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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四十六章 萬靈谷(五) 文 / 小小澪

    ~-~眨眼功夫,伴著隆隆水聲,三人來至瀑布跟前。只見得眼前矗立著一座高約數百丈的懸崖,上有一條大江奔流,懸空的河口處飛騰起一道道水流,匹練如虹,傾瀉而下。再往下是一清潭,水流在半空積蓄了無盡力道,與潭水相交爆散起數丈高的巨浪。清潭的另一邊,與之相接的乃是一條大河。其內清水徐徐,蜿蜒不絕,向著東南方延伸至大澤深處。

    「走,進去。」看了眼身後窮追不捨的眾鳥,郎飛招呼二人一聲,逕直飛至飛瀑中部,緩緩靠近那入如簾似幕的水流。

    「飛哥兒,這……這後面真能藏身?若是有個萬一,咱們一頭撞進飛瀑後面的死胡同。那些飛靈見機圍上,屆時可就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起先身處大澤之時,郎飛依據飛瀑傳來的聲音中細微的詫異便聽出瀑布後面另有玄機,待來至近前,神識探查下果然發現各種奧妙,此刻聞得呆子所言,他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未做聲,只轉身急催小白兒,一頭扎入飛流之中。

    眼見郎飛飛入,小芸未有半分猶豫,同樣急催雲雀,一下衝入。轉眼兩人進入,等了片刻未聞得異響,朱罡列亦咬咬牙,著當扈以長髯護住前身,同樣扎入飛瀑之中。

    「隆……隆」三人消失在水幕之後,除了傾瀉而下的江流,飛瀑上空回復了往日的寧靜。

    只不過好景不長,那份寧靜只維持了片刻功夫,一隻隻飛靈自遠方滑翔而至。當先的仍是三隻五采鳥,其後是各式鳥群,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細數下來,足有近百之數。

    它們一路尾隨郎飛而來,可轉眼間竟不見了三人蹤影,靈智不甚發達的眾飛靈怎麼也想不透各種玄妙,只好圍著飛瀑,一圈復一圈打起了轉。

    再說逃命的三人,先後扎入飛瀑,沒過水幕後俱都安然無恙。這後面果如郎飛所料一般,宛如水簾洞天一般,是一真空地帶,不僅活動範圍不小,透過水流的間隙,還可清晰看到那些盤桓遊走的諸多飛靈。

    「嘿嘿,好飛哥兒,你果然好算計。」眼看著眾鳥不能識破三人藏身之處,朱罡列打量一眼所處環境,罕見的沒有吝嗇讚歎之言。

    郎飛聞言只是搖搖頭,眼中的憂色一閃。「你們看,我們在此藏了也有半柱香的時間了,可外面這些飛靈卻一點散去的意思都沒有。」

    聽得此言,小芸與朱罡列細細看了外面一眼,同樣心憂不已的點點頭。

    「也罷……既是如此,你們隨我來。」郎飛沒頭沒腦的說了如此一句話,呆子與小芸大惑不解,這飛瀑後乃是一凹陷的空洞,其高確有百丈,可寬卻只有幾米,後有石巖阻路,前有飛靈虎視眈眈,即便是走又能走到那裡去呢。

    見得二人疑惑不解,郎飛微微一笑,著小白兒來到後方一塊岩石處,他伸出手在那濕厚的苔蘚處使力一抹。

    「咦……飛哥兒,這後面怎有一洞口?」

    郎飛笑而不答,早在之前他便懷疑飛瀑內另有玄機,適才進入之後,第一時間便以神識查探。果不其然,於眼前這片苔蘚叢生處察覺到縷縷陰冷的風動。

    郎飛的性格還算持重,向來是不到危急關頭不肯行險一搏,因不知這瀑後所藏巖洞通往何處,有無凶險。一開始他並沒有什麼想法,只是期望眾鳥遍尋不到後知趣退卻,他好早點回歸玄羽山。可不知怎麼的,遍尋不到三人,眾飛靈非但不思離去,反在瀑布前堵起了門,不僅如此,那三隻五采鳥還好似領導者一般,調遣了數只目力出眾的飛靈分赴瀑布周圍各處,擺出一副同三人打持久戰的態勢。

    「這些傻鳥……不知抽什麼瘋,往日裡可沒這麼難纏。」朱罡列絮絮叨叨個不停,眼見郎飛與小芸鑽入巖洞,他也只好在怒罵幾句後,收起當扈,閃身躍入洞內。

    巖洞足有三尺寬七尺高,可容兩人並行通過,只不過其中漆黑一片,刮過的氣流潮濕而陰冷,除此之外,洞頂還時不時滴下一串串水珠。郎飛走在前方,以神識細細探查前路,帶著身後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巖洞深處。

