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證人涉及到李易和梁小好,法院也下達了相關的文書,請兩人第二天提前到庭。
陳清自然又跟李易聯繫了,說第二天一定派車來接。
不知怎地,李易心裡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說不清道不明,這幾天跟梁小好兩人魚水同歡,不日不夜,似乎兩個人能相處的時間會越來越短一樣。
李易又是一晚沒睡,一直打坐練氣。
第二天一早,天色仍然暗藍,當太陽的頂端剛剛露出地平線的一瞬間,李易立刻醒了,他現在身體的節律和天地日月運轉一致,對陰陽二氣的變化十分敏感。
李易回過頭來,見梁小好正***著她那性感的身子,微笑著在一旁看著自己。
李易橫臂將梁小好攬在懷裡,道:「等吳明宇的案子一結,我就帶你去海上玩。」
梁小好笑道:「你是拿我當成小花了,你答應帶這丫頭出去玩,又不兌現,這小鬼頭可對你不滿了。」
李易這才想起來,自己回家之後,路小花似乎就一直沒理自己,忙道:「這孩子怎麼了?」
梁小好道:「你在東昌一個電話都不給她打,回海州又沒給她買禮物,又沒陪她,她當然生你氣了,昨晚我看她一個人躲在屋子裡打遊戲,我叫她出來吃夜宵,她堵氣不肯。我看只有你能哄的住她。」
李易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小鬼太滑。我可沒那個時間,等案子結束了再說吧。」
忽然李易耳朵一動,聽到門外有聲音,僅憑感覺就聽的出來,門外一定是小孩,便道:「小花,你在外面偷聽是吧?快進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條縫,路小花可愛的小臉兒從門縫裡擠了進來,撅著嘴道:「衣服都不穿。也不知道羞,我才不進去呢。」
梁小好臉一紅,忙縮在被窩裡。
路小花從門外進來,站在李易面前,眼淚汪汪的,李易把她拉過來,按著她的小鼻子道:「你又生我氣了?」
路小花甩開李易的手,道:「你哪次都說話不算,我才懶的生你氣呢。」
李易道:「叔叔最近不是忙嘛。這次,這次過年。我一定不騙你,上次咱們去美斯奇你不是沒玩夠嗎,這次過年我帶你去玩,玩個痛快。」
「真的!你這次說話不騙人?」
李易笑道:「當然,我才騙你幾次啊。」
路小花終究是個孩子,高興的一蹦多高,忽然好像想了什麼似的,道:「你們今天是不是要去上法庭?」
李易點點頭。
「那……是不是有壞人要害小好姐姐?」
李易看了梁小好一眼。微一猶豫,又點了點頭。
路小花哈的一聲,雙手叉腰,道:「有我在怕什麼,什麼人到了我面前,哼,我都看穿他的心。」
李易奇道:「你想幹什麼?你該不會是要跟我出去吧?你不用上學了?」
路小花嗔道:「今天是週末。要不然我昨晚能玩一晚上遊戲嗎?真是的。今天我就跟你們出去,咱們易花聯手,發揮宇宙最強波,打敗大魔王。」
李易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快去吃早飯吧,我可沒心思理你,今天不許亂跑,家裡的人都出去有事,可沒人照顧你。」
路小花哼了一聲,忽然一把掀開梁小好身上的被子,大聲笑道:「快來看哪,有人光屁股啦!」說罷轉身就跑。
本來李易心裡有些壓抑,被路小花這一鬧,胸口的沉重感減輕了不少。
李易和梁小好立刻起床,一番洗漱之後,兩人坐在一起吃早飯。
梁小好真是有當賢妻的素質,不只是公關有能力,飯也做的棒仍了,這頓早餐,營養豐盛,卻只做了三五分鐘。
李易一直奔波勞碌,這時卻感受到了安穩的家庭生活當中才蘊含著真正的幸福。
董川和周飛他們也已經起床了,一切準備好之後,時間才不過七點。
今天天氣不好,有大霧,弄的人心裡陰沉沉的,李易暗自禱告,可別要出事才好。
馮倫把保時捷開到院子裡,李易和梁小好在院子裡上了車,周飛他們則乘坐別的車,提前開出去,沿途設防佈置,秦少冰和二黑則負責互相溝通聯繫。
李國柱則早就出去了,他要找個至高的點,俯視全程,從林蘭手裡搶來的那支槍有效射擊距離高達兩千七百米,當然,恐怕除了林蘭和秦蘭之外,別人沒有這種掌控能力,因為在這種距離下,你哪怕像石頭一樣一動不動,狙擊十字的中心也會像帕金森病人的手一樣動個不停。
李國柱昨晚一直在研究這條線路,最後選中了幾個點,決定在開發區的明月樓、順義區的望海大廈、順義區的古順塔,還有梅海區的北國之春酒樓的頂上蹲點。是以提早就出去了。
這時陳清的車隊也到了,李易道:「小好不能坐你們的車,不安全,你們就跟在附近吧。」
陳清對李易這輛車也有所耳聞,心想越安全越好,當下前呼後擁,車隊向海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去。
海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在梅海區政府大路上,從開發區開過去,路途可不近。
車隊緩緩前進,李國柱和周飛先後回話,並沒有發現異常。
馮倫嫌車隊太慢,便道:「老大,車隊太慢,我看不如我加速開過去,反正咱們的車子有探視功能,霧天影響不大,正好現在路上車少,等一會上班的人多了,就有可能出意外。」
李易同意,跟陳清說明之後,陳清卻覺不妥。在電話裡道:「你的車還是跟著車隊比較安全,你的車子雖然好,可是不知道對方會用什麼手段,我就怕……」
陳清話還沒說完,果然出事了,只聽馬路上傳來一陣極大的響動,大地似乎都在跟著顫動。
馮倫忙打開自動探測功能,一見之下,也不禁大吃一驚,道:「老大不好。前面有重型卡車衝過來!」
就在這時,那巨響已經迅速的到了近前,濃霧中一輛像擎天柱變身之後模樣的大卡車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車隊附近。
這車是專門運木材、石頭這種原材料的大卡車,噸位嚇人,這傢伙像是坦克一樣的衝過來,誰看了不害怕?
