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間段裡,大街上人少車少,突然衝出這麼多車來,再加上剛才的事,那還用說,肯定是徐壽章的埋伏。
這些車對著趙祥鷹的車猛的撞過來,總算是司機有些技術,硬是擠了出來,可是後面卻追出了三輛大卡車。
當時那條大街兩旁沒有寬敞的胡同可以拐進去,只能往前開,可是卡車的速度也不慢。
在經過車站前面的時候,趙祥鷹偶然間一回頭,藉著明亮的燈光看的清楚,後面的卡車中,其中一輛裡開車的竟然就是徐壽章本人。
趙祥鷹當時救兵沒到,司機又受了傷,兩邊無路可逃,後面卡車追的又急,本來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境地,要不是李易的突然出現,當晚怕是要懸。
李易這一鬧,徐壽章被電線桿子開了個大平瓢,腦子都流出來了,那還活個屁,趙祥鷹後來一方面把李易送到醫院救治,另一方面則全面接收了徐壽章的地盤和人馬。
前面和徐壽章相關的一些事情,就是後來趙祥鷹審問唐中興等人時得知的。
原先徐壽章要除掉趙祥鷹的時候,已經跟遠州的彩皮們打好了關係,叫他們不要出警。不過現在他死了,趙祥鷹接手了一切,自然也用同樣的手段跟遠州的彩皮們打好了關係。
這些白道上的人一手托兩家,又一張嘴吃兩家,可實際上卻不用他們費一分力氣,本地黑幫內訌火拚。正是他們發財的大好時機。
同時趙祥鷹為人穩重,不擾亂地方的治安。出手也豪闊,由趙祥鷹來接管全部的黑道,對這些彩皮們來說是求之不得的,有趙祥鷹在,遠州的秩序也會好很多,總比由徐壽章來接管強多了。
更何況有兩份錢可以賺,那又何樂而不為?所以遠州地面上就好像那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第二天照樣沉浸在節日的喜慶氛圍中。歌舞昇平,不亦樂乎。
現在唐中興的洪仁幫全面歸趙祥鷹掌控,而且把幫眾編到了老橫的人馬人,洪仁幫現在成了老橫的一個堂口,唐中興退為堂主,由盧小滿控制,盧小滿跟唐中興明爭暗鬥了無數次。現在一躍成為老大,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不過趙祥鷹還算是厚道,並沒有為難唐中興,唐中興一看大勢已去,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麼。後來還帶著米大勝和二饅頭來找李易道歉,發誓以後除了趙祥鷹的話。就只聽李易的。
其實李易現在雖然身為副堂主,趙祥鷹卻不大願意多過問幫會裡的事情,所以李易儼然就是幫主一樣的威風。這東北的幫派簡直就成了李易的嫡系親兵衛隊。
李易惦記著海州的生意,家裡來消息說,劉平安三天兩頭就鬧一通。不過幸好大家現在有了提防,這一陣子沒有什麼人受傷。
趙祥鷹跟李易說他已經在替李易想辦法了。估計會有些效果。
李易知道自己這個姐夫說話向來低調,從不把自己的本事說的有多大,他說在想辦法,那麼這個辦法就一定有用。
又住了幾天,李易身上的傷勢大好,這一天是三月三十一號,李易便打算這就回去。
臨行前,盧小滿、邢立人、二德子、唐中興、米大勝和二饅頭這些人全都來送行,章氏兄弟也從華都市趕了過來,寧靜、張庭遠和夏石出他們也都派了人來給李易送行,霍斯文離的近,還帶著黎心雨親自來了,甚至遠州官面上大大小小的人物也都到場了。
這些當官的知道,除非你不走夜路,否則只要你已經趟水了,那就把鞋弄的越濕越好,對這個副幫主,趙祥鷹的妻弟,海州的新秀一點紅,自然也得結交一番。
李易本來想安安靜靜的走了就算了,沒想到卻弄的這麼熱鬧,一耽誤就是半天。
席間,霍斯文跟李易不斷的套近乎,後來喝的高興,居然把黎心雨向前一推,道:「兄弟,我就不叫你副幫主了,哈哈,這是黎心雨,你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她是我們南塔幫裡的雙花紅棍。
不過呢,我看那天兄弟你跟心雨之間還打出了那麼一點火花,我可不糊塗啊,我就直說了吧,心雨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她身手不錯,給你當個貼身保鏢,帶出去也拉風啊。
哦哦哦,你看我,蔣小姐還在這呢,我這話說的就不靠譜了,哈哈,該打,該打。」
蔣銳在酒席上就像個冰雕,有人給她敬酒,她就一飲而盡,沒人理她,她就那麼坐著,雙眼盯著桌面,若有所思的樣子。
除了幾個知情人,沒人知道蔣銳的身份,都以為是李易的情女相好的。
這時霍斯文一這麼說,蔣銳便道:「也沒什麼,我是李易的私人心理醫生,他的私事跟我沒關,願意帶就帶回去吧,反正家裡也有好幾個了。」
霍斯文一聽不禁哈哈大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嘛。像李兄弟這樣的就得多幾個紅顏知己相配才合適啊。」
