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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五百里生草,炎日聞有爆裂之音,故曰爆裂草——《遠古記生靈卷》。[]
老道忽又皺眉道:「那五色筆對畫符確有幫助,但也無如此大能,你這低階中級的符怕不是有後期的威力。」
郎飛回過神來,道:「那豈不是說若再遇上那大風只需幾張便要了它那鳥命?」見老道點點頭又道:「好教師父知曉,這符乃是你那徒孫,雪婭所畫。」
「怪不得見這紋路有一股娟秀之氣在裡面,畫的果是妙的緊。」老道摸了摸那符上的紋路不禁讚歎。
郎飛嘿嘿直笑,道:「可撿到寶哩,不成想雪婭還有這手藝。」老道揮揮手中符道:「暫還無法確定這符是偶然而得,還是雪婭的功勞,何不再畫上一張來瞧?」
郎飛道:「這卻是不成了,那通火液已經用完,無材以成符。」老道一指點在郎飛額頭,「你這混小子,那通火液煉製極快,再去煉製一些便是。」
「嘿嘿,還不若試一下旁的符哩。」見老道驗完,郎飛又將那山寨爆裂符拿回,珍視的塞入須彌帶中。
「那通火液為師這裡有現成的,若是別的符,你不是還要去丹府挑選材料?」郎飛想想卻是如此,於是接過藥袋,跟老道道別出門去了。
郎飛走後,老道喃喃道:「怪哉,怪哉,那雪婭明明沒有靈根,怎生所畫紋路上靈氣盎然。」老道搖搖頭揮去念頭,仍自煉神養元,片刻後突然睜開眼睛,自言自語道:「咦,這周圍靈氣怎就有些稀薄了。」
「雪婭,等的急了吧。」郎飛一臉喜色的道:「跟我去那煉丹殿,待我再煉一些通火液,來試試你的手段。」
雪婭一臉迷茫,卻被郎飛拉著小手,幾步走出書符殿,直奔不遠的煉丹殿。
二人走進殿來,郎飛抽動著鼻子嗅了嗅道:「過了如此許久,卻仍還留有餘香,丹藥之力果真勝過藥石千倍百倍。」
雪婭也嗅了幾口道:「公子,果真哎,有股如蘭的清香。」郎飛反手抓出一粒丹丸。「是不是這種香氣?」雪婭湊前一步,鼻翼略動,一臉驚喜的道:「果真哎,若幽若蘭。」
郎飛將那丹在她面前劃個圈,正思量如何送與她,雪婭雙手輕捏裙裾羞怯怯的說道:「公子,那丹可不可以予了雪婭?」
郎飛心中暗暗驚奇,說道:「你還未曾知曉這是什麼丹丸,怎麼便開口來討,若是毒藥的話,便當如何?」
雪婭忙道:「不會,不會,一則公子斷不會加害雪婭,二則那丹丸真的不是毒藥哩。」
「你怎生曉得這丹丸不是毒藥,你又未曾見過,也不曾吃過。」郎飛心中愈加驚奇。
雪婭注視著郎飛手上丹,又道:「雪婭確不曾見過,也不曾吃過,只是聞得那股丹香便知它是仙丸,還知曉它對雪婭大有好處哩。」
郎飛一皺眉道:「你怎生知曉這丹於你有益?」雪婭思忖片刻,斜著小臉玉指請點在嘴角。「哪個……如何說呢,雪婭也不知為何,嗅了丹香便覺該是對這姿容大有裨益。」
郎飛心下駭然,一臉古怪的看著雪婭,「公子,雪婭真的不知為何,只覺便是那抹丹香直接印入腦子一般,你莫再如此看著人家,雪婭心慌的緊。」雪婭一時手足無措。
郎飛見左右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雪婭也確是一副害怕的神情,只好晃晃頭,強自將那份疑心按捺下去。將那駐顏丹放入雪婭手中。「我那只是好奇,你莫要多心,既然真的不知,就不要再強迫自己深究。」
