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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落花四季城 第320章 遊戲而已 文 / 勇冠山君

    陸秋原所在的工地,是要建設一個二十三層高的寫字樓。在延口這樣的城市裡,這樣高度的樓盤並不突出。

    陸秋原的工作就是不停地攪拌水泥和沙子的混合物,工友們稱其為和灰。這是一件簡單的,不需要太高技術含量的工作。但陸秋原要供給六個專業泥瓦匠送灰,勞動強度不高不低,算不得什麼輕鬆的活計。

    雖然說工地上就是靠力氣吃飯的地方,但也總是有耍奸磨滑的人存在,當然,要比其他領域反而要少了許多。不過少有也是有的,哪一個工地上,肯定是有少干,也有多干的。

    在工地上,陸秋原就是很願意吃苦的人;勞動時段,即便別人給他多分了一個需要供給的泥瓦匠大工,他也毫無怨言。這只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只是有條不紊地把水泥和好,有條不紊地一桶一桶將和好的水泥遞上去。

    粗看起來他的動作並不快,可是,在他完好地供給了七個大工之後,觀察了半天的小隊長寇磊,還是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小子,還真沒看出來,細皮嫩肉的人兒,還挺是個個兒!~」寇磊的臉膛早就被太陽曬得黑黑的,比非洲的黑人顏色要略淺一些的那種黑,「明個我跟剛子說,讓他每天也給你開四十塊錢,像其他小工一樣!~~」

    「謝謝磊哥!~」陸秋原對寇磊的印象還是比較好的。是個幹活的人。沒什麼壞心眼子。

    不過,這面話音還沒等落地,傍邊的一個看起來瘦一些的有些像黑碳頭一般的侯同寶不幹了。

    「寇隊,我可是跟著隊長干了三年了,還是賺四十塊錢的小工,這人來了還不到一個禮拜呢,您就給開他四十了?還是人家小白臉子會溜鬚拍馬,幾聲磊哥就把你給叫酥了?」

    陸秋原暗歎:「還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紅眼病!~~~」

    寇磊橫了這傢伙一眼,淡淡地說道:「這活你都干了三年了,你還有臉說?~~~~~~~三年了,你就能供給四個人上灰。你不覺得自己幹得少點了嗎?」

    「我哪裡是供給四個了?」侯同寶不幹了,好像受到了多大的問去一般,「我這兒明明是供給五個人,是這個心來的愛顯擺,才從我這裡搶去了一個!~」

    陸秋原說道:「寇隊,您別為難,三十就三十,我先干一陣子再說。」

    其實,陸秋原真是很缺錢的,畢竟他手頭銀行卡裡面是有錢。但他沒有膽量到銀行裡去取錢的。後世通過銀行卡取錢抓到的通緝犯還少嗎?

    寇磊看到這個張進城的謙遜,更是有些面上過不去了。

    寇磊說道:「放心吧!~這錢我一定讓邱剛給你漲上來,咱們隊上的規矩就是靠力氣吃飯,出力多的,自然要多吃上那麼一口。」

    寇磊沒有說的是,這個隊上還是我說了算,別人叫喚也是干叫喚。說完,還斜眼瞅了侯同寶一眼,那意思:小子,你還敢有意見咋地?

    侯同寶自然不敢對寇磊有意見。不過,他是可以把這口惡氣出在這個新來的張進城身上的。哪裡有後到的人,反而壓著先來人道理?

    侯同寶四處宣揚,張進城這個外來戶是在寇磊面前顯擺自己勤奮。其中不乏惡劣攻擊性語言,小人嘴臉表現得淋漓盡致。但由於在工地裡參加勞動的多數都是他的同鄉。這種惡劣的做法,還是獲得了一定的市場。

    於是。張進城兄弟就這樣被孤立了。

    工友們不願意和他一起吃飯,甚至都不願意跟他住同一間工棚,分個西瓜水果之類的,往往也自動忽略了他的那一份兒。

    好在,這些都是張進城不是特別在意的。當然,這也是陸秋原願意看到的局面。他才不想自己和別人有過多的接觸,防止洩露更多的個人信息。張進城和陸秋原,這兩個名字對外界來講是要割裂開來的。

    勞動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過了一周的時間。

    然而,在新的一周開始的時候,生機勃勃的延口市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有一些公務人員連同警|察,開始在賓館酒店悄悄地查訪,似乎是在查訪什麼外來逃匿的什麼人;也有一些不知名的人員,開始在流浪漢之間走訪,似乎是不放棄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這種查訪是一件非常常見的事情,總有一些不知名的逃犯混跡在城市之中,需要用這樣的做法把他們揪出來。不過,以往的查訪沒有這一次這樣徹底和持久,經常是查了幾天不論抓到與否就匆匆了事了;而這次似乎有些不同,整整一周過去了,仍然可以見到各種公務人員隨處走動。

