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3害怕有用嗎
這種名詞術語對增進那方面的感覺一點幫助也沒有,相反,在大庭廣眾之下,蔣銳毫無徵兆的把這些詞大聲說出來,卻能極為有效的招來四周人們異樣的目光。
李易把嘴印在蔣銳的嘴上,道:「你要是美人魚就網話。」
蔣銳的臉泛起了紅紅的血色,向山下一指,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叫你一直滾到山腳。」
李易雙手兜著蔣銳的屁股,道:「我信,我當然信。不過你不忍心這麼做。好了,現在教我怎麼滑雪吧?」
蔣銳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小女孩的頑皮,道:「就這麼滑。」
說罷在李易的後背用力一推。
李易腳上穿著雪板,正站在一處邊緣上,蔣銳這麼一推,他雖然平時馬步站的穩,可是這時卻站不住了,身子一晃,向下滾去。
蔣銳難得的哈哈大笑起來,兩根滑雪桿在地上一撐,雙腿一擺,劃了個優美的弧線,伴著李易滾下去的軌跡也滑了下去。
李易見過河,見過海,見過小山,卻沒見過這種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在這種雪地裡盡情的玩耍,那是一種無法想像的快樂和輕鬆。
李易畢竟練過,在雪地裡滾了一通之後,逐漸找到了感覺,扶著一棵松樹站了起來,雙腿一曲,滑雪桿一撐,慢慢的劃著曲線,一直滑了好一段距離。
蔣銳拐到李易的身邊,笑道:「你這是無師自通啊,不過動作還是有些僵硬,膝蓋再放彎一些,重心向上,腿要放虛,但是在發力的時候,要適當的用力。
也就是說滑的過程中不能太用力,要隨著整體狀態被動的擺正姿勢。在上一次的勢盡了之後,才能主動的發力。」
李易很聰明,又滑了一段便領會了其中的要領,一但成功,這種快感是無法形容的,李易滑的越來越來,到最後已經能跟的上蔣銳了。
兩人選的是緩坡,一路下滑,曲曲折折,蔣銳時不時過來撞一下李易,李易剛學會不久,被蔣銳一撞,便立刻摔倒。
不過這種打情罵俏的美妙滋味卻是語言無法形容的,像蔣銳這麼冷的人,難得出來玩一次玩的這麼高興,李易摔倒的時候也就故意弄的十分誇張,蔣銳當然也看的出來,不過還是像個女學生一樣笑的前仰後合的。
一片白雪之上,一個黑衣黑鏡的俊俏女郎發生像銀鈴一樣的笑聲,花枝亂顫,這情形美到了極點。
這雪道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只有李易和蔣銳在滑雪,雪道上有不少松樹,蔣銳教李易如何劃出完美弧線來避開松樹,李易也很快就學會了。
兩人滑到半山腰的時候,前面正巧有一棵松樹,蔣銳慢慢靠到李易身邊,陪著他向前滑行,用手中的滑雪桿一指前面的松樹,道:「你行嗎,這樹有點歪,挺有難度的。」
李易當然不肯示弱,道:「你就看我的吧。」說罷用蔣銳剛剛教過的方法,到了松樹附近時,身子向左一擺,輕巧的從松樹旁擦過。
忽然雪地裡嘩啦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雪地裡揚了起來,李易反應極為迅速,左手鬆手扔掉滑雪板,反手一掌,將蔣銳用力推了出去,同時喝道:「快躲開,有危險!」
就在這時,李易也看清了,原來雪地裡早就埋了一個繩圈,李易滑到這的時候,觸動了機關,繩圈一揚,登時便將李易倒著吊了起來。
