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手上多了一件雲蠶衣,雪婭正不知所錯,思索著一什麼借口推辭之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朱罡列與王子服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待看到雪婭身前的小芸,呆子認生兩步走到跟前,哈哈一笑,道:「飛哥兒,這便是小芸妹妹了吧。」
「唉」見事已不可為,雪婭只好幽幽一歎,將雲蠶衣收好,輕輕一禮,道聲:「多謝。」[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小芸見此心中得意,只要雪婭不稱其做妹妹怎也好說,若是真叫姐姐,還覺得被叫老了幾分哩。於是對其微微一笑,點點頭,轉身去打量剛進門的兩人。
「你這死胖子又是誰?見面便佔我便宜,誰是你的小芸妹妹?」
朱罡列錯愕,斷想不到小芸是如此難纏,指指郎飛道:「我與他是好兄弟,當然也要稱呼做小芸妹妹了。」
莫芸一愣,狐疑的看看呆子與王子服,一掐蠻腰,道:「哼,小芸妹妹是只有飛哥哥一人叫的,而你們要叫我小芸姐,若是再聽到一句妹妹相稱便縫上你那豁嘴。」
「好傢伙,真是個大姐頭。」一看小芸不是個好惹的主,呆子縮縮頭,心裡腹誹一句,不再多言。
「唔,既然大家都見過了,這紫蘊殿也不是敘話之地,待回到玄羽峰再詳談吧。」眼見眾人正一個個詭異的望著小芸,郎飛輕咳一聲,解了眼前之局。
幾人點頭稱是,邁步緊隨而去,只是小芸這機靈鬼,又動了小心思,上前一把拉住郎飛臂膀。非要摟臂同行。
郎飛無奈,只得左手牽了雪婭,右臂任她抱著,迎著院外還未散乾淨之人的玩味目光向傳送陣所處行去。
這小子左依右傍惹得後面跟行的朱罡列嫉妒不已,將一腔怒氣盡皆發到王子服身上,頻頻怒目以對,惹得王子服疑惑不已,開口試探的問道:「我臉上長花了?你老看我怎地?」
「哼。」呆子冷哼一聲,道了句「離朱爺遠點」,腳下更加幾分力,直追快步而去的郎飛。
「有病」王子服斜睨一眼,不再理睬他,同樣加緊步伐跟上。
幾人穿過初霞別院,經傳送陣又返回玄羽峰,待走到山頂之際,郎飛停下腳步,道:「小芸,你此番來當要告知師父,且隨我去見一見他老人家吧。」
見小芸點點頭,郎飛微微一笑,帶了二女踏石路走向玄羽殿。
眾人前前後後走進玄羽殿,待站定,舉目所及之時俱都一愣。原來今日玄羽殿內不只老道一人,竟是雲羽子與天羽子均在,而雲羽子身旁還站著守禮的方清寒。
「徒兒?她可是那小芸?」這殿內幾人見到郎飛一行走入也是一愣,玄羽老道目光掃過,待見到小芸之時驀然想起五年前那個刁蠻的小妞會心之下嘴上忍不住泛起一抹笑意。
聞得老道所言,郎飛微微一笑,道:「師父說的對,正是小芸,上次同您去那雲霞宗時曾定下五年之期,今時日已到,不成想她竟然自己尋上門來了。」
老道颯然一笑,又看向小芸,道:「師侄一路辛苦了,只是不知雲霞仙子可曾一同前來?」
「嘿嘿。」小芸幾步跑到老道跟前,捋捋他的長鬚,笑逐顏開的道:「師父不曾跟來,同行的師姐去那清音宗訪友去了,來這丹門便只有我一人。」
說完話她輕輕一頓,繼而嘻嘻一笑,又道:「老頭,咱又見面了,上次那駐顏丹委實不錯,還有沒有?再予我幾粒唄。」
「噗嗤。」「哈哈」……
她這話一出,惹的滿屋子的人盡皆莞爾,天羽子晃著個頭,盯著郎飛道:「嗯,嗯,跟你這小子一般,可看的出是一家人。」
「嘿嘿,嘿嘿」這小子略感不好意思之時雲羽子在一旁發問道:「雲霞仙子?師兄可是說的雲繁界中雲霞宗主?」
老道無奈苦笑道:「不是她還能是誰?跑到咱長青界搶了這麼個寶貝徒弟去。」
雲羽子看看老道身前小芸,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一旁天羽子解釋道:「當年出此事時師兄你正閉關,也難怪不知。因那雲霞仙子跨界收徒一事,咱們長青界十宗門和雲霞宗扯皮數月,換來銳金星上十座礦山,這才平息爭執。當年乃是小弟出面代表丹門,故此心中記得,只是沒想到這事件的主角此刻正立於眼前。」
他二人一番答話,小芸也聽出門道來,伸手放開老道鬍鬚,走到二人跟前,甜甜一禮,道:「想必是二位師叔了?小芸給你們請安了。」
雲羽子哈哈一笑,撇了撇一臉心不在焉的方清寒,轉頭又對著小芸連道數聲好,繼而一臉挑釁的看向老道。
天羽子心中也是得意,這小妮子剛才還在玄羽老道面前撒嬌賣萌,轉眼間就對他們二人知書達禮起來,怎不讓他自得。
