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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鬼四方來 751又何必玩命 文 / 腹黑人物

    只見拉爾夫的西服一動,拉爾夫立刻僵住不動了。

    李易心裡大喜,沒想到自己臨時想了個辦法,居然學會了隔空點穴,這已經不是狗屎運能解釋的了。

    蔣銳雖然不懂武功,可是跟李易時間長了,對李易的本事也有些瞭解,以前可從沒見過李易有這一手,不由得略感詫異。

    李易搔著頭笑道:「臨時想出來的,別笑話我,該你了。我才發現,咱倆可真是夢幻組合啊。」

    蔣銳一笑,裝作沒事人兒似的坐到拉爾夫身旁,伸手過去,在拉爾夫一旁的牆上一下快一下慢的敲了起來。

    李易知道蔣銳對人催眠所用的方法與眾不同,這種敲節奏的方法,跟一般心理醫生用懷表在人眼前晃來晃去是一個道理。

    李易跟蔣銳平時在一起的時候,蔣銳教了一些抵抗別人催眠的小竅門,李易這時就站在蔣銳附近,也能聽到這種敲擊聲,如果李易不集中精神自控,怕也會被蔣銳同時催眠。

    李易屏息凝神,盡量把注意力投放到遠處的事物上,漸漸的再也感覺不到附近的一切信息。

    過了不知多久,蔣銳在李易身上一推,道:「好了,把他穴道解了,收回信號接收器,咱們可以走了。」

    李易起身走開兩步,離拉爾夫大概四五米,用手機一吸,信號接收器便像紙片一樣被吸了回來。

    李易隨即運起內力向拉爾夫背心陶道穴一戳,卻只是衣服動了兩下,並沒有解穴效果。

    蔣銳笑道:「看來還不大行。」

    李易賭氣又聚集內力,覺得醞釀的差不多了,便又射出一次,這一下把拉爾夫的衣服射穿了一個洞,可是仍然沒有解穴效果。

    第一次是內力不聚,第二次是剛而不柔,都沒有效。

    李易這兩下已經消耗了大量的內力,呼呼直喘。沒辦法,只好靠近拉爾夫在他身上連戳兩下,解了穴道。

    李易和蔣銳離開機場,到了外面,立刻打車回賓館。

    兩人剛一上車。姜小強便打來電話。道:「李哥,我盯了那小子一路,你猜他老闆是誰?你絕對猜不到,居然是劉平安。」

    李易還真沒想到。會是劉平安出錢向拉爾夫買內部資料,不過以劉平安的為人能做出這種事來也不稀奇。

    李易叫姜小強回賓館匯合,路上不要多事。

    掛了電話,李易問起拉爾夫的事,蔣銳在李易耳邊小聲道:「我催眠拉爾夫之後發現。拉爾夫近期已經被人催眠過了,從他的大腦裡沒有發現一點多餘的信息,有用的已經被人抹掉了。這次……,遇到高手了。」

    李易道:「原來被人捷足先登了。行,咱們先回賓館再說。」

    一路回到賓館,姜小強也回來了,大家聚在房間裡,商量眼前的事。

    姜小強道:「我跟著那小子到了一家小破賓館門前,我搶在他前面進了賓館。想先踩個好點兒,後來無意中就見到了劉平安。

    我當時就想到這事肯定跟劉平安有關,我怕他認出我來,趕緊轉身出去,正好那小子比我旁邊經過。

    我就趁機把那小子的手機偷來了。等他們一起進了房間之後。我跑到門口偷聽,然後我就聽見劉平安在房間裡破口大罵。」

    姜小強說著把手機拿出來,這手機一看就是新買的,裡面什麼信息也沒有。只有那些資料的照片。

    李易道:「劉平安這次可火大了,他要再找拉爾夫辦事恐怕拉爾夫就不會答應他了。換成是我。我也會起疑。

    這麼說來,陸亭候應該不是死在劉家人的手上了?如果是劉允文和劉平安父子請殺手殺了陸亭候,參加追兇基金掩人耳目也就罷了,似乎沒有必要再來這麼一齣戲。」

    蔣銳卻道:「我不這麼認為,以劉允文的為人來看,他或許想演戲演全套,又或許劉平安本身並不知道內情,劉允文也就任由他兒子真戲真唱,這才是最好的掩人耳目的方法。可惜沒有機會跟劉允文深入接觸一下,要不然我一定能分析出來劉允文是不是幕後主謀。」

