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易都看傻眼了,其間還不時的看到半掩的門裡,一個個苗條漂亮的青春少女正全身**,在跟不知名的男人,盡顯騷野和媚態,呻吟的聲浪從屋裡衝出來,直入耳鼓。([])
這些人在房裡**,連門都不關,經過四樓的時候,一間房裡的一女孩,還扭過頭來對著李易飛了一個媚眼,嘴裡卻同時呻吟著,似乎把李易當成了想像中**的對象。
什麼都不用說,光是這種氣場就足夠壓人,雖然俗氣透頂,卻也實實在在的氣派。三人就知道,萬蜂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
一路無阻,過了五樓,付亞坤回頭冷冷的一笑,道:「李易,在海州你猖狂,可到了廣寧,是龍你得盤,是虎你得趴著。
我給你臉你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了,你有種就往上走,跟我進去,我就怕你進的來出不去。今天不交待點身上的零件,你們別想離開。」
周飛上去一腳把他踢倒,一把提起來,喝道:「我先把你廢了,我看你還狂不狂?」
付亞坤哈哈大笑,道:「好玩,好玩,你有種往裡走。」
周飛把付亞坤向上一拋,一把抓住他腰帶,把他倒著提了起來,頭下腳上的推門就進。
門一推開,給人的感覺又不相同,剛才在樓下,從二樓到五樓全是氣派豪華的感覺。可是到六樓卻完全不同,一推開門便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裡一派冷色調。不是黑色就是藍色。
二十幾個滿身紋身的壯漢正在裡面說話抽煙,有的卻在打牌。地上放著幾個架子,架子上滿是健身器械,而在左手邊,卻放著幾個架子,上面全是一把把的日本武士刀。
門一被推開,這些壯漢全都把眼光投了過來,一看付亞坤被人倒提著,就知道出了事。
這些壯漢呼的一聲,就圍了過來。一人低聲對周飛喝道:「把人放下,再把你這隻手剁了,就放你們出去。」
付亞坤被周飛提著,頭腦一陣昏暈。眼前見自己的弟兄們都在,忙道:「這三個人是來踢場子的,把們抓住,再跟大當家的說。」
李易笑著踢了踢付亞坤的腦袋,道:「你不是說你們大當家的不在廣寧嗎?當面撒謊。」
一個精壯漢子飛身過來,伸手拉付亞坤的胳膊,周飛右腿橫著踢出,這人登時身上中腳,不過看來這人功底也不弱,忙身子一側。借勢卸力,卻仍摔在一旁,右手雖然伸出,但離付亞坤還差了半尺,那是永遠也夠不著的了。
這些打手都是合歡幫的成員,合歡幫平時在廣寧作威作福慣了,向來少有人敢惹到他們頭上,今天卻見三個人來踢場子,看勢頭也是來者不善。
這些打手沒嘗過什麼苦頭,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再加上其中很多人確實有些斤兩,所以一見有人來鬧事,身手還都很硬,他們不但不害怕驚慌。反而十分興奮,反正平時也閒來無事。這時就想大打一場。
眾人一見先一人落敗,立刻又有兩人衝上來,一個矮個子去搶付亞坤,另一個小白臉卻面帶狂傲,上來對著周飛便打。
周飛看這小白臉身法輕快,不像是那些混飯吃的,心裡也不敢小視,可是見這小白臉一臉傲相,不禁激起了怒意,眼見拳頭到了,不躲不閃,右手向旁一擺,躲開那矮小漢子的抓拿,左拳也直直擊出,要和那小白臉硬碰硬的對拳。
這一下還有什麼懸念,兩人拳頭一碰,周飛微微覺得手臂一震,那小白臉卻倒著飛出去,一交坐倒,右拳垂下來,再不能動,顯然右肘關切脫臼了。
