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見大家昨天這麼辛苦,今天還這麼早就來了,有的人甚至昨晚就在酒吧裡睡的,心裡一陣溫暖,一陣感激,心想就要到年底了,到時候給大家分紅,一定要多給些。
李易本來打算帶著路小花去趙大海那裡查查實情,但是現在王東磊正在忙著,沒有他引領,自己不方便去找。這事還得往後拖拖。
李易想蘇綠那裡還沒關照,便叫李國柱帶幾個人去保護她,有事情發生及時跟自己聯繫。李國柱領命去了。
眾人正在聊著,忽然那正來了,李易把他迎進來,那正見都是內部人,便道:「李哥,我給帶來個好消息。」
李易道:「是林惜文的消息吧?」
那正笑道:「還是你聰明,就是她的消息。我們一個兄弟今天上午出去『柳活兒』,在順義區的彤文街見到林惜文了。」
李易道:「那太好了,沒有驚動她吧?」
那正道:「那怎麼會。她估計還沒發覺。自你跟我師父說過之後,我們就一直在找。今天上午,我們一個弟兄在彤文街一個小胡同裡見到她了。
不過當時並不知道是她,當時這位兄弟看她的背影,還以為她是個中年婦女呢。我們這位兄弟上去牽貨,離的近了,仔細一看,才發覺這人是畫過妝的,戴的是假頭套。
我們這位兄弟當年在易容方面也有些造詣,就知道這事不對,當即不再牽貨了,他很機靈,不遠不近的跟著,只見那假的老太太直走出兩條街,快走到車站了,這才在沒人的地方摘了頭套。看樣子,像是在躲什麼人。
我們這位兄弟一看這人的真實面目,就覺得和那個林惜文很像。這就聯繫我師父。我師父趕過去一看,確定就是她。這才叫我來。我師父說就不打電話了,叫我親自跑來。以顯重視。」
李易笑道:「姜小強這小子,就愛耍寶,打個電話不是更方便。那林惜文一個人在街上幹什麼呢?她住哪?」
那正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李易道:「那你師父現在在哪?」
那正道:「他一直沒給我打電話,那就應該還在車站。」
李易這下有了正事可幹。通知了孫顯才,自己也沒帶旁人,只是叫馮倫開車,帶著那正直奔車站。
車站是巧手幫的大地盤,油水太大了。李易到了的時候。發現孫顯才早到了。
李易笑道:「看來你比我心急呀。」
孫顯才道:「咱們快去見小強吧。」
李易和孫顯才由那正領著,左拐右繞的找到了姜小強。
姜小強見李易來了,笑道:「這麼迅速就幫你找到了人,厲害吧?清風堂堂主可不是蓋的。咱爺們堂堂復旦畢業……」
李易摀住他的嘴,道:「你的簡歷等會兒再說,咱們先說人吧。」
姜小強指了指李易摀住自己的手,唔唔兩聲,雙手一攤。意思是嘴被摀住了。沒法說話。
李易鬆開手,姜小強整了整衣服,道:「放心吧,只要是我們盯住的人,他就絕對跑不了,人就在車站東邊。我的弟兄們都盯著呢,跟我來。」
李易、孫顯才、姜小強三人向車站東邊走去。走了一陣,拐了幾個胡同。四周行人漸少。
姜小強咳嗽幾聲,似乎是暗號,果然過不多時,從胡同裡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對姜小強道:「堂主,人進了樓了,始終沒出來。不過看起來那女的就住一樓左邊那間。」
李易和孫顯才同時想:「林惜文果然聰明,要是有人去抓她,她或許還能從窗戶逃走,這種破樓都沒有防護鐵柵欄。」
孫顯才道:「既然知道了她就住這,那就不用去影響她了,以後的事慢慢來,別嚇著她。」