    文蘭道:「那你說拉爾夫先前被人催眠過又是怎麼回事?」

    蔣銳一皺眉頭,道:「我在拉爾夫的意識層面搜索時,明明能看出來他知道另一些更有用的內情,可是卻找不到相關的點。

    很明顯,這些點被一些淡化的情緒替代了,這一定是專業高手做的,所以一定是另有催眠高手先對拉爾夫進行了催眠,然後用情緒替代記憶抹平了拉爾夫這段記憶空間。」

    文蘭沉思半晌,道:「蔣姐,你這麼一說,我倒有件事要說。」

    眾人的眼光移向文蘭,文蘭的語氣變的十分低沉,緩緩的道:「別的催眠高手我不知道,不過,我們托克蘭大教會木類風字組中有這樣的人,只是我也不熟。」

    李易道:「什麼木類風字組,你以前怎麼沒提過?」

    文蘭道:「我不想多提跟大教會有關的事。所以一直沒說。秦蘭以前難道就跟你提起過了?」

    李易臉色一變,低頭不語。

    文蘭知道自己失言,忙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們托克蘭大教會裡的殺手各有自己的手段和風格特色,按五行,分為木火土金水五類。每一類每一組都有一些共性。

    比如土類,中醫五行中土主脾胃,跟肉相關,所以這一組的殺手,在本領上都是近身肉搏類的。

    我擅長摔法,我就是土類的。摔碑手於蘭,會擒拿的哈蘭,辮子功的歐陽蘭,鐵指功伍蘭都是土類的。還有我們副主教哈坤跟宇文青竹原來都是土類的。

    我們都靠肢體搏擊,身體的一部分來完成任務,並不借助身體外的武器。」

    這一下大家都來了興趣,李易以前獲得過托克蘭大教會的相關資料,可是上面卻也沒提什麼五行分組。

    只聽文蘭接著道:「而火類是應用熱武器,主爆烈,秦蘭和林蘭就是這一組的。當然,除了她們兩個之外還有其他人,只是我不大清楚。

    而金類一般是應用冷武器。當然不一定是金屬武器。像一紙命薄的齊蘭就是金類的。我聽說這一組的人裡也有使雙刀的,也有使暗器的。

    水類一般主寒冷、隱秘、變幻和流動,所以這一組的人手段都極為特殊,叫人意想不到。黑寡婦汪蘭的用毒,還有一水箭的左蘭就是這一組的。

    而最叫人頭疼的就是木類。木類在中醫裡與風相關。屬風性。風性漫散,又主迷幻,所以這一組的人用的都是一些迷人心智的殺人手法。

    這一組的人都是我們主教的身邊人,我並不瞭解。我只知道有一個擅長催眠殺人,還會有一個會施展床上功夫吸乾男人精力殺人。

    我跟這組裡唯一比較熟的一個就是百變人魔容蘭,我們當初一起學過易容,不過我在這方面天份差,只會借助工具易容。所以學了幾個月就換組了。

    可是容蘭當時就已經練成了緩術搬運法,可以隨意變動臉上的肌肉,變成她想變成的人的模樣,聽說這種緩術功夫練到最後,就連聲音、膚色、骨骼、眼睛,甚至性別都能改變。

    總而言之,只要是人身上的細胞,就都能改。甚至只要當時沒死,有一點細胞殘存。人就能再慢慢活過來。

    當然這只是傳說,容蘭估計還練不到這個地步,可能是功法裡瞎寫的。自從我從那一組調出來以後,就再也沒聽說過容蘭怎麼樣了。