那矮小漢子去抓付亞坤,一抓不中,立刻反手又是一抓。周飛把那小白臉碰出去,眼角餘光見矮小漢子又再出手,便輕輕將付亞坤反向前一遞。
矮小漢子本以為周飛會再次向後拖拉,哪知周飛卻反向前送,這一下力度沒能掌握好,彭的一把正抓在付亞坤的褲襠裡,疼的付亞坤一聲大叫,破口大罵。
周飛趁矮小漢子一愣神的工夫,右肘向下輕撞,肘尖正碰在矮小漢子的頭頂,同時付亞坤的頭頂也撞在了地上。兩下裡咚咚兩聲,都是異樣的響亮。
矮小漢子百會穴被撞,頭腦一暈,向後退去。
周飛稍微退後兩步,在李易耳邊小聲道:「看他們身手都還不錯,小心了。」
付亞坤疼的幾欲暈去,再加上一直倒立著,十分難受,便叫道:「一起上,大家一起上,有敢闖咱們白虎堂,要是叫他們站著出去,咱們的臉還往哪放?」
不等他說完,立刻擁上來七八個人。周飛右手仍然提著付亞坤,跟這七八個人游鬥。
李易在後面冷眼旁觀,見這七八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小混混,手上都有兩下子,單打獨鬥,自然都不在話下,可是一擁而上,就有些困難。
又鬥了一兩分鐘,一人踢周飛右手腕,周飛躲的稍慢些,被那人腳尖掃了一下,雖然不疼,可是卻**辣的不好受。
周飛臉一紅,低喝一聲,向後疾退兩步,把付亞坤甩起來,迎頭兜向那人身上。
那人一驚,在付亞坤腰上輕輕一推,打算卸力躲開,可是周飛這一下子用力太大,這人沒能卸開,身子跌跌撞撞向後倒退,彭的一聲撞在牆上,後腦一陣劇痛,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周飛急於攻敵,左脅下露出破綻,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飛腿踢開,眼見周飛身上要中腳,忽然不知從哪裡伸出一隻手來,在這中年人的腳背上一搭。
這中年人便覺踢出的一腳像是踢在了水裡。軟綿綿的毫不受力。心裡就知道不妙,再要收腿拿樁站穩已經不及,身子向前一搶,正撲在一個人身上。
這人笑瞇瞇的扶住這中年人,道:「偷襲可是不好的喲。」
這人正是李易,見周飛要中腳,便出手相救。
那中年人見李易正扶著他,立刻雙手一緊,抓住李易的雙腕,腰間使力。嘿的一聲,竟把李易甩了起來。
李易剛才看他出腿,十分有力,萬沒料到他竟然會摔跤。一個沒留神。身子已經飛了起來,眼見就要頭衝下撞在地上,李易忙雙腿一擺,正夾在這中年人的脖子上,藉著這中年摔自己的力道,也向外一甩,便將這中年人直摜出去。
這一下雖然李易是先中招,但是敗中救勝,勝的十分漂亮,反倒比那中年人出手迅捷要精彩的多。
那中年人毫沒料到李易還能有這一手。身子直飛出去,撞在兩人身上,三人同時跌倒。
這時周飛身邊已經圍上了十來個人,周飛始終提著付亞坤打鬥,顯得有些吃力。
李易道:「大飛,把那人交給我。」
周飛反手一拋,把付亞坤從人群上面甩了出來。這時付亞坤早就暈了,李易飛身上前,一把抓住。周飛右手一空出來,立刻扳平了局面。當時便打倒了兩人。
李易抓住付亞坤,便又有人上來搶,一把抓住付亞坤的腰帶,向後便拉。
李易笑道:「急什麼,一個人而已。又不是美女,你要就給你。」
說罷向前一送。這一下使力十分巧妙,那人正用力回奪,哪知李易手上勁力空虛,一個沒站穩,便坐倒在地上,卻硬將付亞坤抱在懷裡。
