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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鬼四方來 518輕功的道理 文 / 腹黑人物

    車門一斷,跌在一旁,李易幾枚硬幣打出,大都打在暗青子身上,那轎車卻繞開李易,從鏟車後面開了出去。

    馮倫方向盤一轉,躲開鏟車去追轎車。

    李易正要趕上,那鏟車卻一調頭對著李易衝了過來。

    李易向旁一閃,躲開了鏟車的鏟鬥,忽然靈機一動,身子平旋,跳到了鏟斗裡。

    鏟車司機一不留神,再要找李易時卻找不著了,他把鏟斗挑起來找,卻仍然找不到。

    李易躲在鏟斗裡,藉著鏟斗上升之勢,輕輕一跳,跳到駕駛室的前擋風玻璃前,左手扶住,右手繞到裡面,一把就把司機拽了出來。

    李易跳下車,一腳踩在那人胸口,仔細一看,模糊認得,似乎就是曾文遠的人,這倒不奇怪,遠派人出來查,自己的車雖然可以變色,但是畢竟太顯眼,很容易就被人家查到了位置。

    李易喝道:「是誰叫你來的,是不是曾文遠?」

    那人哼了一聲,把眼睛閉上,把頭扭到一邊。

    李易腳上使力,那人胸骨咯咯作響,忍不住哼了一聲。

    李易腳上繼續加力,那人呼吸不暢,忙道:「我說我說,別再踩了。」

    李易這才鬆了力,伸到他背下,腳尖一挑,將這人挑起,左手一把抓住。

    李易道:「說吧。」

    那人咧咧嘴,道:「是。是曾哥叫我們來的。」

    李易道:「青馬大廈裡怎麼樣了?」

    那人道:「有的走了。有的,有的還沒走。」

    李易道:「都誰走了,誰沒走?」

    那人道:「皇家營的人走了,巧手幫的人走了,剩下的都沒走。」

    李易道:「他們為什麼沒走?」

    那人道:「我們大哥留他們在廣寧做客。」

    李易冷笑一聲,道:「是做客嗎?是籠絡吧?」

    那人道:「這我不知道。」

    李易順手點了他幾處穴道,扔在一邊。

    這時再要追馮倫的車肯定是來不及了,一望無際的平地上,那兩輛車已經變的很小了。

    李易給馮倫去了電話,馮倫車上有車載的移動電話。不用話機,直接就可以對話。

    馮倫道:「老大,我在纏著他,怎麼處理?」

    李易道:「把他們的車撞壞。我很快就到。」

    掛了電話,李易立刻奔了過去,跑了一段,忽然覺得腳下十分輕便快捷。

    原來自己跑的也不慢,可是跟現在的感覺並不相同,現在李易只覺自己出腿下腳就像是踩著某種節奏,倏出倏收,沙沙有聲,前腳掌只剛一觸地,身子便向前縱了三尺。腳掌觸地毫無滯澀,絕不停留。

    李易再跑一段,漸漸悟了出來,常人跑步,講究步大步頻,可是想要步大步頻,就必須得用力。

    但一但用力,腳掌觸地的時間也會延長,是以這種奔跑方式總是有個上限。

    可是如果下腳輕快,一觸即起。身子和地面之間的摩擦滯留便少了很多,身子的前行全靠點踏縱躍。這樣一來,前行之速便快了許多。

    李易一悟到這個輕功中的道理,就知道這是自己內力加深的緣故,可是自己明明練功並不很勤。難道是黨天宇泡手藥的作用?

