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房門一下被推開,李佳一臉迷糊的走進來,「張卿,你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嘈嘈鬧鬧跟菜市場似的,搞的我又被你吵醒了。」還在說著,猛然看到一地的心肝大腸,睡意一下飛到九霄雲外,當場尖叫起來。
叫了半天,李佳這才反應過來,「咦,我為什麼要叫呢?」這種血腥場面他又不是沒見過,上次跟燃燒軍團生死對決時比這更血腥更噁心的都有,那時候太緊張了就算害怕都沒時間。想到這點,李佳立刻回味過來,有人來偷襲張卿!想到明天的決鬥,李佳扯著嗓子喊道:「哇靠!是不是歐洲光明會的那些人渣做的?!」
正在給佐佐木小次郎包紮的張卿被李佳的一驚一乍弄的有點頭疼,趕緊說道:「別傻站在那,趕緊過來幫忙,把他抬到醫院裡。」李佳哦了一聲,走近才發現,躺在地上正接受張卿簡單包紮的居然是日本櫻花隊的佐佐木小次郎,當場就毛了,吼道:「靠,原來是小日本搞暗殺,還救他們幹嘛?以我看直接丟河裡餵魚!」
「不是這麼簡單。」張卿搖搖頭,「過來搭把手,等到了醫院再告訴你。」李佳臭著臉,一副滿不情願的表情,不過看在張卿面上,李佳還是勉強幫助張卿抬起裹的跟粽子似的佐佐木小次郎,朝醫院跑去。
這棟二層建築住的就是他們兩人,莉蕾莉亞跟雪霏兩個女的住在一起,李隊則跟劉建國跟二隊的那些軍人住在一起,按李隊的話說就是,自己當了那麼多年兵,還是跟部隊待在一起好,要不然渾身彆扭。
衝下樓,兩人急急忙忙朝這的醫院跑去,到了醫院將佐佐木小次郎交給匆匆跑來的醫生護士後,李隊跟雪霏,莉蕾莉亞幾乎同時趕了過來,在路上,張卿分別跟他們通了信。「怎麼樣?沒事吧?」看到張卿,雪霏趕緊關切的問道,一雙小手迅速在張卿身上摸了一遍看看哪有傷。
張卿被摸的臉一陣通紅,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事,那個『死人臉』想幹掉我,起碼再練個百八十年的。」說完,就是一陣傻笑,看的莉蕾莉亞白眼一陣亂翻。「到底怎麼了?」李隊沉穩的說道,「佐佐木小次郎被你送到醫院,難道那個『死人臉』跟佐佐木小次郎鬧出矛盾來了。」
還是李隊厲害,一語就說中了大半。張卿點點頭,在急救室外找了個位坐下,將發生的一切仔細說了一遍。張卿很有講故事的天賦,說的那叫一個懸念迭生,精彩萬分,聽得眾人好像親眼看到那一幕似的。「就是這樣,佐佐木小次郎爆發將『死人臉』砍成了兩爿,嘖嘖,想不到佐佐木小次郎居然那麼威猛。」張卿咂了咂嘴總結的說道。
雪霏撫了撫胸口,後怕得說道:「太危險了,太危險了,簡直就是走鋼絲,只要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太危險了。」看到雪霏擔心後怕的樣子,張卿心裡先是一陣堵的慌,然後泛起絲絲的甜蜜。張卿抓住雪霏冰涼的小手,一邊輕輕朝冰冷的小手哈氣,一邊有些心疼的說道:「我這不是沒事嘛,那個『死人臉』想要我的命,還得修煉再修煉幾百年。」
「好了,好了,你們倆個別肉麻了,看的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說說看,那個佐佐木小次郎我們怎麼辦?」莉蕾莉亞只要看到張卿跟雪霏之間有什麼親暱的動作就非得橫插一槓子,按她的話將,防止雪霏姐姐被人欺負,經常恨的張卿牙癢癢的,又不能怎麼辦她,只好蹲牆角畫圈圈的詛咒。
