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狙擊手怎麼樣了?」
在回去的路上,唐昕開口問道。
「死了。」
張宇初淡淡的開口回答道,他知道唐昕口中的那個狙擊手,就是藏在對面樓頂上那個殺手。
「你殺的!」
「跑的太急,自己摔死的!」
唐昕白眼一翻,這個理由用來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足夠的牽強。
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張宇初連個理由都懶得換,就再次用這個理由,來解釋狙擊手死亡的原因。
不過,張宇初既然不肯說,唐昕追問也沒有用,反正狙擊手已經死了,這就已經足夠了。
……
「彭書記,彭書記。」
在張宇初和唐昕走後很長一段時間,彭國濤都處於呆愣之中。
他一直都在思索,張宇初說的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威脅?是警告?還是提醒?
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彭國濤能夠無視的。
直到身邊的秘書李賀陽,將他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之中。
「啊,什麼事?」
回過神來的彭國濤,伸手抹了一把下巴,整了整思緒之後,才轉過身來朝李賀陽問道。
「搜索狙擊手的人回來了。」
「情況怎麼樣?抓到那個狙擊手沒有?」
「那個狙擊手從樓頂摔下來,摔死了!」
「摔死了?你確定是摔死的?」
彭國濤狐疑的看了李賀陽一眼,心裡咯登的一下,像是沉入了無底的深淵,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狙擊手打完一槍就跑,從警局出發到徹底封鎖那棟大樓,有這個時間,狙擊手早跑個沒影了。
彭國濤心裡根本就沒指望市局的人,能夠看見狙擊手的人,哪怕是狙擊手的背影。
「封鎖大樓外圍的同事,是看著他從樓頂上摔下來的,現在現場已經被封鎖了,法醫已經趕過去了,進一步的死因正在調查當中。」
看著他摔下來的沒錯,可他是先被殺,然後再被丟下樓的,還是摔下來摔死的,這還有待於進一步的調查。
「那顆彈頭找到沒有?」
彭國濤跟著問道,他問的自然是張宇初打向樓頂的那顆彈頭。
「找到了,在那棟樓頂上,還帶著血。」
「我知道了,小李,你跟了我幾年了?」
彭國濤這個時候已經鎮定了下來,心中已經有八分肯定,藍色死亡人和張宇初脫不了干係。
「六年了,從書記還是副局的時候就跟著書記。」
李賀陽一驚,目光閃爍的看著彭國濤,領導沒事是不會這樣問下屬,至於好事還是壞事只有天知道。
「原來已經六年了。」
彭國濤似是頗為感慨的說道,說完臉色肅然一變。
「小李,我現在要交給你一個任務,無論如何,你都要將這件事情給我辦好了,我不在局裡的這幾天千萬別給我出漏子。」
這些話彭國濤都是當著大傢伙的面說的,絲毫沒有躲避誰的意思。
「聽著,停止對所有與唐中隊有關案件的調查,立刻封鎖幾個相關的案發現場,封存一切的證物,案卷卷宗歸檔,等待移交,任何人不得過問,就算省政法委高書記下來了,都給我攔住嘍,能做到麼?」
「高書記也不行?」
李賀陽知道,彭國濤是要他在前面頂雷啊!