輕輕掃他們二人一眼,老道恍若未見,只是嘴角輕輕滑過一道弧線,挑著眉頭,靜心以對那兩雙目光。
看著老道悠然的神情,二人漸覺不妙,低頭瞅時果見小芸正在眼巴巴的望著二人。
「果然如此。」天羽子苦笑一聲,對著雲羽子道:「枉我還言她與那郎飛小子一般,這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師兄,少不得你我又要破費一番了。」
雲羽子同樣苦笑出聲,沒好氣的斜了老道一眼,抬手間手上多了一套佈陣器具,也不廢話抖手丟給小芸。
「謝過師叔。」小芸接過收好,轉過身,又眼巴巴的看向天羽子。
天羽子搖搖頭,卻是拿出一套美如碧玉、渾然無暇的鞍具丟與小芸。末了還歎口氣道:「來的真不是時候。」這話模稜兩可,也不知是說郎飛眾人來的不是時候,還是他與天羽子來的不是時候。
見小芸盤剝二人一番,老道這才心滿意足的輕咳一聲,對小芸言道:「師侄此來可還另有要事?」
小芸歪著頭,沉吟片刻,道:「師父也未吩咐其餘之事,只是我與飛哥哥到如今已是七年未歸,上回見面之時曾言過要往家中一探,去見見二老。」
「嗯,嗯,此事該當,既然如此,飛兒啊,你便與小芸下山去吧。」想起郎飛在山上越發憂慮,老道轉念又想起一事,道:「我記的雪婭俗世之事尚未瞭解,你也順道去那周國走一遭吧。」
郎飛看了一眼雪婭,道:「師父不說我都快忘記了,倒讓那賊子逍遙了五年之久,也是時候去為雪婭報仇了。」
「嗯,謝師祖掛念,公子不必心中掛懷,如今雪婭的劍法也算略有小成,定然要手刃了狗賊,以慰父母在天之靈。」
見她還是那麼倔強,郎飛搖搖頭,心中感歎雪婭卻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有些她認定的東西,便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見得老道點頭,郎飛躬身施禮,正待退出之時雲羽子卻突然出聲道:「師侄且慢,你此行下山帶上清寒可好?」
郎飛微微一愣,回身一臉疑惑的望向雲羽子,靜待他出言解釋。
「唉」輕歎一聲,雲羽子慈祥的望了方清寒一眼,道:「你們七年未歸,清寒來這山上卻已是十五年之久,自她略懂事之時便再沒回過家門。如今她業已長大,也是時候讓她回家探視一番了,師侄若是方便的話就帶她一起下山吧,她一個人我也不放心,但若有你們為伴,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不礙事,不礙事。師妹若要同去小侄自是歡喜的緊。」與方清寒又不陌生,郎飛自是樂意多個人結伴而行。
雲羽子見狀沖方清寒點點頭,微笑著道:「路上定要聽從你師弟之言,依你的心性,加之又從未下過山,可莫要被外物所迷走丟了。」
「嗯,師父放心。清寒定會聽從師弟之言。」方清寒輕身一禮,幾步來到眾人身旁,一臉嬌怯怯的吊在郎飛身後。那等老實巴交的模樣惹的小芸眼珠子轉來轉去,目光在郎飛與方清寒身上瞟來瞟去,不知又在那思量著什麼鬼主意。
「既然如此,師父,兩位師叔,師侄就告辭了。」郎飛向三人一一行禮作別,而後帶了眾人邁步走出玄羽殿往寢殿而去。
待其走後,雲羽子與老道在那編排雲霞仙子教育徒弟的方式,天羽子卻瞥了雲羽子一眼,嘴中嘟囔道:「嘿嘿,又送上門一個。」
眾人回到寢殿,此時已值正午,自有雪婭幾女忙活餐點,郎飛與那朱罡列商議下山事宜,此等有趣之事呆子自是熱切的緊,說什麼人多才熱鬧,也不怕耽誤飯食,逕自騎了當扈去探訪雲寒。
須臾之後,眾人剛入座正待動杯之時他趕巧而回,見他一人回轉,郎飛自是心中疑惑,於是問起雲寒所在,那呆子罵罵咧咧的答道:「甭提了,遭瘟的赤雲子,自打收了雲寒兄弟做徒就未放其自由過,整日裡除了練功還是練功。今日俺去尋雲寒,好死不活的正趕上赤雲子閉關,竟然著雲寒陪同,你說他閉關也就閉關了,嫌一個人清靜怎地?還想找個端茶倒水伺候的人?閉關還要陪同,若不是他鬍子一大把的年紀還結了個道侶,俺還當真以為他有什麼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了。真是可憐俺那雲寒兄弟,當真可惜了了。」
他說的滑稽,惹的那郎飛與王子服大笑不已,小芸三女也捂著小嘴直樂。
待緩過神,招呼呆子入座,郎飛做下決斷,道:「事以至此不必介懷,既然雲寒兄弟脫不開身,飯後休息片刻我們自行下山便是。」
眾人盡皆點頭,接著各動杯筷有說有笑的用起午膳。這一餐吃的個個開懷,人人盡興,連那羞澀的方清寒都喝的俏臉通紅,吐氣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