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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根之下,一或二根得先天之神者乃稱有悟性者,可修武——《近古記雜覽》。[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那賀三牛左引右領來到後院左進一間廚房,使力將一水甕搬開,將下面兩塊青石板撬開,果見現出一條幽深的甬道,他又自懷裡摸出火折子,欠身向下走了幾步引了火點著壁上的油燈,又回頭對郎飛道:「公子,請行。」郎飛點點頭跟著他步下。
待下了階梯,只見是一條青石板鋪就的通道,賀三牛依舊帶了前行,拐過幾個彎後,前方閃出一片微黃,隱隱約約還有啜泣的聲音傳來。
三人加緊幾步趕了過去,等走到地頭,就見幾間牢房裡三三兩兩的關著剛才台上眾女,這牢內倒也爽利,有那通風烤火之處,還不覺濕悶。
眾女聽到腳步聲齊齊隔著牢柵張望,漸近瞧的是賀三牛這才放下心來,有幾個還親熱的稱呼賀三哥。
那賀三牛臉上堆滿笑容對眾女道:「那閣主如今已奔逃無影,這位公子是來搭救你們之人。」眾女聽罷齊齊謝了,臉上卻也無多少喜悅之情。
郎飛不解道:「諸位姑娘為何無多少欣悅之情?」賀三牛歎口氣正待接話,那雪婭開口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這些姐妹不是那犯官之後就是延禍之親,在這大梁國又舉目無親,實是不知如何自處啊。」
郎飛皺眉沉思,半晌也沒想出個一二,無奈道:「先莫管那事,放了你們在說。」賀三牛轉身找了個鐵棍拎在手裡,郎飛疑惑,問道:「你這是作何?」賀三牛道:「撬鎖啊,那鑰匙一準被值日的看守帶走了。」郎飛微微一笑道:「怎要得如此費心,你且一旁靜候。」
賀三牛依言將鐵棍扔了閃在一邊,郎飛自須彌帶內抽出那冰鯨鋼鋒,一時間牢內溫度驟降,眾人一臉駭然的望著那物什兒,郎飛抬手比了比鎖頭,對牢內眾女道:「且躲遠一些。」
眾女帶著三分畏懼貼在壁間,郎飛將鋼鋒對著鎖芯運氣一吐,那鋼鋒猛然噴出一道一尺長的劍芒,將那鎖頭鑽的稀爛。賀三牛過去一把推開牢門,幾位姑娘一一而出,紛紛向郎飛做個萬福,郎飛淡然一笑也不多說,轉眼又將其餘女子救出牢來。
待眾佳人俱都定了心性,郎飛道:「隨我出去吧,去見見我那師父,興許會有幾分辦法。」眾人點頭應是,一行人又自原路返回前台。
自郎飛走後,早有那怕事的一哄而散,如今台前已無幾個人,幾個衙役著裝之人前來勒索好處被郎飛一頓拳腳,打的抱頭鼠竄,那老徐頭驚道:「那官家之人,若是引了縣太爺來如何是好?」賀三牛冷笑道:「他躲都來不及呢。」
郎飛正心煩,賀三牛的話也沒往心裡去,那台下兀自留著幾個書生,起先的秀才見眾人平安無事向郎飛抱拳道:「公子高義,小生敬佩。」說完轉身離去了。
郎飛看著他的身影瞠目結舌,心道:「這秀才委實傲的緊。」賀三牛哈哈一笑道:「可不就是那倔書生許勃嘛。」郎飛一下來了興趣,示意賀三牛詳細敘說,賀三牛道:「這書生的文采那是大梁國出了名的,只是偏巧生了副傲骨,大考八年也無一次中第。」郎飛奇道:「你不是言他文采非凡嗎?怎生如此背運?」賀三牛歎口氣道:「還不是他那傲氣作祟,別人的文章都是堆砌辭藻極盡讚美之能事,偏生他要寫什麼治國方略,把個大梁的政事批的是體無完膚,小命沒丟那都是上面有幾個老臣照拂,若不然早被尋個莫須有的罪名給扔到大牢養老去了。」
郎飛倒被逗樂了,嘴裡嘟囔句:「這小子,有趣的緊。」賀三牛道:「公子,現今之事該當如何?」郎飛道:「被他這一攪,險些忘記。你們隨我來。」說完當先而行。
郎飛帶了一眾的鶯鶯燕燕街上前行,左右晃蕩的漢子俱都大飽眼福,一個個惡狠狠地瞪著郎飛,搞的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賀三牛一旁看的清楚只是賊兮兮的偷笑。
