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叫馮倫趕緊開車走,馮倫便又從原來的小門闖了出來,再向前就是政府大路,馮倫不再耽誤,也不管什麼紅燈綠燈,車子像跳舞一樣開到了政府大路上。
李易向前看去,海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就在前面不遠處,門口已經站了很多,估計是各家媒體的記者。也不知金恆處在什麼位置。
到了這個地步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不過李易還是不大放心,叫馮倫先把車子開到法院大門口的台階下,等周飛他們帶著人趕來的時候,這才打開車門。
周飛負責帶人把記者們擋住,江大同則帶人擋在李易和梁小好身前,防止別人開冷槍,陳鐵山和獨龍則帶著人開道。
李易帶著梁小好快速上了台階,江大同緊緊的貼身護著。
獨龍這人有個特點,從小到大愛使壞,雖然有些時候看起來有些憨有些愣,但是也常常抖些鬼機靈,餿主意一個接著一個,雖然沒有什麼大才,但是往往能出人意料之外的想到很多方法,李易把他招在門下,日後還真的就派上了很多用場。
今天就是一例,獨龍為不叫別的記者靠近,怕有敵人渾水摸魚,暗下毒手,便叫幾名小兄弟一人身上帶了一瓶臭豆腐,把蓋打開,這一下哪個記者也不敢靠近,如果有哪個人敢靠近,那這人是殺手的可能性極大。
果然,這種缺德無聊的招數十分好用,記者們捂著鼻子躲的老遠。李易的手下又都緊緊的擋著李易兩人,就算真的有狙擊手,也根本沒有位置開槍。
眾人迅速的進了法院,到了自己的區域,這時陳清也已經到了,不過他不方便露面,在電話裡叫李易放心,說剛才發生的兩起事故已經引來警方的注意,不過他都已經從中攔截了,地方警方不會來找李易。
陳清說陳副廳長早已經安排下了不少的人手混在人群裡。暗中保護李易兩人的安全。
李易哪裡信的過他的話,跟梁小好一步不離,自己手下的弟兄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把個法院弄的像是黑社會開香堂,這可真是從來沒過的事情。
李易從來沒來過法院,不知道吳明宇他們這個時候在哪?是不是手戴鐐銬?這些人心裡對我一定是恨意十足,一會兒在法庭上見了面,不知道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
像這種刑事案件,證人是不能參加庭審的。從九點鐘庭審開始,李易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區域。不過李易手下的人卻都在坐席上參與著庭審的全過程,並不斷的把錄音錄像傳給李易。
李易戴上耳機看著手機屏幕。
側門打開,吳明宇和朱長有被一起帶了上來。
李易再次看到這兩人時,心裡還是不免動了一下。
吳明宇顯然瘦了,臉上黑漆漆的,氣色很不好,朱長有的臉上則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那是上次受傷留下的。
李易聽到的吳明宇和朱長有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回答審判長對他名字的提問。
這兩人的聲音十分冷靜。卻又十分低沉。
接下的流程就是按標準的刑事公訴案進行的,李易對這些法律程序也不大懂,不過公訴人對吳明宇他們提出訊問的時候,吳明宇和朱長有卻矢口否認。
法庭上所提出的各項證據被一一展示,沒有一樣不是鐵證,但是吳明宇和朱長有就認準了一條,只要是跟殺害野生動物有關的事全都不承認。要麼就推到陸亭候的身上。
可是因為證據太多,吳明宇和朱長有的辯解顯得蒼白而無力。
前面的過程過後,開始了被告辯護人的工作,這些辯護律師都是羅智博高薪請來的。不斷的對相關證據進行否定,竭力減輕吳明宇他們的罪名。
李易不懂法律,對辯論也不明白,但是這些辯護律師所說的言辭確實叫人聽起來很有力度,一時間李易似乎都偏離了方向,恍惚之中都要站在吳明宇一方了。
李易忙搖了搖腦袋,甩掉這種荒唐的想法,卻也暗自佩服,果然是一行有一行的本事,這些律師看起來是甩嘴皮子,可是對法律條文的理解與運用,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
不管人品如何,立場如何,動機如何,僅從技術角度來看,羅智博所請的這些律師,絕對是一流的。
不過公訴人那邊也有律師團隊,這些人自然是陳法請的了。
本來像這種公訴案件,檢察院的公訴人這一方一般是不請律師的,本案的受害一方又是野生動物,就更不能主觀請人代理。
不過陳法所請的這些律師則是把重點放在了吳明宇和朱長有所犯下的傷害罪上。
這樣的事對吳明宇和朱長有來說那簡直多如牛毛,別的不說,僅僅是吳明宇幫他那個畜生兒子吳一龍所「擺平」的強姦案就有十幾起。
法庭上爭論非常激烈,春風樓朱長有手下的幾個小弟也被陳法收買,出庭作了證。
