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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符天成,有菉偶得,是所謂之極也——《遠古記器物錄》。[]
二人撕扯半晌,郎飛收了拳頭,「你這呆貨,若再敢胡言亂語,就縫了你那雙肥唇。」朱罡列忙抬臉討好道:「飛哥兒,你將就給俺頓老拳便了,這皮糙肉厚的也不打緊,倘若真縫了俺這上下嘴唇,怕不腫的如那牛腸一般,嚇到這滿山的鶯燕豈不是天大的罪過。」
郎飛見他還敢貧嘴揮拳又待捉打,那呆子忙道:「莫打,莫打,怕咯的你那手疼哩,俺定不再說胡話便是。」
「哼,莫要被我再聽到。」郎飛捨了朱罡列轉頭對雪婭道:「這天也不早了,走吧,回殿。」說罷二人當先而去,朱罡列訕笑一聲,回頭扯住那當扈的髯一起跟上。
晚間時分,郎飛和雪婭準備了一桌菜餚,那朱罡列自告奮勇的去山下打酒,死活非要小白兒載他一程,郎飛被他纏的無奈,遂吩咐小白兒隨他下山。
那呆子歡天喜地的騎著小白兒御風而去,約摸一炷香的時間,鼻青臉腫的奔進殿來,及見到郎飛一把抓住滿臉委屈的哭訴小白兒是如何折騰他。
他這正自訴苦,小白兒嘴上叼著酒葫蘆進來,看也不看他,將那葫蘆放到桌上,安臥在一旁。
這呆子指著小白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郎飛將個雞腿一把塞在他口中,道:「吃酒,吃酒,你那體型的,一準兒明天便好了,權當活動活動筋骨了。」
那呆子這才憤憤的吃起酒來,雪婭立於一邊斟酒倒茶,把個朱罡列美的將前事忘個一乾二淨。
郎飛看她辛苦,一指旁邊席位道:「雪婭,你也來用食啊,莫做如此拘謹。」雪婭搖搖頭道:「公子請食,雪婭不餓的。」再三相邀見她始終婉拒,只得作罷,任她去了。
朱罡列倒也是體貼,抻了些精瘦的肉,遞給雪婭,雪婭只是接了也不去吃,全部堆在面前桌上,還是郎飛看出個一二,自須彌帶內掏出幾個香果,遞給她道:「不曾想你還食不得葷食。」雪婭接了,甜甜一笑道:「多謝公子。」莞莞的捧了果子,輕咬了一口,只覺落齒輕脆,滿口生香,果液甘甜,果肉潤爽。不覺又吮啜了一下。那姿容看的朱罡列呆了雙眼,直直的,杯筷不辨鼻口,津酒難噙混流。
郎飛一把丟過一根雞骨砸在這呆子頭頂,朱罡列這才緩過神來,諂著臉,臊的通紅,郎飛道:「你也曉得害臊哩?」那呆子搔搔頭道:「哪個叫她長的恁好看。」
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雪婭細口吃掉整個果子,嫣然一笑道:「公子卻是哪裡尋得這等好吃的果子?」郎飛道:「這是我去那雲霞宗之時拿的,你莫要貪嘴,吃光可就沒了。」
雪婭輕張檀口道:「雪婭記下了。」郎飛盡數將香果拿出,又摸索了半天掏出那得自鐵奎的須彌帶遞給雪婭道:「這個你拿去,有甚要緊的物件便放入裡面。」
雪婭接過,看著那髒兮兮的腰帶一臉疑惑。郎飛道:「我留著也沒用,你拿去,雖然你運不出真氣只得當普通的儲物帶,但也算是有備無患。」
雪婭又點了點頭,卻不將那果子放於裡面,只是收在一方錦帕之中,那朱罡列看的眼熱,道:「飛哥兒,怎就不也幫俺尋一個。」
郎飛瞪他一眼道:「你又非我徒弟,找你那師父去要。」朱罡列使勁咬了幾口烤肉,道:「罷罷罷,不給便不給,莫提我那遭瘟的師父,忒小氣了些。」
郎飛道:「此話怎解?」那呆子道:「我討要他那法劍,他說是爭鬥用的,討要那雲錦的行頭,他說不合我穿,我一發狠心討要他殿上的金罐兒,他竟說那是侍寢的夜壺。」
郎飛聽罷禁不住哈哈大笑,「你這呆子碰到個如斯龜毛的師父,實是該著你們兩個有緣。」
呆子又道:「恁地命苦,莫不是合該著他朱大爺,處處遭災,時時逢難,愁也,愁也,若問我愁有幾多,恰似一江春水東流去呵。」
朱罡列又喝了幾口黃酒,便一發的止不住那渾話。郎飛見他酒足又犯迷糊,著小白兒銜著他到一偏殿休憩。
雪婭又陪著郎飛飲了幾杯後,撤了酒肉收拾停當,也找了不遠的殿宇安寢,郎飛心中安穩,一夜酣睡直至天亮。