「沒錯!這幾天我身體不好,可能就不來局裡了,局裡的一般**務就給交劉副局處理,好了,我還得去醫院檢查一趟,小李你就留在局裡,幫我盯著那件事情,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說完,彭國濤分開辦公室外面,處於呆愣狀態中的眾人,朝警局外面走去。
「去南都第一醫院。」
坐上政法委專車,彭國濤對司機說道,不過去醫院的路剛走到一半,彭國濤就改口了。
「局裡分給我的那套市區的房子,現在還空著麼?」
「是的,彭書記。」
「那不去醫院了,去市區公寓。」
「好的,彭書記。」
……
回到金陵大酒店,唐昕取出房間的鑰匙,正準備開門。
「等等,有人到過我們的房間。」
唐昕身後的張宇初淡淡的說道,在離開之前,他在房門布下了一個小機關,然而這個小機關現在消失了。
「有人來過?」
唐昕緊張的說道,這兩天她都已經成驚弓之鳥了。
「別緊張,他已經走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那位李秘書。」
「你怎麼知道的?」
「我能夠感覺到他留在這的氣息。」
不等唐昕用鑰匙開門,張宇初已經伸手推開房門,率先走了進去,緊鎖的房門根本阻擋不了張宇初前進的步伐。
在張宇初眼裡,這門就跟屏風似的,也只能起阻隔視線的作用。
既然李賀陽來過,那想必他就已經知道昨天晚上發生在房間的事情,唐昕知道她的手法根本瞞不過李賀陽。
該來的總是會來,事情都已經鬧到這一步了,沒什麼好害怕的了。
唐昕將提在手裡的東西放在案几上,一件一件的從袋子裡取出來。
黃色的符紙,桃木劍,還有在四寶齋買的筆墨紙硯,一一的擺在了桌面上,張宇初所要的東西就差一件方孔銅錢。
看見這些東西,張宇初眉頭皺了皺,清一色的劣質產品,就連在四寶齋買的筆墨紙硯也是如此。
「怎麼了?難道還少了什麼東西?」
唐昕對這些東西並不在行,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問題,卻也發現張宇初的面色有些不對。
「就差了一件方孔銅錢。」
這些東西質量雖差,但勉強還可以用,沒必要花時間去換,張宇初氣惱的是四寶齋的祝江遠居然以次充好,誆騙與他。
「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房間了。」
沒等張宇初開口,唐昕就已經識趣的說道,走回了屬於她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唐昕靠在房門背後,輕撫著喘息的胸脯,她其實很擔心在走回房間的路上,會再次莫名其妙的睡著。
前兩天她莫名其妙的進入了睡夢之中,絕不是偶然,肯定和張宇初脫不了干係。
既然逃脫不了睡著的命運,還不如自己主動一點。
不過唐昕還是忍不住好奇,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透過這條縫隙偷偷觀察房間外的情況。
張宇初微微一笑,唐昕完全沒有必要偷偷摸摸的看,做這件事情之前,他就沒想過要瞞著唐昕。
而且張宇初也正好缺人幫他打下手。
「想看就出來看,沒必要躲在房門後面鬼鬼祟祟的。」
張宇初淡淡的說道。
「我……我這就去睡覺。」
被張宇初識破,唐昕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吞吞吐吐的說道。
「出來幫我研磨。」
「啊!哦。」
唐老爺子書法不怎麼樣,沒事的時候卻也喜歡寫寫字,陶冶一下情操,早幾年唐昕沒少給唐老爺子研磨。
準備書房的一切事宜,唐昕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半個小時後,張宇初拾起準備好的狼毫筆,在研好的硃砂上蘸了一下,提筆在黃色符紙上寫了起來。
侍候在旁的唐昕,根本就看不懂張宇初在黃色符紙上,歪七扭八,寫的是什麼字。
唐昕雖然不懂書法,但唐昕看得出來,就連她爺爺寫的字,都比張宇初現在寫要強上千百倍。
唐昕哪裡知道,符篆的字體是特定的,一個外行人如果都能認出符篆上的字,那這張符篆也就可以隨意丟棄了。
與其說張宇初在寫字,還不如說張宇初在畫字,一筆下去,由快至慢,到收筆的時候,唐昕的眼鏡只看見張宇初的手腕在動,根本看不見張宇初手臂的動作。
雖然不懂,唐昕卻也看出來了,畫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乖乖的站在一旁,不敢打擾張宇初。
一張,兩張……
足足二十多張,沒有一張是重複的,畫到最後,張宇初額頭上的汗都已經冒出來了。
三七二十一,提筆收工。
張宇初長出一口氣,微微點點頭,如果到明天那個所謂的洪爺,還不親自登門請罪。
那這二十一張符篆就要派上用場了,張宇初雖然不情願這麼做,但這件事情現在已經不由他,而取決於那位洪爺。
這二十一張符篆,一張難過一張,一連製作這二十七張符篆,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對張宇初來說同樣如此。
等到製作完成,一件是午夜時分,一旁的唐昕一件不知道在何時趴在一旁,進入了夢鄉之中。
張宇初苦笑的搖搖頭,將唐昕攔腰抱起,把她送回房間。
要用的二十一張,斬斷家族氣運的符篆是製作完了,但有其形,而無其魂的桃木劍還等著張宇初煉製。
煉器並不是天師道擅長術法,不過張宇初卻曾專門拜訪過煉器宗師,潛心學習過煉器法門,區區一柄桃木劍還難不倒他張宇初。
張宇初大手一揮,將桃木劍甩向了空中,雙掌連出,一股股天地靈氣,擊打在桃木劍劍身之上。
桃木劍在靈氣的包裹之下,在空中翻轉不止。
足足二十一掌過後,身長三尺的桃木劍,變成了一尺長的短劍,從空中掉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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