終於,法庭傳梁小好出庭作證了。
法警過來帶人,李易在梁小好臉上吻了吻,道:「去吧,別害怕。」
梁小好勉強笑笑,跟著法警進庭了。
梁小好一離開,李易立刻通知手下,在法庭裡四處防守,雖說在法庭裡不至於還有意外傷害事件,但是也不得不防。
吳明宇和朱長有被帶了下去,梁小好站在了證人的位置。
法庭上沒有證人的坐席,只是暫時設了個位置。
接下來梁小好被問了一系列的問題,吳明宇跟朱長有的辯護律師很缺德,在梁小好和朱長有之間發生的性關係的問題上一再的深糾,甚至細化到了每一個動作。
李易真沒想到這些流氓律師還有這些惡毒的手段。梁小好被問的一直低著頭,身子微微發抖,很多問題敏感的叫旁人聽著心裡都過意不去。
李易再也聽不下去了,心說去你媽的,我管你吳明宇死活,小好再也不能接受這樣的逼問了。
李易一衝動,跳起來便向法庭裡闖,法庭裡雖然有法警,但是萬沒料到天底下還有這樣的活爹,居然敢在法庭裡鬧事。一個沒攔住,李易已經衝了出去。
李易衝進法庭,一把拉住梁小好,道:「小好,咱們走!」
法庭裡登時一片嘩聲,法警忙上前制止,董川他們就在下面坐著,一見之下,都把眼睛捂上了。心說李易這次可太衝動了。
梁小好卻很識大體,微微一笑。道:「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你先下去吧。」
兩個法警用力的拉著李易的胳膊都沒能拉動,可是梁小好就憑這一句話,李易就不再用力,咬了咬嘴唇,推開法警,轉身回去。
過了好一會兒法庭上才安靜下來,辯護方律師哪肯放過這個機會。立刻對李易的行為提出了抗議,同時強調,以李易當前的情緒、狀態,以及和梁小好之間的關係,這兩人的證詞都不可靠,要求取消這兩人的證人身份。
公訴人一方的律師自然要反駁,強調李易的個人行為與梁小好的證詞真實性沒有必然聯繫。
這次庭審的審判長是海州中級人民法院的院長黃其為。黃其為從一開始就受到陳法和羅智博雙方的雙重逼迫。
黃其為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為這事鬧心,本想學趙大海裝病。可是又勢在不能,只好硬著頭皮往上上,心想就和稀泥得了,不過黃其為心裡清楚,雙方都不得罪,很有可能導致雙方都得罪。
黃其為已經聽說了,證人李易和梁小好在來法院的路上遇到了意外,他心裡清楚,什麼叫意外?天底下根本就沒有意外。不由得更是害怕擔心。
現在一看李易鬧事,辯方想叫兩個證人都迴避,黃其為心說乾脆來個中庸之道,於是決定暫時取消李易的證人資格,但是保留梁小好的證人資格。
這一下總算是叫雙方律師團都停止了爭吵,於是辯方律師繼續問梁小好很多問題。
梁小好漸漸的恢復了正常的狀態,對辯方律師的一些惡意詢問也從容作答,到最後竟然叫辯方律師都有些不好意思再問了。
因為梁小好是重要的證人,出庭作證的時間很長,辯方律師見一計不成,便又生二計,想把很多罪名強加在梁小好的身上,引導她回答,想造成一種誤導,讓別人以為很多事情都是梁小好自行處理的,和朱長有無關。
梁小好性子柔弱,卻又極為堅毅,頭腦非常清晰,把很多事情說的清清楚楚,條理分明,那些律師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破綻來,叫人不禁佩服梁小好的智慧和心理素質。
就這樣反反覆覆的辯論、舉證又質疑,從早上九點,一直到下午四點,終於所有相關的過程都結束了。
梁小好從出庭到退出一共三個多小時,上午下午連著出庭,是證人中出庭時間最長的了。
原來一件大案的庭審一般都要數天,這一次卻速戰速決,只一天便成了。
最後因為相關證據極為充分,吳明宇和朱長有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黃其為心想這是大勢所趨,擺明了羅智博鬥不過陳法,自己還是順風好做人吧。
當下宣判朱長有死刑,吳明宇因為辯方律師的極力保護,數罪並罰,只判了死刑緩期兩年執行。這種判法最後是可以由死刑變無期,再由無期變有期的,顯然是羅智博的勉強之舉。
(我這次查了一下刑法,單一犯罪,有期最高為十五年,數罪並罰最高為二十年,死緩變有期為二十五年,可是上次寫大頭九判有期三十年,這是寫錯了,這種程度直接就無期了。)
這場大戰,最終以陳法勝利而告終,不過從客觀上來說,給海州除去了一塊毒瘤,這也是大快民心的事。
當李易護著梁小好從法院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人山人海了,無數記者和海州老百姓都聚在外面。
周飛他們在前面開路,護著李易和梁小好往回走,李易偶一抬頭,見金恆正在人群裡向自己眨眼,李易向他微微點頭。
上了自己的車,李易這才長出一口氣,馮倫把車窗玻璃調成單向的,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況,開著車回家。
這時陳清打來電話。李易根本懶的接,把手機遞給馮倫,道:「誰打電話我也不接,把隔板拉上。」
