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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懷漢子同來的幾個同伴紛紛起哄。
「是啊,怎麼辦哪?」
「這點錢夠住幾天院的?」
「你懂不懂規矩啊?」
「信不信我們把你的店給拆了?」
那老闆幾乎要彎成九十度直角了,心裡早將這些人的祖宗罵了個遍,可是知道惹不起,只好仍然臉上陪笑,可是他笑的卻比哭還難看。
敞懷漢子手一擺,那些人都住了嘴,敞懷漢子道:「杜老闆,我們也都是講究人,都是給人活路的,不想把你逼到絕路上。
你這店生意興隆,以後肯定得大賺特賺。不過新九區不大太平,我大哥卻罩的住。你要是想在這裡把店開好了,我看不如請我大哥給你看場子。」
他這一說,顯然是要收保護費了,店裡的客人禁不住噓聲四起。
那黑臉小伙兒啪的將筷子一摔,起身用手向四處一指,罵道:「x你媽的,剛才誰噓了?媽的都活膩了?再噓一個我看看?丫的廢了你們這幫婊子養的。都給我閉嘴!再廢話把你們嘴縫上。」
那杜老闆頭上的汗順著臉頰直向下滴,道:「幾位,幾位,咱們這是小本生意,剛剛開張,生意還不大好,要不我看再等一段時間,等我回本了,我一定有孝敬的。」
敞懷漢子撇著嘴看了看杜老闆,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等一段時間?等到什麼時候?好,你手頭緊。我們等一等也行。你把這口湯喝了,你喝了我們就等。」
說罷用勺從火鍋湯裡把他剛才吐的那口粘痰連湯撈了上來,送到杜老闆面前,道:「你喝子我們就寬限兩天。記住,就兩天啊。」
這一下可真是欺人太甚了,所有人都覺得不平,可是攝於這夥人的威勢,沒有人敢吱聲。
李易臉繃的緊緊的,右手抄起一隻碟子,如果這敞懷漢子硬要將勺子塞到杜老闆嘴裡,李易就打算用這碟子砸這人的後腦。
杜老闆心中大怒。臉上變色,嘴閉的死死的,雙手握拳,想要作。可終究還是沒敢。
那敞懷裡哼了一聲,道:「居然還叫我們等等看,好大的膽子,你叫我們等等試試看?信不信我們叫你這店一個客人也沒有?」
說罷不等杜老闆回答,起身向四週一指。道:「所有人聽著,都給我滾出去,不許給錢,快點!」
剩下那些客人有的認識這夥人。知道不好惹,便紛紛起身出店。果然都沒給錢,其餘的一看也都起身離開。不大會功夫,店裡除了李易和鍾子媚,就沒有人了。
杜老闆肉疼,臉上的汗更多了,這一下就損失了不少錢,要是天天這麼樣,這店開不了兩天就得黃。
敞懷漢子一扭頭見還有一男一女沒走,不禁怒火上衝,走過來道:「你們兩個,幹什麼的?快點走!」
那黑臉小伙兒也跟了過來,指著鍾子媚道:「哪來的婊子,趕緊滾。」
鍾子媚是吃生米的,哪管那麼多,本來今天心情不錯,卻被這夥人給攪了,她對什麼除惡懲奸,仗義相助之類的行為沒有什麼概念,但是心情煩躁,卻非要出手傷人不可。
鍾子媚也不起身,反手便去挖黑臉小伙的眼睛,其甚快,黑臉小伙沒有留神,鍾子媚的指尖已經到了他眼前。
李易火氣雖然升到極點,但不想把事情鬧大,見鍾子媚已經出手,當下抬肘在那敞懷漢子的手肘下一碰,同時道:「別傷人,打他天突。」
那敞懷漢子被李易一撞,哎呦一聲,胳膊一翻,將盛有粘痰的勺子向黑臉小伙撞去。
這時鍾子媚聽李易的話,手腕一壓,正點中黑臉小伙兒的天突穴,黑臉小伙兒一張嘴,那勺「翡翠粘痰大補湯」就衝進了黑臉小伙兒的嘴裡,咕嚕一聲,竟然被他嚥了。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敞懷漢子這一夥人,共有七八個,紛紛跳起來,邊叫罵邊衝了過來。
