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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章 文 / 銀灰冰霜

    如果他真的知道,就不會僅僅只做到這樣而已。

    那麼,您還有信心?

    我只是認為自己的計劃已經考慮了所有的可能性,每一步也都充足的準備過罷了。

    真不愧是陛下您啊,不過,我可就沒那麼有自信了。

    這可不像是至少隕落了三個神祇的人說的話。

    這跟神祇無關,如果您不解決這些問題,我看誰也挺難阻止局面的崩壞的……至少,我不行。所以陛下您還是自己想辦法對付一下這個傢伙吧。我也好學習學習應該怎麼做?

    誰?

    目光微動,精神上的聯繫就已經進行了四五次的問答,然而就在阿斯摩蒂爾斯有些愕然的轉過頭時,就注意到那張桌子上的法師已經站起來了。

    「幾位,雖然我們行路的資歷尚淺,不知道你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不過在這種地方,咱們的相逢不能算命運的安排,也是世界樹的指引,所以,可否賞個面子,大家同桌共飲?」

    語聲很客氣,遵守了冒險者的禮儀——只不過從站起來之前,這個穿著一身水藍色法袍的女法師的目光就已經在盯著阿斯摩蒂爾斯,從始至終,足足有那麼兩三分鐘之後才終於活動。

    魅力不可擋啊,陛下……像你這樣出色的男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就算你那憂鬱的眼神,稀噓的胡喳子。還有那瀟灑的身姿,和那杯濃濃的寂丁茶,都深深地出賣了你……

    某人在精神裡的無良嘲諷讓九獄之主抬起頭。簡單的看了看對方那個正款款而來,搔首弄姿的平凡女人。

    僅僅只是目光的接觸,那個女法師立刻就全身僵硬,森寒的涼意從她的指尖足底升上,片刻之間就遍佈全身,幾乎將她完全凍僵!她顫抖了一下,幾乎搖搖欲墜。但是下一刻。她下意識的又抬頭看去,目光中卻仍舊是那個中年人英俊的面容,誠摯的微笑毫無異樣。剛剛的寒意完全就像是一種錯覺。只是經歷了這樣一點錯覺之後,她心中的**已經消散紛飛,再也提不起半點來了,

    「各位既然如此有意。我們又怎麼好拒絕呢?」

    你還真能忍啊……

    不能容忍小問題。就會擾亂大的謀略,這是古老的九鳳人總結出的智慧諺語,以愛德華閣下的博學,竟然沒聽說過嗎?如果她們是阿祖斯釋放出來的探查物,我們自然是不能讓他們察覺到什麼的,所以接下來,還請愛德華閣下您仔細注意?

    精神上的謎語讓愛德華目光微動——那位賊眉鼠眼的遊蕩者已經毫不客氣地緊鄰著艾蓮娜坐下來了。

    他轉過頭來,面帶微笑。一隻手伸縮之間,一朵嬌艷的花朵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盛放淡藍色藍色花瓣與主物質位面的任何花卉都有所不同,無比嬌嫩精緻上,葉脈上甚至還帶著細微的露水,淡的芬芳四溢,只是嗅到就讓人精神微振。

    「請收下我最誠摯的祝福,這位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知道你的名字?」遊蕩者膩聲開口道,只是臉色忽然大變!因為就在他的視野裡,面對著的卻是一張男人的臉——與他一起到來的劍士剛剛落座,同樣一臉驚愕的看著他。

    遊蕩者不可思議的轉身,果然注意到目標就在身後,可是他自己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會轉錯了方向的。然後,輕微卻有些刺耳的笑聲讓他的臉色鐵青,他轉過頭,瞪著那個發出笑聲的人,而後者也正在抬起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你笑什麼?」

    「笑聲代表著誠摯的祝福,為了您找到生命之中的真愛。」對於這位遊蕩者的瞪視,兜帽陰影下的眼眸裡閃動著毫不掩飾的嘲諷:「無論世俗是如何看待的,我想您的勇氣都足以戰勝他們陳舊觀念的束縛。世界上什麼東西都有很多,唯獨命可只有一條,所以在是死之前當然要盡量活得精彩。否則您和您的這位……哦,美麗的小姐,可能就享受不到美好的婚後生活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小朋友?」

    遊蕩者臉上的肌肉顫抖著,目光卻在週遭閃動了一圈——除了仍舊盯著對方那位英俊中年的女法師,他的夥伴們已經齊齊轉過了視線,而對方卻似乎還在悠然的享受著自己的餐點……

    不對!