    你上次跟我說過那個叫鄭國亮的事,他的緩術是從病上得的。那是佔了便宜的。容蘭是通過直接練氣,來變化全身組織,幾乎沒有弊端。

    不過好像這種功法全身只有一個地方不能變,那是罩門。氣練不到那個地方,只要在這地方用針刺住。就可以定住她的變化。

    木類組中還有一個是我們原來的副主教,他升為副主教之後叫風天榮,他不會打殺,卻有一樣更絕的本事就是千術。

    他的出千並不是單純的賭博,而是類似天仙局這類,在生活中對人下套,最後叫人家破人亡,絕望自殺。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本身的演技極高,可以隨意調動自己的情緒和觀念,想像自己是什麼人,就可以變成什麼人的氣質。

    他那種演技就是完全的體驗派,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是他所演的人,不過聽說他精神上不大好,所以才演什麼人像什麼人。

    他以前是專門用來對付有錢的點子的,不管這些有錢人怎麼防他都防不住,他就像魔鬼一樣,把這些有錢人的錢一點點吸乾,最後被害的點子對人生絕望,大多自殺了。

    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風天榮跟主教吵了一架,叛教出逃了,很多年都沒有消息,後來聽說他好像自立門戶了。我入教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了。現在有五六十歲了吧。」

    本來托克蘭大教會的殺手們就叫李易頭疼,這時一聽敢情還有這麼多花樣,這些殺人手段聽著都叫人後背發涼。

    姜小強出身榮行,見過的江湖事也不算少了,人嘛,都是以本行業為尊的,每一個行當裡也確實都會有一些傳奇和高明手段,榮行也是如此。

    可是今天一聽文蘭細說大教會內的五種類型,姜小強就覺得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看來江湖水深浪大,一行有一行的斤兩,你覺得你的行業內幕夠份量,人家的也不一定比你的差。

    蔣銳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德桑就會捷足先登了。阿易,大教會裡高手如雲,這次的事我看就算了吧,報名費不過一千萬而已,咱們是做生意的,不是亡命徒,何必跟德桑爭這些。現在光是意大利的莊園的錢,就夠咱們花的了。」

    李易其實心裡也打了退堂鼓,平時不服輸是不服輸,可是自己出來闖蕩的終極目的,終究是為了在大佬圈裡有一席之地,是為了出人投地,成為梟雄。

    現在跟這幫職業殺手做對,就算最後能打贏,也得折損不少,反正面前也都是自己的女人和朋友。乾脆直接放棄,也不丟人,一千萬就當給懷特那幫孫子當壓歲錢了。

    當下李易一笑,道:「好吧,聽老婆勸吃飽飯。咱們這就回海州賺錢去。等年底去歐洲旅遊,不跟這幫人扯蛋了。」

    眾人一聽也都鬆了一口氣,說實話,雖然五億元十分誘人。可是錢這個東西多了沒用,李易現在身家過億,而且收入頗豐,以後的錢是花不完的花,又何必玩命?