李易腳上穿著雪板,行動不便,在雪地上又不容易發力,否則不至於躲不過這繩圈。
李易今天身子是第二次倒立了,晃動當中,只見從附近的雪地裡一下子鑽出七八個穿著一身白衣的人,其中兩個衝向蔣銳,餘人則衝向李易。
李易可以想像,這些人一定是徐壽章派來的第二批人手,看來這個徐壽章也是小心之極的人,就怕自己本事大能逃脫,接連派了兩批人,沒準還有第三批呢。
這些白衣人衝到近前,有人立刻向李易不知什麼東西。
李易忙用左手摀住口鼻,右手滑雪桿向前一探,正中那人手腕,那人啊的一聲,手裡的噴霧器跌在雪地上。
李易出手如電,滑雪桿反著一挑,將這人肩頭戳中,點了他肩井穴。
蔣銳那邊反應也不慢,見又有特殊情況發生,細腰一擺,已經滑了出去,她怕李易出事,不敢滑遠,便在附近曲曲折折的滑行,追他那兩人技術顯然不及,愣是追不上。
可是滑雪只能由高向低,蔣銳雖然盡量不往下滑,卻不可能倒著滑上來,離李易也只能越來越遠。
李易見蔣銳技術極高,那兩人一定是被耍的,也就放了心,高聲叫蔣銳趕緊逃走,自己應付的了。這時餘人也已經衝到了近前。
李易揮動滑雪干,近挑遠戳,指東打西,雖然是倒吊著,但是應付自如。
李易知道自己身處險境,這一次下手半點也不容情,凡是被他戳中的人,不是眼瞎就是血流如注,不一會兒就打倒了四人。
圍攻李易的有六個,這時還剩兩人,這兩人身手還不錯,李易畢竟是倒吊著,又不能動彈,這兩人只要招數上一見失利,便躲的遠遠的,叫李易夠不著。
這松樹是歪的,在松樹當中也難得一見,李易的頭頂離地不算太遠,可是兩隻腳都被繫著,怎麼掙也掙不脫,這麼打仍然不利。
那兩人遠遠的見另兩個同伴還是追不上蔣銳,心下起急,其中一人掏出槍來,道:「跟他費這個事幹嘛,一槍斃了得了。」
舉槍便要射擊。
他離李易遠,李易哪裡打得到他,情急之下,手裡滑雪桿奮力一擲,正中這人手腕。
滑雪桿雖細,跟人的手腕比也算是粗的了,李易用的力氣極大,這一下滑雪桿從這人手腕當中穿過,手槍跌在雪地裡,這人一交坐倒,長聲哀號,鮮血把雪地都染紅了。
最後那人一看也從身上掏出槍來,對著李易就是一槍,李易用力把身子挑起,子彈擦著李易的後背打空。
李易彎腰把腳上的雪板用力扯下,反手一拋,正中那人口唇,那人的牙齒登時被打落兩顆,也摔倒在雪地裡。
李易把冥蝶拿出來,削斷了繩子,這才跌在雪地裡。他心裡急著要去救蔣銳,再次將雪板穿好,拿起兩根滑雪桿,在雪地上一撐,向山下滑去。
這道路很緩,李易遠遠的便見蔣銳正在耍追她的那兩個人,看樣子一時無妨。
李易加速追下去,幾乎是連滾帶滑的到了那兩人身後不遠處。這時那兩人也發覺李易跟了過來。
他們知道不是李易對手,心裡一急,各自從身上拿出槍來,一人向蔣銳射擊,另一人反身停住,向李易射擊。
李易一聲低吼,兩枝滑雪桿奮力出手,李易沒取準頭,一根滑雪桿打空,另一根則噗的一聲,射中一人的肩頭。
被射中那人正要向蔣銳開槍,可是卻被李易射中,他劇痛難忍,丟了槍,摔倒在雪地裡。
另一人向李易射擊,啪的一聲,子彈貼著李易的頭頂打空。
李易這時也滾到了那人近前,左手一揚,打起一蓬雪,罩向那人頭頂。
那人一緊張,又接連開了幾槍,不過全都打空。
李易左腿踢出,將那人踢了個連滾翻,李易身子也沒站穩,一下子摔倒在地,滾了出去,說也湊巧,正滾到蔣銳的身旁。
忽然啪啪又是兩聲槍響,子彈打在雪地上,激起無數雪花。原來先前被李易打掉牙齒那人拿著槍追了下來,離的已然不遠。
蔣銳叫李易抱住自己的腰,雙腿大大分開,由蔣銳帶動,兩人俯低身形向下滑去。
後面那人緊追不捨,他手裡可能拿著同伴的槍,每到合適的姿勢便接連開幾槍,也不怕浪費子彈。