    李易這時沒時間細想,跑的越來越快。到後來幾乎腳不沾地,眼前馮倫正在跟那輛車纏鬥,忽然車尾甩起,向下一壓,將那車的前蓋壓扁,隨即後輪急速旋轉,放出陣陣濃煙。

    這處路段已經接近了鐵路,那車裡的人一看車子壞了,立刻從車裡跳了出來,向鐵軌那邊跑去。

    這時從遠處嗚嗚聲作響,又開來一輛列車,馮倫不管另三個人,車子徑直向暗青子開去。

    暗青子急了,忽然抓住身旁一個小弟,雙手將這人挺起,拋到了保時捷的車前。

    馮倫怕把人軋死,忙將車子打橫,等再繞過來的時候,暗青子已經翻過了鐵絲網向鐵軌跑去。

    李易一見大急,腳下用力,倏忽間搶到了這些人近前,右手疾探,抓住一人腰帶,反手向後便拋,身子借這股力道反向前疾縱,已然到了暗青子的背後。

    這時火車已經離的越來越近,李易到了暗青子身後,將他一把抓住。暗青子大吼一聲,竟然回身對著李易吐了一口唾沫。

    李易忙鬆手仰頭,將這一口唾沫躲開。暗青子卻借此機會又向前衝了一步。

    李易站直身子,這時火車已經到了近前,火車的汽笛聲極大,嗚嗚直響,震的人耳朵發聾。

    暗青子似乎是急了眼,忽的向前一撲,竟然從火車頭前面越過,李易在近距離內,眼睜睜的看著火車頭擦著暗青子的背後衣服疾開而過,兩者之間相差只有一線。

    另一個人也急了,猛的一跳,爬上了火車,雙手抓緊,身子立刻被帶到了遠處。

    這列火車是輛貨車,運的全是木頭,李易在一節節的車箱縫隙中見暗青子掙扎著起身,還頭望了一眼。李易雙手一拈,兩枚硬幣已經到了指尖。

    李易算準了火車的速度,手腕一振,兩枚硬幣嗤嗤作響,向前激射而出。

    其中一枚撞在了木頭上,嵌入了三分之一,另一枚則恰巧從車節縫隙中穿過,啪的一聲,正打在暗青子的前額紋身處。

    李易見暗青子以手捂額,跌跌撞撞的走了。

    這列火車很長,一直過了一分來鐘,火車才完全開過去,天就已經漸漸黑了。

    李易再向前看時,早已不見了暗青子的影子。

    李易唉了口氣。也不理地上躺的那兩人。翻過鐵網,上了保時捷。

    這時周飛回來了,手裡提著兩隻燒雞,還有兩瓶啤酒,見到眼前的情景,一問之下才知是怎麼回事,聽說暗青子跑了,周飛忍不住對著地上那兩人踢了幾腳。

    李易和周飛又上了車,那兩人還有那個開鏟車的也就不再管了,任他們在地上躺著。等再過幾個小時,穴道自解。

    李易本想逼問他們暗青子的下落,但是知道問也沒用。反正合歡幫還有事要做,也無暇大舉來找自己麻煩。

    上了車。沿著鐵路開出一段距離,李易想起曾文遠身上還有自己的信號接收器,當下從手機上調出相應的頻道,卻只能聽到一些雜音,顯然曾文遠已經換了衣服。

    李易道:「現在合歡幫跟皇家營正在較力,看誰先能做到更多的事。半月後看來還有一場比較,鎮黃河和萬蜂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八部會合盟這事終究不能叫他們和償所願。我看我得從中攪活一二才行。

    我剛才想了個辦法,咱們要想跟他們正面相鬥,那是沒戲。太過魯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叫他們起內訌。合歡幫的事好說,曾文遠是他們幫裡的中流砥柱,要是挑動曾文遠跟萬蜂之間的不合,合歡幫的現實行動力就會大減。

