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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鬼四方來 547為長生而吃 文 / 腹黑人物

    陸亭候自然知道李易不懂,繼續道:「這土是我從大陸東北苦寒之地找來的,那地方有一個小村子,那裡的老百姓平均壽命都在九十歲以上。

    村子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植物,近些年來環境污染也的很厲害,可是當地的平均壽命還是九十歲以上。

    那全是因為當地居民靠打井水地活,並不用自來水,而這井水就是長壽的源頭。全是因為當地的土質裡有某樣東西,滲到了井水裡。而這土就是從當地的深井下面挖取出來的。

    在我找到的那本菜譜上就有這樣的描述,我當年請了不少地質專家,按著菜譜上的說法在東北找了很長時間,這才找到。」

    李易心道:「地裡埋死人,吃死你個老鬼。」

    這時姜豐年已經把土全都倒在了酒裡,量好了兩者之間的比例關係,這才把酒放在火上燒,過不多時,一股極濃的香氣飄了出來。

    李易提鼻子聞了聞,也分辨不出這是什麼香氣,說膩不膩,說雅不雅,似乎有些怪怪的。

    陸亭候卻喜道:「果然和書裡說的一樣,書裡說這香氣頗有俚俗之質,果然,果然。」

    姜豐年這時把人肉拿了過來,雙手卻不禁抖了抖,隨即鎮定下來,用夾子把人肉夾出來,放在紗布上裹去外面的液體,然後塗抹上一種膏狀的東西,直接放在火上燒了起來。

    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極香,李易本不想聞烤人肉的味道,可是香氣直往鼻子裡鑽。

    陸亭候卻微閉雙眼,用力的吸著這香氣,緩緩而吸,緩緩而呼,好像怕浪費似的。

    姜豐年一共烤了五塊人肉,每一塊烤的時間都不相同,這才把肉放到案板上,切去四邊。露出裡面的顏色來。

    李易見這五塊肉的裡面,有的因烤的時間短而呈紅色,有的則烤焦了而呈黑色。有些似乎是那膏狀物滲了進去,從而微微發黃,有的肉以脂肪為主,則發白。最後一塊則佈滿了青筋血管而發青。

    陸亭候把這五塊肉修整一番,並在一起,每一塊上面都厚厚的塗了油,然後放在一個大容器裡,在容器裡注滿水和酒。用大火燒了起來。

    陸亭候道:「青赤黃白黑,五行本色,自然之道,古人誠不欺我。」

    李易心裡發毛,嗓子發乾,後背發涼,聽陸亭候掉書袋,更是彆扭的難受。心想等你把這東西吃了。我再發難。

    姜豐年又拿三個雞蛋來,打碎之後,取出蛋黃,把三個蛋黃並在一起倒在一隻玻璃桶裡,又把那嬰兒血慢慢的倒在蛋黃上,鮮血慢慢沒了過去。姜豐年不停手,直到血用的盡了。幾乎要溢出玻璃筒,這才住手。

    姜豐年又從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個小盒。打開後,抓起一把像胡椒粉似的東西,以一定的節奏,一小把一小把的拋在了血桶裡。

    忽然桶裡像是炸了似的,鮮血不住的沸騰,隔著玻璃瓶子,李易見那鮮血慢慢變的透明,可以見到三個蛋黃不住的上下起伏。

    瓶口不斷的有血溢出,三個蛋黃似乎也越來越凝固,終於裡面的血大半濺到了外面,裡面只剩下少許,全都變的像清水一樣的透明。

    陸亭候臉上閃光,興奮之情,無法掩飾,只聽他喃喃的道:「和書裡寫的一樣,和書裡寫的一樣,哈哈,也只有豐年能做到這一點,我先前請的那些廚師沒有人能掌握好這個節奏,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

