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回答他的話,只是狼吞虎嚥的把菜全吃了。曾文遠一直坐在我身邊,就這麼盯著我。等我吃完了飯,曾文遠說一個美人應該有充分的營養,才能顯得漂亮。
他說完這句話,就把我推倒,把他親手給我穿上的衣服又扯了下來,然後壓在了我的身上,不住的喘氣。」
李易萬沒想到曾文遠和陳筠舒之間還有這麼一段隱情,同時也很奇怪,陳筠舒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說給自己聽。
陳筠舒眼裡微微發閃,卻沒流下眼淚來。
只聽她道:「你聽我說話的口音,沒聽出我是哪的人嗎?其實我是東古人。」
李易啊的一聲,站住了腳步,道:「你是我老鄉?」
陳筠舒道:「是啊,所以我知道你也是東古人之後,就一直在留意你。」
李易道:「那我可真是瞎了眼了。」
陳筠舒一愣,道:「怎麼?」
李易笑道:「東古是個小地方,我居然不知道在這地方還出了這樣一個美女。如果我早知道的話,我一定見人就說,東古是出美女的地方。」
陳筠舒眼波流轉,微微一笑,又道:「我很小就從東古搬出來了,你那個時候可能還在上小學,哪能認識我。再說我小時候是個醜丫頭,就算跟你是一個學校的,你也未必記得住我。」
李易道:「那可不一定。美女身上有種氣質。不管是剛出生還是一百歲,打老遠都能聞的到。」
陳筠舒這次哈哈大笑了,道:「原來你還真是油嘴滑舌的,如果我跟你是同一個學校裡的,我一定以學姐的身份,天天欺負你。」
李易一拍腦袋,道:「那我可是求之不得。」
兩人一笑,陳筠舒接著道:「我從東古搬出來以後,先是到了華州,我爸媽在那裡做生意。我的初中和高中都是在那裡上的。
後來有一段時間。我總是能見到我爸媽兩個神色十分緊張,似乎又十分害怕,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等我一點點的大了,上了高中以後。很多男孩子都來跟我搭訕,不瞞你說,最多的一次,我一天收到十五封情書。」
李易一笑,道:「可以想像。」
陳筠舒道:「我當時很保守,跟男孩說話會臉紅,雖然天天有男孩來找我,但是我都不理他們。
後來我高中畢業,考上了廣寧廣播學院,我學習一般。就只能考藝術類的院校了。
哪知我父母也跟著我一起,搬到了廣寧。我當時問他們為什麼天天要搬家,他們卻總也不跟說我,終於有一次被我逼問的急了,他們才說了實話。
原來我父母做生意陪了錢,借了高利貨,但是生意仍然沒有轉機,結果還不上錢,怕被黑社會追殺,這才搬家。
可是到了廣寧。日子也沒好過,終於被債主追上家裡來,逼我父母還債,錢當然是沒有,他們被打的死去活來。
後來債主看到了我。你可以想像,於是我的第一次就這麼丟了。我喊了也叫了。但是沒有用。
於是那筆債的本金就被免去了十分之一,可是剩下來的仍然很多。債主勸我爸媽,想叫我去賣,賺夠了錢還他。」
陳筠舒說到這就不再說,李易張了張嘴,卻沒問出來。
陳筠舒道:「你想問什麼?」
李易道:「沒什麼。」
陳筠舒慘然一笑,道:「你是想問,我爸媽有沒有答應?」
李易默然。
陳筠舒雙眼看向前方,悠然出神,似乎又回到當年,只聽她緩緩的道:「債主走了以後,他們來勸我,我當時衣服都還沒有穿好,我氣的打了他們幾個耳光,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我在外面哭了一夜,等我再回來的時候,我父母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他們走了,可是債主沒走,債主找到了我,於是一次又一次,他說要把我賣了,父債女償。
我趁他們不注意跑了出來,卻在外面餓的險些暈倒了,他們的人找到了我,又把我抓了回去。
債主跟我說,他有的是耐心,可以在廣寧一直等下去,看我能堅持到哪一天。
我不吃飯,我絕食抗議,但是終究沒能堅持住,最後還是吃了。我覺得我很沒有骨氣。
後來他們又把我送回到家裡,但是派人看著我,不許我亂跑,債主可能要在廣寧辦些大事,一時間走不了,就跟我耗上了。
看著我的那些人天天來騷擾我,任何時間,任何姿勢,我就像個玩具,被他們擺弄。
我過的很苦,每天都接近崩潰,我想過自殺,但是沒有勇氣。最後一次,我想我應該再跑出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外面。
當時天有些冷了,我跑出去四天,只有一個大爺看我可憐,給了我兩個包子,我吃了一整天。
到了第五天,我終於堅持不住了,暈倒在曾文遠家門口。他把我救了,可是又立刻佔有了我。」