李易也有些不好意思,要說好感,這黎心雨的高挑、勁道、霸氣等等感覺,還真叫李易著迷。可是蔣銳說這話卻不知道是真是假,她想猜別人容易,別人想猜她可難了。
如果蔣銳說的是反話,李易要是把黎心雨帶回去,那可是後患無窮,蔣銳的本事李易是知道的,除非你先把她做了,否則她想收拾你,易如反掌,還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心雨直挺挺的坐著,對霍斯文的話就好像一點也沒聽進去。
她原來是學跆拳道出身的,十分聰明智慧,把傳統武術的一些腿法融到了跆拳道當中,自成一家。
不過黎心雨家境貧寒。性情也高傲,有一次失手打死了人。後來是霍斯文幫了她,從此就給霍斯文當貼身保鏢,也加入了南塔幫,成為幫裡的雙花紅棍,跟霍斯文之間自然也少不了那種關係,同時也就成了霍斯文的情婦。
不過霍斯文好**,又喜好豐滿的,對黎心雨這種體型並不怎麼感冒。兩人之間發生關係的次數倒並不多。
霍斯文向來不把女人當回事,說要把黎心雨送給李易,只是為了跟李易搞好關係,他知道女人是最有利的武器。
而黎心雨自從跟李易一戰之後,心裡也生出一些微妙的東西來,這時聽霍斯文突然說要把自己送出去,心裡一陣竊喜。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來。
蔣銳斜眼看了看黎心雨,冷哼一聲,細聲細氣的道:「裝什麼呀,高興就笑出來,當誰看不出來嗎?」
黎心雨也看了蔣銳一眼,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道:「我向來不跟紙上談兵的人說話。」
蔣銳道:「凡是仗著有利的一面處世的人,都有一種危機情結,就怕這種優勢一夜之間消失,那就精神上徹底垮台,再也不能像個人了。我的精神世界裡毫無中心。你無處可破。」
黎心雨道:「人生一世不過幾十年,不是每個人都會提前垮掉的。我在享受我生的精彩,這就足夠了。」
蔣銳道:「你人生的精彩就是被動、被佔有、被買賣,無主見的活著,多一年就多一年的痛苦。你表面上的高傲,無法掩飾你內心的自卑,你下手狠辣,其實是一種外化的宣洩。
你對無關的人又冷又傲,對於養你的人,卻像是條……,哼,卻像是傭人一樣,言聽計從,這是你心裡上自卑的本質,不要否認,這就是事實。」
黎心雨雖然不懂心理學,可也受過高等教育,蔣銳的這些話她大體上能聽的懂,正好觸動了她的內心痛處,雖然肚子裡有無數的話要說,卻一句也說不出來,牙一咬,眼圈一紅,險些在席間流下淚來。
在嘈雜的酒席間,這兩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可是李易就在兩人中間,聽的清清楚楚,心裡苦笑道:「看看,看看,難怪人家說不能娶兩個媳婦,光是女人之間的打架,就夠我哄一陣子的了。」
李易忙換上一張燦爛的笑臉,勸道:「你們倆這就打起來了,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阿銳,你可不能用專業知識欺負人哪。她哪受的了?什麼催眠,什麼在意識裡埋種子,這些可都不行,大家自己人。
心雨,你蔣姐應該比你大,你尊重她一些,她這人心地善良,肯定不會對你不好。」
蔣銳冷哼一聲,道:「表面上看你是在維護我,實際上,卻是在維護她,這就是叫護嬌以惡言而藏諸身後也,李易,少來這套,我懂。」
黎心雨卻道:「我就知道我是個附屬物,她有專業知識,她懂心理學,她心地善良,我要尊重她,我還得靠她來給我好處,哼,那我又算是什麼?」
李易苦的雙手一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說下半身快樂,上半身痛苦,還是一夫一妻制好。
蔣銳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起身道:「我不吃了,我先跟馮倫下去在車裡等你,一會兒散了,你帶著她坐飛機回海州,我坐車,晚些回去。」
黎心雨也氣的站了起來,道:「我一會兒先陪你去飛機場,再自己坐火車去海州,至於你收不收我,那就看你的了,聽說你家裡紅顏知己好幾個,外面還有個大學生,還有個紅歌星,我去了你就當我是保姆好了,功夫我也,洗碗我也會,管飯就行,不用給薪水。」
這兩人說完背對背一轉身,各自走了,留下李易愣在當場,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主要是沒法分身兩個一起追。
他們這邊吵架,聲音不大,遠處的人都不知道內情,霍斯文離的近,走過來拍著李易的肩膀笑道:「兄弟,這一手哥哥可幫不了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哈哈哈。」