姜小強另外一個手下道:「堂主,不過……,剛才從彤文那邊過來的時候,好像有幾個點子在找林小姐。」
姜小強道:「哦,點子拜哪座廟?」
那手下道:「老三說認識其中一個,是劉平安的人。」
李易和孫顯才對視一眼,孫顯才立刻道:「我這就回去調人守著這裡。」
李易笑道:「顯才,你怎麼啦?這麼著急幹什麼?放著有我在這,還能叫劉平安的人把人抓了?」
孫顯才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態,尷尬的一笑,道:「你看我。」
李易道:「只要木人血不出來,我一個人就搞定了。劉平安私下裡派人找她,看來還是想把她搶回去,叫她再進火坑。上次你們去找他的時候,劉平安嘴上說的漂亮,沒想到背地裡還是這個死德性。」
孫顯才道:「他肯定不是在乎這個人,以他們劉家的實力,到哪都能找到小姐,也不差這一個。只不過劉平安心胸狹窄,一個弱女子跑了,雖然不是從他的地盤上丟的,他也一定要把人抓住。」
姜小強道:「有件事我也得說一下,我們這一陣子在車站裡柳活兒,還真的發現了不少劉平安的人。」
李易心道:「小家子氣。」
他對劉平安可沒有一點好感,見劉平安對一個買來的小姐,還這麼窮追不捨的,心中更是對劉平安不大瞧的起了。
孫顯才心道:「這女孩還真是聰明大膽,我原以為她會離開海州,看來她逃走那天可能是驚慌失措,當天並沒離開。
後來劉平安派人把守住了海州的對外交通,她更沒法出去了。但是在市裡躲著也是危險,是以故意躲在車站附近,這叫燈下黑,嘿嘿,這女孩真是……
看來劉平安肯定知道林惜文還沒離開海州,要不然他心胸再狹隘,也不至於派人就這麼死守著。」
李易也有一樣的想法,同時又想:「如果我叫岳子峰幫忙,對著照片查看每一列車上的乘客,也能知道林惜文是不是已經離開海州了。看來劉平安在海州鐵路上也有過硬的關係。嘿嘿,咱哥倆以後可打的仗還多著呢。」
李易跟孫顯才商量了一下,叫姜小強把手下弟兄們都散了,只留下會看別人化妝易容的那個兄弟就可以了。
姜小強當下把弟兄們都散了,叫他們各自去牽貨。這批小偷又散到了車站裡,開偷去了。
那個會看別人易容化妝的兄弟外號叫左眼圈子,這個外號挺奇怪的。李易問起外號的來由,那左眼圈子道:「我以前跟師父學手藝的時候,師父瞎了一隻右眼,我就只跟他學了左眼的功夫。我用這只左眼看別人化妝易容特別准,換成右眼就不成了。」
李易和孫顯才哈哈大笑。
左眼圈子道:「一般人易容就是普通的化妝,不過化妝這東西很有講究,我所學的手藝是為了逃命用的,師父說要想逃命。一是要跑的快,但是這東西要看天份,如果跑的不快,那就得會易容。
古時候管這手藝叫緩術,普通境界就是化妝了,通過化妝改變微小的面部特徵,但是卻叫別人輕易不能認出你來。這也叫四兩撥千斤。
如果是大改特改,改的面目全非。那就是落於下乘了。況且改的太多。必定更加引人注意,反而糟糕。」
李易他說的在理,道:「那你的緩術到了什麼境界了呢?」
左眼圈子一笑,道:「其實我原來不是榮行的,我學是的千術,不過我師父倒是兩門都會。他只教我千術,我卻貪多務得。什麼都想學,結果哪個也沒學明白。
後來江湖上對這些行業間的界線看的也不那清楚了。我師父死了以後。我最終還是入了榮行。我的緩術都拋荒了,現在不值一提。」
李易道:「那最高境界的緩術是什麼樣的?」
左眼圈子道:「聽我師父說,那有兩種,一種是靠意念,不化妝,或者少化妝,只靠心裡所想,氣質所達,便教別人誤以你是什麼身份的人。
