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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鬼四方來 457陰險的軍師 文 / 腹黑人物

    李易晃了晃腦袋,這才略微回復清醒,呸了一聲,道:「你行啊,不但會易容緩術,還會催眠,我差點上了你的當。你叫什麼名字?說?你是幹什麼的?」

    那人冷笑一聲,道:「你這個問題真傻,我參與這麼大的事,我能告訴你我是誰嗎?如果我隨便編個名字騙你,你也不知道,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好吧,我跟你說我,我姓鄭,我叫鄭國亮。我不過一個小幫派的白紙扇。」

    白紙扇類似於一個幫派裡的軍師,主要負責出謀劃策,部署弟兄們幹事,在幫會裡的地位不低。除了香主、紅旗香主和二路元帥,接下來就是白紙扇。

    而紅旗香主和二路元路,又往往有名無實,沒有實權,所以白紙扇的地位僅次於香主幫主之類,和紅棍齊名。只不過沒說是什麼幫派,也不知道這幫派有多大的勢力。

    李易聽鄭國亮剛一報名的時候,就有些熟悉,想了一下,猛然想起,鄭好他爸不就是叫鄭國平嗎?難不成兩人有什麼親戚?

    可是李易也覺得這個想法好笑,他們這個歲數的人,叫國平的很多,十分平常,就類似於什麼建國,建業,援朝,抗美之類的。再說這多半就是個假名。

    這個時候李易也沒工夫胡思亂想,當下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大幫派的軍師,失敬了。現在這個局面,正好是你的職責範疇。你看看該怎麼處理。劃個道兒出來吧?」

    鄭國亮這時已經不再驚慌,道:「好,我最喜歡跟你樣的人打交道。今天這個場子我認栽,火車很快就到雙水了,到時候我們下車,你留在車上。」

    李易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是不吃虧,這算什麼?我的目的是抓向滿和滾天雷,你跟我裝糊塗嗎?」

    鄭國亮有自己的打算,可是眼見形格勢禁。不放人也不行了,只得道:「好,我把人交給你。」

    鄭國亮向身後揮了揮手,有人把滾天雷提了過來。滾天雷已經疼的暈過去了幾次。這時已經轉醒,可是頭上汗珠滴滴嗒嗒的往下淌,顯然傷的不輕。

    滾天雷後背上的傷已經叫人包紮好了,所幸刀子插的不算深,正碰到肋骨上,要不然非扎到肺子裡不可,看來要養好一陣子了。

    李易道:「我不打攪你們,咱們換個方向,我到那邊去,你跟我來。要是敢打鬼主意,小心我在你身上刺個窟窿。」

    鄭國亮臨危不懼,笑道:「那當然,我也希望你能說話算話,別傷著我,要不然我的人一擁而上,跟你同歸於盡。」

    李易道:「這個自然,我向來說話算數,不過如果你耍花樣,我的右手也不大聽話。」

    鄭國亮道:「放心。我還是很惜命的。」

    李易料他們肯定和鐵路部門內部有些不乾不淨的聯繫,整列火車上的乘務人員和乘警沒準都是他們的人,自己就算聲張起來也沒有用。只不過或許他們之間有協議,乘警只管睜一眼閉一眼,不能親自參與。

    李易心想。自己身上已經多處有傷,耳朵裡都能聽見鮮血順著傷口往外滴。自己能搞到現在這個局面。已經相當不容易了,如果真的跟對方撕破臉,還真就像鄭國亮說的那樣,對方一擁而上,自己雖然有刀在手,但是在這麼窄的地方打鬥,最後終究還是不行。

