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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三章 理想與借口之間 文 / 白夜中的偽善

    在剛才那眼花繚亂的彩色幻境中,魏山已經喪失了對時間的感覺。【浴血沐塵之地】究竟還能維持多久,這是他現在無法判斷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的奔跑。

    周圍的灰白煙氣,已經開始淡薄。那些巨大鬥士的虛影,也已經開始朦朧。固有結界,說到底不過是心像的風景。在關閉了結界其他功能的情況下,守護者【無名】的心靈有多堅強,他心像的風景就有多麼的遼遠。魏山覺得,自己彷彿已經奔跑了一年、一輩子,卻還沒有到達這心像世界的盡頭。

    如果是在外界展開如此廣闊的固有結界,就要受到世界的修正。而在屏蔽了現實世界的聖盃內部,就只需要少量的魔力來維持。唯一的問題是,即使是人類意識的守護者所發動的【浴血沐塵之地】,在這幾乎沒有人類存在的虛空世界裡,應該也是無法無窮盡的延伸下去。『一旦到達了結界的盡頭,自己將如何繼續?』魏山坦然地微笑著。『到時候再說吧。』

    唯一的寶具,已經指望不上了。如何才能打動被魔咒纏身的少女,對於他來說全無頭緒。不過,繼續行動,總好過原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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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你就是來拯救我的人麼?」間桐櫻默默地站在稀薄的白色迷霧中,一臉漠然的表情。

    「……我,是來補救我的過失的人。」魏山沉默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拯救你,也彌補我的過錯。」

    「自私的人。」間桐櫻冷笑著,退後一步。迷濛的白色煙塵,遮蔽了她的存在。在聖盃空間裡,她似乎可以隨意的顯現。

    「如果自私也能夠拯救到別人,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魏山前衝了幾步,停了下來。少女的身影,已經無影無蹤。「如果只是自怨自艾,那就什麼都做不到!」

    即使是面對著空無一人的曠野,魏山依然大聲地呼喊著。不幸的少女,一定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我一定會拯救你!」

    「毫無掩飾的自私者。」間桐櫻冷笑著,再次出現在魏山身前不遠處。「你以為你有資格做救世主麼?」

    「救世主?不,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虛幻的理想。即使是做錯過事情,每個人都應該有資格去補救!」魏山邁步前行著,眼神中沒有絲毫的迷惘。「同樣的,每一個人也有資格獲得幫助!!!」

    間桐櫻的雙肩,顫抖了一下。她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說的還真是……冠冕堂皇。那麼,又有誰曾經來救過我呢?」

    「那麼,又有誰聽過你訴說過你的不幸呢?」魏山針鋒相對地反駁過去。「面對不幸,我們可以保持自己的堅強,但請你……不要沉默!!!」

    「你知道什麼……」少女的雙手,緊緊地摳著身上的黑色長裙。「你又能知道什麼?!反抗,只會帶來更深的痛苦!」

    「忍受痛苦,只會更加的痛苦!」魏山快步地前進,卻始終無法拉近兩人的距離。「邪惡的人,永遠只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說得你好像……比我承受過更深的痛苦一樣!」間桐櫻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話語。「你又被人折磨,虐待,甚至是……凌辱過麼?」

    「我沒有。但是……」即使是毫無意義地追逐,魏山也沒有停下腳步。「這不能說服我自己,容忍邪惡的繼續發生!我曾經殺了……不,是自以為殺死了間桐髒硯。如果這還不夠完成拯救,那麼,我會繼續做下去的!」

    「不要多管閒事了!!!」間桐櫻猛然撕開了身上的長裙。「這麼骯髒、卑賤的身體,又有什麼拯救的必要!櫻……我寧可去死!」

    那少女的美麗**上,遍佈著觸目驚心的傷痕。紅色的鞭痕,青色的瘀傷,牙印,刀傷,穿刺的痕跡,環繞其間的,是密集如蛛網般的紅色魔紋。最美麗的女體,最醜惡的罪孽痕跡,讓魏山的頭皮一陣的發麻。

    不,這並不是嫌惡。目睹了罪惡的痕跡,只是讓魏山更加的憤怒。他顫聲著,毫不避諱地注視著那些醜惡的印記。「並沒有人是天生下賤的,也沒有人是天生就應該被人作踐的!!!我,依然要救你!」