李易知道這夥人沒什麼本事,哪能怕他們,手中的盤子像流星一樣打出去,哎喲聲四起,這夥人全都臉上中盤,倒在地上,有兩個人被碎瓷片劃傷了,鮮血流下來,弄的血肉模糊。
敞懷漢子離的近,被鍾子媚一把抓在臉上,登時撓出五道深深的血痕,疼的他倒退數步,以手捂臉,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來,滴在地上。
杜老闆嚇的呆了,不知道李易是什麼來路。外面門口還圍著一群人看熱鬧,見事情突變,都向前靠近了幾步。
李易和鍾子媚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又打了這夥人一頓,出了口惡氣,心情倒也舒暢。
那黑臉小伙沒受傷,吃完粘痰之後就退在一邊,不住的嘔吐,這功夫還沒嘔完。
李易過去一腳將他踢翻,隨手將旁邊的敞懷漢子提起來,高高舉舉起,道:「什麼人?哪來的?你大哥是誰?說。」
敞懷漢子臉上已經看不到爪痕,全都被血掩住,疼痛難忍,道:「我,我叫富強,我,我就是新九區的,我大哥是九哥。」
李易一愣,道:「大頭九?」
富強臉上顯出得意的神情來,雖有鮮血卻掩飾不住,道:「就是,九哥是我大哥。」
李易心道:「我早就應該猜到了,在新九區,除了大頭九,還有誰的小弟會這麼囂張。」
李易將富強重重的摔在地上,摔的他吱的一聲,險些暈死過去。
李易道:「我不管你是誰的人,你把人家的客人們都趕路了,這筆損失你來賠,掏錢,快。」
杜老闆忙過來道:「不用了,不用了。這次就算了。」
富強後背欲裂,脊柱險些沒摔斷,也道:「就是啊,人家都不要了。你還要什麼,放我們走得了。」
李易氣的樂了,道:「你還敢跟我頂嘴,挺有幽默感哪你,不行,我說給就得給,你給不給?你給不給?」
邊說邊踢,每一腳都踢在富強身上最脆弱的穴道上。
富強只覺身上一陣酸一陣麻又是一陣痛。實在忍不住了,只得道:「給錢,快給錢!」
那夥人從地上爬起來,將身上的錢都掏了出來。湊了湊不過一千多塊。
李易隨手把錢都塞給杜老闆,見那黑臉小伙兒一直沒掏錢,過去一把提了過來,道:「湯好喝嗎?」
黑臉小伙兒道:「不好喝,不好喝。」
李易道:「我請你喝湯。你居然說不好喝,你是不是該打?」
黑臉小伙一臉哭相,道:「好喝好喝。」
李易最看不起這些欺軟怕硬的人,臉一沉。道:「掏錢!」
黑臉小伙兒嘴一咧,道:「今天出來沒帶錢。」
李易揚手就是兩嘴巴。這兩下可打的挺重,黑臉小伙捂著嘴。含糊的道:「有,有,我帶了不少,這就拿,這就拿。」
說罷從裡懷拿出幾百塊錢,又將鞋脫了,拿出幾百塊錢,最後將褲帶解開,原來他三角褲裡有個暗兜,打開之後,又拿出一百塊錢,湊在一起,不到一千塊。
李易心裡好笑,揚手又是兩巴掌,道:「你不是黑社會嗎?把錢藏褲襠裡幹嘛?藏鞋裡幹嘛?怎麼?怕人搶啊?」
黑臉小伙臉上腫的像個饅頭,眼睛瞇瞇著,都封喉了,聽李易這麼問,卻不好回答,一緊張,噗的一聲,嘴裡的血流了出來,用手一接,卻現牙齒掉了兩顆。
李易也沒功夫搭理他,想來是大頭九對手下小弟也會「剝削」一番,這黑臉小子跟大頭九藏心眼,這才四處藏錢。
李易將錢整理了一下,不到兩千塊錢,賠今晚其它客人的飯錢,其實不大夠,不過總勝於一分沒有。
可是杜老闆卻不敢接,雙手微微抖,一個勁的推脫,李易硬塞了過去,道:「你就拿著,是這些王八蛋賠給你的。」
這時富強等人都退了開去,李易見了只當沒見。