    當下雙方慢慢換位,李易從座椅上慢慢跨過去,鄭國亮也真聽話,隨著李易的刀一步步向前。

    餘人也不知是鄭國亮的手下,還是九頭幫的餘眾,總之都順著另一邊慢慢的移到了車廂前面。有人幫忙扶著滾天雷跟在鄭國亮的身後。

    李易退到火車後面,叫人把滾天雷扔在座椅上,讓鄭國亮叫他的手下離的遠些,鄭國亮依言叫手下人向後退。

    滾天雷這時因為疼痛,早已經回復了自己原來的臉型。李易冷笑道:「想抓你還真不容易啊,不過你最後還是輸在我手裡了。」

    鄭國亮道:「不錯,你笑到了最後。」

    李易道:「姓鄭的,你把臉快點變回來,我看著你難受。」

    鄭國亮道:「左眼圈子沒跟你說嗎?我練這種功夫,到了這個境界,就沒有本來的面目了。我變不回去,你就湊和著看吧。」

    李易右手一頂,道:「那你就不能變個別人的模樣?」

    鄭國亮一笑,道:「好好好,我聽你的,這就變。」

    鄭國亮伸手一抹,這一次沒用手擋著,李易就見他臉上的肌肉一陣劇烈的跳動,凹凸立刻發生變化,變成了一個女人的臉。

    李易心中一凜,忙把目光避開,右手卻向前一頂,怕鄭國亮後退躲開。

    鄭國平慢慢舉起雙手,道:「慢來,慢來,你把我割出血了。」他竟然連說話的聲音也是女人的聲音。

    李易一聽,手便自然而然的向回收了一收。

    鄭國亮道:「你看,已經快到雙水了,我們馬上就下車。」

    滾天雷卻道:「喂,你答應過我的,你怎麼能就這麼不管了?」

    鄭國亮道:「你沒看我被他用刀頂著呢嗎?」

    滾天雷道:「那也隨你,不過話可得說在前頭,你要是不幫我們,可別說我也說話不算數,那些錢你一分也別想拿到。」

    鄭國亮道:「你少說幾句吧。」

    滾天雷右手臂脫臼,到這時還沒接上,後背的刀傷雖然也不輕,卻沒有脫臼的疼痛嚴重。

    鄭國亮道:「李易,天雷手臂脫臼了,叫我幫他接上吧,要不然得疼死他。」

    李易聽他說話很溫和。很想再聽幾句。可是心裡卻清楚,鄭國亮的話一句也聽不得,心裡很煩亂,道:「叫你的手下給他接上,可別耍花樣。」

    鄭國亮道:「當然不會,你放心。五福,你來給天雷哥接骨。」

    那個大胖子氣呼呼的過來,原來他叫五福,這種體形卻起了這麼一個可愛的外號,這叫李易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五福來到滾天雷身邊。拿起他的斷臂,用力一扭一對,滾天雷悶哼一聲,右臂卻已經接上了。

    五福向李易瞪了一眼。慢慢的退了回去。

    李易估計第十六號車廂裡也有很多是他們的人,要不然剛才鬧成這個樣子,尤其是五福在過道裡用網子套自己,領車廂的人雖然都在睡覺,也不可能一點察覺沒有。只是每節車廂雖然能坐很多人,但是站立的空間太少,對方的人不便一齊湧過來罷了。

    其實火車離到雙水還有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了,但是在李易的感覺裡,卻像是過了幾個小時一樣。

    終於火車慢了下來,已經進了雙水車站。

    鄭國亮始終就這麼舉著雙手。感覺火車慢了下來,又笑道:「怎麼樣,到時候了,放開我吧。」

    李易道:「叫你的人先下車。」

    鄭國亮爽快的道:「好,就聽你的。五福,帶弟兄們下車,出了車站在外面等我。」

    五福答應一聲,轉身帶著人出去,等候下車。

    火車終於慢慢的停了下來,李易見乘警把車門打開。向自己這邊望了一眼,卻什麼也沒說。李易心裡一陣冷笑,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鄭國亮的手下陸續下了車,鄭國亮回頭看了看,道:「怎麼樣。該放了我吧?」

