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既然這樣做,自然有上頭的考慮。
不是唐紹應該考慮的,何況這對唐紹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為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往前邁出一步了,這最關鍵的一步。
雖然這軍區參謀和軍區參謀長就這這麼一個字,但這裡面的差別可不是一個字能夠涵蓋的。
五六年了,自從唐老爺子從位置上退下來以後,他就在原地踏步五六年的時間。
天底下沒有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唐紹更是如此。
這一步可以說是魚躍龍門的一步,幾十年的夙願在頃刻之間得成。
回首一路走過的往昔,曾經的困難都不再是困難,而是轉化成美好的回憶,是他將軍道路上最好的點綴。
下面動作頻頻,上頭自然並不平靜。
在喬老等閣老的推動下,內閣改組,內閣要員們倒是一個沒下去,就是多了一位。
這多出來的這一位,姓張,叫張道琛,大多數人都不認識,確沒有人敢小視於他。
每一個內閣要員,都代表著一個勢力集團。
一塊餅,就這麼大,現有的人已經不夠分,再多出來一位,自然是不討大家喜歡。
雖然多出來這個人不喜歡吃這一塊餅,可難保他今天不喜歡吃,明天就喜歡了呢。
這個只有天知道,卻誰也不敢保證,誰也不敢多嘴說些什麼,因為站在烙餅前的人都不想失去分餅的機會。
天師張家在瞬間強勢崛起,獲得了分餅的資格,誰也不願意去觸這個霉頭,和張家硬碰硬。
同樣是輸,喬老在小院子裡選擇了最為慘烈的方式。
在權衡再三之後,喬老在小院之外的另一盤棋上,選擇的卻是半目之差棋局。
就像張宇初說的那樣,這盤棋該有一個結局,為你,為我,為天下。
兩人接手的都是一盤殘局,張宇初執黑先走一步,寸步不讓,態度異常的堅決。
更為重要的是,張家有這個能力,雖然張家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但有就已經夠了,用不用那是另外一回事。
就喬老通過調查資料,對張宇初的瞭解而言,只要他敢,張宇初也會毫不猶豫。
張宇初將皮球踢給了他,如何接,讓喬老著實一陣頭疼。
喬老最後的選擇是不接,讓內閣要員們自己去收拾,他們闖下的爛攤子,內閣要員心中都有自己的盤算,畏縮不前,不願觸張家這個霉頭。
最後演變成這樣一個結果,半目之差,不是輸,起碼對喬老來說,這不是輸,他要的結果已經到手了。
既能夠平息張家的怒火,又能夠堵住內閣要員們的嘴。
內閣要員們要是不願意,那你們自己出面好了,喬老現在還憋著一肚子的火氣不知道找誰出呢。
張家強勢入主內閣,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張家這回事徹底的硬氣起來了,逼迫得強勢的喬老都只能選擇退步。
一個強勢的張家,是每一個朝代都不願意看見的,卻不得不忍受的。
張家這件事情在喬老看來算是勉強的解決了,內閣之內的鬥爭只要無傷大雅他是不會插手的。
張家的事情是解決了,可孔家的事情卻出來了。
自從孔維明離開孔家,前往龍虎山之後,就在沒有音訊,孔家人早就急眼了。
眼看著張家人強勢入主內閣,這件事情你也得給個說法了吧,也不能太欺負人,孔家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龍虎山這地方,孔家人一時半刻是不敢去了,要是再搭進去一個怎麼辦,但是去北都討個說法也還是可以的。
來到北都,孔維鶴直接找到了張道旭,沒有更多的話,將事情給說了一遍,無論如何你都得給個說法。
人是在你龍虎山丟的,不找你天師張家,找誰?
看見孔家人,張道旭就知道壞事了,還真就讓他給料定了,孔維鶴還真就是為孔維明的事情來的。
一時之間,張道旭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人倒是沒丟,就是給丟到思過崖面壁去了,可這件事情張道旭能跟孔家人說麼?
不能啊!
這件事情張道旭根本就做不了主,連帶張道辰現在也被孔維明給拖累的去思過崖面壁了都。
張道旭可不想步張道辰的後塵。
北都別說是他,就算是張道琛對這件事情也沒有決定權,這是張宇初親自決定的事情,旁人根本更改不了。
事實上,張道琛曾經跟張宇初提過這件事情,張宇初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說,要人?自己來領!
