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在如此嚴肅的祭拜儀式之下,身為白雲觀主持的法正還是失態了。
雙眼瞪著渾圓,看著張宇初的背影,怔怔的出神,張宇初給出的消息是在是太過於震撼。
法正是在場眾多全真道弟子中,從張宇初的話語中回味過來的,也是最先恢復鎮定的一個。
既然張宇初敢這麼向天下人昭告,那就是**不離十了,再看張道旭等人的反應,只怕他們也沒有想到張宇初會在這種場合公佈身份。
是福是禍,還真不好說,這還得看情況而定。
各方勢力靜默一段時間是肯定的,靜默之後,那就不好說了,畢竟人心叵測,六百年長壽對人的誘惑力無無窮的。
張宇初天師只怕是要有一大堆的麻煩了,也無怪江南這段時間之內風起雲湧,局勢撲朔迷離。
不過張家天師什麼時候清閒過,法正心中苦笑,張宇初舉動無疑對全真教來說是一件好事。
既然張宇初會來祭拜丘祖,便說明張宇初對全真道沒有敵意,儘管全真道在江南鬧得正歡的時候,在江北也沒有跟全真道發生正面的衝突。
「拜!」
逐漸的,修為不差的司儀也反應了過來,縱聲長喝,似乎想要掩蓋剛才的失態似的。
其實司儀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除了張宇初,和修為高出司儀一截白雲觀主持法正以外,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他的失態。
不過司儀這一聲長喝,卻讓大多數。還沉浸在張宇初給他們的,震撼之中的全真弟子甦醒過來。
依言。張宇初持香而拜。
「拜!」
「再拜!」
一連三拜之後,張宇初手中的三品紫檀香,交給守候在右手邊的全真弟子,讓其代為上香。
三品紫檀香一插在香爐之上,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身處在丘祖殿之外的法正居然看見,丘祖金身塑像睜開了雙眼動了一下。
短短的一剎那。就像是錯覺一般,就連法正身旁的張道旭也都沒有能夠察覺。
法正敢肯定,這絕對不是錯覺,而是真真正正的事實,到了大散人的境界,意誌異常的堅定。想要發生錯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一瞬時間。法正若有所悟,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體會著那一剎那間的感覺,在心中不斷的回味。
莫死莫生,莫虛莫盈。
沉浸在空白的意識海中的法正,眼前忽然出現八個大字,耳邊忽然聽見。轟的一聲,思路眼界豁然開朗。
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就像是徘徊在生死之間,卻未能夠得以超越,似若生,似若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生與死的界限。
「這就是真人的境界?」
法正緩緩的睜開雙眼。口中驚歎的說道。
他能夠感覺到這已經不是大散人能夠感覺到的境界,在往上那便是真人的境界。
在真人之前只知生。而不知死,真人境界。知生死之年,這便是真人境界的第一個標桿
「恭喜法正主持,踏入真人的行列!」
法正一睜開眼,便看見眼前一臉喜氣的張宇初,此時祭拜大典已經完畢,眾人都在等他一人而已。
法正踏入真人境界,是整個全真道的大喜事,何嘗不是天下同道的喜事,現在的真人可不多了,能多一位就多一位。
「多謝張天師提攜!」
法正徑直朝張宇初拜倒,在成為真人之前,他信心滿滿,認定有生之年,定能夠成就真人偉業。
但當法正成為真人之後,才明白這裡頭的艱難,底蘊,氣運,機緣,缺一不可。
底蘊是法正固有的,氣運是丘祖給的,機緣則是來自張宇初,然而法正心裡明白丘祖氣運來源,歸根結底還是來自張宇初。
他能夠成就真人偉業,三有其二都是張宇初,他自己只佔據了三分之一,如何能夠讓法正銘感五內。
若是時光倒流,法正再也不會擁有那盲目的自信。
「法正主持,無需多禮,成就真人大業,當有正式的真人封號,不知法正主持心中可有主意?」
成就真人,可以說這才剛剛踏入修道的正式的行列,每一個成就真人之人都能夠得帶相應的封號。
可以是人道之主,俗世君王的冊封,也可以是天師加冠,當然若是選擇自己加冕也無不可。
三種方法任選其一!