    「這麼恐怖的景象,居然也嚇不倒你啊。」少女突然微笑了。她展開了自己的雙臂,那些傷痕,奇跡般的消失了。「那麼,你敢……抱我麼?」

    魏山的頭腦,空白了片刻。他的目光,有些閃爍。

    「說得再漂亮,也不過就是口號而已。」間桐櫻冷笑著,將身上殘存的幾根黑紅飄帶一一扯去。「說到底,你還是討厭這副被人佔有,被人污辱過的軀體的。男人啊,通通都是這個樣子的。嘴上說著什麼正義,到最後也無非就是想要佔便宜而已。那麼,你有勇氣來佔有這樣的一副身體麼?不嫌棄出身的話,櫻……我還是很漂亮的哦。」

    魏山的眼中,噴射著燃燒的火光。他一步步地走近了過去。

    『也不過如此,還是一個……下流的東西!』間桐櫻的臉上,露出了鼓勵的笑容。『什麼狗屁的理想。男人,始終只是**驅使的動物而已。』

    間桐櫻全然的展現著自己裸.露的少女身軀,如同正等待獵物到來的妖艷食人花。「過來吧,你就可以得到櫻的**!」

    「還真是討厭。」魏山低聲地咕噥著,猛力地吞下有些發苦的口水,搖了搖頭。「可我必須這麼做。」

    「還在為自己找借口麼?」少女微笑著,擺出了誘惑的造型,勾了勾手指。

    魏山繼續拉近著和間桐櫻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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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身影,不再後退。甚至,她的臉上,露出了妖艷而魅惑的笑容。

    「去死!」魏山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間桐櫻」的臉上。「你這個……冒牌貨!!!」

    超過常人幾十倍的臂力,驟然爆發的結果,也僅僅是將少女的左臉打的變形而已。

    「啊,居然被你發現了呢。」即使是左臉完全的變形,少女的臉上,依然保持著怪異的笑容。「我可能……玩的有點過頭了。不過你還真對櫻下得了手。」

    「口氣都不對,果然是冒牌貨。剛才,我就不該留手!就算是真打,也是遠阪凜要我代勞的。呸!」魏山吐了一口口水,揮舞著雙拳,痛打著眼前的裸露軀體。「現身吧,你還要冒充不幸的人到什麼時候!!!」

    「如你所願。」少女的身體,在暴風驟雨般的鐵拳中,中緩慢地變形著,漸漸變成粉紅色的肉團。

    「間桐櫻雖然不幸,卻從來沒有自暴自棄過!你根本就不瞭解她,間桐髒硯!」魏山的拳頭,連續不斷地擊打在眼前的粉紅色軀體上。「你這個披著人皮,玩弄人心的畜生,給我馬上出來!!!」

    「嘻嘻哈哈呵呵……有膽子接近我,你就走不了了。」完全變為粉紅肉團的間桐髒硯,纏住了魏山的雙腳,發出得意的狂笑。「馬上,我就能吞掉你了。」

    即使是重拳的猛擊,也不過就是讓如同果凍般的半透明軀體不斷的震動。即使魏山換上了【諸刃】,肉團在被斬破後,也在瞬間完全癒合。粉紅的肉團,如快速充氣般不斷擴大著。

    「那麼,就嘗嘗這個好了!」魏山將數枝煉金藥劑的試管握在右手中,直接插入新斬開的創口中,猛然捏破。「寶石彈,給我起爆!!!」

    混合著遠阪家傳寶石彈的集束煉金「炸.彈」,在鮮血和魔力的雙重激發下,瞬間悶聲爆響。粉紅色的肉團,瞬間變成了閃爍著各色魔法光芒的血肉「燈泡」。

    「去死吧,間桐髒硯!!!」魏山冷笑著,繼續向混合在一起的煉金藥劑中輸送魔力。「你還有大概十秒可活。好好回顧你那一生的罪惡吧!」

    「混蛋!!!」肉團猛然吸住了魏山的右手。「趕緊停止爆炸!要不然就一起死!」

    「即使到了最後的時刻,你也一樣不肯懺悔麼……」魏山毅然揮刀斬斷了自己的右腕,縱身向後跳去。「癡心妄想!」

    「混蛋!!!停下來,我還不可以死在這裡!!!」彩色的肉團,在恐懼地四下扭動著,想要將體內的「異物」排出。「我要活,活下去!!!」

    「你……不配!」魏山用袖子紮住了右腕的斷口。

    巨大的爆炸,瞬間在他的眼前發生,噴濺到空中的碎肉塊,繼續在空中盛放為彩色的絢麗煙火。

    「哈哈哈哈……!這就是……」全然忘卻了右手的劇痛,魏山痛快淋漓地大笑著。「多行不義,必自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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