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心道:「這老傢伙這輩子沒白活,真會吃喝。(_——)//免費電子書下載//」
胡金全的聲音卻道:「陸公,這雪蓮花可是咱們從……」
不等他說完,朱長有插話道:「陸公法眼,普照四海,凡是假次殘庸,自然都是不配給陸公喝的。」
胡金全嘟囔道:「瞪我幹嘛,這茶確實……」說到這便不再說,顯然是朱長有或是吳明宇瞪了他一眼,怪他多嘴。
只聽陸亭候淡淡的道:「行了,咱們也不擺這陣勢了,吳局,你是主事人,這事你看怎麼說?哼,人呢?把人交出來給我。」
李易知道他問的必定是姜豐年。
吳明宇訕笑兩聲,道:「陸公,這事明顯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我已經派下人去查了。」
陸亭候打了個哈哈,道:「查到了嗎?」
朱長有道:「這事抱歉,我也是早上才發現的,現在還沒查到什麼重要的線索,不過我想很快就能有結果。」
陸亭候道:「這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別人又怎麼會把人劫走?在海州新東區有誰能跟你們作對?海州人說,新東區一隻鷹,嘿嘿,吳局長,有人敢在你這只鷹的嘴裡搶食吃嗎?」
吳明宇受他搶白,心裡自然是不願意的,自己在新東區橫行無忌,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曲,可是知道陸亭候得罪不起,卻也只有忍著。
吳明宇道:「陸公。剛才你進來的時候。長有也領著你四處看過了,一樓外面有人把鐵柵欄削斷,又削斷了鎖,長有辦公室裡的窗戶又開著,顯然是有外人潛進來,把姜大師劫走了。
我們留著姜大師又有什麼用?人雖然是我們抓的,說句明白話吧,我們兄弟確實也想從中得些好處,畢竟大傢伙都出了力,我們就算不要錢。手下的小弟們那裡也說不過去。」
李易心道:「吳明宇真虛偽,放你大爺的紫花屁,我就不信你們對手下兄弟這麼夠意思。」
只聽朱長有喝道:「去,把他們幾個帶上來。」
過不多時。腳步聲響,似乎從外面進來幾個人。
這幾個人一進來便齊聲道:「吳哥,朱哥,胡哥。」
李易聽他們語音顫抖,顯然是內心害怕到了極點,又聽他們管吳明宇叫吳哥,那看來吳明宇在新東區不但沾染黑惡勢力,自己本身就是黑勢力的頭子。
朱長有冷冷的道:「你們四個說說吧。」
靜了一會兒,只聽一個人顫聲道:「昨,昨天。我們幾個一直在屋裡看著那人,後,後來,後,後來很晚了,我們就到隔壁去睡了。
哪知,知道,哪知道今天早上人就沒了,連鎖都沒撬壞,人。人就沒了。
吳哥,這事是我們沒辦好,沒看住人,可是人真的不是我們放的呀,我們更沒跟外人勾結。真的,給我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哪。」
吳明宇道:「勾結外人?哼。我諒你們也不敢,可是這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朱長有道:「今天的事主是陸公,你們求我們沒用,去跟陸公說吧,陸公要是饒了你們,我就沒話說,要不然,你自己就先把遺書寫好了。」
這四個人立刻道:「陸公,陸公,這是我們辦事不力,不過我們保證把人給追回來。」