李易和蔣銳這時也沒辨別方向,再向前滑進,忽然眼前一花,見一棵樹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前面懸崖,還畫了個骷髏。
蔣銳忙減慢速度,就在這時後面那人追到了近前,李易本想趁機搶過蔣銳手裡的滑雪桿,反手把那人打倒,可是就在這時李易眼前一空,發覺兩人已經到了一處懸崖邊上。
這時李易就算是把後面的人打死也沒用了,把那人打死,自己和蔣銳也一樣會摔下懸崖不可。
李易情急生智,在這緊要關頭,腰間使力,橫著一扭,帶動蔣銳,兩人橫著摔倒在雪地上,兩人向下滑了一小段,速度才慢慢減低,身子離懸崖邊已經只有不到半尺的距離。
而後面追來那人也已經到了身邊,那人只顧著追人,沒有看到警告牌,他見李易兩人摔倒,正要對準了開槍,忽然見眼前出現一處懸崖,也慌了神。
這人技術不行,想控制住速度卻做不到,再說也來不及了,他啊的一聲,巨大的慣性令他的身子飛起,直甩了出去。
說也倒霉,這人在空中雙手亂揮,手裡的滑雪桿正挑中蔣銳的腳,蔣銳啊的一聲輕呼,被這人帶動,又向下一滑,竟然滑到了懸崖外面,半天身子已經下去了。
李易眼見蔣銳就要掉下去,忙一伸腿,蔣銳本能的雙手一摟,抓住李易的腳。
那人卻毫無阻滯的向外甩出,絕望的慘叫一聲,摔了下去,回聲久久不散。
李易腰間使力,翻過身來抱住旁邊一塊突出的石頭,兩這才止住兩人下滑之勢。
李易叫道:「阿銳,別鬆手,向上看,放心,我手裡抓著石頭,那就沒問題。」
哪知蔣銳卻冷靜的出了奇,淡淡的道:「我當然不會鬆手。還用你教我往上看還是往下看?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擔心。你快點爬上去得了,哪那麼多廢話?」
李易苦笑著搖搖頭,拉著蔣銳上來,兩人攀著石頭樹木,到了安全的地方。
李易再回頭看看那懸崖,心裡也有些後怕,再看蔣銳時,這女人卻像是剛從超級市場回來一樣,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跳,沒事人一樣。
李易道:「你不害怕嗎?」
蔣銳道:「害怕有用嗎?害怕不一樣得死?我向來不做無用功。」
李易此時除了苦笑沒有別的了。
章氏兄弟已經給了李易電話號,李易忙給他們打電話,這三人一聽徐壽章居然又安排了第二批人,都吃了一驚,忙帶著小弟趕了過來。
章嘯指揮人把那些白衣人都聚到一起,至於摔死的那個就沒辦法找到屍體了,因為那處懸崖下面被冰雪覆蓋,冰比石頭還硬,人掉下去立刻成為碎片,想都不用想。
李易審問那些白衣人,其中領頭的那個叫霍啟華,他被李易點了穴道,李易一問,這人也沒隱瞞,全都說了,果然是徐壽章派他們來的。
李易問徐壽章是不是又派了別的人,霍啟華道:「徐爺派我們出來辦事,向來雖獨立分派任務,我們也不知道還沒有別的人。」
李易道:「你們把我套住了,如果那時候開槍,我可能早就死了,你們怎麼不開槍啊?」
霍啟華道:「本來徐爺是叫我們做掉你,我們早就來了,一直在華都市待命。
後來徐爺打電話跟我說,說你要來烏嘴山滑雪,便叫我們提前入場,在雪地裡等著對付你。
徐爺說已經安排了宋哥先去對付你,要把你從纜車上扔下來摔死。安排我們在雪地裡等著,是怕你本事大,摔下來摔不死,我們好接著動手。
哪知道宋哥卻死在你手裡,我們從下面都看見了,電話通知徐爺之後,徐爺很生氣,說三虎兄弟很可惡,你更可惡。