    李易也被眼前的情景迷惑住了,不知那胡椒末一樣的東西倒底是什麼化學原料,竟然能把血變成透明如水的東西。

    姜豐年左右手上下起落,材料一樣接著一樣,空氣中的香氣漸漸消失,只留下淡淡的餘香,似乎要纏進人的骨頭裡,不肯離去。

    姜豐年那邊終於漸進尾聲,關了火,把小母雞從砂鍋裡輕輕撈出來,李易見那母雞已經變成了通體赤紅,就像是用硃砂染過的一樣。

    姜豐年這時把雞身裡沒有去除的脊骨等骨頭又一一剔掉了,把雞肉放在一塊沉香木做的案板上一刀一刀的切碎,放在一邊備用。

    又把五塊人肉取出放在鯊魚骨做成的案板上,也是一刀一刀的切碎,這時的五塊人肉已經全變成了白色。

    陸亭候嘴裡不停,不住的向李易介紹姜豐年用的都是什麼材料,這種材料有什麼門道,有什麼好處,為什麼用木的不行用竹的行,為什麼用熱的不行用涼的行。李易唔唔作聲應付著。

    這時姜豐年取來一塊厚冰,上面塗上瓊脂,把雞肉和人肉放了上去攔在一起,又把那三顆雞蛋黃也撈出來放了上去。

    那雞蛋黃一碰到冰,忽然彭的一聲爆裂開來,裡面全是赤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十分粘稠,這些粘液很快的就被兩種肉一一吸收,神奇的是,雞肉自然還是那麼紅,而人肉卻仍然是白色的。

    李易越看越奇,不知這菜最後做出來會是什麼樣子。

    顯然,這菜到了這會已經接近尾聲,只剩那人腦還沒動用了。

    姜豐年的動作越來越慢,雖然慢卻不滯澀,李易知道上乘武學也很講究這一點,看來萬事萬物在道理上是相通的。

    陸亭候呼吸急促,臉漲的通紅,情不自禁的走過去,想要看看這菜從無到有的誕生過程。

    只見姜豐年又取來一隻大竹筒,小心翼翼的把紅白兩種肉放到竹筒裡,又鏟了些冰進去,放在一邊備用。

    姜豐年轉身看了看先前煮著的那種特殊的土,在鍋邊聞了聞,看了看,這才關了火,待土湯微微涼了些,這才用竹質的勺子把湯舀出來,倒進大竹筒裡面。

    姜豐年取過塞子,把竹筒塞緊,放到了炭火裡,慢慢的焙著,這才轉過身,走到那裝人腦的玻璃器皿前面。卻不動了。

    陸亭候禁不住催道:「豐年,再加把勁,咱們就要大功告成了。再來,再來。不用多想,那只是一塊肉罷了,你只當它是一塊肉罷了。」

    姜豐年終於鼓足了勇氣。用漏勺把人腦子取了出來,先放到了冰板,隨即關了藥材下面的火,取來一隻冰製成的大勺子,手上纏了厚布。用這冰勺舀出藥水。

    藥水仍然是熱的,這冰勺用了幾次之後就化了,便又換了一隻,一直換了三隻,這才把藥水取完。

    陸亭候道:「這道菜,不用果蔬,只用藥材,而肉類卻用丹凰靈。所謂丹就是雞蛋。滋而不膩,凰就是母雞,取其至輕至靈,而靈就是人身之血肉。

    血肉乃有情之品,最為補養,取之於人身。更是直接,這道菜合乎天道。是至上之品,絕對不會有錯。」

    這時姜豐年把大竹筒已經從炭火取了出來。放在冰上突然降溫。

    姜豐年退出灶台,喘了幾口氣,李易見他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姜豐年叫人搬來一張桌子放到陸亭候面前,又在他面前放了一隻瓷碗。

    陸亭候卻道:「要放兩個,要放兩個。來人哪,把貴利請出來。」

    李易心裡奇怪,難道陸亭候要跟司馬貴利共享這道菜?