    遊蕩者的目光一下子定住,直直地盯著那個人手中正握住的一柄匕首——那以精金鑄造的劍鋒上刻蝕著一排精細的魔法符,散發著紅藍的雙色光澤,劍柄上還有幾顆漆黑的控死亡力量的純淨墓玉。形制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他下意識的向腰畔一模,便只摸到了一個空空的刀鞘。

    而那個人這時候卻忽然低下頭,放下那差一點碰觸到了肉排的匕首,拿起旁邊的餐刀:「啊,不小心拿錯了。」

    遊蕩者下意識地想要伸手,但卻又豁然收了回去,他心愛的匕首被放在那位美麗的女孩的手邊,可是他這個時候卻又哪有什麼臉面伸手去拿?而作為一個遊蕩者,還有什麼比『被別人偷了自己的東西,而且還一無察覺』更要丟臉的事情呢?

    於是,那匕首就那樣在桌子上微微搖動,晃動出的每一絲光澤,都彷彿睥睨的目光,用刺骨的惡意騷動著遊蕩者的心緒。

    「呼!」

    風響撕裂空氣,那名戰士猛地又站起身,放在一旁的巨劍在空中劃出了暗淡的半道光輪!層層蒼白的輝光在劍刃上點燃,一剎那間無形的灰暗壓力就向著周圍擴展!這一下不僅僅只是這一張桌子,就連不遠處的牛頭人和那只荒蠻混合的隊伍。也在齊齊向這邊轉過了目光。

    「住手!你在幹什麼?放下那柄劍,快給我入席!」

    劍拔弩張的情緒持續了幾個呼吸,那位似乎是領導者的女法師似乎才終於想起要放下花癡來處理。而她看來似乎還算是有些權威,戰士最終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巨劍,哼了一聲坐上椅子!

    但是……這一座的力量之下,那水晶打造的寬闊椅子,竟然喀嚓一聲坍塌了下去!

    能夠來到世界樹上,這位戰士當然不可能會是個因為椅子倒塌而摔倒在地的廢物,況且那些水晶石尖銳的斷口。也不容摔倒——倒地的剎那,他雙腳奮力在地面一蹬,整個身體就這樣凌空翻起。再一個瀟灑的轉身……

    「喝啊啊啊……啊!」

    戰士的爆喝忽然尖銳了不止一個八度,週遭的所有水晶部件都在那聲音裡嗡嗡直顫!在這尖嚎裡他終於雙腳落地,但下一瞬就渾身哆嗦,噗通一聲雙膝跪地。一頭砸在了地面!鋼盔在這一下裡甩飛。露出他扭曲變形的臉,上翻的白眼和張開的嘴巴裡面噴湧著各種液體,咕嘟咕嘟很快就膨脹成了白沫,也止住了他的花腔男高音的尖嚎。

    阿黑顏配這綿羊音,真是誘惑十分……可惜不是獅子揍的……

    愛德華往嘴裡塞了一塊炙烤得柔軟鮮嫩,恰到好處的牛肉,看著那而促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就在戰士雙手抱住,高高撅起的屁股上。半個釘刺的錘頭鑲嵌在破了的褲子中間——而鄰座那位地精躲在一邊,呆呆的瞪大眼睛看著自己趁手的兵器被戰士『吞沒』。然後想起來手舞足蹈!