    李易早已把向滿點了穴道,放在座椅上。當下一推鄭國亮,道:「慢慢向後退。」

    從滾天雷身邊經過時,李易俯身一指,把滾天雷也點住。

    鄭國亮道:「喲,原來還有這一手,厲害厲害,這我可沒想到。」

    李易一推他,道:「少說廢話,往後退。」

    來到車門附近,李易把鄭國亮撥的轉了身,右手刀放低,抵在他背上,向前輕輕一推,道:「再見吧。」

    鄭國亮向前一撲,跳下了火車,那乘警就在一旁站著,臉色木然,就像什麼了沒看見。

    鄭國亮跳下火車,回頭對李易笑了笑,道:「火車就要開了,雙水是小站,比不了海州。李大少,我祝你以後一路發達,成為海州大佬,以後說不定還得靠你照顧我呢。」

    鄭國亮現在變成個女人模樣,說話也是女人的聲調,李易看著聽著,心裡一陣彆扭,道:「你下了車,咱們之間的協議可就算結束了,我一會兒就給海州警方打電話,你最好快點跑。」

    鄭國亮卻道:「雙水是小站,這個時候沒有什麼人上車的,卻有人下車。那我就先走了,你一路保重吧。回海州的車票可得你自己花錢買了。」

    李易不知他陰陽怪氣的說些什麼,眼見看著乘警把車門又再關上,這才放心,向那乘警看了兩眼,那乘警卻轉身走進了十六號車廂。

    李易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才覺週身疼痛不堪,身上不是刀傷就是瘀青,忙撕下衣襟把幾個出血正急的傷口包紮好,這才轉身回來。

    哪知一回到十七號車廂的尾端,李易不禁大叫一聲不好,原來滾天雷和向滿都已經不見了。

    李易差點跳起來罵娘,瞬間便想明白了,這是最後一節車廂,自己押著鄭國亮向前面走,對方早有人在下面接應,把車尾的門打開,悄悄把人從車尾接走。

    難怪鄭國亮在下面跟自己說了那麼廢話,原來是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好爭取時間。

    李易轉身趴在車尾門向外面望去,見灰濛濛的車站裡似乎有向個人影正迅速的向外移動,已經跑的遠遠的了。

    李易又驚又怒,沒想到折騰了這麼久,最後竟然功虧一簣,這倒好說,主要是這個跟斗栽的太暴了。

    後門是從外面鎖的,李易推了兩下,知道肯定推不開。這時火車早已啟動,李易回身望去,空蕩蕩的車廂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心裡不禁起了一股急火。忽然把窗戶抬起來。手扒窗框,湧身跳到了火車外面。

    火車正在開著,雖然速度還並不是太快,但是也已經不慢了,李易雙腳一著地,身子便向前一搶,忙順勢一滾,這才翻身站起。

    李易從地上爬起來,轉身朝著那幾個人影的方向就跑了下去。

    這雙水車站確實是個小車站,李易跑到出站口。這才想起來一直沒有補票,忙從兜裡拿出一張一百的鈔票,扔到門口收票的人手裡,匆匆的道:「這是補票的錢。」

    說罷左手一扒鐵柵欄。雙腿一飄,從鐵柵欄上橫身而過。門口的那些人見此情景,都吃了一驚,一百塊錢掉在地上,一時也沒人去撿。

    李易出了出站口,向外跑了一段,四下裡一看,卻已經不見那些人的人影。

    李易四下環顧,忽然見東南方一個胖大的人影在牆角處一閃而過,心裡一喜。忙追了下去。

    這時已經快凌晨五點了,天色灰暗,卻已能微微辨物,只見牆角處停著幾輛車,那胖大的人影已經上了車,但還沒等李易跑到跟前,那幾輛車已經開了起來。

    李易在後面狂追,可是他跑的再快,也沒有車子跑的快,只見最後一輛車裡探出一個頭來。看面目正是變成了女人的鄭國亮。

    鄭國亮十分得意的向李易揮揮手,便把頭縮了回去。

    李易大怒,沒頭沒腦的扔出了十來枚硬幣,雖然有些打在了車身上,可是於事無補。恐怕只能擦出幾道印痕。

    幾輛車絕塵而去,只留下陣陣尾氣。

    李易不死心。忙伸手攔車。車站附近出租車很多,很快便過來一輛,司機還說要李易等一等,最好找個一起拼車的,李易甩給他一百塊錢,飛身上了車,道:「我包你的車,給我追上前面的車,追上了我還有賞錢。」