比如你心裡想著你是醫生,不但要想,還要特別的自信,那就自然帶出醫生的氣質來,別人見了也就信了。
另一種就是用氣功改變臉上肌肉的彈性和緊張度,利用這個來改變面容。時間短的就只能堅持幾分鐘,功夫深的可以堅持幾年,最後定型在這個面容上。
骨頭當然是不能變的,膚色和毛髮也不能變,鼻子和耳朵也不能變,除此之外就都可以變了。」
李易原來只是隨便問個趣,沒想到居然這麼有意思,便問左眼圈子會不會用氣功改變容貌。
左眼圈子一笑,道:「我可以試一下,不過不大行的通。」
說罷只見他臉上肌肉輕輕跳了幾下,臉型變的有些發瘦,又顯的比以前長了,果然改變了容貌,就是不大好看,叫人見了心裡十分不舒服。
左眼圈子堅持了幾秒鐘,終於堅持不住,用手一抹臉,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幾個人在胡同裡呆了一陣,李易叫姜小強自便,姜小強正呆的不耐煩,便叫左眼圈子暫時留下,聽李易他們吩咐,自己轉身走了。
孫顯才知道了林惜文暫時住在這,很想進屋去見見她,只是這個時候似乎又不大合適。
李易道:「我的孫大少爺,你總不能在這呆一輩子吧,要不然咱們悄悄把她到你家裡去,劉平安難道還能上門去找?」
孫顯才道:「這個我也想過,但是她不會去的。」
李易道:「你那件外衣裡有多少錢?」
孫顯才道:「我也不大記得,四五千塊吧。」
李易笑道:「她要是省些花,就夠她花一陣的了。」
呆了一陣不見異常,孫顯才給了左眼圈子一千塊錢,叫他在這裡盯著,自己則和李易出去吃飯。
李易打電話叫馮倫自便,自己有事的時候再通知他,但是不要離的太遠。
孫李二人隨便找了一家小飯館坐下來吃飯。
這飯館的衛生條件太差,兩人吃了兩口就不再吃了。
李易見孫顯才這次有些認真,笑道:「我看你是遇到命中女神了。」
孫顯才一笑,道:「你就笑話我吧。」
李易道:「我心裡想,以你孫大少的條件,什麼樣的女的找不到,跟這林惜文雖然有一個戲劇化的相遇,那也不說明就一定要有結果呀。」
孫顯才聰明的緊,知道李易是故意這麼說的。無非是為了引自己說真話。
孫顯才道:「我也說不清楚,人這個東西就是這樣,總有說不清楚的時候。我是什麼都有了。但是有一樣東西我卻跟所有人都一樣,如果一味的堅持我的先天優勢,那就會人為的失去這樣東西。」
李易道:「那是什麼?」
孫顯才微微仰頭,似乎看的很遠。過了一會兒,才道:「天真。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觸動,跟家勢身份地位沒有任何關係。我承認,我剛見到她的時候,沒有一見鍾情。可是後來卻越來越感受到這種觸動。我,我必須得面對這種真實的情感變化。」
李易點點頭,不再說話。
兩人一直聊到天黑,這才走出飯館。剛剛出來,董川便給李易打來電話,說鍾子媚有些發燒。
李易十分關心,說自己很快就回去,掛了電話。向孫顯才尷尬一笑。還沒說話,孫顯才便搶著道:「你陪我大半天了,快回去吧。」
李易道:「那你呢?」
孫顯才道:「我去她家裡看看,她身上的錢應該花的差不多了。」
李易拍拍孫顯才的肩,道:「看來有一句話說的對,找女人容易。找愛情難。有事電話聯繫我。天黑了,你也回吧。」
李易叫了馮倫。坐車回去了。
孫顯才這次出來沒帶別人,他的車子停在車站附近一個大型超市的車庫裡。這時也不去取,一個人信步向回走。