李易默然,兩人慢慢的在街上走著,腳下踩著半軟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陳筠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講起了合歡幫的事,只聽她道:「曾文遠其實比萬蜂入幫早,當時合歡幫還沒有現在這麼有勢力,老幫主雖然很重用曾文遠,但是沒有選他當接班人。
萬蜂入幫的時候,因為無意中救了老幫主一命,又做了幾件對合歡幫很有利的大事,老幫主一念之差,就把幫主的位置傳給了萬蜂。
當時萬蜂勢力沒有曾文遠大,但是老幫主偏向他,曾文遠也不敢明著跟萬蜂鬥。這兩人都是笑面老虎。不管心裡怎麼咬牙,面子上都是十分過的去的,就像是有很多年交情的老朋友一樣。
後來萬蜂一步步的擴充勢力,曾文遠眼見萬蜂羽翼豐滿,自己再也鬥不過他,就只好放棄,忍著委曲,寧可充當萬蜂的副手。
這人也真沉的住氣,這個副手一當就是好幾年。曾文遠原來的老婆死了,我住在他那裡以後。他什麼事都跟我說,說實話,對我還算很好,我的債主也是他幫著打發的。不過我爸媽我就一直沒再遇到。
後來老幫主終於死了。死前自然叫萬蜂接掌。我聽說萬蜂為了防曾文遠鬧事,還暗中做了不少準備,但是曾文遠並沒有發難。
後來反倒是暗青子沒沉住氣,暗算了萬蜂,不過萬蜂命大,也沒有事。
曾文遠跟我說,萬蜂有勇有謀,又有心機,他想奪回幫主的位置,就得知道萬蜂心裡都在想什麼。於是他想把我獻出去,叫我到萬蜂身邊當他的臥底。
我過慣了安逸的生活,雖然在曾文遠家裡一直不出門,但是生活有人照顧,我再也沒能勇氣一個人逃走,去過苦日子了。
所以我當時就答應了,跟著誰不是一樣穿衣吃飯,姓曾的和姓萬的又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我的事除了曾文遠和少數幾個人之外,合歡幫裡沒有人知道,萬蜂也不可能知道。
曾文遠叫我充當新拐來的小姐。把我迷倒,送到了萬蜂的房間。等我意識清醒的時候,萬蜂的臉正對著我,我看到他的眼神裡全都是佔有的**。
他一下又一下的動著,我沒有感覺。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感覺了。不過我會叫,我會迎合。我裝的很像,萬蜂也很滿意。
結束之後,他問起我的事,我就按曾文教我的,說我家裡欠了高利貨,被債主賣了,是曾哥買的我,但是我不願意,曾哥就把我迷倒了。沒想到會是這樣。
萬蜂很喜歡我,那一夜他做了五次,每一次都很盡力,很盡力。他說我的樣子最適合坐在他旁邊,給他撐場面,就這樣我很快就成了他的紅顏知己。
我很乖巧的做事,他很喜歡我不多嘴,又會照顧人的性格,於是我這個臥底就這樣被安插下來了。幾年過去了,一直到了今天。」
李易轉向陳筠舒,道:「我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經歷。你為什麼要跟我說?」
陳筠舒不看向李易,而是看著濃霧,似乎她能把這霧看透,只聽她道:「我悶在心裡很久了,我再不找個人說說,就會得病,你的為人跟他們很不一樣。」
陳筠舒轉過頭來看著李易,李易見她臉上滿是患得患失的神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陳筠舒忽然一笑,探身在李易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撐著傘轉身走了。
雨水淋在李易的頭上,李易兀自不覺,他平時所接觸的女孩,年紀都比他小,性情又都不夠成熟,雖說各有各的好,但是眼前的這個陳筠舒卻顯然另有一番滋味。
李易歎了口氣,辨清了方向,隨後跟去,他們兩個已經走的很遠了,陳筠舒只有一個人,天又這麼晚了,李易怕她一個人回去出事,忙跟在後面。
可是濃霧中,李易卻不見了陳筠舒的人影,不知拐到哪裡去了。
李易本想喊上一兩聲,卻又沒能張開嘴,只得拿出手機,搜索出保時捷的方向,慢慢向回走。
李易心道:「看來曾文遠跟暗青子早晚是要對萬蜂不利的,八部會的這些事,我就不用再管了。我自己的生意都沒還有做好,哪有閒心管別人的事?」
李易想到一這一陣輕鬆,快步向前。
剛跑過一條街,忽然聽東邊有車輛急速停下來的聲音,接著腳步聲雜踏,聽起來似乎有很多人從車上下來。
李易對這一類聲音極是敏感,一聽就知道不對勁,正要閃身躲開,卻見濃霧中跳出十幾個人來,迅速的成扇形將李易圍在當中。
李易看不清這些人的臉,卻見他們人人手裡一支****,槍口正對著自己,只要自己一動,對方一定會開槍。
只聽一個人慢慢的從圈子外面走了進來。往李易面前一站。對著李易不住的冷笑。