聽到莉蕾莉亞這樣說,李隊也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莉蕾莉亞說的沒錯,怎麼安置他?聽你剛才那麼一講,我也總算知道為什麼佐佐木小次郎表現的跟個沒大腦的狂熱份子一樣,原來是愛人被控制了。想不到他還是個情癡,現在知道愛人被人殺害,估計他現在就是一心求死,我們盡最大的努力治療他吧,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張卿點點頭,想到剛才佐佐木小次郎悲痛欲絕的那一幕,臉色有些黯然,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我的身上,想到這張卿不敢繼續往下想了,只是緊緊握住了雪霏的小手,緊緊的。旁邊的莉蕾莉亞沒說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眾人沉默了沒多久,急救室的紅燈變成了綠燈,眾人趕緊站起來朝門口望去。很快的,一個醫生先走了出來,醫生拉開臉上的口罩,臉上有些蒼白,不過表情很好,張卿看了心裡微鬆。
「誰是病人的家屬?」頭髮花白的醫生問道,結果沒一個人應答。醫生疑惑的看了一眼前面五個人,剛想說點什麼,李隊走上前說道:「我是病人的朋友,他的家屬還在日本,有什麼跟我說吧。」
醫生點點頭,有點疲憊的說道:「你那朋友命可真硬,我做了二十多年的醫生,命這麼硬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全身那麼的多傷口,那還不是最要命的,全部器官衰竭,就當我以為他沒治了,結果卻自動好起來了。」醫生搖搖頭,有點想不通,「癌症突然好了的我見過,不過全身器官衰竭,臨死就差一線,居然還能活過來……」醫生滿臉糾結,眉毛擰成了一字。
看到醫生這樣,張卿生怕這個醫生把佐佐木小次郎當做小白鼠看待,趕緊說道:「醫生,那,我那朋友現在沒事了吧。」聽到這,醫生點點頭,「以你朋友的體質都不用轉重症監護室,不過安全起見,還是在重症監護裡看幾天,看看有沒有傷口感染發炎的情況。」
「那我們能看一下他嘛?」莉蕾莉亞被這醫生說半天都說不到主題的說話方式惹急了,直接問道。醫生臉微微紅了一下,點點頭就準備走了,眾人趕緊一頓馬屁,哄的這個醫生飄飄然,骨頭都輕了二兩。
這個醫生剛走,躺在手術車上的佐佐木小次郎被護士推了出來,停在眾人面前。「怎麼樣?」張卿湊在雪霏耳邊,輕輕問道。仔細看了一眼佐佐木小次郎已經恢復點血色的臉色,雪霏輕輕說道:「看臉色還行,不過要繼續觀察。」
聽到這句話,眾人鬆了口氣,看著護士將佐佐木小次郎推走了。「張卿,你不是說佐佐木小次郎被『死人臉』製成式神了嘛?」李隊突然問道。張卿想了一下說道:「沒錯,不過時間緊張,『死人臉』只是完成一小半罷了。要不然佐佐木小次郎也不會還有自己的意識從而壞了『死人臉』的好事,『死人臉』還把命丟了。」
「大家回去休息吧,今天下午還要進行最後的決賽,確保每個人都有最飽滿的精神狀態。」李隊一邊說著,一邊將幾個人哄走,嚴令他們休息去。「走吧」李佳伸了個懶腰,朝那棟二層小樓走去,「困死我了。」
張卿那間房間已經不能用了,反正現在他住的地方還有幾間空房,隨便找了一間將把自己丟到了床上。被這麼一折騰,再加上張卿本身沒睡夠,躺在床上,眼皮跟灌了鉛似的,很快就睡著了。
「嘿,醒醒,別睡了。」李佳用力搖著睡的跟個死豬似的張卿,窗外的太陽早就老高了。張卿無意識嘀咕了一聲,翻了個身給李佳一個後腦勺。「比我還能睡啊……」李佳一陣鬱悶,走到窗台將窗簾拉開,昏暗的房間一下變的亮堂起來。被眼光直射眼睛的張卿,皺了皺眉毛,總算是醒來了。
一臉迷糊的張卿定定看著李佳,然後噗通一聲栽在床上。「#¥%」李佳一陣無語,啪,打了個響指,跟在後面的阿寶立刻興沖沖的跑來。「阿寶,叫醒這個懶豬。」李佳手一指床上的張卿,「喵嗚~」阿寶一聲叫,伸出大舌頭使勁舔張卿的臉。