    皇家營的事我不清楚,不過這麼大的幫會,總會有些破綻可尋,這可得好好找一找。」

    周飛不擅計謀,李易說什麼,他也只是含含糊糊的聽,邊吃雞邊喝酒。只是聽到李易說什麼皇家營的時候。不禁一愣,等李易說完,隨口道:「你剛才說什麼?皇家營?鎮黃河?」

    李易道:「是啊,八部會裡勢力最大的一個,就是皇家營。他們大橫把外號鎮黃河,姓甄。叫什麼就不知道了?怎麼,你知道他?」

    周飛氣憤憤的吞掉嘴裡的雞肉,道:「我何止認識,我以前在北邊的時候,有一段時間還在鎮黃河手底下幹過,只不過他不重用我罷了。盡叫我做些跑腿送信的活兒。

    他真名叫甄龍,哼,名字起的真俗氣。我可不知道皇家營就是八部會原來的一個堂口,原來鎮黃河也來廣寧了。」

    周飛雖然早就來廣寧了,但是中間事情多變,李易也一直沒跟他提起過這些事,是以他一直不知道。

    李易問起皇家營的事,周飛氣憤之情仍舊很濃,道:「我當年剛出道,輾轉換了幾個僱主,不過給的薪水都不高,也不重用我。

    後來有朋友給鎮黃河介紹我,鎮黃河把我叫去,叫我練了幾手功夫,我當打了一套白龍掌,又打了十二路回回譚腿,這都是一招一式的真功夫。

    哪知鎮黃河完全不當回事,相反對別人練的什麼掌劈磚頭之類的極感興趣。

    我一看他就是外行,只會看熱鬧,不懂門道,你也知道我脾氣不好,當時態度很冷,他自然就不重視我了。

    後來他把我編到他手下保鏢的一個組內,叫我聽別人擺佈,這其中當然有關於我腦後有反骨的說法。

    我在皇家營干了兩年多,中間有一次還救過他一命,可是他始終不重用我,後來我心灰意冷,一看在他手下也沒什麼發展,就離開了。」

    李易笑道:「他後來沒追查你?」

    周飛道:「他平時忙的很,從來不會顧及這些小事,我走了之後也沒打聽皇家營的動向。」

    李易道:「鎮黃河這個外號應該不是誇張吧?」

    周飛想起皇家營的勢力,眉頭微皺,道:「他叫鎮黃河,這外號還真不是誇張。現在他的勢力在黃河下游兩岸各地都有分佈。」

    李易忽然想到那天苗吉刺殺鎮黃河時,他兒子甄小聰和那個什麼周韻兒之間似乎有些不大尋常,當時太亂,估計也沒有人留意這一點,便向周飛問了。

    周飛哈哈一笑,道:「小易,你不知道,這事在皇家營裡早就不是新聞了。恐怕除了鎮黃河本人還蒙在鼓裡之外,誰都知道了。

    他那個兒子甄小聰原來確實在國外念什麼經濟管理的,這小子還真有些才華,他看起來年輕青澀,其實很有心機。他跟鎮黃河的幾個女人都有關係。

    這種事幫裡人大都知道。但是沒有人敢跟鎮黃河說罷了。要是一說。肯定會惹禍上身,再說了,這是他們家自己的事,外人也管不著。

    你說的那個什麼周韻兒我沒聽說過,應該是這兩年才包養的吧。怎麼,你想通過這事來攪亂皇家營?」

    李易道:「我現在是見縫插針,有個機會就得試一試,不過我想任何事情都應該掌握一個火候問題,我現在先不動,等鎮黃河跟萬蜂斗的差不多了。到了關鍵時刻我再出手。」

    這時天已全黑,三人吃過東西,喝了些酒,身子暖了不不少。這地方也沒有賓館,暫時又不想回廣寧市裡,三人便決定晚上從車裡睡。

    李易想起自己內力增強的事,跟周飛探討了一番,周飛雖然是從小練武,又是童子身,但是對這些內功方面的事也不大瞭解,兩人討論半天,也沒什麼結果。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邵榮傑。周飛道:「這小子的通臂拳可真厲害,我頭一次看到赤火丹長什麼樣子。」

    李易道:「似乎是一種電流,下次不知道該怎麼防他,難道要戴皮手套?」

    三人說了一陣,又都困了,各自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睡到半夜,忽然車裡開始報警,馮倫一驚而醒,道:「附近有人過來。」