酒席散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李易跟眾人道別,出來坐上保時捷。蔣銳和黎心雨已經在車裡等著了,蔣銳坐在副駕上。黎心雨則坐在後排。
李易一開車門,就感覺車裡氣氛不對,馮倫不能喝酒,吃過飯之後就一直在樓下車裡等著,自然「享受」了這兩個女人之間冷戰的全過程,正全身難受,一見李易回來了,總算是舒了口氣。
蔣銳冷冷的道:「小馮。你不喜歡在車裡呆著,幹嘛還忍這麼久?」
馮倫哪敢跟這位大姐正面對話,忙陪笑道:「蔣姐,我哪敢哪,我喜歡,這個喜歡的很。」
蔣銳慢慢轉過頭來,向馮倫瞪了一眼。馮倫嚇的一哆嗦。蔣銳道:「我的口頭禪就是『在我面前少耍花樣』。」
馮倫無話可說,只得嘿嘿傻笑。
李易趕忙上車坐好,對著車外趙祥鷹等人揮手作別,叫馮倫開向飛機場。
一路上氣氛十分尷尬,李易勉強說了幾個笑話,把馮倫逗的哈哈大笑。蔣銳和黎心雨卻都不笑。
很快就到了飛機場,李易道:「你們兩個還是跟我一起坐飛走吧?」
李易本來是隨口這麼一說,估計按這兩個女人的脾氣,根本沒戲,哪知兩人異口同聲的道:「那好吧。這可是你說的。」
馮倫向李易做了個鬼臉,雙手一攤。表示毫無辦法,叫李易自己看著解決。
這幾天沒有大風雪,航班都正常,機票早就訂好,不過黎心雨是突然加入的,她的票沒有,也不知這時再訂票還來不來的及,如果買不到票,黎心雨還得跟著馮倫回去,或者三人改坐動車。
李易到了售票處,剛說要買一張到今天到海州的機票,那售票員便看到了李易脖子上的項墜,雙眼一亮,立刻動作迅速的給李易辦好了。
李易沒想到懷安集團在遠州的勢力大到這種程度,買個飛機票都哪些高速有效。
李易叫馮倫先回海州,囑咐他一路上注意安全。自己坐飛機,肯定比馮倫要先到海州。如果不是馮倫離不開那輛車,李易真想叫人替馮倫開車回去,跟馮倫一起上飛機。
馮倫走了,過不多時,李易也帶著蔣銳和黎心雨上了飛機,一路無話,晚上八點整,李易已經踩到了海州的土地上。
李易的手機不能打電話了,便用馮倫的手機在回來之前通知了家裡。董川他們早就到了,準備接機。
李易從裡面出來,跟董川他們見了面,雙方分別了將近一個半月,彼此之間都十分想念,李易見周飛、李國柱他們身上都有些傷,心裡不禁一痛,飛機場不是講話之所,李易只是拍了拍他們的後背,有話打算回去說。
跟兄弟們見面,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好辦,不過這次接機,鍾子媚和許陽陽也來了。
李易一看頭就變成了兩個大,他不敢和這兩個女人的目光相接,卻能明顯的感到,空氣中發出辟哩啪啦的火花聲。
不只是這四個女人,那個鬼丫頭路小花也一臉敵意的抱著肩膀看著黎心雨,連聲冷哼,右手蠢蠢欲動,一看就是想過去摸摸黎心雨,好探知她心裡在想什麼,所幸被周飛給拉住了。
董川他們心裡也是暗自好笑,心說李易每次出去辦點什麼事,總能帶回一個兩個來,還都是超一流的美女。如果梁小好和秦蘭不死,家裡可就真熱鬧了,恐怕連唐伯虎都比不上李易的風光。
唐伯虎家裡只有八個,外面只有一個,李易現在身邊左右仔細數數,把確定的和不確定的都加在一起,已經超過十個了,雖然說各有各的風情,各有各的魅力,但是女人一多,又聚在一起,終究是叫人頭疼。
一行人走出來,到了飛機場前的廣場上,李易伸開雙臂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四周的新鮮空氣,現在是三月底了,明天就是四月一號,海州的天氣十分溫暖。
李易把笨重的衣服都脫了,雙手一振,冥蝶應手而出,在臂掌之間來回進退,順暢自如。看著海州繁華的夜景,李易心道:「海州,我李易又回來啦。」
大家上了車,回到了家裡,家裡跟李易走之前沒有什麼兩樣,乾乾淨淨的,只是少了一份人氣,男主人不在家,自然就是這個樣子。
李易叫大家先坐,要去先洗個澡,哪知許陽陽也起身道:「我身上都是土,我也要去洗。」
許陽陽向鍾子媚使了個眼色,鍾子媚本來從不參與李易生意上的事,不管發生什麼,都是躲到自己的房間裡。
不過這段時間以來,鍾子媚也逐漸學的跟社會相通,在家裡跟別人說話也逐漸上路數了,今天家裡又多了兩個女人,鍾子媚也就沒有回房間,一直守在李易身邊。
這時一見許陽陽向她使眼色,立刻起身,生硬的道:「我也洗,我要跟你一起洗。」
一時間大家絕倒,所有人都把頭轉了過去,不住的抽著煙,咳嗽著,可是卻擺不脫那種尷尬。
黎心雨二話沒說,噌的一聲站起來,她比所有女人都高,一站起來,頗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
黎心雨走到李易身邊,替李易脫衣服,淡淡的道:「阿易,我幫你洗吧,我是你的貼身保鏢,洗澡的時候也要避免被人暗算,我必須得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