    「找死!呆頭!你們這些!」

    他尖叫著,跳著腳,衝上去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武器,板著錘頭的兩截尖刺,一腳蹬在那倒霉貨色的屁股上,噗地一聲將它直接拽了出來!

    魔法武器很鋒利,也難為他小小的身體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可是這個舉動顯然殊為不智——隨著那『塞子』的離開,倒霉蛋的身體反射性的一側歪,紅的黃的綠的或者分不清楚什麼顏色的液體頓時夾帶著濃重的臭氣,噴泉一樣一湧而出,於是與他同桌的一群傢伙們,便無一例外的被噴了個一頭一臉!

    場面立刻就紛亂了

    被血水噴濺一身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對於這個世界的人的很多人,或者不是人的東西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對於食人魔,地精或者其他什麼的玩意兒就更不在乎了——很多時候那不過是他們『喝酒』的方式豪放了一點兒的表現。

    不過如果是從那個地方噴出來的,這意義可就有點不一樣。

    有個人類先賢曾經說過,往一桶美酒裡面倒一勺清水,你得到的是一桶美酒,往一桶美酒裡面倒一勺泥漿,你得到的就是一桶泥漿。而現在已經不是泥漿不泥漿的問題了,戰士這種東西為了保持體力從來都是無肉不歡,消化系統裡面的吲哚(這玩意兒請百度)含量可不是蓋的,而偏偏那些野蠻種族多少都要靠嗅覺吃飯,他們自己的體味毒不死他們,可不代表著就是感覺遲鈍。

    「詛咒!」一身紅黃的地精戰士抱著自己的釘錘在一旁發愣,但那個高大的食人魔立刻就咆哮起來,從原本的席地而坐一下子彈起,一爪子就向倒霉的戰士抓了過去。

    但吼叫聲中他立刻又把爪子抽了回來。

    爪子上釘著一柄飛刀,幾乎連柄沒入,血液噴濺,讓食人魔怪叫不休!

    但是顯然荒野一組只是吃了點猝不及防的虧,時間稍微經過,就已經組織起了反擊。

    首先是那個地底侏儒怪叫著把魔杖一揮,幾點慘綠的光點就在空中幽然浮現,塑造成兩只怕是只能在最深的噩夢中才得一見地怪物。

    從虛幻到清晰只用了極短的一段時間。類似人頭的物體就向著對方飛過來,他們腦袋兩側原本是耳朵的地方,長著一對不停撲扇的好像蝙蝠翅膀般地破爛肉翼。眼睛鼻子和獠牙外露的猙獰大口中全是漫溢的綠色霧氣。取代頭髮和鬍鬚的是一條條彼此糾結舞動的觸角。伴隨著令人聞之色變,手足酸軟的驚怖嘶鳴。兩個怪物同時用尖利的牙齒向著那個女法師咬了下去!

    「當心!」

    人類一方中的牧師伸手舉起他的聖徽,於是大作的刺目光芒裡,兩個怪物就像是熱蠟般融化!然而這番英雄救美的作為卻只換來了女法師的怒目而視。她手指連劃,將兩個防禦法術都施展在自己身上,才終於怒罵出口:「蠢貨!那是幻術模擬的!對我根本沒用!還不快去救人!」

    牧師被罵的直接呆住——顯然,他雖然全身鎧甲,但是要去那個比他高了一半寬了三倍的怪物面前搶人,而且還是在缺了習慣的戰士牽制的情況下……這種鎧甲除了是累贅之外,就只能在壓碎他自己骨頭的時候有點作用。

    幸好。一瞬間後就不用他想了,食人魔反手一揮,已經抽出了一條大棒。嗷嗷吼叫著就邁步前衝,倒霉的戰士被他一腳踢飛,身上辟哩卡嚓的也不知道斷了多少骨頭,參與的血漿從屁股後面四處亂甩。火樹銀花般的掠過半個大堂上空。直接落向了第一層。