    馮倫打開紅外掃瞄,屏幕上顯示三十幾米遠處有十幾個人正在緩緩的過來。

    此時保時捷正和一旁的鐵軌平行。鐵軌在保時捷的左手邊,馮倫把掃瞄方向調了調,見除了車前,車子右面也有人靠近。

    李易道:「看來曾文遠不大死心哪,先前派了一批人過來。這時又派一批。」

    忽然周飛指著屏幕道:「快看,這人個子很高。」

    李易一看。果然是這樣,那個人必定是邵榮傑了。看來這批人不是曾文遠的人,而是巫幫的人。

    車子兩邊的人加在一起,足有三四十人,李易三人都在車裡,要說自保或是逃走,那很容易,可是李易有心跟巫幫鬥一鬥,便叫馮倫和周飛做好準備,打算叫馮倫一會兒突然衝過去,先撞他們一個亂七八糟再說。

    邵榮傑這些人不知道李易的車子有掃瞄報警的功能,仍然在小心翼翼的靠近,等到了十幾米遠處,忽然加快速度,衝到近前。

    這時李易三人才發現,屏幕上這些人手裡似乎拖著長索狀的東西,呈藍色,顯然溫度很低,估計是繩子之類的。這些人加快跑近,蕩起手裡的繩子,拋了過來。

    馮倫腦子反應很快,叫道:「他們要拉咱們的車!」

    馮倫忙啟動車子,向前衝去,這些長索自然沒有勾到車子,有些打在地上,車前拋過來的那些長索中,有些則越過了車頂,拋到了車尾。

    可是沒想到這些長索的頭端可能掛著鐵鉤鐵鎖之類的,這些人一收長索,越過車頂的長索頭端立刻碰到了車尾,那些鐵鎖一觸之下,立刻咬合,啪啪啪數聲響,七八根長索已經把車尾牢牢咬住。

    這下出乎三人意料之外,馮倫也沒想到長索的頭端竟然還有東西,看來巫幫的人準備充足。

    馮倫猛然把車燈打開,將四周照的通亮,光亮中見車前十幾人中一人極高大,果然便是邵榮傑。李易一撇眼間,見邵榮傑身旁似乎是大頭九。

    這時無暇細想,李易叫馮倫調頭疾開,好把繩子扯斷,至少也要把繩子從那些人手裡扯脫。

    馮倫當然知道這一點,不等李易說完,早已把車頭右面轉過來,回頭衝了出去。

    那些繩子立刻被繃緊,可是這時三人才發覺,原來這些長索並不是繩子,而是鐵鏈,鐵鏈被拉緊,鏈節間發出嘩愣愣的響聲。

    馮倫開足了馬力,可是鐵鏈繃緊之後卻沒能拉動,馮倫道:「糟了,他們早就把鐵鏈拴到什麼重東西上了,我的車子扯不動。」

    邵榮傑那些人卻不再衝過來,只是餘人仍舊拋了鐵鏈過來,啪啪啪的響聲中,保時捷已經被拴上了十來根鐵鏈,而且車身四面都有。

    車身四周都有燈,李易藉著車燈,見這些鐵鏈黝黑結實,雖然並不很粗,但看起來卻很結實。

    李易推開車門用冥蝶奮力削斷了兩根,正在再削,卻聽周飛道:「快進來,他們要開槍。」

    李易衣領一緊,已經被周飛硬生生拉回了車裡,同時嗤嗤幾聲輕響,幾顆子彈打在車門附近,其中一顆還擦著李易的頭頂飛過,李易也驚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關上了車門,李易道:「調頭,對著他們衝過去。撞死人算我的。」

    馮倫調轉車頭,向回衝來,可是剛一調過來,李易便藉著車燈的強光,發現遠處的鐵軌上竟然停著一列火車,匆忙間一望,見火車並不長,有四五節左右,上面放的似乎是木頭。

    而這些鐵鏈的另一端似乎就拴在火車身上。難怪馮倫不管怎麼開,都開不動。

    這裡一晚上都在過火車,三人在車裡睡覺,自然沒有留意這些。沒想到今晚卻要死在火車輪下。

    一看到這列火車,李易心裡就知道,一定是萬蜂他們動用合歡幫在本地的勢力,幫著巫幫他們弄來了一列火車。

    真沒想到,合歡幫居然還有這麼大的本事,連火車都能調動出來,看來萬蜂他們是徹底的要把自己置於死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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