富強領著人到了門口,忽然回對惡狠狠的道:「小子,你有種,我們九頭幫的事你也敢管,你叫什麼?你有種在這等著,今天晚要是叫你站著離開新九區,我就跟你姓。」
李易有些猶豫,倒不是怕大頭九,只是前面的事情還沒完,這次又起了衝突,自己的計劃還沒開始實施,這麼著怕是不妥。
富強見李易有些猶豫,以為他怕了,哈哈笑道:「小子,怕了?怕也沒用。你就等著。」
說罷轉身出門,將門口的人轟散,拿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李易本想離開,但是又覺不妥,一來自己一走,這家火鍋店就必定倒霉了,二來現在一走,好像怕了大頭九似的。
鍾子媚倒是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坐在那慢慢的喝酒,一張俏臉紅撲撲的。
杜老闆叫服務員收拾殘局,來到李易面前道:「小兄弟,你快走。」
李易道:「為什麼?」
杜老闆道:「這伙不好惹的,他們說九頭幫,那可能就是本地的……,這個……,嗯……」
李易接口道:「黑社會。」
杜老闆連忙道:「是呀,你趕緊走,你闖出去,他們再來人,找不到你也就算了。」
李易道:「那他們拿你出氣呢?」
杜老闆長歎一聲,道:「那也沒辦法了,大不了打我一頓,我再拿些錢出來。」
李易道:「杜老闆,你在新九區頭一次開店嗎?」
杜老闆慢慢坐下,道:「頭一次,我原來在東昌做別的生意,後來賺了點錢,打算擴大門面,開個火鍋店,就來海州了。
到這以後,正好這家店原來的店主不幹了,這店面價錢還挺便宜,我一看挺好,就盤下來了。
後來有人跟我說新九區治安不大好,常有黑社會收保護費。我開了半個多月也沒見有人鬧事,沒想到今天才來,咳,難怪那麼便宜。」
李易笑道:「看來便宜真是沒好貨呀。杜老闆。這事你不用擔心,有我擔著,一會兒來人由我對付,你躲到後廚去就行了。這店你也先別急著出手,以後的局面會變的。」
杜老闆不知道李易是誰,但是見李易氣度不凡,心想說不定眼前這人有些門道,但是轉念一想。這人年紀輕輕,又能有什麼本事了?不禁又是長吁短歎的。
李易和這杜老闆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心道:「看來新九區的這些老闆們都叫九頭幫給欺負苦了,自己如果真的能把大頭九和向滿制服。一定會有很多人擁護自己,那新九區這一片天地也就算闖出名堂來了。」
正說著,外面人聲喧鬧,杜老闆臉上神情緊張,就知道人來了。
眾人向窗外一望。果然從遠處走來幾十人,又有光亮閃動,顯然都帶著傢伙。
杜老闆臉上的肥肉一哆嗦,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
只見這夥人走到店門口,和富強那夥人合在一起。富強顯然正在跟帶頭的說著什麼。
過了片刻,這夥人呼呼啦啦的進了店。新來的那個領頭的用刀一指李易道:「滾出來,你……」
說到這不禁停住了,原來這人正是大頭九的弟弟,上次因為吃煎餅果子不給錢,被李易教訓了一頓的那人。
李易「啊哈」一聲笑了出來,起身來到近前,道:「我還當是誰呢,原來二當家的出來擋橫了。咱倆是老相識了,沒想到二次會面,近來可好啊?」
這人正是大頭九的弟弟,聽富強打電話,說有人擋橫樑子,便帶了人趕了過來。這人一向是畜生邏輯,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誰人多誰就說了算,什麼道理,什麼感情,統統沒有。
上次叫李易把下巴踢的脫了兩次臼,雖然疼的厲害,卻一點記性也沒有,下巴接好以後依舊橫行霸道。