拐過街角又行了片刻,來到之前喝茶之地,郎飛推門進去,見老道仍在那閉目養神,說書先生還在那說秦瓊斗關公,他兩步走到老道近前,先抄了茶盞,也不管冷熱胡亂飲了幾口,這才開口道:「師父,您來給徒兒出出主意。」
老道緩緩睜開眼道:「出了何事?」郎飛朝門外揮揮手,眾人得了指示,魚貫走入廳內,一時間說書先生咬了舌頭,那喝茶的客人嗆了口鼻。這滿屋子人驚奇的看著他們一眾。
老道揉揉鬢角道:「你這又唱的那出?到哪拐帶了這許多姑娘家?」郎飛訕訕一笑,接著將整件事情略略一說。
老道思慮了一會也不顧及館內眾人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要看她們的意思。」郎飛道:「這話怎講?」老道答道:「過了這大梁地界便是我丹門所轄,若是她們只求個投靠,只需囑咐俗世弟子照拂一二便可,若是思念故土,倘實無大罪,既以丹門名義修書一封送與其鄉皇室亦成。」
郎飛聽罷遂轉頭對眾女道:「我師父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如今就由你們自己做決定吧。」眾女立刻嘰嘰喳喳亂作一團。
盞茶功夫盡皆有了結果後住了聲,郎飛示意他們說出所做決斷,多數盡皆同意到丹門周圍生活,只有兩位希冀返鄉,還有一位頗為恬靜的竟出言要跟著賀三牛度日。一時搞得這三十好幾的漢子滿臉臊紅,磕磕巴巴難以啟齒,旁邊老徐頭也不犯癡了,指著他取笑個不停。
老道道:「既然如此,明天一早啟程,那兩位要返鄉的小姑娘待到了丹門範圍,再著人護送回故土。」眾女聽罷忙施禮相謝。
這時賀三牛緩過勁來對那姑娘道:「燕妹子,不是我三牛子不喜歡你,而是你若跟著我過活,這說不准那天便又被閣主擄了去,到時不是又害了你嘛。」那女子聽罷也有些無措了。郎飛冷哼一聲道:「易香閣吞了小爺的東西,怕不是要給我囫圇吐出來。」
賀三牛聞言嘿嘿一笑,道:「既然有公子費心,那我就沒什麼多慮的了。」郎飛嘴角一挑道:「你就等小爺這句話了對吧。」那賀三牛又是嘿嘿一陣憨笑,惹得那燕妹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老道看著眾人搖搖頭道:「我先回客棧了,完了事你自行回來便是。」說完起身走了。眾女躬身送出門外,郎飛回頭對賀三牛道:「你對這洛河縣熟,先將眾人安排下吧,事畢去那酒樓尋我。」賀三牛應是領眾女去找尋過夜之所。
郎飛付了茶錢閃身回了客棧,也不去攪擾老道,只是一腳踹醒小白兒,領了二小出了店門,一路行到酒樓,輕車熟路的揀了二樓雅座,又點了一桌的豐盛菜餚,那掌櫃和小二瞧得是他忙殷切招呼著。
約莫一個時辰後,伴隨一陣蹬蹬聲,賀三牛推門走進來。郎飛舉筷示意他坐了用餐,這漢子也不客氣,抱著菜盤一通海吃,待填滿五臟廟這才抬起頭來與郎飛商議。
郎飛道:「你可知那閣主身份?」賀三牛冷笑兩聲道:「就是這縣太爺的夫人。」郎飛聽後大怒道:「這豈不是知法犯法?」賀三牛道:「那縣太爺的小舅子去年不知怎麼攀上了大梁皇帝的一個女兒,被封為駙馬,這縣令與夫人膽子便大了起來,勾結外朝的人販子行略賣人口之事,好在時日尚短,他們也只敢在這洛河縣胡來。」郎飛點點頭忽然道:「差點忘了,我還沒治你個助紂為虐的罪哩。」賀三牛聽罷苦笑道:「公子,咱那也是混口飯吃,傷天害理的事俱不曾做得。」郎飛又酌了口酒道:「也罷,見你對那些女子頗為恩義就先饒了你吧。」賀三牛忙苦笑著謝了。心道這小祖宗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郎飛見該問的盡都知道了,起身就要出門,那小白兒自桌下一骨碌爬起來,賀三牛來時未曾看到,如今乍一瞅見嚇得一屁股墩在地上,樂的郎飛捧腹大笑。
那賀三牛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滿臉戒備的跟在小白兒虎屁股後面下了樓,那小二和掌櫃見他的表情只掩嘴偷樂,賀三牛鋝鋝衣袖,嚇的二人慌忙低頭行事,不敢再取笑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