    看來這次抓的是大案要案。甚至這樣的消息一經傳到了工地之上,民工們紛紛展開議論。

    「外面是不是發生什麼大案子了?」

    「肯定是!~你沒看,滿街的警|察在不停地轉悠?」

    「可是,這些人都轉悠一個禮拜了,怎麼還沒有抓到人?」

    「逃犯,逃得很高明唄!」

    「聽說是三友集團出事了!~」

    「什麼,什麼?三友集團?」

    「可不是咋地?……那可是多大的老闆呀!~~想不到這樣的大企業大老闆也參與偷稅漏稅!」

    「大企業和大老闆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就是!」

    「就是!~就知道敲詐我們農民工的血汗錢!~我們干一天,從早到晚的累死累活一天就賺個幾十塊錢,人家分分秒秒幾百上千。太他|媽|的不公平了!」

    「聽說三友集團的老總是兩個娘們。兩個相當漂亮的娘們了!」

    「屁!~~~明明是個鬼子,一個小日本兒!」

    「嗨嗨!~~~這個你們兩個就不懂了吧?三友集團的幕後老闆另有其人,不是那兩個娘們也不是那個姓胡的鬼子,而是一個姓陸的傢伙,報紙上都登了……要說你們那啥,那啥,沒文化真可怕不是?~~」

    「三友集團的總部不是在春城市嗎?怎麼在咱們延口市的風聲也這麼緊?」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三友是多大的企業呀,全國全世界都有分部……我聽說這次要把三友的人一網打盡。」

    「不會吧?那麼大的公司,大小都超過三菱重工了吧?」

    「你們都說錯了。聽說是三友的幕後老闆,就躲在了延口市呢!~外面那些公安,就是抓他的!」

    「啥?~~~~~~~」

    ……

    牆角上的眾民工一邊抽煙,一邊聊著國家大事。說著外面世界的精彩與緊張;而民工張進城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似的,一個人坐在牆根的另一端一邊抽煙一邊曬太陽。

    三友出事,是陸秋原意料之中的事情。

    樹大招風,這也是一種必然。有心人不難找到三友與他陸秋原的聯繫,不難抓住一點兒痛腳;給三友治個罪,更不是什麼難題。

    不過,想要給三友集團這樣的大公司治個罪,雖說不難,但也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恐怕要通過高層吧?

    好在整個事情沒有超出陸秋原預判的範圍。

    在陸秋原看來。他和這位神級前輩可以說得上是:你心知我心;我心亦是知你心呀!~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陸秋原能夠想到的事情,那位神級的前輩都能夠想得到,而這位神級前輩能夠想到的事情,陸秋原也可以猜得差不多。

    所以,陸秋原在可以預判到要出問題的時候,就果斷地採取了隱姓埋名的一干防範措施。

    當然,現在的張進城的面貌看起來也是和原來的陸秋原,明顯不同的,只是白皙的面孔看起來仍然像個小白臉。其他的,已然大不相同。

    陸秋原猜測,這位大神也會知道單單憑那些看起來很多的普通警察是無法抓捕組自己的,但是對方仍然要堅持如此這般的做法,本意上來講就是為了亂他的心。

    抓你是不要想了。人家用的就是這些人來騷擾你的,同時釋放一種信息。不斷地釋放信息,刺激你!~怎麼地,你陸秋原還敢露面不成?讓你亂中出錯。

    神玩的遊戲,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得明白的,耗費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就是單單地為了刺激刺激?手筆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在陸秋原看來,刺激也是白刺激。

    咱往人海裡一鑽,你就找吧!~~~只有傻瓜才會跳出來,與超過自己幾倍的選手來個直接的大會戰。衝動?對於神一級別的層面,是永遠不會發生的。

    啥?~~你說抓住陸秋原的家人進行威脅?

    那是凡人管用的心思;神一級的心態,要比這個恬淡得多,輕易不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來。

    如果這位前輩能夠如此不管不顧,忽略了神一般的形象,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來,陸秋原也不介意拚個魚死網破。陸秋原相信,如果自己拼了老命衝破豆豆設置的法陣,是可以感應到須彌空間的。這種感應足以讓夕獸的本尊發現到他的存在,同樣,這位神一級別的分身……畢竟還只是個分身,也同樣會納入到本尊的視野當中。

    那這位分身隱藏了二千多年的計劃,會因此而毀於一旦。

    塵歸塵土歸土,誰也得不到半點好處。

    所以,陸秋原確定,這位神級的前輩輕易不會玩出如此下作的招數。你心知我心嘛!~~~

    所以,現在妙就妙在,互相間都要堅持這種脆弱的平衡,一種不被夕獸本尊發現的平衡。這種平衡說起來有些難以理解,但卻是陸秋原,豆豆,以及這位前輩化身,都在堅持的一條行為準繩。

    說穿了,在豆豆以及它的這個前輩化身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是這三位「神級人物」之間,在人世間的一場遊戲而已。

    遊戲而已!~~沒有哪個「神」,真個願意整個打破這種平衡。

    事實上,就連陸秋原也不願意打破這種脆弱的平衡。夕獸本尊發現了自己,難道會有好處嗎?絕不是這樣的!~~他和夕獸之間的種種交易,都是與夕獸化身豆豆的交易。能否被夕獸認可,還是兩回事呢!

    要知道,化身與本尊還是有所區別的;在陸秋原的記憶裡,神獸本尊,才是真正的一個憨呼呼的,容易被忽悠的傢伙。自己不正是搶奪了他的幾顆鈴鐺,才獲得了偌大機緣嗎?

    可是,好好的一個神獸,怎麼在人世間歷練了幾千年之後,竟然會變得如此複雜了呢?

    看來,人世間還真是個大染缸!~~(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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