    司機拿起一百塊錢對著燈看了看,李易急道:「快開車追,這錢肯定是真的。」

    司機嘟囔道:「那哪有準兒。」卻還是啟動了車子,跟在前面幾輛車的後面。

    可是這司機開車卻是十分「穩健」,好幾次眼見著前面的車已經離的很遠了,可是這出租車司機卻仍然慢理斯條的開著,要不是李易一再的催促,估計能開出比步行稍微快點的速度來。

    李易坐上出租車,不禁懷念馮倫的車技,可是這時遠水解不了近渴,馮倫又哪裡能趕來?

    就這樣出租車一直在後面追著,雖然離的遠,但是還算是沒有跟丟。

    跟了一段路,人煙越來越稀少,雙水這小地方本來就不大繁華,這地段更是沒什麼人。

    李易問道:「師傅,這是什麼地方?」

    司機慢悠悠的道:「這啊?這可不是什麼熱鬧地方。這地方打我記事起就這個德性,又亂又髒又差。我記得我十歲那年……」

    李易又扔給他一百塊錢,道:「從你五十歲那年開始說起。」

    司機從容的把錢接過,道:「我今年四十七歲,要等到五十歲的話,還得有……,我算算啊,五十減去四十七,然後……」

    李易實在是受不了了,又扔下一百塊錢,道:「大叔,算我求你了,你快點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有什麼特殊之處沒有?」

    司機道:「這地方沒啥特殊的,就是很多貨車都從這裡走,這個路段一直沒修,沒人管,從這裡往外市去的話,距離比較近,不用上國道,中間可以省去一些收費站呢。」

    李易道:「那從這裡往西江去,離的近嗎?」

    司機道:「當然不近了,從這裡到西江,不如坐火車,先到海州,再到西江。如果是走國道,中間還得拐個彎,多費油錢哪。」

    李易心道:「看來,他們是想躲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可是又能躲到哪呢?」

    司機道:「你是想追人吧?」

    李易隨口道:「嗯,是。」

    司機道:「那人是誰呀?你女朋友?」

    李易沒好氣的道:「不是,是我仇人。」

    司機道:「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哪。就是不知道珍惜。想當年,我跟我老婆沒結婚那會兒,我們倆……」

    李易頭都要大了,要不是非坐車不可,這會兒一定從車上跳下去,死也不聽這傢伙講他過去的故事。

    這時天光早已放亮,李易見這地方幾近荒郊,很多地方高低起伏的。又開了一段,居然開上了一座小山,李易道:「咱們怎麼還上山了?」

    司機道:「你不是叫我跟著前面的車嗎?」

    李易看見前塵土很重,可是車子的影子卻一點也看不到,心心裡不禁起疑,一把抓住司機的肩膀,道:「師傅,這不大對吧?難道前面的車上山了?」

    司機道:「你這人真是的,你自己不是一直盯著呢嗎?如果沒有車,那塵土是哪來的?風吹的?牛跑出來的?還是我放屁崩的?」

    李易慢慢鬆開了手,道:「他們既然上了山,那就沒路可走了了,對吧?好,追吧。」

    司機嘀咕道:「自己說追,又說不追,到底追不追?也不知道是追女孩,還是追欠債的。」

    李易緊盯著司機的動態,不見有什麼異常,又確實看到前面有塵土,說不定鄭國亮他們能從山上找到道路。

    忽然司機把車停了下來,李易急道:「停車幹嘛,快開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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