    過不多時,司馬貴利被人從裡面抬了出來,他先前趁亂躲到了樓裡,沒被院子裡的手雷炸到,雖然也受了一些傷,卻都不重。

    在司馬貴利身後,卻跟著陸亭候的那個女人。

    李易不只一次見過這女人了,只是一直都沒聽她說過話,這時這女人從李易身邊經過,李易忽然對她留起了意,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大對頭,卻又說不上來,那只是一種感覺。

    司馬貴利來到陸亭候身邊,道:「陸公,你找我?」

    陸亭候看了司馬貴利一眼,道:「不錯,你不是一直想見識一下碧血凝玉還顏燴嗎?我答應過你,這就叫你見識一下,咱們倆的八字當中,後三柱完全一樣,你又把鐵男推薦給我,我這才叫你來我島上。」

    司馬貴利忙道:「那是陸公看的起我,我三生有幸。」

    陸亭候回頭看看那女人,道:「佳慧,你也來了?也好,你也見識一下。」

    那叫佳慧的女人沒說話,只向陸亭候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坐在他身旁。

    司馬貴利腿上有傷,只得半臥相陪。

    姜豐年把人腦切成兩半,分別放在兩隻瓷碗裡。

    這瓷碗做的極大,放下半個人腦,四周還有空間。

    姜豐年舉著那竹筒在一旁等著陸亭候下命令。

    陸亭候站起來又坐下,又站了起來,想了想又再坐下,顯得極是激動,李易一直見他從容自若,想是他心裡對這道菜特別的在意。

    陸亭候顫聲對李易道:「小朋友,我也叫你見識見識這些神奇的事物,人生當創造奇跡,而不能流於平庸。今天咱們大家一起見證這一偉大的時刻。」

    司馬貴利身上有傷,又一直念叨著這道菜,並沒仔細看向李易,這時順陸亭候的眼光向李易看了一眼,覺得有些面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李易看到司馬貴利的眼神,心裡暗叫不好,心說可別被死胖子認出來,要不然事情就糟了。

    司馬貴利心裡奇怪,情不自禁的咦了一聲,扭頭苦苦回憶,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張臉。

    這時陸亭候深吸了一口氣,道:「豐年,開始吧。」

    姜豐年走到桌前,輕輕打開竹筒的蓋子,李易立刻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味,這股氣味叫人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一聞之下,似乎要飛上天,又似乎要沉到海底,一時間心神不定,飄飄忽忽,難以捉摸。

    姜豐年微頓了片刻,輕輕對著陸亭候面前的碗倒出了竹筒裡的東西。

    只見一股紅白相間的水液從竹筒裡流了出來,澆在人腦上,奇怪的是人腦立刻像是冰遇到了熱水一樣,竟然融化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東西上,所有人的呼吸都變的同步。

    竹筒裡倒出來的水柱紅白相間,絕不相混,將人腦融化之後在碗裡盤旋了一會兒,便分成紅白兩色,互相抱對,有點像太極圖的形狀。在碗裡慢慢的打轉。

    那紅色和白色都是清可見底,實在是神奇。

    姜豐年又在司馬貴利的碗裡也倒入了這種紅白相間的液體,跟陸亭候面前沒有兩樣。李易這才知道。原來所謂的「燴」,其實最後做出來是一碗湯,而不是肉條肉絲之類的。

    司馬貴利本來一直在想在哪裡見過李易,這時被眼前的奇異景象吸引住了。便沒再去想,嘴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李易一開始也愣了好一會兒,確實是從沒見過這樣的奇景,心裡不禁想。這東西或許真的能返老還童,也未可知。

    陸亭候向司馬貴利看了一眼,道:「貴利,你是我的客人,你先請。」

    司馬貴利受寵若驚,結結巴巴的道:「這,這,這話。這話怎麼。哈哈,呵呵,我,陸公你……」

    陸亭候似笑非笑的盯著司馬貴利的雙眼,道:「怎麼,你不想喝?」

    司馬貴利忙道:「不不不。我,陸公。這,這太折我陽壽了。我原以為,我原,只要陸公喝了,我再,我能,我能喝些殘汁,吸吸,這個,這個仙氣,仙露,也就足夠了。」

    陸亭候卻把他面前的碗端了起來,遞到司馬貴利面前,道:「我請你喝,你不喝嗎?還是不敢喝?」

    司馬貴利忙接過來,道:「我敢,我敢,人腦有什麼了不起的,猴子腦我都吃過。」

    他一激動,雙手微微發抖,還潑灑了一些,忙用嘴在手背上吮吸,這些液汁剛一入口,司馬貴利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東西,這簡直,我……」