張宇初這架勢顯然是不會輕易放人。
這句話也只有唐昕和張道琛聽見了,唐昕沒有離開院子,張道琛自然也不會往外說。
孔維鶴甚至連看見張道琛的機會都沒有。
就以兩人在各自家族的地位而言是不對等的,張道琛得道以來,一直都佔據天師府後院大堂左首首座的位置。
而孔維鶴想要在孔家達到這一步,可以說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論理論禮,張家這一回都虧了孔家,張道旭推三助四,孔維鶴自然不依,卻也沒有更多的辦法。
回到孔家之後,孔維鶴將事情是稍加修飾的說了一遍,在座的孔家長輩都凝目不語。
「這樣吧,我親自去一趟。」
一直閉目不語的孔德賢,忽的睜開眼睛,說道。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超乎常理,張家瞬間的強硬,讓孔家有些招架不及。
這些年官府什麼時候低過頭,張家這一次硬是逼迫得官府低頭了,依靠張道琛那些小娃娃肯定不是不行的。
不然張家也不會被官府壓制這麼多年。
這中間定然是出現了某些變故,小字輩辦事不靠譜,去了也是白搭,孔德賢只能是自己去一趟,一探究竟。
來到龍虎山外圍,孔德賢的眉頭一皺。
這還是他印象當中的龍虎山麼?不,絕不是!
這些年龍虎山聲名在外,山水依舊唯美,只不過這靈氣卻大不如前,在普通人看來沒有什麼區別。
可孔德賢卻感覺到這龍虎山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這龍虎山的天地靈氣精純了不少。
現代都市的污濁之氣一掃而空,連一點影子都看不見。
孔德賢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擰成一個川字,久久不能夠鬆開。
如果說張家強勢入主內閣是張家興起的表現,那麼這濃郁的靈氣,就是張家興起之源。
張家的沒落和興起,對孔家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張家和孔家從來不是朋友,這從張家出現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的。
張家失禮在前,無理在後,孔德賢也不會客氣,直接將封山的弟子給打飛了了出去,大步流星的朝嗣漢天師府的大門而去。
「還不出來?難道真的要老夫打進去麼?」
來到嗣漢天師府的大門之前,孔德賢冷冷的喝道。
今天張家敢扣下孔維明,孔德賢要是在沒有一點表示,張家明天就敢一路打到他孔府大門前去。
然而正一道的弟子看見的卻是孔德賢在嗣漢天師府的大門前撒野。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我龍虎山撒野。」
天師府大門打了開來,裡頭出來十數位天師道弟子,將孔德賢團團圍了起來。
「你們不配跟我說話,讓夠份量的出來,滾!」
孔德賢一聲怒喝,大袖一拂,頓時捲起兩股罡風,將圍著他的天師道弟子給掃飛了出去。
「孔居士,你這麼做恐怕不合乎規矩吧!」
劉恩源出現在孔德賢的身後,冷冷的說道。
這龍虎山乃是正一三山盟的祖庭,劉恩源也算是半個主人,孔德賢在這裡撒野,跟在茅山上清宮其實沒多大區別。
別人不認識孔德賢,劉恩源可認識,還是老相識,明爭暗鬥,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你不在你的茅山上清宮待著,跑到這來做什麼?」
「哼,你不在你的夫子廟待著,不遠萬里來到我這正一道祖庭,就為了欺負幾個小輩?也不嫌慎得慌。」
劉恩源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這就得問問張家人,為何要扣下我孔家子弟了。」
就是欺負了,你又能夠怎滴!孔德賢一副倚老賣老的摸樣,一點也不臉紅不管有理沒理,勢頭不能弱了人家。
何況他們的世界從來都是靠實力說話,劉恩源道行雖高,孔德賢也不怵與他。
沒有三兩三,怎敢上梁山。
這龍虎山鬧騰,可比在梁山與官府鬧騰要厲害的多,孔德賢要是沒有一點依仗,斷然是不敢這樣做的。
若是劉恩源有把握將孔德賢給拿下嘍,哪裡還會跟孔德賢在這裡廢話,直接就出手收拾他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併留下吧!」
就在這個時候,龍虎山天師府深處,傳來一句威嚴的聲音。
沒有人能夠在嗣漢天師府門前撒野之後安然離開,就算是聖人也不行,何況只是聖人的後人。
一支大手從天而降,連帶的劉恩源也給籠罩了進去。
慌亂之下,劉恩源和孔德賢合力抵擋這從天而降的大手,不過這哪裡是兩人能夠抵擋的。
「孔老頭,這回被你給害慘了!」
口吐鮮血倒飛出去的劉恩源面色慘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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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明天更的!想想算了,今天一併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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