    五人都沒了這個負擔。心情大好,這時天已經晚了,便打算先住一晚,明天李易去跟蘇綠見一面,再回海州。

    幾人說笑一陣,姜小強回了自己房間,李易洗過澡,躺在床上想心事,忽然秦少冰打來電話。說已經從警方的資料庫裡發現了莫守東的刑偵結果,這就發到李易的手機上。

    李易猜測莫守東應該就是那個殺手做掉的,先前還一直想知道相關的信息,好進一步進行查驗,可是現在放棄了那五億元。秦少冰再發回這次東西來,李易也沒了興趣。

    蔣銳她們三個在浴室裡洗澡,李易在手機上隨便點著翻看這些資料。

    前面是關於死者的屍檢結果,確實是被狙擊槍打死的。腦部中槍,睡眠中死亡。

    子彈的分析結果沒有線索。只知道是人工製作的,沒有型號。

    警方分析子彈射入角度,估計殺手當時距死者有一百三十米左右,按這個距離查找,在偉業娛樂公司東面一座大廈頂上確定了狙擊手的可能位置,不過在現場什麼也沒有留下來。

    整個報告就是這樣,跟拉爾夫在新加坡做的報告相比差的遠了,也是,技術和設備不一樣,結果自然不可能一樣。

    這份報告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李易這時也不打算去那大廈頂上再查些什麼了,叫這幫人自己亂去吧,大爺不要那份錢了。

    李易躺在床上漸漸困了,眼睛越來越沉,忽然手一軟,手裡的手機啪的一聲跌了下來。

    這手機很硬,砸在頭上挺疼的,李易本能的向旁一躲,就在這時只聽噹的一聲響,似乎是什麼東西打破了玻璃,可是玻璃又沒碎,隨即這東西就射到了李易原來頭的位置上,一下子釘進了床裡。

    李易本來困了,可是這時登時醒了,頭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窗外在狙擊手,剛才這是一顆子彈,如果不是自己翻身,那這時候腦袋就開洞了。

    李易是練武人的本能,頭腦中還在思索著,身子早已行動,正所謂身法比頭腦快。

    李易向前一滾,咕嚕嚕滾到了地上,與此同時外面那狙擊手也連續開了幾槍,幸好李易滾的快,這幾槍全打在了床上,否則李易仍然難逃一死。

    李易滾到地上,立刻向前一撲,躲到了浴室門旁,黎心雨聽到聲音,把浴室的門半推開,探出頭來道:「你不好好睡覺,瞎折……」

    沒等她說完,李易竄起來,撲在黎心雨身上,兩人一起跌進了浴室,後面的子彈也打了過來,把浴室的玻璃門打穿了幾個洞。

    這房間裡格局十分簡單,除了床底下和浴室裡,根本沒有地方可躲。

    李易把赤祼的黎心雨推到一邊,側著身用衣掛把門勾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蔣銳三人也都知道不妙,文蘭道:「狙擊手?」

    李易點點頭,摸摸自己腦袋,一個勁的後怕,如果剛才早些入睡,這時就死了,如果剛才睡的晚,這時也死了,偏就在要睡著的一剎那,手機掉下來,自己本能的一翻身,這才躲開了子彈,人生怎麼這麼多巧合,生死之間的界線怎麼就這麼近?