本來是打算把你做掉的,可是徐爺臨時改變主意,叫我最好活捉你,回去以後慢慢折磨,我們這才沒有一開始就開槍。」
李易看了蔣銳一眼,暗道:「好險。」
蔣銳卻道:「徐壽章這人有輕度的強迫症,這種人心裡積壓了太多的秩序,非得按這種秩序完整的執行一遍,才能釋放內在的壓力。
你這麼不好對付,他要想出這口氣,就要叫你嘗試更多的痛苦,否則就算直接殺了你,他不痛快。哼,你不過是僥倖罷了。」
李易對蔣銳的冷言批評向來不往心裡去。霍啟華卻不知道蔣銳是什麼人,其實就連徐壽章也不知道蔣銳的本事。
霍啟華暗道:「這小妞又是誰?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李易說話,難道是李易他?不能啊,長的太年輕了?」
李易哪裡知道霍啟華在想什麼,道:「霍大哥,我不殺你們,放你們回去,你去跟徐壽章說,我這就這回遠州,叫他洗乾淨脖子等著我。」
說罷拿出冥蝶對著一旁的一張桌子豎三道橫三道的連劃幾下,這才將冥蝶收好。
屋子裡靜了幾秒鐘,忽聽咯啦一聲響,那桌子的桌面裂成九塊,嘩啦一聲,散了一地。
霍啟華嚥了口吐沫,點了點頭,道:「好,我一定把話帶到。」
李易叫霍啟華帶人回去,那些傷勢比較重的則留在當地就醫。
章氏兄弟這時再也不放心李易單獨行動,緊緊的護著李易和蔣銳二人從烏嘴山回到他們自己的地盤。
章嘯道:「李哥,你怎麼回遠州?這一路上可不太平。」
李易道:「我坐火車回去,你們就放心吧,我都不知道是第幾次面對這麼大的陣仗了。
徐壽章再狠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把火車炸了?我在火車上等他,我就不信他有這個膽子。
相反,徐壽章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你們跟了我,那你們就要小心他派人來對付你們。」
章猛道:「李哥放心,華都市是我們兄弟的地盤,徐壽章也未必敢這麼做。」
李易和蔣銳沒有在章氏兄弟這裡停留,立刻買了回遠州的火車票。
兩人坐火車回遠州,一路上倒也平安無事,蔣銳一直在留心觀察附近的人,並沒有發現有人表現出異常的情況,看來徐壽章沒有在火車上安排第三批人。
一路無話,等到遠州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李易和蔣銳下了火車,出了車站,李易見大街上行人很少,車輛也很少,這時是凌晨,大街上很冷清也屬正常,不過李易的第六感告訴他,今天遠州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蔣銳站在車站前的廣場上,四下觀察了一下人們的舉動,道:「車站邊上的那些人好像不是一般的老百姓,我看像是警察,他們表現出既興奮又害怕的感覺,看來遠州可能要有一場大的火拚。」
李易也察覺出來了,心想還是先回姐夫趙祥鷹那裡再說,李易打算先給姐夫打個電話再打車回去,可是剛要給趙祥鷹打電話,忽然從路東開過來一輛車,速度極快對著李易和蔣銳就衝了過來。
李易反應極為迅速,鬆手扔掉手機,將蔣銳整個抱起扛在肩上,不向一旁躲閃,反而向著車子開來的方向跳了過去。
要撞李易的那司機也沒料到李易會有這一手,眼前一花,李易已經扛著蔣銳跳到了他的車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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