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這是怎麼回事!」卡列奇跑到帕拉丁跟前蹲下,看著帕拉丁手臂上嚴重的傷,關切的語氣卻夾雜著責問的說道。帕拉丁一臉痛苦的哀嚎著,瞄了一眼站滿門口好奇觀望的平民,立刻委屈的叫道:
「我正聆聽信徒的懺悔,誰知道他就跑進來了。說什麼這個努爾巴是他做的主,為了不讓我破壞受他控制和奴役的城鎮,他特意一手策劃了普拉德一家的死亡,就是為了謀奪普拉德的煉鐵廠!這傢伙沒有得到想要的,惱羞成怒,竟然叫我跪下,然後用懷裡的匕企圖想殺了我!」轟!帕拉丁說得特別大聲,讓外面的平民都聽耳朵裡。頓時引起的軒然大波,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卡列奇狠狠的瞪了帕拉丁一眼,接著卻轉過頭來看著有些回過神的富商,一臉悲傷的說道:「格藍迪,你也是努爾巴小有名氣的人物了。想不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殘害和你認識十幾年的普拉德,謀奪他的家業!」
「不,不!他說謊!這個神父說謊!事情不是這樣的,他說謊啊!」格藍迪好像被打了雞血一樣跳起來,滿臉漲紅的極力爭辯著,還指著門口那兩個他帶來的傭兵叫道:「他們,他們兩個看到了事情經過,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卡列奇,這兩人……」
卡列奇眉頭一皺,他擔心這個混蛋會把所有苦水全部倒自己身上,立刻搶著回答道:「沒錯,他兩人都是我護衛隊的人。不過我根本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出現這裡!你們說,都看到了什麼,絕對不能說謊冤枉其他人!」卡列奇瞪著凶眼,死死的看著手足無措吱吱嗚嗚說不出話來的兩個傭兵。那富商格藍迪也是十分緊張的看著他們,期望能為他澄清事實,將帕拉丁這個混賬的神父搞死。
帕拉丁十分隱晦的笑了起來,忽然開口很是淡定的說道:「兩位,你們身為護衛隊的,也有自己的一家大小。肩負著努爾巴的安定。想來不會冤枉無辜的人的。」潛台詞卻是,你們兩個如今有工作,還有妻兒母女,不用過舔刀子的生活,要是敢說出事實來,絕對要你們家破人亡!
兩名傭兵看到帕拉丁警告的眼神,和那帶著殺機的話語,立刻渾身一抖!互相看了一眼,終於是家庭重過良心,低下頭說道:「是格藍迪要殺帕拉丁神父的,這是事實。」
「說謊!你們為什麼說謊!為什麼!」格藍迪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卻被隱隱陰笑著的帕拉丁打斷:「格藍迪,這個神聖的教堂裡,偉大的伊諾思面前,你連懺悔的覺悟都沒有了嗎!」「格藍迪,你這個混蛋!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我早就看出這個死胖子絕對不是好人了。」「終究是邪不勝正,偉大的伊諾思包郵,讓這個骯髒的小人接受審判!」「審判!審判!審判!」帕拉丁話音剛落,那些平民立刻義憤填膺的高舉著所謂正義的旗幟開始口誅筆伐。
不過仔細看來,與其說他們是因為格藍迪的罪行而痛恨,喂正義得以伸張而快樂。倒不如說,這些生活下等的愚民,只因為看見原本高高上的上等人的失敗,就幸災樂禍的歡喜而已。說穿了,不過是我過不好,你也不的好過的狹隘心態。
帕拉丁自然不屑這些愚昧而貪婪的平民,臉上卻是一片道貌岸然,忽然舉起神壇上擺放的十字架,義正言辭的高呼道:「謀奪他人財產,私自殺害他人生命,意圖謀殺教廷神父!我帕拉丁,弗拉梅爾。今日就依照永恆不滅的法典,代表無上的伊諾思,對你進行審判!」
帕拉丁還才剛說完,卡列奇就一臉凝重的小聲說道:「帕拉丁,他應該交給我們衛隊,上報給火炬伯爵才是正常處理啊。」「你會認為一個伯爵想要搭理這些平民?只因為謀殺了另外一個平民就打擾他和其他貴族的女兒愛愛嗎?別擔心卡列奇。我也是個貴族,我心裡明白。」
帕拉丁小聲的應付著卡列奇,見到格藍迪已經是一片死灰的臉色,立刻乘熱打鐵的高喊:「準備火刑架!」轟!屋外的平民立刻爆起一陣興奮的叫喊聲。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專門處決異端的火刑架呢。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一名商人!不是異端!你不能用對付異端的處決方法對我!我要求合理且公正的審判!」格藍迪抱著後一絲希望,後這個城鎮的領主,火炬伯爵的希望,嘶聲裂肺的高喊起來。
可是誰知帕拉丁一副悲傷的樣子搖了搖頭,上前輕輕挽起格藍迪散亂的頭說道:「你闖進教堂,意圖謀殺教廷的合法神父。不是抱有異端思想的褻瀆者還能是什麼?可憐的格藍迪,願你能回歸神的懷抱,願你能懺悔自己的罪行。」
格藍迪立刻厭惡的打開帕拉丁的手,指著他鼻子叫道:「你這個混賬,這個披著神袍的惡魔!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帕拉丁卻根本無視格藍迪的垂死掙扎,臉上帶著笑意的輕輕揉著被拍紅的手,微微看了一眼卡列奇。後者立刻會意,上前一巴掌就打翻了格藍迪,高聲叫道:「格藍迪謀殺他人,意圖刺殺神父。遵照神父的意願,執行火刑!」說罷,他轉頭看著身邊的屬下道:「去,把他捆起來,帶進監獄先呆上一會。」
周圍的衛兵立刻一擁而上,拿出麻繩將格藍迪綁的結結實實。任憑後者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慘叫著被衛兵拉扯的離開了教堂。「我去找木棍!我家有好多粗大的木棍呢!」「火把,再弄些火把來!」「我今天剛砍了一些材回來,這就回去取!」
「爸爸,我也去幫你。」見到格藍迪被抬走,這些平民也坐不住了。對帕拉丁安慰了一聲吼,立刻四散回去準備火刑架的材料。不多時已經人去樓空。卻這時,只聽撕拉一聲。卡列奇看見帕拉丁十分淡定的把袍子的邊角撕下一個布條,再拿一些烈酒淋上面,然後將手臂上的傷口用布條牢牢綁住。一個簡單的處理傷口的任務就完成了。
至始至終,卡列奇都看著帕拉丁,不管是將烈酒擦拭傷口的劇痛,還是捆綁手臂的手法。帕拉丁的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彷彿這是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到了這一刻,卡列奇彷彿覺得蒙帕拉丁週身的迷霧不僅沒有減淡,反而越加濃密了。普通養尊處優的貴族會自己處理傷口?而且用烈酒擦拭的劇痛,第一次感受的人都會瘋狂亂叫。這個帕拉丁真的只是一個花了錢買了神職的貴族嗎?怎麼和以前見到的那些人完全不同呢?
帕拉丁處理了傷口,見到卡列奇出神的看著自己。立刻不悅的哼了一聲譏諷道:「大隊長怎麼了?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別看了,去監獄見一見這個倒霉鬼。我還有些事沒做完呢。」說到這裡,帕拉丁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只讓卡列奇感到一股寒氣直逼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