第二天一早待郎飛去玄羽殿請安回來,早見雪婭已經整理好桌椅,預備了吃食,這小子心中溫暖,不覺道:「雪婭,你真好。」
那雪婭羞的小臉通紅,郎飛這才意識過來,忙轉口道:「朱罡列呢?」雪婭道:「早先去喊,便無人應。」郎飛三兩步走到朱罡列昨日過夜的偏殿,一把推開殿門,卻左右不見那呆子的人影,回身道:「也不知又瘋到何方去了,休要管他,你我去食。」
二人食畢,郎飛將以前老道對自己所講依著葫蘆畫瓢於雪婭學說,雪婭聽的煞是認真,待讓其試運真氣,那雪婭來去總也摸不著門徑,找不見氣感。直急的她一臉焦躁,滿頭香汗。
郎飛見果真如老道所說,只得先安撫了雪婭,自須彌帶內拿出老道給的藥方冊子,又取出那玄菉初解一併給了雪婭,道:「修行之事先急不來,你先熟悉熟悉一些常識,在我行功畫符煉丹之時做一個幫手,或許能有所悟。」雪婭點點頭心中思索也只能如此。
郎飛又講了一些前些時日與老道出行的經歷,雪婭這才撇開心中之頹廢。
轉眼午後,郎飛帶了雪婭來到煉器殿,將那些道具盡都一一介紹的詳細,後又趕到傳送殿,煉丹殿,書符殿依然講解一番。
待到雪婭盡皆知曉器具的功用特性以後,郎飛帶著她返回書符殿,原來之前與那大風交戰之時那山寨爆裂符早已耗損的乾淨,感其威力之猛,郎飛欲要再備下一批。
硝石與那符水,以及通火液郎飛手裡多少還有些存貨,故只要依樣來畫便可。你看那郎飛討要過五色筆,拿出黃紙,硯墨,淨了手,口,紙。又使了除穢的手段,再念了祝紙,筆,墨真言,還有淨身,心,口的咒語,這才催動真氣使那五色筆在黃紙上一筆畫下,最後又鋪上硝石,淋好通火液,將那符水含成霧狀一口噴在符上。
郎飛手指彈了彈這山寨爆裂符,一臉的滿足像,那五色筆果真大有妙處,那紋路畫的漆黑珵亮,隱現流光,透著不凡,飄著華章。他點點頭小心翼翼的烘乾後收起。
雪婭在一邊張著小口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我這畫符的步驟可記下了嗎?」郎飛顛了顛五色筆看向她,雪婭輕點臻首道:「雪婭記住了。」
郎飛點點頭,又拿出黃紙準備好,這次雪婭早就將資材準備妥當,於一邊幫襯。郎飛畫這螢光符熟練,一會的功夫便將通火液用的所剩無幾。
正待畫那最後一張,這時雪婭卻出聲道:「公子,這次落筆便由雪婭一試吧。」郎飛聽罷一愣,猶豫了片刻將那五色筆遞給雪婭道:「第一次試手罕有成功者,之前我畫這螢光符也是用了半天的功夫才成事,若是不成,你莫要心存懊惱。」
雪婭知是郎飛關心,忙甜甜的微笑點頭,雙手接過那筆,提筆淨心,纖手一動,筆下如有神意凝,紙上宛若鸞鳳飛,及罷,那描的如春風撫丹青點點飄灑,畫的若美女簪玉花娟娟明艷。
雪婭輕吐一口芳蘭,那郎飛將符一把揭過,左看右看,不禁讚道:「雪婭真乃好筆法,鑒這所書,端端的可比那漢琰晉鑠。」雪婭聞言盈盈一禮道:「公子過獎了,且還是先看看效用如何。」郎飛忙又上了硝石丹液成符。
符成之時那周圍的輕靈之氣,宛若幾條游龍一頭扎入符內,又是一聲春雷響,驚的郎飛差點將之丟與地下。
這小子一時懵了,雪婭晃了他半天,「公子,你沒什麼事吧?」郎飛這才緩過神來,也顧不得跟她細說,「雪婭你這少待,我去師父那詢問一二。」說完拔腿就跑。
出了殿門,這小子一溜煙跑到玄羽宮,時老道正在打坐養元,郎飛抬腳跑進門來,急急道:「師父,您幫我瞧一瞧這張符。」
「飛兒,何事如此驚慌。」說罷緩緩收功睜開雙眼,就見郎飛兩手捧著一張符菉獻到眼前,老道仔細觀瞧,突然眼中精光一閃,劈手抓過細細查驗,及畢,神色凝重道:「飛兒,這符你是得自何處?」
郎飛道:「可是不對勁?」老道道:「大大的不對勁。」郎飛傻眼,不知所措。「是師父您那五色筆畫成的啊。怎就成禍害了。」
老道摩挲一下那符,「我幾時說這符是禍害了?卻是大大的玄妙。」郎飛吃了一驚,心中又喜,道:「請師父細細述說。」
老道道:「符有天成,菉有偶得,凡這兩種均乃萬中無一之精品,偶有一兩個煉符師妙手得成,無不珍若至寶,實乃符中之極品,菉裡之王者。」
郎飛聽罷,兩眼放光,一雙星目直勾勾的看著那張極品寶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