,輕聲道:「你在海州小心些。」
李易跟自己這位老爹之間向來沒有好言好語,今天老爹親自大老遠的過來,又表現出如此的「柔情蜜意」,倒真叫李易這顆小心臟久久不能平靜,眼角一濕,眼淚差點沒流下來。
把李啟明送到機場,手下的保鏢也都到了,臨上飛機前,李啟明似乎還是不能放心,道:「尺老兄,我一個人回去就好了,沒人會打我的主意,你就留在海州,暫時幫幫小易。」
尺三北一愣,道:「路上不安全,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我再返回來。」
李易當然不放心老爹一個人回家,也堅持是這個意思,李啟明卻不答應,最後沒有辦法,尺三北只好留下來。
半個小時之後,飛機起飛了,李易看著飛機遠去的方向,沒忍住流下淚來。
對於華夏人而言,這種父子溫情之中向來會夾雜一些羞澀,李易不想讓尺三北發現,當下把頭扭到一邊。
李啟明一走,尺三北立刻又是一副老不修的se老頭形象,一把抓住李易的脖領子。大聲道:「臭小子,你也太不像話了,我在東古只能天天看片,你卻在海州整天左摟右抱,好幾個妞都那麼水靈,說,怎麼搞的?不講義氣呀!」
李易笑道:「我青春年少,風流瀟灑,堅挺有力。當我跟你這個滿臉褶子的老東西一個樣哪?這是資質問題。大哥,你硬件太差,我也沒有辦法。天底下哪個水靈的小姑娘會倒貼你啊?」
說著手腕一翻,一記伏手將尺三北的手臂格開,隨即ri字衝拳擊向尺三北脖頸。
尺三北並不格擋,直接進招,一招攬雀尾將李易右手劃開,身子輕輕一推,靠向李易,口中道:「詠春有什麼了不起的?老洪都死了。你居然用死人的招數跟我鬥。」
李易不理他,立刻改換太極平旋勁,壓肘展前臂,雙臂一張一圈,去托尺三北腋下。
李易的太極勁是跟尺三北學的,此後疏於練習,目前仍然只能練到手肘,且只在掌心勞宮有一個換力點。
而尺三北卻已經練到了雙膝,在掌心和背心中原穴共有兩個換力點。
兩人純以太極綿力推手。在大廳之中又不便動作過大引人注意,所以用的都是小架身段,結果沒出十招。李易就承不住了。
李易雙腳不肯後退,只得硬撐,可是越撐勁力越僵,最後被迫無奈,只得突然一記手刀,削向尺三北的手腕。
尺三北一愣,沒想到李易忽出奇招,手腕一偏。平著壓住李易的手掌,隨即另一隻手也上來,雙手一夾,以空手入白刃的方式將李易手刀夾住。
李易另一隻手卻遞了上來,笑道:「我還有一隻呢。」
尺三北立刻雙掌一分,左手貼住李易右手,右手迎向李易左手,內力湧出,看來是要跟李易拼內力,同時口中道:「內力不濟,招數再巧也沒有用。」
李易含笑不語,內力推出,兩人內力緩緩的一碰,尺三北便知不對,忙雙掌一振,退開半步,抓抓腦袋,道:「啊,餓了,老人家我該吃東西了,不玩啦。」心裡卻奇怪:「這小子才練了兩年多,怎麼內力如此深厚?」
尺三北當然不知道李易的內力急進,便是路小花的所為,否則就要大叫不平衡了。
李易笑道:「這老小子,知道不如我就借口跑了。」
兩人開車回去,路上周飛打來電話,說管紅跟包全已經全都安排好,艾米莉把他們藏在一處秘密所在,又派了很多人手保護,看來萬無一失。
李易自然十分高興,心想下一步就得準備資料,然後叫包管天背好,再送到新加坡去。
李易叫周飛把管紅和包全在意大利的生活錄下半個多小時的片段,再發給秦少冰,做為證據為包管天看。
掛了電話,李易心情極佳,在心裡設計應該如何把包管安全的帶到新加坡。
剛剛開到順義區南邊,忽然前面過來幾輛車,第二輛車李易認識,正是樸環的那輛雷克薩斯。
樸環平時為人很低調,開的車也不過一百多萬,當然,這車也是經過改裝的,可以防止旁人暗殺,對於普通的子彈也可以抵擋。
李易這段時間一直東奔西跑,很久沒跟樸環見面了,這時偶然間遇到了,哪能不上去說幾句。
李易把車子靠過去,樸環的手下立刻開車橫過來擋住,李易向對方示意,樸環這時在車裡也看到了李易的車,忙叫手下人停車。
雙方下車見面,原來莊子期也在樸環的車裡,看來是一起出去辦事。
兩人看見李易顯得很高興,樸環道:「小易,這段時間聽說你幹的不錯呀。」
李易一笑,道:「哪有,天天被人追殺,到現在還沒死,那是走狗屎運罷了。」
樸環道:「我聽說你參加了陸亭候的那個追兇基金,有什麼進展嗎?」
李易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樸環和莊子期對視一眼,都點點頭,莊子期略有些感慨的道:「江湖上一輩新人換舊人,時代變啦!」