「法正能夠成就真人大業,皆應沾染張天師福緣,自當聽憑張天師意見。」
「既然如此,那你等便選個吉時,廣發英雄帖,昭告天下英豪,前來白雲觀參加加冠大殿。」
「謹遵天師法旨!」
祭拜典禮完畢之後,張宇初並沒有立刻離開白雲觀,而是在白雲觀逗留到第二天的時間。
臨走之前,將一部發黃的《大金玄都寶藏》留在了白雲觀。
《大金玄都寶藏》乃是金代編撰的道藏,在金朝末年被大火焚燬,也只有在天師府有所收藏。
在大明之時張宇初便有心將天師府所藏《大金玄都寶藏》副本歸還白雲觀,只可惜當時漠北禍患嚴重在,在成祖遷都之後才稍有緩和。
這一托就是六百多年的時間,現在物歸原主也不算晚,當然天師府已經抄撰了《大金玄都寶藏》的副本,以備不測。
捧著《大金玄都寶藏》法正語不成聲,若不是成就真人偉業,早已經是感激涕零,泣不成聲了。
看著張宇初的身影消失在山門之前。
法正不用看,也知道這《大金玄都寶藏》是十方大天長觀所藏原本經的副本,到現在只怕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
也只有嗣漢天師府,才能夠拿得出這樣的瑰寶,換做任何一個地方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東山曲阜夫子廟也不行!
至於皇宮那就更不用說了,一朝一代的興起,便意味著就朝代的毀滅,各種寶物自然是收刮一空,也不知是流落何方,藏至何處。
「道家沉寂數百年,是時候揚眉吐氣了。」
法正淡淡的說了一句,撂下眾多白雲觀全真弟子,雙手捧著《大金玄都寶藏》,一步一步的返回山門。
……
和前往白雲觀時候的場景相比,離開的時候便不起眼多了,在白雲觀山腳下,坐上林肯車,跟隨著車隊一溜煙的離開了。
行至一半,張宇初所乘坐的林肯車在便脫離了車隊,將張宇初送回到北都老城區三進的四合院之中。
而車隊則按照原計劃行進,回到張家在北都的別墅區,這裡面居住都是正一道在北都的弟子。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唐昕正無聊的坐在四合院後院的院子裡,曬著難得的太陽。
現在是金秋十月,要不了多久,北都就要進入冰天雪地了,在想這麼悠閒的哂太陽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昨天張宇初在白雲觀的動靜,唐昕都聽見了,傍晚的時候動靜就停了,本以為張宇初晚上就能夠回來。
結果唐昕一等就是晚上十二點,堅持不住的睡著了,現在正在太陽底下補眠呢。
也是為了張宇初回到後院,能夠第一時間看見他。
果然,張宇初踏進後院,一眼就看見坐在搖椅上的唐昕,苦笑的搖了搖頭,不過也難為她了。
唐昕原本的性格,張宇初是清楚的,從剛接觸的那兩天就能夠看出一個大概來,為了他唐昕已經收斂了很多。
一個活潑的女孩,愣是變成了一個文靜的女子。
解決了白雲觀的事情,張宇初來北都可以說是完成了一大半的心願,剩下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
「在曬太陽呢?」
張宇初笑著問道,不過唐昕卻哼了一聲,慵懶的曬著太陽,將頭扭向了一旁。
一來北都就將她晾在了一旁,唐昕心中沒有一點怨氣才怪了呢,現在才想起她來,晚了!
曬了一早上的太陽,唐昕想清楚了,非得晾一晾張宇初不可,不然張宇初還真不拿他當回事。
唐昕這點小心思哪能夠瞞得住張宇初,臉上不由露出了戲虐的笑意,一種久違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我準備去紫禁城看看,你要一起去麼?」
張宇初問道,換做是平時,也就是跟唐昕知會一聲,哪裡會徵求唐昕的意見,唐昕願意去要去,不願意去也得去。
「你既然不願意去的話,那就算了,留在院子裡好好曬曬太陽,今天的太陽確實不錯,哂太陽好,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沒等唐昕的回答,張宇初就跟著說道,說罷張宇初回房間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朝外走去。
而院子裡那張搖椅上已經空無一人,只不過搖椅還在輕輕的搖晃著,搖晃的幅度已經很小了。
走到門口,車已經準備好了,天師道弟子上前,為張宇初將車門打了開來,赫然之間發現唐昕已經坐在後座上了。
「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要曬太陽麼?」
張宇初故作驚訝的說道。
「誰說我願意去的,我是怕你迷路,紫禁城就跟迷宮似的,你身上又沒有帶錢的習慣,要是渴了怎麼辦?」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迷路了,他也不會迷路,這個理由真不充分,不過張宇初跟著拍了拍衣服上的口袋,還真沒有所謂的人民幣,張宇初不由苦笑了起來。
點石成金,不過是權宜之計,可不能經常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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