到了胡同裡,見左眼圈子仍在黑暗中守著,孫顯才看看林惜文的窗戶,見已經開了燈,問左眼圈子剛才有沒有什麼變動,左眼圈子說一切正常。
孫顯才見天都黑了,便又給了左眼圈子一千塊錢,叫他先回去,左眼圈子平白就得了兩千塊錢,當然歡喜,謝過了孫顯才便回去了。
孫顯才來到樓下站著看了一會兒。這種老樓,樓門這一邊是陽台,另一面才是窗戶。孫顯才見陽台裡面透出來燈光,卻不見有什麼人影,也不知道林惜文這個時候在幹什麼。
孫顯才知道林惜文肯定是故意租的這種破舊樓房,以免引人注意,當下走進樓道,一進來,立刻聞到一股臭氣,不禁緊了緊鼻子。
雖然是車站附近,但是這樓破舊不堪,樓洞裡到外是蛛網和灰塵,也不知有多少年了。
這種老樓每一層只有兩個門,孫顯才知道林惜文就住在左面這間,伸出手來想要敲門,手舉的高高的卻又停住了。
孫顯才心道:「我敲門之後跟她說什麼?我一敲門,她肯定緊張,不會給我開門的。我是不是得先自報家門?可是我又該怎麼說?說我是你第一個客人?」
孫顯才苦笑兩聲,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當當三聲響,沒聽到裡面有回答。
孫顯才就知道林惜文不會給自己開門的,當下又敲了三下,道:「林小姐,是我,我是你在皇城洗浴見過的那人,能開門談談嗎?」
忽然門裡傳來東西倒地的聲音,緊跟著似乎有人低聲喝斥,聽聲音像是男人的聲音。
孫顯才咦了一聲,心道:「難道是劉平安的人找上門了?怎麼左眼圈子沒跟我說?對了,或許這人是從窗戶爬進來的。」
其實就算沒有李易的因素在裡面,孫顯才對劉平安也沒有什麼好感。如果真的只是想從劉平安手裡要一個女人的話,這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孫顯才不願意跟他多費唇舌,有些事打算暗中做了也就算了。
不過今天既然劉平安的人已經把林惜文找到了,那就講說不起了,只好表明自己的身份,直接把林惜文帶走,看劉平安能怎樣。
想到這,孫顯才又恢復了大少爺的神氣,重重的敲了敲門,大聲道:「是太子的人嗎?我是孫顯才,把門打開,叫我進來,我有話說。」
不料等了一會兒,裡面還是沒有動靜,孫顯才心中大怒,心道:「劉平安的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明明聽到我表明身份,居然裝沒聽見。」
孫顯才來了脾氣,從懷裡摸出一支微型手槍來,裝好了消聲器,對著門鎖就是一槍。
這手槍的威力雖然不太大,但是打一把破鎖還是很容易的,連打了三槍之後,鎖便壞了,孫顯才拉著把手用力一拉,咯啦一聲,木門應手而開,那壞掉的鎖叭嗒一聲跌在地上,咕嚕嚕滾出老遠。
孫顯才臉上一副冷冷的神色,邁步便進,只見這屋裡十分簡陋,兩件破舊的廚櫃立在左邊,前面是衛生間,右邊便是臥室。
孫顯才一轉身,進了臥室,道:「你們回去問問劉平安,問他知不知道誰是孫……」
孫顯才一邊進臥室一邊說話,話還沒說完,便見到了臥室裡的情況。
只見又小又舊的鐵床上爬著一人,正是林惜文,在林惜文的身旁有兩個人,一個十分強壯,另一個卻十分瘦小,壯漢正正按著林惜文的身子,那瘦子卻捂著林惜文的嘴。
屋裡地上散落著不少的東西,大都是屋裡的。
雙方見面,都是一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