「哈哈哈哈,別舔,別舔,阿寶別舔了,我起來,這就起來。」張卿被阿寶大舌頭舔的一陣發癢,哈哈笑個不停。「誰叫你睡的跟個豬似的,真不知道你昨晚怎麼躲過『死人臉』暗殺的。」李佳搖搖頭,張卿運氣實在太好了。
「走吧」張卿幾下穿好衣服跳下床,李佳緊跟其後,在走到那間滿是血污的房間時,張卿驚訝的發現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沒了。看到張卿驚訝的表情,李佳解釋道:「今早被人收拾掉了,我就是被這吵醒的。」哦,張卿點點頭。
醫院,重症監護室,佐佐木小次郎渾身插著各種管子,監控貼片,搞的跟個快死的重症病人似的,不過他的眼睛睜著,眼神呆滯無神,淚水不時流出。旁邊一個小護士一臉鬱悶的用無菌毛巾擦拭掉佐佐木小次郎流出來的淚水,戴著大大口罩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不到臉部表情,不過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字。
「怎麼樣了?」張卿悄悄走到正隔著玻璃往裡看的李隊問道,李隊被突然出現的張卿嚇了一跳,「什麼怎麼樣了?」張卿指了指玻璃裡面的佐佐木小次郎。李隊點點頭,又搖搖頭,「生命特徵平穩,這個小日本命硬的跟個小強似的。不過看他臉色,哀莫大於心死,他這個人算是廢了。等治好了直接聯繫日本政府,讓日本政府把自己的國民接走。我們又不是慈善機構。」聲音冷幫幫的,不過卻透著一份同情。
張卿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能進去看看他嘛?」李隊點點頭,「這傢伙早就可以轉一般病房了,我們做的可算仁至義盡了。你去看看吧,不過別抱多大希望,我剛才跟他說話,跟個死人似的,一言不發,就是一個勁流淚,看的我都毛了!」怪不得李隊沒什麼好口氣,原來如此。
張卿輕輕推開門,小護士抬頭一看,眼中露出不滿之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了,看來她的領導叮囑過她。佐佐木小次郎呆呆看著天花板,臉上氣色恢復了些許,不過卻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死氣,就跟現在他的內心一樣。
張卿搬了個凳子坐到佐佐木小次郎身邊,發愁的看著他,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好,很明顯佐佐木小次郎現在這個狀態就算在他耳邊放個高音喇叭唱忐忑都沒用。正當張卿不知道如何開口時,無神盯著天花板的佐佐木小次郎開口了,不是用日語,而是有些生硬的漢語。
「為什麼救我?」佐佐木小次郎慢慢轉過頭,眼神呆滯。呃,張卿鬱悶了,老子難道就這樣悲劇?救一個人還被他責怪!「看你這樣不如死球算了!」張卿心裡有氣毫不客氣的說道。佐佐木小次郎聽到這,慢慢露出一個苦笑,苦澀的說道:「對不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應該好好感謝你。但花子沒了……」沒了下文,只有淚兩行。
「好啦,好啦,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張卿總算是理解李隊鬱悶的心情了,任誰看到一個大男人淚眼汪汪的樣,都很鬱悶憋屈。「花子要是地下有靈看到你這樣肯定會看不起你!」張卿激靈一動,用從狗血言情小說中學來的套路說道。按照狗血言情小說的套路,接下來佐佐木小次郎肯定面露後悔之色,然後決定好好活著,要是運氣好張卿王霸之氣一放,小弟倒頭就拜。