    三人一路走來,洞中呼嘯的風流愈加凜冽,片刻後濕氣漸消,只餘下刺骨的冰寒。呆子凍得上下牙直打顫的,哆哆嗦嗦的叫罵不已。「這什麼狗屁地方,如何這般寒冷。」

    郎飛走在最前,雖有著雲蠶衣的阻隔,仍能感覺到陣陣陰冷之氣侵入肌膚。

    「這寒風有些詭異。」三人乃是順著瀑布上面大江方向逆行,雖偶有偏差,但以江水溫度推測,洞中實不該有此寒風。

    「既來之則安之,且安心前行,依風聲測算,想來出口已然不遠。」

    三人忍著寒意復行片刻,前方漸漸透出微弱的亮光,見此,郎飛心中一喜,加快腳步前行。復行片刻功夫後,果然前方視野盡頭處出現一道天光。

    「前方不遠便是出口了。」郎飛一臉欣喜的招呼二人一聲,緊接著,疾步奔行而去。

    他們三人自進入山洞以來,用時足有須臾,待行至出口,郎飛一腳踏出,而後環眼四顧,只見所處之地竟是一四面環山的小型山谷。

    「咦,谷中谷?」郎飛心中一驚,他如何都猜不到這是水靈谷中何處,怎突然出現一座山頭,其中心位置還凹陷成這般谷地。

    「飛哥兒,你看……那邊有一寒潭。」此時,其身後二人也魚貫走出,呆子指著小山谷谷心一面晶瑩似玉的湖面道。而另一邊,小芸也側身走出,看了眼寒潭,驀地打了個冷戰。「飛哥哥,那潭好生詭異,只是望了一眼就使人遍體生寒。」

    此時郎飛也主意到谷心寒潭的異狀,只細細瞅了一眼,平整的潭面上反射出一道毫光,霎時間,他只覺心頭一寒,整個身體如墮冰窖一般。

    「邪門。」心中暗歎一句,郎飛將目光收回,轉眼看向谷中環境,只見寒潭四面乃至周圍山巖縫隙之間零散的生長著一種莖幹處滿覆霜雪,枝梢盛開著朵朵冰花的植株。

    「咦,竟是冰漓花。」郎飛微微一愣,幾步走近距離最近的一株,蹲身觀察片刻後長出一口氣。「果然是它,在我們丹脈,後山藥園也種植了此花,只不過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也只有幾十株而已,如此稀有之藥材,不成想這小山谷中竟然野生著如許多株。」

    聽得郎飛感慨,呆子也好奇的跑過來細觀。「就這?好似冰塊一般,能有什麼用?」

    郎飛恨其不爭的斜睨他一眼,淡然一笑,道:「你可不要小瞧它,此物傳自上古,乃是祛毒抑火的佳品,不僅是煉製諸多藥石的必備之材,甚至一些丹藥也需要它做為輔材。」

    「原來是傳自上古的寶貝。」呆子聞言咧嘴一樂,忍不住伸手去摘。可沒想到的是,他剛剛觸及冰漓花的表皮,突然間縱身躍起,抖摟著兩隻手,殺豬一般大喊起來。「冷!冷!」

    「哼……活該!」郎飛撇撇嘴,伸手掏出一個玉盒,以玉鏟將冰漓花的花朵緩緩削下,放入玉盒中封存。「遠在上古時,此物乃螭吻居處伴生之物,你竟敢以手去摘,實在是罪有應得。」

    「嗯?」呆子一邊對著兩手心哈氣,一邊吃驚的道:「螭吻?飛哥兒,你說的可是真龍螭吻?」

    郎飛點點頭,將冰漓花放在眼前反覆看了看,心不在焉的道:「不錯,此花乃是在冰系螭吻散發出的寒氣滋潤下所生。」

    聽完郎飛所言,小芸也走到近前,依葫蘆畫瓢,照著郎飛所做,取下一朵冰花,欣喜之極的放在玉盒中細細觀瞧。呆子見她神情專注,很是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這有什麼好看的,反倒是飛哥兒你剛才所說的什麼冰系螭吻,難不成就在這寒潭之中?」

    「不可能。」郎飛搖搖頭,斬釘截鐵的道,接著,望了眼寒潭,又道:「第一;據史書記載,螭吻巢穴附近的冰漓花幾成遍野之勢,非是眼前這等稀稀落落可比。第二,自大劫以來,長青界並無真龍遺存,若不然,你以為咱們丹門這等小廟能還容下那等大佛?」

    「那……那這些冰漓花又是從何而來?」

    郎飛白了他一眼,沉聲道:「我怎麼知道,要想弄明白,你自己去那寒潭問問,興許可以找到答案。」

    呆子聞言果真走向寒潭,也不見他畏懼,只一腳便踩上如玉的潭面,還使勁跺跺腳,踩了幾下。「飛哥兒,快來,快來,這潭面結實的緊。」

    聽罷此言,郎飛與小芸相視一眼,接著雙雙轉身走下,幾步來至潭邊,抬腿在潭面上踩了踩,感其夯實,郎飛忍不住點點頭,道:「果真如此,好硬的冰面。」

    「咚,咚。」這時,朱罡列彎下腰使勁敲了敲冰層,待聽得傳回的沉悶聲響,呆子咋咋嘴巴,道:「好厚的冰層。」

    「嗯?」突然,郎飛注意到冰面上細密的分佈著一些青紫紋路,他心中一驚,顧不得回應呆子的話,手一招,竟自須彌帶中拿出了那把青霜劍,接下來,運轉雙手,在呆子與小芸的驚呼聲中朝著冰面一劍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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