陸亭候一直沒說話,屋裡就這麼靜著,李易心道:「這些人爾虞我詐,都是老油條,現在就看誰更油了。這老東西,一直不說話,看來還真沉的住氣。」
足足靜了兩分鐘,朱長有道:「陸……」
他剛一張嘴,陸亭候就立刻道:「他們四個能代替的了姜豐年嗎?我就算把他們吃了又能怎麼樣?好啊,交給我處理是吧?那好,你們四個立刻爬到樓頂,從上面跳下去,要是摔死了,姜豐年我就不要了,立刻回新加坡。」
李易心裡暗道:「這老東西,辦事也夠陰狠的。」
那四個人不敢說話,過了片刻,朱長有呵呵一笑,道:「陸公,這四個好歹是四條命,咱們不當他們是人,他們爹媽可當他們是人,我看這樣,小懲大戒吧。」
陸亭候冷冷的道:「怎麼個小懲大戒?」
朱長有微一沉吟,正要說話,胡金全拍案而起,道:「這裡有兩個還是我的人呢。戒什麼戒?我不幹。」
陸亭候還是那個語氣,道:「聽見了嗎?吳局,你小舅子不幹。」
吳明宇喝道:「你給我滾出去!」
胡金全重重的哼了一聲,想必覺得好沒面子,門重重的一響,他摔門出去了。
吳明宇知道這事到了這一步,必須得見血了,要不然沒法解決,對著那四人道:「你們辦事不力,自己看著辦吧。」
朱長有見事已至此,也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李易只聽得噹啷一聲,緊跟著朱長有道:「每人,左手兩根手指頭,自己動手,少一根就從樓上跳下去。」
李易暗道:「這老東西辦事可夠絕的,看來今天要有好戲看了。劉平安哪劉平安,你小子可夠陰的,不過你跟這些人之間有什麼過節?
劉平安身在海州,要是跟吳明宇在生意上有過節還說的過去,陸亭候卻不是大陸人,嗯,是了,劉家在東南亞也有生意圈子。他們自然是競爭對手。
可是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整體看起來畢竟有些兒戲,並不是有力度的事件。你劉平安抓了姜豐年,這不是小孩心思嗎?頂多叫陸亭候著急,叫他們之間起誤會矛盾,又有什麼實質性的大損害了?」
忽然只幾聲慘叫,接著噹的一聲。應該是刀子落地。李易雖然「身經百戰」,這時冷不防的卻也嚇了一跳,知道是那四個人剁了自己的手指頭。
卻聽朱長有冷冷的道:「鬍子、小虎,你們還各差一根呢。」
一人道:「朱,朱,朱哥,就,就饒了兄弟們這一,一次吧,我。我實在。」
陸亭候裝模作樣的唉了一聲,道:「算了算了,弄的滿地是血,哼。幾個小蝦小魚,斷手斷腳的有什麼意思。」
吳明宇立刻道:「你們幾個還不滾出去?陸公饒了你們了。沒用的東西。這次的事這麼了結,真是便宜了你們幾個了。」
卻聽陸亭候道:「吳局長,我是老派的人了,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像你這種撇清的話我不大愛聽。
我祖籍是東北人,東北人常說,水賊過河,甭使狗刨,這事就這麼了結了?你問問我願不願意?
是啊。你說你們留著姜豐年沒什麼大用,哼,但是放在我身上可就有用了。
明知道我非要這個人不可,知道這人對我很重要,就把他換個地方藏起來,囤積居奇,嘿嘿,哄抬物價。
吳局長,都不是毛頭小子了,何必出此下策?這麼做有意思嗎?你們想多要些酬金。那並不是不行的,只管張嘴說。
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不差這些錢,可是你們這麼做就叫人心裡不痛快了。這麼幼稚的事你們也幹的出來?