    李易把剛才的情況一說,三女也都替他後怕,這時浴室外面就是死亡禁區,出去就是死,像這種狙擊手都十分有耐性,一次打不中,肯定不會放過你。

    蔣銳道:「看來就是殺莫守東的那個殺手了。他肯定是通過什麼渠道瞭解到你在找他,所以趕來殺你滅口。

    今天咱們跟著拉爾夫這麼長時間,這個殺手都沒下手,估計他是才知道咱們的情況的。

    或許是豐逢源無意中說走了嘴,又或許是葉飛幫你查問這件事,叫他知道了。」

    李易苦著臉道:「關鍵是我現在不想查他了,這大哥要是能知道我的想法該多好,他可快走吧。」

    蔣銳道:「他就算知道你的想法也沒用,這種人當然要殺人滅口,全世界的勢力組織都在找他。他哪能放心。我看拉爾夫這次也懸。」

    四人躲在浴室裡暫時沒有危險,李易這時才發現三女玉體曼妙,完全的暴露在自己面前,不禁臉上發燒,胯下高舉。呼吸喘促。兩眼發紅。

    蔣銳她們忙扯下浴巾圍住身子,可是浴巾不夠大,浴衣又在外面掛著,這浴巾圍了胸就圍不了腰。圍了腰就圍不了胸,反正得露一面。

    三人不約而同的圍住了胸,下面腿一夾,就叫你只能想像,看卻看不到。

    李易笑道:「老夫老妻的了。這又何必,坦誠相見嘛。」

    三人一齊搖頭道:「不!」

    總守在這裡也不是辦法,現在的情況就是人家盯死了你,除非你弄死他,否則就得在浴室裡這麼呆下去。

    李易現在身上什麼都沒有,想報警都沒辦法,手機掉在床上了,座機在外面。而三女更是身無寸縷。

    李易想把浴室的門打開,用東西砸對面的牆。因為姜小強就住在隔壁,他聽到聲音或許能幫的上忙。

    可是姜小強也同樣處在危險中,如果叫外面的殺手知道姜小強跟自己做一路,那一樣會殺姜小強滅口,說不定這個時候姜小強已經出事了。

    浴室裡雖然春風無限。但是李易卻急的出了一頭的汗,總不能就這麼下去吧,再說這種狙擊手有如附骨之蛆,他只要盯上你。你就算完,因為人家在暗。你在明,人家總有出手的機會,只要佔據一個制高點,你不管怎麼躲,都逃不出人家的手心。

    李易以前跟林蘭他們接觸的時候,體會過這種被人狙擊的痛苦,這玩意太他媽折磨人,叫你能動又不敢動,還不如跟幾個高手面對面的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四人一起商量了半天,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為今之計只有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有想辦法出去把那個殺手做掉,可問題是出不去啊。

    正在發愁時,忽然有人敲門,只聽門外姜小強的聲音道:「李哥,李哥,睡了?有人來找你。」

    李易心裡一喜,知道姜小強沒事。浴室的門離房間的門很近,李易忙道:「小強,你沒事吧?你現在聽我說,別站在門前,躲開一些,賓館外面有狙擊手。」

    姜小強一愣,忙矮身躲在一旁,他跟他認識很久了,李易很少跟他開這種玩笑,就知道事情肯定有異。

    姜小強道:「李哥,現在怎麼辦,用不用報警?」

    李易道:「你現在就報警,另外別出現在狙擊手的視野之下,我們幾個都躲在浴室裡,暫時出不來。你可千萬別開門。」

    姜小強忙拿出電話報警,平州120接到姜小強的電話,第一時間還以為有人在開玩笑,估計是動作片看多了,哪來的什麼狙擊手,但是隨即想到這兩天莫守東的大案子,警方決定派車過來看看。

    姜小強報過警,道:「李哥,基金會的富美玉子小姐過來找你,正巧叫我在走廊裡遇到了,這才帶她過來,現在怎麼辦?」

    李易都要把這個島國女人給忘了,富美玉子是基金會選出來的聯絡人之一,不過當時在新加坡,因為被人「挾持」,後來便跟富美玉子失去了聯繫,沒想到她居然能找到這裡來,可能是一直在打聽自己的下落,最近又聽到了自己出現在演唱會上的消息,這才找過來的。

    李易道:「現在危險,你先帶著她躲開,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李易剛說完,忽聽屋裡窗戶輕輕一響,心裡不由得一凜,暗道:「難道是那個殺手過來了?」

    這殺手先前的資料顯示,他能徒手從高樓上滑下來,那徒手爬樓應該也不成問題。

    剛想到這,只聽嚓的一聲輕響,顯然是窗戶被人推開了,隨即李易便聽到浴室外面的屋裡,傳來極輕極快的腳步聲。

    正是那殺手從窗戶上落到地上,然後迅速的向浴室竄過來的聲音。這人的腳步輕飄,動作軟柔流暢。不愧是職業殺手。

    李易剛反應過來,那人已經到了浴室門口,擺腿對著浴室的玻璃門就是一腳,他腳尖上似乎戴著金屬的底托,玻璃門應聲而碎。

    那人這一腳沒有收回去。其勢仍在。對著李易徑直踢了過來,風聲尖銳,可見腿功不俗。

    有這種事黎心雨哪能錯過,她跟文蘭早有默契。文蘭就在李易身後,雙臂一環,將李易擺到一邊,黎心雨腳下一旋,已經站到了李易的位置。

    這一下交叉換位極是乾淨利落。攻守進退,流暢巧妙,叫人不忍回事,這一手連李易事先都沒想到,心說我這兩個媳婦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了,如果這一招用來對付我,要是事先沒有防備的話,恐怕都很難輕易躲開。

