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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五零 最終決戰(三)漆黑的前奏曲 文 / 白夜中的偽善

    在虛空之中,薩麥爾的力量無限接近於他的本體。只有在【永劫之印】的限制下,守護人類的一方才有勝利的可能。

    但是,魔神一定會去那裡。只有【地獄門】連通了所有人類的世界。而人類,是他極欲毀滅的造物。

    『所以,我也必須去那裡……』魏山閉上了眼睛。隨著魔神的進發,無數世界毀滅的聲音在虛空中擴散。而能聽到這聲音的,只有他自己。

    腳下,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透明而無瑕的藍色,瀰漫在海天之間。鋪面而來的是純淨清新的空氣,帶著勃勃生氣的濕熱海風。

    這是少年成長的天地。曾經他以為,自己再也無法踏足這裡。

    是的,地球。

    在無意之中,他竟然回到了這裡。

    在征途中,少年回到了故鄉。那麼,還要繼續戰鬥麼?

    憑著他此刻的神魔之力,就算萬千個世界毀滅殆盡,這裡卻一定可以倖存。在千百年乃至數十萬年間,薩麥爾都無法發現這裡。

    家園。這個字眼是如此的讓人流連。以至於,魏山迷失了自己的目的地。

    父母迅速衰老的容顏,就在大海的盡頭。在這個世界,他們的兒子剛剛「失蹤」不久。

    [回去吧,撫平他們心中的哀痛。]

    這個聲音,是這個世界發出的挽留。魏山茫然地行走在海面上,無法對此作出回應。

    『回去……就來不及了。』除了這裡,無數個人類世界都將因此寂滅。

    這是他注定還要繼續的旅程。否則,這便是他無法承擔的罪孽。

    收攏的殘破羽翼,緩緩張開。在海風的托送之下,少年的雙足離開了水面。

    頓時海潮洶湧,奔流向遠方的大陸。海面的波光閃爍,是這世界的送別信號。

    [那就走吧,記得回來。]

    『不怪我麼?我本可以守護你。』魏山迅速地升入空中,破開雲層。

    [怎麼會呢?你是我的孩子。這裡……是你的家。]那空靈的聲音,多少還是有些落寞。

    『家……』少年的眼角一陣潮濕。淅淅瀝瀝的雨水,隨風灑落。在陽光的照耀下,彩虹的光帶在他的腳下鋪開,橫貫天際。

    藍色的星球在迅速遠去。銀河在靜靜旋轉,隱入黑暗……為了這個世界未來的安寧,他必須離開。

    ………………

    「真是不能讓人省心的孩子啊。」蒼老的婦人忽然覺得一陣莫名的哀慟,不由緊緊抱住了懷中的黑色校服。那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汗味。「你一定還活著,對不對?」

    窗台邊,一朵蒲公英的絨毛小傘悄然落下。

    垂下的素色窗簾隔絕了風的流動。靜謐之中,光影在地板上不斷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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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霧瀰漫。光影流轉。

    黑白的投影,是無數戰場上的廝殺景象。戰士們的身影發出無聲的吶喊,彼此砍殺。

    「這是……」迷霧中的影像,讓遠阪凜睜大了雙眼。這些影像裡,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氣息。