大卡車卡的一聲已經將陳清車隊的第一輛車撞的直飛出去,這車在半空中翻了兩個觔斗,正砸在馮倫的車頭上,問都不用問。車裡的人不死也得殘廢。
那卡車噸位大,又開了全速。威勢極是嚇人,李易的保時捷雖然不怕子彈,也不怕普通的撞擊,可是這種巨無霸一樣的大傢伙撞過來,這保時捷畢竟不是變形金剛,肯定損傷不小。
退一萬步講,就算車子不會有太大的毀損,車裡的人也受不了,僅靠慣性就能造成腦的對沖傷。劇烈的撞擊也會叫人失去平衡或者暈倒。
好在馮倫經驗老道,急切間車子斜著向右滑出去,這才避免被大卡車正面軋上,可是保時捷還是在卡車的左側撞了一下,立刻被撞的飛了出去。
那大卡車慣性大,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傳來,陳清的車隊卻已經又有兩輛車被大卡車軋成了餅。
保時捷飛了出去。馮倫並不驚慌,估計車子會右前輪先著地,提前將後輪引擎關了,只倒轉前輪。
車子果然右前輪先著地。因為輪胎倒轉,巨大的摩擦力將車身碰的一頓,向前滾動之勢立減,馮倫立刻前後引擎全開,剎車和油門快速的交替換踩,同時向右打方向盤,車身晃了一下之後,終於四輪著地。
保時捷四輪一著地,這一下就絕對安全了,因為卡車慣性大,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調頭來追。
馮倫再也不能去陳清的車隊,這個時候陳清是死是活都不好說,當下一踩油門,車子如風般開了出去。
馮倫道:「老大,這卡車原來並不在路上,剛才我看了一下,卡車是從老年公園的空地上開出來的,一開車就全力加速,肯定是衝著咱們來的。難怪大飛他們沒看見。」
這時周飛和李國柱他們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都暗叫慚愧,所幸沒出什麼事。
馮倫就知道前面路上危機重重,便將車子開向小路,來來回的繞彎,叫羅智博安排下的人猜不到行車路線。
這一下便沒事了,又開了一陣,已經進了梅海區。陳清這時打來電話,說那輛卡車已經跑了,陳清那邊死了四個人,毀了三輛車子,他自己卻只受了一點輕傷,叫李易一切小心,他隨後就到。
李易心道:「就為了當個什麼正廳長,居然做這麼大的手腳,這個羅智博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再向前開過一條街就是政府大路了,這時霧氣漸消,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一路上周飛安排下的人手不斷的向李易這邊匯報情況,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李易把梁小好摟在懷裡,道:「放心,萬事有我。」
這時已經七點四十了,路上行人很多,都是趕著在八點前去上班的,華夏國人多自行車也多,真讓人會誤以為自行車就是咱們華夏國人發明的。
忽然一輛自行車斜著搶了過來,馮倫忙減慢車速,李易十分警覺,道:「小心了,這人有問題。」
這自行車搶上了快車道之後便不再動了,李易心道:「看看,又來了。這又是什麼奇怪的招數?」
李易跟大伙之間通話是自由的,當下對李國柱道:「阿國,你在附近嗎?前面這人有些奇怪,你盯緊他,如果他有什麼異常舉動,用橡膠彈打他。」
秦蘭還活著的時候,曾拿出很多特殊用途的狙擊子彈,他和李國柱的槍都有這個功能,能夠適合一定範圍內不同規格的子彈。只是秦蘭死後,她的槍也不見了。猜想起來十有**是被那個長辮子女人拿回去覆命了。
這些子彈全是托克蘭大教會秘密特製的,秦蘭身上的數量不是很多,不過也足夠用了。
這些子彈功能各異,其中有一部分子彈就不是為了傷人用的,有的是用橡膠做的,有的是用硅膠做的,有的甚至是用塑料做的。
像這種橡膠子彈主要是用來擊打物體,使物體變向,對物體本身的損害極小,甚至沒有。
李易不知道前面這人是什麼來路。所以叫李國柱在必要時用橡膠子彈打他,以免誤傷無辜。
自行車擋道,馮馮倫只好從一旁繞過去,兩車相交錯的時候,李易本能的向那個騎自行車的人看了一眼,見這人相貌普通,一看就是個上班族,車子也很破,表面上看起來不像是殺手。