    外面那殺手顯然也沒料到浴室裡的局面會是這種變化,不禁咦了一聲。這時黎心雨一聲嬌叱,一條白潔如玉的修長大腿早就飛了起來,對著門外那人直踢了過去。

    那人出腿在先,前勢已盡,這時黎心雨後發至人。眼見便要中招。

    忽然那人身子向後一仰,右腿向上輕佻,又是一收,竟然將黎心雨的右腿夾住了。

    黎心雨也沒想到對方會有這手。忙騰空翻身,另一條腿已經踢了出去。腳尖點向那人的腹股溝。

    那人雙臂在門框上一撐,把右腿收回,轉身反腿踢出,和黎心雨的腳硬碰硬撞了一下。

    黎心雨光著腳,一聲悶哼,身子微晃,隨即一咬牙,跟那殺手隔著一個破門對踢了起來。

    外面那人剛才咦了一聲,顯然是個男的,聽聲音年齡不算很大,那人身高估計也就一米七五左右,跟黎心雨相差無幾,不過腿卻沒有黎心雨長。

    有幾招兩人飛腿徑踢對方身體,都是黎心雨先中他胸口,佔了腿長的便宜。而且單論腿功,那人顯然還要遜黎心雨一遜,只是仗著身為男人,腿硬勁猛,這才勉強支撐。

    不過那人穿著有鐵托的鞋,而黎心雨卻是光著腳,地上滿是碎玻璃,雖然有文蘭用浴巾趁機鋪在地上,防止黎心雨劃傷腳,可是黎心雨還要小心提防,腳下不敢把力氣使足,這一下又處於下風。

    兩人出腿如風,瞬間便過了二十來招,那人顯然不想打持久戰,忽然虛晃一招,向後便退。

    文蘭忽然向前一縱,撲了出去,抱住那人的腰,一個背摔,將那人的頭向地上撞去。

    那人又是咦了一聲,沒想到李易身邊的女人還有這一手,忙雙手在地上一支,反腿踢文蘭的小腹。文蘭腰枝一擺,將那人甩了出去。

    這一來局面打開,李易立刻從浴室裡衝了出來,右手急振,一股勁風戳向那人胸口。

    那人不知道李易虛空點指是什麼意思,正要逃走,忽然胸口一麻,知道不妙。

    也是李易離他距離較遠,這一下沒有戳實,饒是如此,那人身子也是一晃,心裡不由得一驚,忙右手在腰上一拍,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向李易臉上撲來,那人藉著這個機會緩了一緩,身子恢復如初,不敢多耽,一個倒翻跟頭從窗口折了出去。

    那人放出來的東西騰在空中,忽然四下裡一展,伸出了手足,尖叫一聲,原來是個小動物。

    房間裡只有浴室裡還開著燈,屋裡的燈是關著的,李易也看不清這玩意是什麼。

    不過李易自然一下子想到了那個無尾棕熊。

    李易在知道這殺手身上帶著寵物之後,就叫秦少冰幫他查過這幾種可能的寵物都有什麼特性。

    其中這個無尾棕熊據說是馬來西亞的一種特產,長相可愛,可是生性殘忍好殺,連鱷魚都怕這玩意。

    黎心雨一時間沒想到這是什麼東西,伸腿去踢,李易忙橫身搶過來,將黎心雨的大腿按了下去。

    可是為時已晚,那小東西已經右爪伸出,在黎心雨的腿上抓了一下,黎心雨只覺大腿像是被電鋸碰到了一樣,疼的她尖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李易右手冥蝶甩出,斜削出去。那小東西在半空中一折腰,居然避開了刀鋒,落在了李易的胳膊上。