馮倫知道李易肯定要有很多話跟梁小好說,輕輕升起了前後座之間的隔板,這隔板隔音的功能極佳,等隔板上下一合,李易控制不住的把梁小好摟在懷裡,兩人親吻在一起。像是要把對方融化。
外面天色昏黃,李易能從車裡看到外面的情況。今天這案子影響極大,路上行人拉起了長龍,就想看看這個扳倒吳明宇的紫色星緣的老闆是什麼樣子。
李易和梁小好看著外面的行人,相視一笑,又抱在一起,扯掉了對方的衣服,雙手在對方的身上不住的撫摸,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心情的釋放著激情。
兩人今天心情都很激盪。在庭上的每一分每一秒,李易都和梁小好一樣受著心理上的煎熬,不過到最後總算是大局已定,兩人便在車裡放縱的愛著,大聲的呻吟尖叫,肆無忌憚,享受著每一秒的歡愉。
在這種奇異的情形下。梁小好居然莫名其妙的**了,李易也如坐雲端,噴灑過後將梁小好緊緊的擁著,用舌尖吻去了她臉上每一滴汗水。
車子終於回到了家裡。李易給梁小好穿好衣服,抱著她到了她的房間,將門一關,兩人一次又一次的纏綿起來。
入夜了,梁小好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著,光滑的皮膚閃著細膩的光澤,李易的雙手在她的身上不知已經蕩過了多少遍,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激情。
李易給梁小好蓋好被子,從屋裡出來,董川正在客廳等他,旁邊還坐著陳清。
陳清臉上的得意之情根本無法掩飾,見李易出來了,一跳而起,將一份資料遞向李易,道:「李老闆,你做的很好,我叔叔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在海三角一帶不管做什麼,只要不涉及政治、軍事、宗教和大規模的毒品,我叔叔都會一力保你。
哈哈哈哈,老弟,廣省物產豐饒,經濟發達,海三角一帶你自己又已經闖下了偌大的名頭,現在有我叔叔給你保駕護航,你就放心大膽的干吧,不怕你胃口大,就怕你沒有那麼大強的**。
**是個好東西,不管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都要靠**來支持。人世短短七八十年,前二十年不懂事,後二十年無能為力,這其間的三四十年,你可精彩的過呀。」
李易像一根鐵柱一樣的站在那裡,緊握著雙拳,眼神如刀,似乎要直刺進陳清的心裡。
陳清兀自未覺,一反平日的冷靜與從容,繼續道:「這是關於托克蘭大教會的資料,我可全交給你了,至於你怎麼報仇,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這一張是我叔叔的一個電話號碼,在廣省擁有這個號碼的人,算你我在內,不超過十個。
另外,我對今天法庭上的事很是抱歉,那些律師的做法顯然特別不應該,叫梁小姐受委曲了,我……」
「你還說!閉嘴!!」
李易這一聲怒吼,嚇的陳清跳了起來,落地之後沒站穩,險些摔倒。
客廳裡靜了足足五秒鐘,陳清尷尬的一笑,道:「咳,衝冠一怒為紅顏,電話號碼你收好,我告辭了。」
陳清把一張金色的卡片放到了桌面上,又將托克蘭大教會的資料放下,對著董川一點頭,轉身出去了。
李易就這麼站著不動,董川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拍了拍李易的肩,也出了客廳。
李易在客廳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忽然有手下說外面有人來找,是個女的。
李易不知道來的是誰,淡淡的道:「叫她進來吧。」
過不多時,腳步聲響,有人走了進來,李易轉回身,見是一個中年婦女,看穿著打扮是富貴人家的,不過形容枯槁,顯然精神狀態不大好。
這女的很瘦,李易一開始還以為是那個千百神狐文蘭易容的,不過易容總要往臉上加點什麼,眼前這女人卻比文蘭要瘦。
李易道:「你是哪位?」
那女人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李易,好半天才道:「我是吳明宇的夫人羅彤。」
李易一驚,沒想到吳明宇的夫人會來找自己,她一個中年婦女,難道要來為夫報仇?
李易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羅彤卻不回答,只是問道:「我弟弟是不是死了?」
李易道:「你是說胡金全?我想應該是死了吧。」
羅彤道:「可是東昌警方說沒找到他的屍體。」
李易道:「他被我的熊打進了海裡,那裡是公海,一個人掉下去,肯定不容易找到。」
羅彤似乎身子一擅,又道:「那我哥真的是你抓的了?」
李易道:「你是說馬洪濤吧?嘿,你們家人的姓真奇怪,誰都跟誰不相干。他不是我抓的,他是被東昌警方抓的,現在已經判了刑,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