雪婭這才放下心來,輕張了檀口將那丹丸放進去,待那駐顏丹化作津,液順口滑下,這才款款一禮道:「多謝公子。」
郎飛笑呵呵的將她攙起,說道:「告訴你這丹丸叫做個駐顏丹,最善固顏,你就是長到八十也都是這個容顏哩。」
雪婭不禁心中一喜撫了撫臉頰,忽又想起好笑之處「好變好了,可若是被人知道,好教成個老妖哩。」郎飛聽罷哈哈一笑道:「這便說來,我亦是一個不老的怪哩。」一時兩個人俱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雪婭突然俏臉一紅,也不知想起何事,郎飛待要相詢,雪婭突然岔道:「公子,不是要來煉通火液的麼,今可耽誤了許久的功夫。」
郎飛不禁一拍頭道:「險些忘了正事,我上午予你的冊子上有那通火液的藥方,你先看上一看,我整理下師父的藥袋。」說罷拿出老道所給的藥袋翻檢所需藥材。
片刻之後,郎飛挑出輔料,待要去拿那主藥火焰草之時,雪婭突然出聲道:「公子,我剛才觀師祖的袋內可是有那爆裂草?」郎飛又翻了翻果然找到一份爆裂草,拿出來在雪婭面前擺了擺奇道:「確實在這,你今何有此一問?」
雪婭道:「剛才翻看書冊之際,偶有看過此草介紹,公子前番對雪婭解釋過,說那通火液只是起了壓縮和傳遞熱效的功用,雪婭便由此想到,不若將那火焰草,換做此爆裂草。」
「為何如此?」郎飛著實猜不透雪婭心中所想,雪婭將兩株草拿到掌心。「這火焰草性溫,爆裂草性烈,公子講過,那所畫的爆裂符多是靠著爆破之力傷敵,既是如此何不用這爆裂草來替換火焰草煉那通火液呢。」
郎飛一副如白日見鬼的表情看著雪婭,心中暗忖:「我這徒弟原是個大家閨秀,幾時有了這許多心思,莫不是連日個造化低了,撞到個什麼鬼哩。」
思罷果真在那須彌帶倒騰半晌,叫聲有了有了,轉眼拿出一張符菉,踏一遍九宮罡步,後於中宮站定,掐了一通法訣,又叫「恭請司掌幽冥十方宗布大天聖。」然後又是一連串的手舞足蹈。
雪婭看著他在那好一頓折騰,直捂著小嘴哧哧的笑。「公子,你這是哪廂學的如此花樣,委實教人忍俊不禁。」那郎飛也不理他,上抄下招一手捏了符,一手捧了水,三步走到雪婭近前,在她那不解的目光中一指將那符貼到雪婭秀額之上,又將那符水一把撒去,嘴裡喝道:「呔,各方鬼神,宗布神有旨速速歸位那。」
那雪婭被符水激了個一愣,也不惱只是滿臉的憂色,將那皓腕輕輕粘在郎飛額頭,口中輕聲道:「公子,莫不是撞邪了?怎的如此瘋癲。」
嚇得郎飛一縱,跳腳出去,指著雪婭,「你這何方的鬼怪,霸佔我那乖徒兒的靈軀,還是速速退去,若果有個不然,小爺就算踏遍陰曹六宮十八獄也定要打的你媽都不認得。」
雪婭撲哧一聲笑出,指著這混小子,只笑了個嬌,喘連連,陣陣芳蘭香,酥胸顫顫,纖纖倩影長。「公子,雪婭真的沒事,反倒是公子,莫不是有個長短?」
那郎飛見雪婭行動如常,將信將疑道:「你果是我那徒兒?一準兒的沒有半分不適?」雪婭點點頭,郎飛又道:「我且問你,為何今日你如此的奇異?」
雪婭攤攤手道:「雪婭亦不知為何,見到這許多藥材只覺相熟無比,憑那味道便幾能分辨出藥效,年份。」
郎飛指著那些藥材問,「你可曾見過?」雪婭道:「未曾見。」又問:「你可曾聞過?」答曰:「未曾聞。」「那你說是你有異往常還是我有異往常?」
雪婭手掌托腮道:「都說鬼怪附體是忘了前事的,我便把拜師的事情敘說一遍看看是否有誤,這樣便能確定真假了。」說罷果真將易香閣至如今發生之事言了一遍。
