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未言明的真相
月光下，是滿目瘡痍的戰場。
路面被[爪牙]翻得亂七八糟，瀝青的土塊被狂風吹得散佈滿地。淒慘得像是剛剛被重型坦克碾壓過後留下的現場。
居然向saber發動了攻擊，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雖然上一次見面時兩人並沒有太多交流，不過好歹也是並肩奮鬥過的戰友。
魏山只能尷尬地笑笑，站了起來。
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動手殺人，阿爾托莉亞也一直在手下留情。整場戰鬥雖然激烈，結果卻還可以接受。如果魏山一開始就起了殺心……無論結果如何，都會是不堪設想。
阿爾托莉亞還保留著對他的記憶，這一點雖然有些意外，卻還在情理之中。畢竟ber與其他英靈都不同，她是在活著的時候就成為了英靈。每一次召喚結束後，她都會回到臨死前的「那一刻」。
「那麼，你也應該記得衛宮切嗣吧？」魏山一邊伸出右邊問道。
「老樣子。」阿爾托莉亞不以為意地握了握手。「還是無法好好相處。」
「這次你應該會幫他實現夢想吧？不過，現在談這個有點早。」魏山想起了與切嗣並不愉快的簡單會談，不由得微微搖頭。「今天下午，我和他碰面過。至於具體的過程嘛……」
「我猜，沒達成共識。」阿爾托莉亞笑了笑。「以他的原則，不會認同你。」
「確實如此。」魏山瞟了一眼軍車的駕駛室。還好，剛才激烈交鋒的聲響，並未驚醒沉睡中的xiǎo櫻。
「為了這孩子？」少女的臉上不由露出緬懷的表情。「你成功了？」
「不管將來如何，她不會再有悲慘的命運。某一天，間桐櫻的靈魂會在這個軀體中復甦，兩個靈魂回歸一個主體。」想到這一點，少年還是頗感自豪的。「這才是她應得的命運，即使是作為普通人度過一生，也至少得到了平靜的幸福。」
「或許不會那麼簡單。不過還是恭喜你。另外……」saber退後了一步，不動聲色地抽回了右手。「握手時間太長了一點。」
「這個，哈哈。誤會誤會。一時忘記了。」魏山尷尬地笑了笑。「你有多餘的汽油麼？」
「原來如此，確實是個誤會。」saber看了一眼拋錨的軍車，點了點頭，轉過身去。「不過奉勸你還是放棄。總想帶太多的東西上路，夢想會變得很沉重。」
阿爾托莉亞的善意警告，讓魏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打開了奔馳轎車的車men，坐回了駕駛室。「我要去艾因茲貝倫家族的城堡，要一起來麼？」
「這也……」魏山困惑地抓抓頭。「太大膽了一點。」
艾因茲貝倫的郊外城堡就是衛宮切嗣的基地。而在今天下午，他們剛剛針鋒相對過。
「xiǎo櫻這幾天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她至少需要一個熱水澡。」阿爾托莉亞雙手握住了方向盤，微笑注視著魏山。「我猜你提供不了。另外，衛宮切嗣今晚不在城堡。暫時不會打起來的。」
………………
銀色的梅賽德斯.奔馳3l在蛇形的公路上自如地穿行著，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山野的風景，在車窗外快速地掠過。
愛麗絲菲爾一言不發地看著saber的側臉。從和魏山見面到現在，她只是點過一次頭，卻一直都沒有開口過。
她在等待saber的反應。如果阿爾托莉亞認為沒有必要解釋，她也沒必要追問。
這多少讓saber有些不自然。畢竟，讓魏山上車，她並未事先徵詢愛麗絲的同意。作為英靈來說，這多少有些僭越。
愛麗絲看出了她的窘迫，淡淡一笑。「一個朋友，還是一個敵人？」
「兩者都是。」多餘的辯解多少有些無力ber呼出一口氣，踩下了加速的油men。「到了城堡再說。」
「哦。」愛麗絲點點頭，索性閉上眼睛，放心地開始休息。
月光的皎潔，讓她的肌膚晶瑩如雪。而從她的臉型上，魏山依稀可以看出伊利亞遺傳到的部分特徵。
愛麗絲突然睜開眼睛，在反光鏡裡看著魏山。「這麼看一個已婚的淑女，不大禮貌哦。」
「抱歉。」魏山窘迫地轉過臉去，聽到了愛麗絲的輕笑。
「你這個敵人，挺有趣的。」聲音清脆而爽朗。
『伊利亞，』魏山不由苦笑。『你該不會連腹黑也是遺傳的吧？』
「衛宮切嗣閣下？」銀髮的老者一臉威嚴地淡淡一笑。「還真是久仰。」