    「閉嘴,庶民。」吉爾伽美什冷冷一笑。「固有結界?真是的,在挑戰本王的威嚴麼?」

    金甲的英雄王隨手揮動,卻怎麼都無法驅散眼前的迷霧幻景。

    「【天地乖離……】」吉爾伽美什迅速垂下右臂。「真是無聊。」

    【天地乖離.開闢之星】,這能夠撕裂次元空間的對界寶具,早已在聖盃戰爭中遺失。而充斥在【王之財寶】中的,淨是讓英雄王倍感羞辱的劣等兵器。

    「所以我才說,小孩子最討厭了。」吉爾伽美什恨恨地咬牙,向前邁出一步。「給本王讓路!」

    王者的霸道威嚴,硬生生逼退了迷霧。能見度,依然不到五米。

    「再來一決勝負吧。看看誰才配斬下魔神的狗頭。」吉爾伽美什的身影,很快在迷霧中消失不見。

    「這就是你的英靈?」遠離了英雄王的無形威壓,司命的眼神明顯變得有些幸災樂禍。「挺自作主張的嘛。」

    「我很想說,跟他不熟。」遠阪凜勉強笑了笑。「可以麼?」

    那個嘴很毒的紅衣男,至少不會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而這個目空一切的英雄王,從頭到腳都讓自己感到不爽。

    『還好,寶石彈沒被這傢伙沒收掉。』現在遠阪凜全身大半的家當,都是少年版的英雄王所賜。想來,大概覺醒的吉爾伽美什對此根本不屑一顧。『真是萬幸。』

    憑著這些超一流的寶石彈,自己……又能做什麼呢?遠阪凜的嘴角浮現一絲苦笑。對方,可是魔神呢。

    「死就死啦!」紅衣少女有些自暴自棄地雙掌一拍,走近籠罩戰場的迷霧。

    就在這時,迷霧中傳來了一陣如非洲鬣狗的嘻嘻哈哈狂笑聲。地獄的詩篇剛剛謝幕,魔神降臨。

    「……還是想清楚一點比較好。」遠阪凜果斷地拍拍臉頰,就此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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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個是誰?」薩麥爾隨手丟下手中帶著一段脊椎的頭顱,環顧全場。

    英靈的本體若在這裡死去,傳說就會在此終結,在所有的人類歷史中被徹底遺忘。而被遺忘,遠比死亡可怕。

    一時之間,英靈殿的援軍停止了攻勢。只是一個照面,五個半神英雄就倒在了魔神面前。

    「不錯的表情。」薩麥爾很享受地觀察著眾人臉上不一的反應,享受著散播恐怖,收割絕望的無上樂趣。眾目睽睽之下,他將剛剛死去的英靈靈魂抽離軀體,包裹在半透明的水晶稜柱之間。

    「你居然……剝奪他安息的權利。」狂怒的英靈戰士體型急劇膨脹,撐裂了全身覆蓋的衣甲。如野獸般的低吼,在他喉間響起。「我海格力斯絕不容許!」

    「十二試煉?這就傷腦筋了。」魔神的目光變得更為冰冷。「要殺你幾次你才會徹底絕望呢?那就,十一次好了。」

    純黑的光束從他眼中射出,貫穿了海格力斯的左胸。短短一瞬間,便將他連續擊殺了十一次。在絕對的毀滅之力面前,海格力斯無力地跪倒,垂下他高傲的頭顱。

    「現在,你已經失去了憤怒的資本。」薩麥爾隨手轉動著指間的靈魂稜柱,連帶折磨著其中禁錮的高貴靈魂。「死人沒有安息的權利。等待你們的,將是一萬年的折磨,其後才是我恩賜的永眠。」

    閃電從天而降,轟擊薩麥爾頭頂。薩麥爾微微一笑:「雷神托爾?好久不見了,手下敗將。」

    他只是揮舞了一下背後的漆黑夜翼。那裁決的神雷就煙消雲散。在神雷之後落下的,是龐大如山的雷神鐵錘。粉碎一切的巨錘,卻根本無法讓魔神動搖片刻。接住這一擊的,不過是魔獸的左手尾指。

    無數英靈寶具趁此發動,狂風暴雨般向魔神傾瀉而去。其中不乏誅滅過神魔的神兵利器。

    「哈,真是卑鄙。」薩麥爾隨手折斷了穿胸而過的長槍。「不過,我喜歡。」

    魔神薩麥爾,共計擁有六百六十六顆心臟。

    「現在,熱身完畢。」

    此刻,正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又或許,黎明將永遠不會到來。

    ??

    一更完成,謝謝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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