郎飛聽罷圍著她轉了個圈,「你果真是我那徒弟?」「果真。」「果真不是誑我?」「果真。」
這小子如此一番才放心下來,兩人又探究了半天仍是道不出個一二,無奈只有將之歸於天賦異稟。
復又回到之前的話題,郎飛抄起那兩株草,左比右較,一副懷疑的表情道:「你真的確定如此這般可以?」雪婭點點頭。
郎飛又道:「那丹方乃是幾萬年傳下來的,若是炸爐還好,你用這爆裂草,萬一拿出來後炸丹可怎辦?輕者殘軀斷肢,重者小命休矣啊。」
雪婭忽然犯了她那剛強的性子,歎口氣道:「雪婭言行便是行了,是時我來護住公子性命,若真炸了我便先去了,也好過看公子在這裡猶豫不決。」
那小子被她這一頓搶白頓時羞紅了臉,心中思量:「若真讓這嬌弱的人兒幫我遮風擋雨,我這嫩臉可往哪擱,罷罷罷,左右就賭他這麼一會,成了,萬事大吉,不成,牡丹花下撩裙鬼。」
這小子做下決定,一正神色,認真道:「小爺好歹也是個有擔當的主,豈能讓你一介女流來扶持,你且閃在一旁,看小爺的手段。」
雪婭正待答話,被這小鬼一把帶過身後,學那老氣橫秋的口吻唬道:「雪婭,你站我身後,若有半步挪動,我就收了你這弟子的名頭,逐出門去。」
雪婭只好應了,輕咬著貝齒立於郎飛身後,手中拿著那桿戊土旗,心中暗忖:「本來有那一百分的把握,被公子問的如今我便也沒了底氣,若是真有個不測,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救下公子。」
郎飛瞥她拿著戊土旗也不去理,將那火焰草放回袋裡,拿了輔料和爆裂草,細細稱過斤兩,待配比完了,揭開殿中丹鼎投了進去。
又返身熟練的拿來鎮火匣,將那四個火孔全部激活,將之放在丹鼎之下,一催猛火,騰起三尺的火焰炙的鼎底透紅。
一會的功夫,見時刻已到,郎飛待要轉為文火,雪婭在背後忙道:「公子休要立刻轉為文火,再有半柱香的功夫才可。」郎飛只得依她所言繼續鍛烤。
抽空問「為何要多費半柱香的功夫?」雪婭道:「那爆裂草不比火焰草,需要較長時間方能去蕪存菁,留一汪藥液精華。」郎飛想起冊中所載辨藥總綱,略有所謂的點點頭,好道是藥性如人性,烈者頑固,溫者圓滑。
又過半柱香時間,雪婭抽動下口鼻,嘴角一喜道:「藥化了,公子可以換火頭了。」郎飛忙將那鎮火匣熄滅三孔,只得一孔在那烈焰冉冉。
郎飛忙完回轉頭來,不及問,雪婭甜甜一笑道:「雪婭剛才嗅到藥香哩。」郎飛這次也學乖了,多餘的也不問,只得暗道一聲,「這鼻子不僅生的漂亮,沒成想還有大作用。」
這文火不需專注,兩人又聊了些題外之話,須臾之後,又是雪婭。「剛剛好,請公子速速控火塑形。」
郎飛趕緊凝了精神祇以身體內之真氣細細控制那火勢,經過前些日子的歷練,尤其便是那幾次爭鬥,郎飛如今馭使真氣的功底有了明顯的提高。一邊細緻的操控,還能一邊將個身子擋在雪婭前,嘴中默默念道:「三清天王,六御帝君,三十六洞上真,七十二路尊神,一百單八星主,滿天的仙佛,祠堂的爺娘,千千萬萬,萬萬千千,可要保佑弟子,炸爐,炸丹什麼的最討厭了,若得平安,清蘸三牲,上到大羅天,下至刀鋸獄,中間城隍地公廟,一概不得虧欠。」
雪婭見他神神叨叨個沒完,無奈道:「公子,你若再不啟鼎,這藥可真就廢了。」
郎飛這才斂神靜心,收了真氣停了火頭,望那鼎上伸伸頭,露露手,猛然大喝一聲「拼了。」將那鼎蓋掀將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