什麼鐵條?什麼窗戶?還在我面前處罰自己手下。哈哈,做戲得做全套。演的真像,怕我不相信。是嗎?那我給你們鼓鼓掌。
想要多少錢?嗯?我來你們海州搞投資,你們海州的領導們獅子大開口,從我這可要了不少去。沒關係,投資嘛,大家都有好處。我心裡明知道這些錢裡有一部分肯定是餵了狗了,但是我也願意,雙贏,大家都有錢賺。
不過看來海州人的風格都是一樣的,你們都挺像,什麼童市長,還有那個管外貿的曹副市長,等等等等。
好,你們等錢用是吧?小九,拿出來。」
沒聽那個小九回答,卻聽到啪啪幾聲輕響,像是打開了一個箱子。
只聽陸亭候道:「我辦事只喜歡用現金,昨天來的匆忙,沒帶那麼多,再說咱們也沒商量好價格,這是我失算了。
這些你們看夠不夠?兩倍的價錢。把錢收好,把人給我交出來,咱們協會的宴會也不在這裡辦了。我這就回新加坡。你們海州的這些投資項目我看也得拖一拖,到時候我會跟你們童市長具體的談談投資的事。」
只聽嘩嘩聲響,顯然是那個小九把錢都倒在了桌子上。
李易心道:「這老傢伙是超級富翁,辦事倒挺像江湖人。嘿嘿,吳明宇雖然跟這些投資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如果老東西在市裡給吳明宇上眼藥,也夠他喝一壺的。
看來陸亭候跟海州的很多領導都有些聯繫往來,這事恐怕所有領導心裡都清楚,吃喝送請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難怪今天這麼大的排場過來,不怕被市裡其它領導知道。
不過劉平安這一手真是高明,這陸老頭子果然懷疑了。照理說他心思細膩,應該是個很精明的人,不會就這麼認定是朱長有他們故意干的,畢竟這事或許另有別情。
哼,或許是因為姜豐年對他極為重要,陸亭候這才沒能想的更周全,劉平安瞭解這老東西的心思的性格,這才有此一招。
那菜到底是什麼菜?難道真的能返老還童,叫老傢伙長生不老?還是……,嘻嘻,叫他陽強不倒?」
這時吳明宇和朱長有聽到陸亭候的這些話,看到他的這些舉動,也都有些暗暗生氣。
隔了一會兒,朱長有道:「陸公,大家是好朋友,合作了很多年了,我們實在是沒必要這麼做。你老仔細想想,這事很奇怪,事裡有事,以你的頭腦,該不會看不出來。
我看這樣,這錢我們當然沒法收,人,我們肯定負責找回來,然後原封不動的送到你老的手上,絕不食言,請陸公給我們一些時間,這樣吧,五天,就五天,人肯定送回來。
如果我們沒把事辦成。我這裡所有的貨你老都可以提走。我分文不要。」
李易知道他所說的貨就是那些珍稀動物。
陸亭候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語氣變的平和,道:「吳局長,朱老闆,我看你們也不像是故意騙我,大家合作了這麼多年,我不能不講情面。
我不是海州本地人,對這裡的事情並不瞭解,有些事你們去辦可能更容易一些。
好吧,那我就等等。這一千萬你們先用著,我出手的錢是不會往回拿的。」
只聽這些人紛紛站起,送陸亭候出來。
李易把頭轉向窗外,過不多時。見陸亭候的隊伍從裡面出來,吳明宇他們在後面相送,梁小好也在隊伍裡。
陸亭候臉上帶著虛假的笑,跟吳明宇和朱長有握了握手,大聲道:「很抱歉,今天我還有些生意要談,飯改天再吃,再見。」
這老頭中氣十足,這幾句話沒故意用力,李易在咖啡館裡卻也聽見了。顯然是故意說給其他人聽的。
陸亭候不再多留,動作極為利索的上了車,車隊揚長而去,只留下一眾百姓在後面指指點點,不住的羨慕、猜測。
李易見吳明宇他們轉身進了酒樓,耳機裡仍然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只聽吳明宇氣憤憤的道:「老不死的,太囂張了。」
朱長有在一旁相勸,道:「吳哥,你也別生氣,這事確實是咱們失手了。不過陸亭候是咱們的大買家。可不能得罪了。
他這麼大歲數了,還有幾天可活?難道吃了什麼碧血凝玉還顏燴,就能長生不老了?那是他們這些超級富商的癡夢?秦始皇都沒能達到的目的,他們又哪能達到?