李易一看,原來這人正是暗青子,他額頭上有一處紋身,上次被自己打了一硬幣,濃霧中看不大真切,但是似乎有一枚硬幣嵌到了他肉裡,緊貼著太陽穴。
李易不向後退,反而向前,這才看清,暗青子的額頭上確實鼓出來一塊。傷口處塗著紅藥水,上次監聽他和曾文遠的說話,聽他說並沒把硬幣取出來,現在一看。確實是這樣。
暗青子是絕對的敵人,他突然出現,又是這種陣仗,今晚肯定是沒好。
暗青子手裡也舉著槍,冷冷的道:「李易,你萬沒想到吧,咱們又見面了。」
李易哪能示弱,道:「喲,哥們,你臉上怎麼長了一支角啊。這麼帥,真是難得。」
暗青子前額上青筋暴露,忽然一咬牙,似乎是觸動了神經,疼痛難忍的樣子。
只聽暗青子道:「李易,這全是拜你所賜,我本來還想等過段時間,去海州找你算賬呢,沒想到你主動送上門來了。你不是功夫好嗎?今天看你怎麼跑?」
李易道:「你的命還掌握在我手裡,我要是死了。我的朋友就會把你跟曾文遠的事抖出來,我看你在廣寧還能不能立足。」
暗青子得知李易又來了廣寧,就一直憋著勁要報仇,曾文遠不過是在早上剛剛得知李易曾經在他身上置下信號接收器,這時還不及告訴暗青子。
暗青子暗道:「你就算說了又能怎麼樣?沒有真憑實據。萬蜂也未必信。更何總要是先做了他,他手下那些再怎麼胡說。也沒有人會信。」
暗青子想到這,眼睛一瞪,向後退了一步。
李易一直盯著他的動向,一看他眼神有變化,就知道不妙。李易這時被十幾隻槍指著,對方成扇形展開,四周近處又沒有可遮擋的地方,自己就算盡全力跑開,也是一個死字。
李易提一口氣在胸腹之間,心想只有冒個險了,一見暗青子左腳微抬,已然向後退了一步,立刻俯身向前一縱。
暗青子沒想到李易來的這麼快,他身子剛剛後退,李易便如影隨形般到了近前。
暗青子站在人群前面,李易不退反進,衝到了他近前,這時他的手下要是開槍,說不定就會誤傷到暗青子。
暗青子一驚,不等身子站穩,便把手裡的槍舉了起來。
李易哪能容他開槍,左手向外一格,已經將暗青子的右臂格開,暗青子手指觸動扳機,槍上都裝有消聲器,只聽嗤嗤兩聲響,兩顆子彈貼著李易的左腰擦過,打在雪地上,立刻出現了兩個淺坑。
李易身子縮成一團,右手向前疾探,五指已經搭到了暗青子的胸口,立刻閉了暗青子胸口兩處大穴,五指收攏向後一拉,身子同時後躍,已經將暗青子拉了過來。
暗青子的手下只覺眼前一花,李易已經把暗青子給拽了過去,身子擋在暗青子前面,一時打不到他。
李易知道機不可失,反身把暗青子負在背上,向前疾馳。
暗青子的手下隨後追來,李易雖然背著一人,但是奔跑之速,卻仍快於常人,那些人和李易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又不敢開槍,到最後李易背著暗青子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李易向前跑了一段,也不識方向,見前面隱約有一處小胡同,立刻跑了進去,回頭見身後沒有人追來,這才長出一口氣,把暗青子向地上一擲,擦了擦頭上的汗。
暗青子胸口大穴被點,不能說話,兩眼向李易不住的瞪視,臉上毫無懼色,這一用力,觸動了那枚嵌入的硬幣,不禁疼痛萬分,卻又叫不出來。
李易笑嘻嘻的蹲在暗青子面前,道:「老哥,這又是何苦。我來幫你看看。」
李易在那硬幣四周按了按,見外面只有薄薄的一層皮,甩出冥蝶在硬幣當中豎著一劃,跟硬幣切入的切口形成一個半圓,嚓的一聲,鮮血湧出,半圓形的皮膚鬆開,一碰即落,斷口的皮膚向外翻了開來。
暗青子強忍住疼痛,仍然瞪著李易。
李易也不理他,刀尖在硬幣下面一點,輕輕一撥一挑,硬幣便隨之而出,可是鮮血卻不斷的湧出,李易忙在暗青子的陽白和絲竹空兩穴上點了點,鮮血稍止。
李易收回刀,擦了擦手,拈起那枚硬幣,道:「你看,這不是出來了?」
可是暗青子已經暈死過去。
李易歎了口氣,摸了摸暗青子的脈搏,見比較平穩,也就放心,並不想隨便傷人。
這時聽胡同外面有人聲,聽他們說話就是暗青子的手下,朝這裡追了來。
李易撿起一塊石子,對著牆壁一打,啪嗒一聲,石子落地,外面那些人聽到聲音,立刻相互招呼著向這裡來了。
李易見旁邊就是一處高牆,輕輕一躍,左手在牆頭一扒,雙腿飄然橫躍,跳到了院裡。
李易蹲低身子聽著,聽外面的人已經發現了暗青子,見暗青子受傷暈倒,便要把他背走,送去治傷。
忽然聽腳步聲響,一個腳步極為沉重的人出現在了胡同裡,低聲喝道:「什麼人在這大喊大叫?」
李易一驚,原來這人是木人血。他怎麼會出現在這了?
聽只暗青子的一個手下道:「你什麼人?滾開,沒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