    李易不禁和姜豐年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知道這湯裡有毒,要是司馬貴利喝完湯死了,那就毒不成陸亭候了。現在兩人都處在險境之下,陸亭候一但情緒失控,兩人都有生命危險。

    李易忽然發現那個叫佳慧的女人神情間似乎也有些緊張,不知是什麼緣故,或許她心裡也有些害怕吧。

    眾人都看向司馬貴利,司馬貴利的表現似乎並不是中毒,而是瞪大雙眼,空洞的看著前面。

    陸亭候十分關注,道:「有什麼感覺?」

    司馬貴利卻不說話,喉間微微有聲,臉上似笑非笑,雙眼中射出陣陣光芒,閃爍不定,顯得十分詭異。

    司馬貴利追問道:「你快說呀,這是什麼感覺?」

    司馬貴利啊了兩聲,像是呻吟又像是爽快,不知是什麼意思。

    隔了好一會兒,司馬貴利才道:「這湯……」

    陸亭候關切的問道:「嗯,湯怎樣?」

    司馬貴利喃喃的道:「這湯,不是好喝。」

    眾人聽了都是一愣,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馬貴利繼續道:「湯並不很好喝,可是……,可是我喝了之後……,我,我得把它全喝了。」

    司馬貴利自顧自的說話,一仰頭,把碗裡的湯全喝了。

    這碗不小,裡面的湯加在一起,也有兩斤多,可是司馬貴利卻一口氣全喝掉了。

    司馬貴利不再說話不再動,兩隻眼睛睜著,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一會兒似乎是痛快,一會兒似乎是憂愁,一會兒似乎又是痛苦,過了片刻,又轉為極度爽快的樣子。

    陸亭候在一旁催問了好幾遍,司馬貴利都不說話,只急著陸亭候臉漲的通紅。

    司馬貴利喉中呵呵有聲,終於像是疲勞了一場似的,身子堆了下來,臉上帶著笑,一邊喘著氣,一邊隨著呼吸身子一動一動的。

    陸亭候抓住他雙肩,不住的搖晃,道:「你到底有什麼感覺,快說!」

    司馬貴利終於說話了,只聽他道:「我好像在飛,不停的飛,然後,然後,爽快,爽極了,我說不清楚,全身都爽快,我,我腿上的傷也不疼了。這湯好啊,這湯好啊。」

    陸亭候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旁那叫佳慧的女人忽道:「亭候,你也把湯喝了吧。」

    李易頭一次聽這女人說話,覺得她的聲音很親切,似乎有一種魔力,像是母親或是姐姐在安慰自己一樣,不禁脫口而出道:「好,我喝。」

    一言出口,這才知道失言,幸好沒有人留意。

    哪知陸亭候卻不喝湯,而是冷冷的看著司馬貴利,道:「貴利,你累了,先休息一會兒吧,我觀察你幾天。」

    司馬貴利一愣,隨口道:「觀察?」

    陸亭候淡淡的道:「是啊,觀察看看,來人哪,把貴利先帶下去吧。」

    李易這時不禁恍然,原來陸亭候心裡畢竟沒底,興奮歸興奮,盼望歸盼望,但是先前沒有人試吃過,誰能知道喝了這湯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估計陸亭候倒不是看出湯裡有毒,否則的話,也不會允許姜豐年全程把菜做完。

    李易忽見那個佳慧臉上閃一絲失望的神色,隨即掩飾住了,把臉扭向一邊。

    李易就知道這裡一定有鬼,不過這裡的事本就又亂又複雜,這個叫佳慧的女人心裡想什麼,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李易也就不再去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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