咱們要做的就是像哄老頭子一樣的哄著他,叫他高興。要不然這個大財主的錢怎麼會到咱們兄弟手裡?」
幾句話把吳明宇勸的也消了氣,李易暗讚這朱長有確實精明。確實有頭腦。忽然又想起鄭國亮來,不知道這兩個人放在一起比一比,會是誰更厲害些。
聽聲音兩人已經回到了包間裡,既然能聽到他們說話,梁小好自然也在他們旁邊。
只聽吳明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這事真是邪門了,人是怎麼被帶走的?」
朱長有道:「我想他們是從外面窗戶直接爬到二樓我的辦公室,開了裡間的鎖拿人,但是背著人沒法從窗戶走,就直接下了樓,從一樓的窗戶那削斷了窗鎖和鐵柵欄,然後從後院逃走的。」
吳明宇道:「嗯,看來是這樣,小樓裡的貨沒事吧?」
朱長有歎了口氣,道:「別的都沒事,就是那隻小尾狼貓的喉管叫人切斷了,貓血沒流光就凝在身體裡了。這事也沒法跟陸亭候說。我問過大夏,他說穿刺的時候可沒割喉管,他不敢騙我。看來小樓有外人進去過,這事可奇了怪了。」
李易心道:「是你少爺我幹的,你想破腦袋也不想不出是我。」
卻聽吳明宇道:「小好,小樓的事一直是你打理的吧?」
李易心裡一凜,暗道糟糕。
哪知朱長有卻道:「不,不會的,小好向來不敢到那屋裡去,她哪敢給那貓來上一刀。另外,我已經把鑰匙收回來了,我怕她害怕,以後她也不用管這些雜事了。」
梁小好一直沒說話,隔了片刻,吳明宇嗯了一聲,似乎相信了朱長有的話,李易這才放心,似乎吳明宇不知道那個叫丘康的事。
過了一會兒,朱長有道:「不好,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談,你先出去吧。」
梁小好答應一聲,轉身出去,李易卻仍然能聽到屋裡吳明宇和朱長有的對話,微一轉念,便知道一定是梁小好偷偷把手機放在了屋裡的一個隱避的角落。看來這女孩真是聰明。
只聽吳明宇道:「長有,我有些預感不大好,看來最近要出事。我總覺得有些人在暗中盯著咱們。」
朱長有道:「我也有同樣的預感,敵在暗,咱們在明,可得小心些。」
吳明宇道:「現在可以相信的人太少了,大全辦事不牢靠,以後有些事也不要叫他知道,放心,有我呢,他不敢多說什麼。另外,對身邊左右的人也要留意些,往往不經意之間就走露了什麼風聲,記著,家賊難防啊。」
朱長有道:「這個我知道,吳哥,你是懷疑小好?」
吳明宇道:「也沒,我只是叫你小心些。小好還算乖巧,又跟了你很長時間了,多個心腹用起來也方便。」
朱長有道:「嗯,小好是挺聽話的。」
吳明宇道:「劫走姜豐年的人你覺得能查出什麼線索來?」
朱長有道:「要說入室劫人,又不留下什麼痕跡,榮行裡應該有人能做到這一點。我已經叫弟兄們去查了,看看巧手幫裡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動向。如果有什麼異樣,咱們再去跟霍老三盤盤道。」
吳明宇道:「霍老三他們不吃咱們的這一套的。上一次李易那小王八蛋的事你忘了?一指仙一走,現在巧手幫跟李易和王東磊他們作一路,對咱們可防備著呢。
對了,我昨天開會,沒接你們的電話,大全後來才跟我說起這事。李易昨天既然來過酒樓,這事會不會跟他有關?」
朱長有道:「我也想過這一點,今天早上李易這小子還叫他的手下來酒樓鬧事來著,他肯定是看穿毒酒的事了。可惜,沒能做了他。
後來他的手下鬧夠了,這小子才從旁邊滾過來,說了幾句風涼話,哼,不過是想把場子找回來罷了。小毛孩子一個,不用過多的理會他,他沒有什麼能量,辦不成大事。
大頭九和向滿是因為太不小心了,再加上市裡領導要整向滿,他是水裡的死狗,被打是盡早的事兒。李易不過是運氣好,撿了個便宜。」
李易心裡暗罵:「龜兒子,入你先人板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