    李易心裡一發麻,知道要糟,忙反手把這小東西拍向牆壁。

    哪知這玩意極是靈敏。四肢在李易的手背上一抓。如閃電般竄到了李易面前。

    李易手背上像是被扎進了幾根鋼刺,可是火燒眉毛先顧眼下,左手一招九龍鎖鳳,飄飄忽忽。無形無質,橫著一叉,剛才將這小東西的脖子叉住。

    這小東西平時仗著身法靈便,腳爪鋒利,從沒吃過虧。今天卻被李易用這麼一招抓住,不由得有些驚慌,扯開喉嚨大叫了起來。

    李易怕這玩意暴起發難,手下沒留情,五指一攏,打算將這小玩意的頸骨扭斷,但是沒想到勁力到處,這小東西居然猛的一縮,從李易的手中滑了出來。

    這小東西脖子上卻也受了傷。動物受到了驚嚇損傷,自然會產生害怕的心理,它不敢再跟李易作對,身子一縱,折向了窗外。

    蔣銳忽道:「抓住它!」

    李易不及細想。順手扯過床單,用大摔碑手的勁力對著無尾棕熊就是一下。

    這一下力道可大了,這小東西身子被被單打中,身不由己的斜著飛出去。撞到了牆上。

    李易隨即撲過去,用被單將它罩住。文蘭也撲過來,用枕頭重重的壓在上面。李易在它身上連戳幾指,這小動西動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

    黎心雨向窗外看去,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李易他們住的是賓館四樓,雖然不算太高,可也有十多米,只這麼一會兒功夫,那人居然不見了蹤影,身手可見極佳。

    黎心雨掛好窗簾,蔣銳開了燈。

    李易牢牢的叉著這小動物的身子,文蘭又撕開床單將它的四肢牢牢捆住,又把它綁在鐵欄杆上,兩人這才放心的把手拿開。

    燈光下見這小動物全身發灰,既像貓又像熊,只有四個拳頭大小,樣子可愛極了,不過這會正對著李易等人咬牙尖叫,四腳亂抖,凶相畢露。

    李易看過無尾棕熊的照片,這玩意就是無尾棕熊,說是無尾,其實也有尾,只是特別小,隱藏在毛底下看不出來。

    蔣銳三女換上了衣服,李易又把無尾棕熊藏了起來,這才開門叫姜小強進來。

    姜小強剛才在門外就聽屋裡打的亂七八糟,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要是講打,姜小強對李易可十分放心,更何況李易身邊這三個女人裡,有兩個是箇中高手。