張卿明顯忘了狗血言情小說是多麼的不靠譜。佐佐木小次郎淚流的更歡了,「人死了還有什麼?人死如燈滅,就算有地獄我也只想去地獄陪我的花子。花子啊……」佐佐木小次郎哭的跟個無助的孩子,張卿看了心莫名的一酸。女人都是感性的,看到佐佐木小次郎這樣,旁邊站著的那個小護士臉色好看多了,帶上了一份同情,還有兩份八卦,耳朵撲稜稜的豎起……
張卿饒頭了,這大男人哭的梨花帶雨的,總不是個辦法啊,看著都覺得蛋疼。「告訴我你跟花子是怎樣認識的吧。」張卿扯開話題說道,希望他能回憶起美好的東西吧,起碼能令他好受點。
聽到這,佐佐木小次郎臉上露出了回憶之色,呆滯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慢慢說道:「我跟花子是在櫻花開放的季節裡認識的,花子好美啊,就像櫻花一樣……」臉上露出了令人心碎的幸福。
「花子是我國神教道的一名普通員工,我國的神教道二戰結束時就被連根剷除了,我以為現在的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神棍罷了。想不到……」佐佐木小次郎臉色不停變幻,悲哀,後悔,怨恨,全都集中到了他開始變的扭曲起來。
「神教道,我叫你血債血償!」佐佐木小次郎突然彈起仰天長嗷著,身上插著的那些針管,貼片什麼的一齊崩飛出去。旁邊支楞著耳朵偷聽的小護士嚇了一跳,佐佐木小次郎身上幾乎沒穿衣服,這下彈起徹底走光,小護士尖叫一聲趕緊捂著雙眼轉過頭去。
張卿心裡反而定了下來,佐佐木小次郎表現的什麼都不在乎,一心求死那才令他著急,現在能這樣,能有報仇之心,反而能夠激活他的生命力。佐佐木小次郎的命是屬小強的,只要他配合,肯定會快速恢復。
叫完,佐佐木小次郎覺得擋下颼颼的,有點不對,低頭一看,一張臉頓時憋成了紅臉關公,趕緊躺了下來拉上被子。「臭流氓!」小護士罵了一句,一溜煙推開門跑了。佐佐木小次郎死死看著張卿,一直把張卿看的渾身發毛才咬著牙說道:「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就這樣死了,我一定要為花子報仇,我要血洗該死的神教道!」聲音中得仇恨令張卿不寒而慄。
「那你先得養好傷啊」張卿乘熱打鐵道,佐佐木小次郎點點頭,臉上肌肉緩和了下來,良久才誠懇的朝張卿說道:「謝謝你,張卿,我差點殺了你,你卻救了我一命。你們中國有句老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不是良性被狗吃了的神道教人士,等我為花子報了仇,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別別」張卿趕緊搖搖手,這也太戲劇了吧,怎麼王霸之氣還沒放,這小弟就倒頭就拜了,「難道我變的這麼有魅力」,張卿有些臭屁的想到。張卿臉色一正,看著佐佐木小次郎說道:「現在是什麼社會了?我救了不需要你報答,昨晚我是看你真的被那個『死人臉』脅迫才沒怪罪於你,而且我也很惋惜花子。我不需要你報答我,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好好活著,為了花子。」
佐佐木小次郎良久不說話,低著頭,身子微微抖動著。霍的,佐佐木小次郎跳起,不顧漏光的下體,筆直的站著,朝張卿一鞠到底,話音帶著顫音說道:「是的,為了花子我也要好好活下去,謝謝你張卿,謝謝你。以後只要用的上的,刀山火海只要一句話!」
「呃,不用謝我了。嗯,你知道的現在黑暗泰坦入侵地球,只要你盡到一個人類該盡的義務就行了。」張卿的大尾巴終於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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