李易上前一步,左手一揮,掃開衝上來的兩人,右手在付亞坤屁股上一拍,抓住付亞坤那人便覺雙臂一振,有些發麻,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懷裡一空,付亞坤又被李易提去了。
李易道:「給你你卻不抓牢了,不識抬舉,去吧。」
右腳腳尖一挑,把這人踢了出去。
這時從大廳後面又聞聲出來十來人,雖然大廳裡現在擠了將近四十人,可是仍然不嫌擠迫。
那邊周飛跟十七八個人相鬥,頭上已經見汗,那些人個個手持砍刀的鋼管,呼喝喊叫,十分凶狠。
李易不想在見到萬蜂之前就有所折扣,反手將付亞坤拋給李國柱,立刻斜身衝到人群外面,雙臂一分,撐開幾個人,到了圈子裡,一把抓住周飛的腰帶,向後便拋。
周飛倒著一個觔斗,借力飛出,李國柱看準距離,上前一步,左手搭在周飛背上,右手在周飛腿上一抹,周飛立刻頭上腳下的豎了起來,站在李國柱身旁。
這時李易陷在人群包圍裡,卻不驚慌,右手一甩,冥蝶早出,腳下一旋,噹噹噹幾聲響,將四周的人手裡的傢伙都削斷了一小截,斷頭跌在地上,聲音清脆。
李易借此機會,在面前一人胸口踢了一腳,借力翻起,躍過身後眾人的頭頂,到了圈外,向後一退,退到了周飛和李國柱的身旁。
三人都是氣定神閒,這些打手們也知道遇到了勁敵,呼的一聲圍成了一個扇形,把三人擋住。
李易抓過付亞坤,道:「我們好意前來拜山,你們當家的明明在,卻又拒不見客,這不合道上的規矩。咱們打了這一陣,也活動筋骨了。
麻煩哪位兄弟上去跟萬大哥報個信。就說海州李易過來看望他,要是不見,我們就把付大哥帶回海州玩兩天,再送回來。放心,一定不會虧待了他。」
那些打手們不理這茬,正想衝上來,忽然人群後面走過來幾個人,這些打手們立刻分開,讓出一條道路來。
李易凝視看去,只見前面來了三五個人,為首的這人三十來歲,白白淨淨的,很文弱的樣子,目深鼻挺,雙眉濃重,不像是華夏國的人,穿一件白色襯衫,下身穿黑色長褲,腳上一雙黑色皮鞋,從頭到腳都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這人一過來,李易便聞到一股清新的香皂氣息,頓時叫人生出好感。
這人一到。這些打手立刻放下手裡的傢伙。對這人微微彎腰。李易就知道這人在合歡幫裡地位不低。
這人到了人群前面,先看了看滿地的斷刀斷棍,這才抬頭看看李易,沒說話之前先是一笑,這人雖然長的不算帥,但是微笑卻著實令人感到舒服。
李易雖然不是女人,對這微笑卻也沒有什麼免疫力,立刻也報以一笑,手一鬆,將付亞坤輕輕放到地上。
那人上前兩步。道:「這位大哥,請問怎麼稱呼?」
李易見他十分客氣,用的又是江湖口吻,當下也抱拳為禮。道:「不敢,不敢,我叫李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那人道:「兄弟姓曾,曾文遠。今天是我當值,不知道李大哥來我們青馬大廈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這些兄弟們脾氣不大好,可能得罪了李大哥,我替他們給李大哥道個歉。」
李易忙道:「不不不,曾大哥太客氣,我們從海州來。來廣寧之後不能不懂規矩,不來拜山,這才過來看看萬蜂萬大哥,向他請教。」
曾文遠嗯了一聲,李易又道:「另外,我們還有一件小事,要找萬大哥商量,想請他給個面子,所以這才到青馬大廈來。剛才跟付大哥和這些朋友可能發生了一些誤會。抱歉,抱歉。」
李易平時說話當然不是這麼半文不白文縐縐的。不過他知道這些道上的人注重這些江湖禮節,平時跟董川和周飛也學了不少。