李易問起樸環出門幹什麼,樸環道:「你文姨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岳父剛剛沒了。我岳父在外省,前一陣子身體不大好,所以你文姨一直在娘家照看。我恰巧有事不能過去。
沒想到今天早上老人突然病故了,我和老莊這是趕過去看看。坐飛機火車都不安全,就只好開車去了。」
李易忙道:「原來是這樣,真是太遺憾了,那樸叔,我跟你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樸環道:「那倒不必,你還有自己的事,先去忙吧。」
李易叫兩人稍微等一下,回到車裡。取出十萬塊錢。用幾個大信封裝好,回來交到樸環手裡,道:「樸叔,這次我不能過去,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樸環笑道:「你不用這麼客氣,老人年紀大了,這也是人生的一個必然歸宿。」
李易執意要給,莊子期道:「老樸,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樸環只好收下,雙方都是有錢人。這種事情走的是人情,錢的多少誰也沒多想。
李易問起孫顯才,莊子期說他帶著林惜文去京城了,這會兒不在海州。
雙方又說了幾句閒話,忽然說到樸志興,樸環不禁眉頭一皺,道:「這孩子天天給我惹事,這一陣子我不知替他擦了多少次屁股。昨天又喝的爛醉如泥,還打傷了人。我出來時還在家裡躺著呢。唉,我要是有你……」
樸環收聲不說,李易當然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李易對樸志興這小崽子是一點好印象也沒有,不過礙著樸環的面子,也不想跟這小子一般見識。
李易現在是大人物了,今非昔比,像樸志興這種小角色,李易已經不想跟他一般見識了,畢竟要自重身份。
盧仲文也是跟著莊子期一起來的,這時也下了車。他沒想到能跟尺三北這老東西見面,兩個老傢伙當年交情不淺,這時見了面,自然十分高興,又說又笑,又打又鬧,不過提到洪百吉的時候,兩人眼中都有些傷感。
莊子期見狀,道:「盧師傅,我跟老樸出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你跟老朋友見面不容易,你就留在海州吧。有黑豹在就夠了。」
盧仲文這麼年一直跟著莊子期,有遠行的時候本來不應該離開,不過莊子期都這麼說了,又跟尺三北見了面,兩人都年紀大了,這次一見面,以後能不能見著都不好說,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了。
跟樸環分開,李易帶著尺三北和盧仲文開車回家,一路上談談武功,盧仲文對李易武功大進並不相信,還約好哪天有時間就打一架。
本來氣氛十分輕鬆,哪知剛一到家裡,陳鐵山便慌張的跑了出來,道:「李哥,你可回來了,出事了!」
李易不禁有些緊張,道:「怎麼了?包管天跑了?」
陳鐵山道:「哎呀不是,是子媚出門了!」
李易奇道:「我不是叫你們都留在家裡的嗎?她出去幹什麼?」
陳鐵山道:「剛才那個何小美的帶著人來咱們家鬧事了,堵著門罵,罵的那人難聽就別提了,子媚正好在前院,當時就跟著這幫人走了,誰都沒攔住,就是剛剛的事,蔣姐這會兒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李易的腦袋不禁嗡了一聲,心說鍾子媚也太衝動了,何小美這種小爛蹄子,你理她幹什麼?
李易急的火冒三丈,蔣銳幾人這時也都出來了,看穿著也是正要出門。周成則跟在後面,往門邊一靠,一聲不出的抽煙。
李易急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她出去怎麼也不攔著?」
眾女都不敢接話茬兒,過了一會兒,蔣銳道:「我剛才在屋裡睡覺,沒聽到前邊有事,也是才知道的,要不然我能不攔著嗎?」
許陽陽也道:「我趕過來的時候子媚已經出門了,我怎麼攔也沒攔住,何小美那丫頭說話太難聽,也難怪子媚生氣。
她說什麼已經查出來子媚是殺人兇手,陰險毒辣,忘恩負義,不過有你從中攔著,何小美沒法替父報仇。
結果子媚居然就承認了,何小美說如果子媚不去跟她做個了斷,就要在報紙上把這事報導出來,借此敗壞你的名聲。結果子媚沒經住何小美激她,當時就跟著何小美走了。我愣是沒攔住。」
李易一擺手,立刻跳上車,也不顧蔣銳她們。開車便要走。忽然想起還不知道鍾子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