當然。殺手往往是相貌普通的,那種瀟灑英俊或者是眼神銳利凶悍的殺手。一般只是在電影裡出現。
保時捷和自行車交錯而過,後面的車輛因為自行車擋道都在不住的按喇叭,忽然馮倫從後視鏡裡見那人手臂動了一下,似乎往地上扔了什麼東西,這東西咕嚕嚕向車子滾了過來。
馮倫一開始沒想明白是什麼,後來一下子想起以前的一些經歷,叫道:「糟了,是磁性炸彈!」
李易不知道什麼是磁性炸彈,馮倫卻飛快的開了起來。也不管前面是不是紅燈。
與此同時,李國柱那邊也開了槍,橡膠子彈正中那人的手腕,雖然是橡膠的,但是威力也不小,疼的這人翻滾在地,一時站不起來。
馮倫開著保時捷以一種奇快的速度在路上飛出去。李易緊緊的摟著梁小好,從後面看馮倫的動作十分僵硬,顯然馮倫心裡很害怕。
這時李易也想明白了,所謂磁性炸彈估計就是有磁力的炸彈會吸附在車底。無論你怎麼處理,也甩不掉這東西。
李易這車堅固無比,但是馮倫既然這麼害怕,看來這炸彈雖小,威力卻不弱,這一劫真不知道能不能躲開。
馮倫心裡雖然害怕,腦子卻沒亂,他把車子像飛一樣的開出去,兩隻眼睛不住的尋找。
馮倫道:「國柱哥,幫我看看,附近有沒有坡地和高的東西。」
李國柱能聽到車裡的聲音,知道車上被安了炸彈,他是軍人出身,自然知道這炸彈的威力不同一般,聽馮倫問他附近有沒有坡地,雖然不明白馮倫的意思,但這個時候哪還有時間細問。
李國柱出來的早,一路上一直是提前在較高的點用狙擊鏡觀察四周的情況,他在梅海區北國之春的頂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四周的地形看的十分清楚,立刻道:「你右前方大概二百米有個小門,裡面是工地,正中有個斜坡,斜坡前有個鐵桿子,就是不知道是干……」
李國柱的話還沒說完,馮倫已經到了小門前了,小門鎖著,這是工地圍牆的一處缺口,經常有工人為了方便,從這裡出去。
馮倫開車撞過去,小門應聲飛出去十幾米遠,前面工地正當中果然有處斜坡,斜坡前有幾根鐵桿,看來是工作人曬衣服的。
馮倫把車子的速度開到極致,一時間風聲似乎聽不到了,車子開上斜坡,從斜坡另一端飛了出去,四輪凌空,朝著那鐵桿飛去。
馮倫這時把自己的車技運用到了極致,似乎時間都停止,似乎呼吸和心跳都沒了,眼中的一切都像慢鏡頭一樣,在一格一格的動著。
馮倫動用全身每一寸肌肉,精準的控制著車子向鐵桿飛去,車子在鐵桿上飛過,車底和鐵桿頂端剛剛好相擦。
馮倫的車子經過特殊的設計,在車裡也能看到車底的圖像,剛才那人一扔磁性炸彈,馮倫便迅速調出車底圖像,看見炸彈上計時的紅字在不停的跳動,時間只有十幾秒。
馮倫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便打算把車開的飛起來,再利用較高的東西,把車底的磁性炸彈刮掉。
雖然他能看到車底的圖像,但是這種操作的難度仍然是常人無法想像的,馮倫心裡也沒有底,可是形格勢禁,也只好試一試。
車子其實是像閃電一樣的劃過半空,可是無論是在馮倫眼裡,還是在李易眼裡,這車都像是比蝸牛還要慢。
梁小好則早就嚇的把頭埋在了李易的懷裡,不住的發抖。
保時捷從鐵桿頂飛過,李易就感覺車身似乎震動了一小下,甚至都能聽到那一絲微弱的咯愣的一聲,隨即兩人眼前的畫面立刻又恢復到了正常的速度,車子憑著慣性閃電般瞬間飛出數十米。
車輪還沒沾地,就聽後面轟的一聲巨響,整個空氣都在震動,震的李易雙耳嗡嗡作響。
炸彈爆炸了,前後只差一瞬,如果馮倫手上的力道再運用的稍差一些,那麼不是鐵桿被車底壓斷,就是炸彈碰不到鐵桿,無論是哪一種,其結果都是炸彈無法被刮掉。
保時捷劃了個圈,瀟灑的調過頭來。
馮倫也不敢相信這真的是自己做的,這份特技可太難了,就算再重來幾次,十次中也未必能成功兩三次。一時間,馮倫居然有種成就感
工地發生爆炸,工人們都出來看熱鬧,空地上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拿來滅火器救火,鬧哄哄的亂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