有些事情其實挺有意思的,雖然是現代社會,但是這麼一說起話來,還真就有一些復古的意味。說話的人也覺得自己有些深度了。
曾文遠顯然平時常常處理這些事情,當下也說了好些個客氣話。道:「李大哥,我看付哥暈了,能不能賣我個面子,把付哥交給我?」
李易本來想提著付亞坤當個人質,但是曾文遠笑臉要人,總不能不給,當下一笑,在付亞坤背上拍了兩下,付亞坤悠然而醒,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卻吐的都是清水。
李易提起他,向前一送,道:「好說好說,曾大哥太客氣。」
曾文遠身旁立刻有人搶過來把付亞坤扶了過去。
付亞坤想說點什麼,曾文遠卻一擺手,叫他下去休息,這才對李易道:「我看李大哥來我們大當家的,恐怕不是什麼小事吧?」
李易一笑,道:「對我們來說是大事,對萬大哥來說可就是小事了。」
曾文遠道:「實話實說,我們大當家的就在八樓,不過他最近很忙,現在還正在接待一些重要的客人。我也不相瞞,我們出來混飯吃,當然要結交一些廣寧本地的政府官員。
這些人都得罪不得,所以得好好招待,時間怕是會很長,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事的。所以付哥可能言語上就有些衝撞了。所幸李大哥和你的兩位朋友沒受什麼損傷。」
李易聽他說話雖然客氣,言辭之中卻開始帶刺,心裡不免哼了一聲。
周飛心裡可忍不住,冷哼一聲,道:「想叫我們有什麼損傷,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曾文遠呵呵一笑,道:「是是是,有道是不是猛龍不過江,這位大哥一看就是身手極好,可惜小弟不會武,要不然也能陪這位大哥過上兩招。」
李易道:「不敢,我們今天來沒有找麻煩的意思。對不住,我們匆匆過來,也沒帶什麼禮物,只能以後再補償上了。不知道能不能跟萬大哥通傳一聲,我們也好約個時間見見面,商量商量這事。」
曾文遠猶豫了一下,道:「我能先瞭解一下是什麼事情嗎?我也好跟我大哥回報一下。」
李易很乾脆的道:「要人。」
曾文遠淡淡的道:「我們幫裡平時抓來的人不少,不知道要什麼人?」
李易微微一哼,道:「我在海州有一位朋友叫你們的人抓了,我們查到人就在廣寧,所以過來麻煩萬大哥把人放了。這人只是個廚子,不大重要,萬大哥留著也沒用。」
曾文遠奇道:「廚子?我好像沒聽說過最近抓來什麼人是個廚子?」
說罷跟身旁的人嘀咕了兩句,李易也能聽清他是在問是不是有這事。
身旁那人道:「沒聽說呀?要個廚子有什麼用?」
曾文遠道:「李大哥,我們幫裡的大事小情,我大都知道,沒聽說有什麼廚子。」
李易看他神情倒不像作假,又或許這人平時說假話說慣了,看不出來,便道:「曾大哥在幫裡可能事務太忙,這些小事或許不知道吧。」
曾文遠身旁那人一挺胸,對李易道:「曾哥是我們幫裡的白紙扇,還有他不知道的事?他說沒有就是沒有,還囉嗦什麼?」
曾文遠伸手一攔,道:「你怎麼說話哪?一點規矩也不懂。閉嘴!」
轉頭又對李易笑道:「真抱歉,抓人這種事我是一定會知道的,可是確實沒有,我想李大哥可能弄錯了,要不然我叫幫裡兄弟在廣寧給你問問?」
李易氣不打一處來,明知道這就是敷衍的話,想頂撞他兩句,但是又不想再撕破臉,道:「我問一句,暗青子是不是你們合歡幫的?」
曾文遠一聽不由得一愣,他身邊那些人也是一愣,好像暗青子是個什麼怪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