作為魔法世界裡臭名昭著的「魔法師殺手」，衛宮切嗣沒少遭遇過他人的白眼。眼前這位老者，相對來說算是比較客氣的了。
衛宮切嗣躬身致意。「冒昧拜訪，請勿見怪。」
「關於冬木市的異變？你已經不是第一個因此『拜訪』我的客人了。」老人無奈地揮手示意切嗣坐下。「蒼崎家對冬木市的靈脈從來就不抱任何想法。」
「一開始，蒼崎家的確在我的嫌疑人名單上。到現在也只能說是減輕了大部分嫌疑而已。」衛宮切嗣不顧老人驟變的臉色，繼續說了下去。「我這次來，是為另一件事情。」
「哦？」老人的面色略有緩和。
「我從某種渠道聽說，第三次聖盃戰爭中，有魔法使級別的參戰者。」切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老人的反應。「我想知道，那個魔法使究竟是誰。畢竟，您是現存已知的兩大魔法使之一。」
「……」老人沒有說什麼，不過瞳孔卻明顯收縮。
空氣中開始有微風流動，殺機莫測。
「知道這一點過後，你接下來會做什麼？」老者開口問道。
「我猜，那個魔法使一定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他的英靈也一定殘存了下來。」切嗣鎮定地對視著老人。「我需要借助這位在第三次戰爭中取勝者的力量。」
伴隨著一聲歎息，室內的微風無聲無息地消逝。
「你願意為此付出什麼代價，我並不關心。」蒼琦家的老族長擺了擺手。「不過至少有一件事情你搞錯了。第三次聖盃戰爭中，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勝利者。」
『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勝利者……』這是另衛宮切嗣始料未及的「真相」。他不由在沙發上坐直了身體。「這、不可能的……吧？」
「第三次、轉眼六十年過去了。」老人的表情像是不堪回首。「而第三次也確實有魔法使級別的參戰者，但是……」
衛宮切嗣回復了冷靜，等待著老人遲遲未出口的答案。
「那並不只有我一個人。」這就是老族長最後的回答。
一陣風吹過。切嗣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月光之下。隔著鐵men，他再一次凝望著蒼崎家的院落。而他的手指如果落下，將再一次按響蒼崎家的門鈴，打破這暗夜的沉靜。
『真相，是這樣的麼？』衛宮切嗣並不能肯定。不過，能夠全身而退，至少說明蒼琦家族對自己並無敵意。
切嗣曾有意露出手背上的令咒。如果蒼崎家覬覦聖盃，就一定不會輕易放走他。而現在，蒼琦家甚至並未聽取切嗣開列的條件就斷然送客了。
現存的兩大魔法使，切嗣已經拜訪了其中之一；而另一個魔法使，在數百年間始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兩大魔法使都參與過聖盃戰爭，甚至有可能：已經隕落和下落不明的其他三大魔法使也參與了進去。
六十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至今已無人知道真相。
不過，既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勝利者]，自然可能出現不止一位的倖存者，以及英靈。守護遠阪家的那個金髮英靈，會是第三次的倖存者麼？
局面變得越來越明晰，也越來越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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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照原作後發現，上一章中出現的「黑色戰車」應該是銀色的奔馳3l。我光顧視覺效果去了，貿然給了個黑色塗裝，就此聲明一下。
第三次聖盃戰爭中，遠阪家的參戰者無疑是遠阪永人。而這個人，是第二魔法使【魔導元帥】澤爾裡奇的親傳弟子。
所以不妨大膽假設一下，澤爾裡奇收徒的具體過程。我相信，和聖盃戰爭不無關係。
至於蒼琦家老族長的名字，等《魔法使之夜》發售之後再說吧。我不好擅自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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