    而食人魔馬不停蹄地直接衝鋒過來……這種怪物皮糙肉厚,還有強大的復原能力,加上巨大的身材,所以很少頂盔摜甲,這傢伙全身上下的裝備,就只有腰間圍著的一塊獸皮,那足有他大腿粗細,六尺多長的大棒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抽出來的。

    此時戰場周圍一陣凌亂,除了那幫牛頭人。所有顧客和服務生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已經遠遠的逃命去了——個食人魔身高臂長,手裡還用的是重型大棒,一看就不會克制自己的戰鬥方式,而且人類這邊明顯還有法師的存在,這種混戰中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被捎帶上一星半點,恐

    怕就是非死即傷。

    除此之外,最為安穩的也就是愛德華一行了。

    愛德華閣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這關我啥事兒?

    魔鬼之王傳遞過來的意念冷漠如冰,不過對於這種程度的不滿,人類顯然不屑一顧:「從頭到尾我就是一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如果是那個賊弄出點亂還勉強能算我一點兒,不過其他的我可沒什麼興趣去關注。」心靈術士從容地往嘴裡送著柔軟可口的肉類,彷彿身旁的喧囂不過是一縷清風,他甚至有閒心給艾蓮娜也分割好那些食物。

    但雖然,此刻女聖武士顯然沒有進食的興趣。

    圍觀群眾的覺悟並不是誰都能有的,神經與思維方式正常的人物處在現在的狀況之下,都會和艾蓮娜做出同樣的反應——那位女法師的動作如風,隨手點指,一股黑色的油脂就從食人魔必經之路的地面噴發,在它堪堪接近這邊的時候讓他摔了個四腳朝天,可怕的巨怪身體造成的衝擊讓整個二層都震顫了一下,金屬和岩石摩擦的吱嘎聲響令人心驚膽戰,然而這一切才不過剛剛開始。

    人類這一方最後的兩個成員終於參與進了戰鬥,三根狼牙箭從遊俠手中的長弓上飛離,分別指向了剛剛施法完畢的侏儒,躺在地上的食人魔,還有仍舊拿著釘錘亂甩的地精。一把細劍也隨之出竅,侏儒幻術師周圍的空氣隨著一揮就被凝固,無法出聲,而對方一邊,滿身繃帶的獸人已經從食人魔身後一躍而出!

    這傢伙的戰鬥方式頗為詭異,身在半空纏繞的布條已經從身上甩出了七八股,分成兩邊襲向遊蕩者和法師,同時身體蜷縮,膝蓋直頂向離他最近的牧師的腦殼,兩股布帶穿過空間,竟然發出了不遜色於弓箭的呼嘯聲!

    遊蕩者和法師做出的反應如出一轍,各自分散躲閃,但是那繃帶卻比他們想像的還要詭異,接近的瞬間它啪地崩散,延長,彷彿活物一樣把兩人七纏八繞,一下子就捆得粽子一般!而借助他倆的的身體作為固定,那繃帶猛然抽緊,獸人以快了一倍的速度種種撞上牧師的腦袋,光噹一聲牧師倒飛出去,那個堅固的金屬頭盔竟然癟了一塊!

    「交出你們身上的財寶,饒你們不死!」

    落地的獸人向殘餘的幾個人叫道。

    「我假設你還記得我們的協議的內容?」九獄之主無聲問道。

    「當然,當然,我是不會給你的計劃添亂的,我認為,這樣對於你的計劃有推動的作用。」愛德華在心靈之語中笑道,而同時,三人身周包括座椅在內的所有東西都向旁邊輕巧一滑,躲開了地面上隆隆豎起來的一根木頭大柱。「我的陛下,首先,他的探子們之間的戰鬥,不會讓我們有任何的」

    「請注意,這個計劃的完成與否,其實是由我來掌控的,所以,我希望愛德華閣下你最好減少一些擅自臆測的成分,否則的話,恐怕對於自己的身體會有些,嗯,不大不小的影響。」

    「好吧,但我始終堅持,這種方法是比較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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