    姜小強進屋後見大家受傷並不重,殺手也逃了,便即放心。

    富美玉子沒有得到李易招呼,就站在門外不敢進來,李易對這島國小女人印象倒是不錯,忙叫她進來。

    原來離八月一號基金啟動那一天,已經快兩個月了,李易一直沒有消息。

    因為參加者的行動沒有必要跟基金會一一上報,所以富美玉子也沒有主動給李易打電話。

    可是時間過去的太多了,有些參加者已經向基金會提供了調查的消息,可是李易還沒有,是以富美玉子也有些著急,想知道李易的近況如何。

    剛巧富美玉子最近就在平州辦事,知道李易出現了,這才一路趕來,查到了李易入住的賓館,沒想到卻碰到這麼一檔子事。

    有些事情李易不便跟富美玉子多說,跟她說了幾句閒話,便安排她住下,把她打發走了。

    過不多時,120警車趕到了,李易不想跟警察多廢話,叫蔣銳去應付。

    這幫警察看了看現場,簡單做了做筆錄,知道李易是大人物,不敢慢待,當下「表忠心」,表示會派大量警力守在賓館四周,以防殺手捲土重來,同時會盡早破案。

    待警察走後,賓館又給李易換了房間,大家聚在一起,把門關起來,商量下一步該當如何。

    李易道:「以前是我們去找殺手,現在是殺手來找我們,他要殺了我滅口,我本來已經想退出了,可是現在樹欲靜而風不止,看來只好接著干。」

    蔣銳道:「所幸今天殺手露了面,這總算是一條線索,更何況他的寵物落到了我們的手上。

    我看的出來,這殺手跟這無尾棕熊的感情不一般,像這種獨來獨往的人,身邊的寵物就像是他的親人一樣,所以我料定他會再來聯繫我們。咱們現在是變被動為主動了。」

    李易道:「最難的一點就是狙擊,這人在外面隨便找個合適的位置,咱們就寸步難行。」

    這一點確實沒有辦法,蔣銳忽道:「有了,我看關於這殺手的情況也瞞不了多久,不如叫少冰把消息發到網上,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趕到平州來,那這個殺手就呆不住了。

    以前知道的人少,所以他要殺人滅口,現在知道的人多了,他就會想方設法逃走躲起來。

    他躲起來,別人不一定找的到他,可是咱們可以,因為無尾棕熊在咱們手上。只要不讓別人知道棕熊在咱們手裡就成。」

    這個主意大妙,當下李易和秦少冰聯繫,叫他把消息發佈到網上。

    李易幾人現在不能隨意進出賓館,就怕那殺手在外面狙擊,便守在賓館裡,打算來個守株待兔。

    李易查了那無尾棕熊的資料,知道這傢伙是雜食動物,豬牛羊肉無一不拒,青草蔬菜也照單全收,養它倒是不難。

    網絡的傳播果然高效,第二天天一亮,平州就立刻湧入不少神秘人物,都是陸氏追兇基金的參加者。

    那殺手還沒找上門來,這些人卻先後找來了。

    第一個到的居然是喬托和馬西莫,這叫李易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自從在意大利李易成為了十一人委員會的委員之一,喬托和馬西莫便沒跟李易照過面,後來李易乘遊艇離開意大利,這兩人還跟著大家前來送行。

    沒想到他們竟然找到了這裡,對他們來說,刻意要查一個人的行蹤,一般來說不是難事,他們能找到自己這並不稀奇。

    只不過目前雙方的關係十分尷尬彆扭,這兩人來找自己不知有什麼意圖。

    喬托仍然舊一副生意人的樣子,見到李易之後笑瞇瞇的客氣了幾句便不再說話,一切全由馬西莫來應承。

    馬西莫是個大白胖子,先是對李易憨憨的一笑,隨即道:「李先生,說來咱們現在也是自己人了。」

    李易叫他們坐下,笑道:「自己人?我倒不大清楚。你們在美國生根發芽,聽說已經跟意大利本地的瑪菲亞之間不再有什麼聯繫,這自己人一說該怎麼解釋?」

    馬西莫訕訕的笑了兩聲,道:「話倒也不是這麼說的,我們離開家鄉,但是根還在,其實以往還是跟本土兄弟家族之間有些來往,只是每年的『回利』(類似份子錢)就不再交了。

    自從李先生從意大利離開之後,教主跟我們也談了很久,目前形勢上有所轉變。我們已經正式納入到整個瑪菲亞家族群當中來,重新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李易道:「哦?這事可挺有意思?美國打完獨立戰爭,就為了一個全新的民族和國家,你們怎麼忽然想起尋根來了?」

    馬西莫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李先生既然這麼問了,我也就實話實說。現在fbi對地下勢力打壓的很厲害。其實,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很多生意都不能上台,很多項目都擱淺了。」

    李易笑道:「原來美國人也掃黃打非呀。」

    這話手機翻譯不出來,蔣銳也不會翻譯,沒好氣的瞪了李易一眼,閉嘴不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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