這人品味很低,他仗著大頭九的勢力,在新九區橫晃,可是卻很少去什麼咖啡廳之類的場所,而煎餅攤旁、大排檔前、小賣部裡,卻都是他常常光顧的場所。
今天興沖沖的帶人過來,進門一看竟然是李易,這小子第一個念頭根本不是害怕,而是憤怒,舉刀便砍。
李易上前一步,左手一格一架,登時將他這一刀截住,順勢一推,將他推到一旁,雙拳交替,連環日字衝拳,只一瞬間便在這人胸口、頸下和脅下打了二十來拳。
這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挨的打,雖然胸口劇痛,卻仍然反手一刀。
李易心說這人沒記性,記吃不記打,本想點了他穴道,但是有心試試新學的詠春,便在這人身上做起了試驗,下手也不重,主要是體會如何卸力。
這人怒吼連連,可是連砍了二十幾刀都沒砍中李易,卻被李易步步緊逼,逼出了大門,他手下帶來的那些人自然也被擠出了大門。
外面空地上,人群圍了裡三層外三層,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李易和這人打鬥。
這人又是刀砍,又是拳打,更有腳踢,卻被李易推來擋去的,打不到李易的身上,心裡怒意更甚,忽然將刀擲了出來。
李易連暗器都能接,更何況一把砍刀,當下玩了個驚險的,不避不閃,下身鉗羊馬,雙手一合,將砍刀夾在掌心,四周人們立刻出一陣喝彩聲。
那人一刀擲出,被李易穩穩接住,也是一愣,隨即又從身旁小弟的手裡搶過一把刀,向李易拋來,搶的過急,竟將那小弟的大腿劃了一刀,疼的那做小弟的哇哇直叫。
李易將手中刀顛倒過來握住,見第二把刀擲來,隨手一封一擋,將刀格飛,遠遠的跌在人群外,出噹啷啷的一聲響。
那人又要再搶刀擲來,李易用手中刀一指,道:「等等,你諢號叫海骨頭是?你真名叫什麼?跟我打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你是誰?」
富強從旁邊過來,道:「這是我們九哥的親弟弟,你得叫靈哥。」
李易知道大頭九是個外號,他本名叫什麼並不清楚,眼前這人是大頭九的弟弟,似乎名字裡有個靈字,卻不知全名是什麼。
李易道:「你們這幫狗東西連個大名都沒有嗎?」
富強道:「我們靈哥叫郭靈偉。」
李易道:「哦,那大頭九就叫郭九偉了?」
郭靈偉道:「放你媽的屁,我大哥叫郭幕。」
李易呵呵一笑,道:「行啦,我也不跟你們胡扯,姓郭的,你想怎麼著?說出來我聽聽。」
郭靈偉真是個畜生,愣愣的道:「打你,怎麼著,你不服?」
李易氣的笑了,心說這人純屬有病,跟這種人遇上,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李易道:「姓郭的,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咱們來個爽快的,我不想浪費時間。」
郭靈偉平時驕橫慣了,這人還真是有些記吃不記打,雖然明知道不是李易的對手,卻一點懼意也沒有,他口才太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易,一著急,揮著刀又衝了上來。
李易躲都不躲,抬刀硬格,嚓的一聲,兩把刀竟然同時斷折,李易微微一閃,抬腿將郭靈偉踢倒。
郭靈偉翻身起來,嗷的一聲又撲了上來,李易閃身避過,在他後背砸了一刀背,郭靈偉後背吃痛,低吼一聲,一轉身又撲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