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布萊霍克,來了?
這兩天的有點不太好,我可能會改改,手機也會改的……
實際上,雖然名義上是所謂的導師與學徒,但究其根本,自己與這位亞莎莉法師的關係,其實也並沒有多麼深厚吧?只不過是後者處於對於自己的幾分欣賞,才給予了一個機會而已。至於其後那些在學院中得到的,包括阿爾伯特**師的賞識,其實應該都是依靠了自己本身的能力罷了。
所以,值得為她考慮這麼多,計劃這麼多,甚至可能……付出那麼多麼?
應該值得吧。
既然那個傢伙無論如何都會成為自己的一個障礙,那麼自然是要完美的將之拔下去了。而能夠得到一個貨真價實的高階法師的幫助,這對於自己來說,當然是一件令人愉快的必要手段
愛德華搖了搖頭。
或者,那些都不過是借口。
實際上,就在一個沙漏刻度不到的時間前,面對著那兩個可怕的怪物時,自己似乎根本也並沒有想到什麼付出和得到……只是單純地,本能地,不想要讓自己認識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留在那種危險地環境中罷了。
這樣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完全沒有瞻前顧後的盲目選擇。一個衝動的結果?
又不是很像……
算了……既然那結果都已經產生,討論這些,是不是已經沒有意義了?
再次晃了晃腦袋,將那個不怎麼靠譜的思索扔出腦海……這一次的事情,本來就是一次倉促的選擇,所以就算出現什麼樣的結果,也並不是十分出奇的。
或者命運雙子女神總是在互相鬥爭的傳聞就是真的,所以最大的厄運消散之後,幸運就會延續一段時間……之後的行程還算是順利,至少,那位魔法師似乎並沒有嘗試背信棄義地派遣一堆魔物,又或者自己親自來追逐這兩條漏網之魚。
王儲意圖謀反篡位,這種事情已經足夠讓整個皇宮的防護亂成了一鍋粥了,以亞莎莉的身份,已經可以在宮殿中來去自如,尤其是此刻,作為主謀的貝爾特王子已經束手,而國王陛下的寢宮則牽扯了大量的警備力量,所以原本臣子們借住的地方,僅餘的兩三隻小貓自然也沒有什麼意願節外生枝,再去追問一個高階法師的去向。
這幸運一直持續到與兩位小姐會合為止。
我想大家都還沒有遺忘,某些人在這之前做了些什麼。所以……嗯,本來簡單的問題就麻煩了一點——不知所以的幕僚小姐在房間裡忙碌了兩個沙漏的刻度,才帶著腰膝酸軟睡眼忪惺的半精靈走出來,不過相應的,她一張俏臉已經暈紅一片,幾乎滴下血來了。走出門就賞給了某人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後轉開臉的力度幾乎要將那纖細漂亮的脖子給扭斷。
至於說半精靈小姐……
「要死了你愛德華,我們剛才睡過,你這是又從哪裡騙來了一個女人?而且還又是一個這樣的……**!可惡,難道你……」目光在愛德華身側,女法師長袍覆蓋,卻仍隱約可見的山峰輪廓上轉了一圈,麗莎小小姐立刻發出了一個咬牙切齒的尖叫。如果不是幕僚小姐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她可能就要衝上來咬人了。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愛德華還是不由按住了額頭。
「不許胡鬧,這是我的……」
「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準備把所有在你身邊的女人都變成你的女人?所以說,這個女人也是你的是吧?混蛋壞蛋,臭雞蛋……」小丫頭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聲音林也帶上了哭腔:「我才不要你們」
「請安靜。」
面對著張牙舞爪的小丫頭,女法師精緻漂亮的面孔還是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只是平靜地挑起視線,目光與她一觸,這丫頭的尖叫便驟然啞了下去,後面的惡毒總結的稱呼,也就此說不出口。
「這是你的朋友?挺有趣的小傢伙。只是很可惜,我只是他的導師而已。」她開口道,將目光轉向愛德華,其中的些許戲謔,讓心靈術士只能訕訕地點了點頭。
而半精靈小姐,不知道是吃了什麼啞巴虧……所以極其量,只能在女法師黑袍也無法完全遮蓋的豐潤曲線上恨恨地盯了幾眼,但最終也就沒有再開口說出什麼不適的言語,只是與愛德華擦肩的時候,某人腰間的軟肉就狠狠地吃了幾把龍抓手……
……
當週遭的場景,終於換成了愛德華的法師塔中的時候,一線魚肚白的顏色,已經照亮了勃艮第遠方地平的原野。
波瀾起伏的一夜總算是告了一個尾聲,但卻也有一些餘波,仍舊在繼續這——心頭的疲勞,讓心靈術士將自己的身體整個陷進那張石椅子中厚厚的皮毛,只是精神似乎卻又萬分的活躍,所以低聲一歎,他垂下目光,開始了新一輪的思考。
最重要的問題是,那個名為托馬斯的傢伙,到底在謀求什麼?
邪惡的傢伙們裡面,有許多以殘暴殺戮製造災難為樂的,但它們並不是邪惡的全部,甚至不是主流……真正的有效率的邪惡者,追求的是力量與效率,「邪惡」只是手段絕對不是目的,邪惡也並不是簡單的作惡多端,那些以惡事津津樂道的傢伙如果究其根本,大部分不過是些殺人狂的瘋子或者三流的地痞罷了。
實際上,追求力量,以所有的一切為自身服務的利己主義者們,往往才是邪惡最為堅實的力量。即使他們之中的一部分,甚至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明顯的,能夠被證明的以及確實被牽涉其中的。
這位托馬斯法師,肯定應該是後者。
只是圖米尼斯的王位,可並不是個什麼吸引人的東西。
首先,這是個標準的分封制的國度,整個王國的權力,並不集中在國王手裡,國王陛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過就是個可以號召諸位公爵的公爵,他掌控的那些權利,比方說稅收,招募士兵,引領貴族之類,在一個法師面前,根本就只是擺設。
因此,即使那個傢伙真的能夠掌控了國王,距離掌握國家,也還差了一段距離。
更何況,其實貴族的權力,也不足以掌控這個國家。
法師學院的存在,大大的降低了這個國家各個地區的職能……即使法師們沒有行政執法的權力,但是他們的力量卻讓他們的意見可以輕易地被採納,從而左右政局,——法師們的力量根本超過軍隊,法師塔之中光是用作試驗的黃金數量就超過了國庫庫存,每一個實權爵位,不管是公爵或者男爵,身邊至少都有一兩個施法者的位置,這樣一來,說是整個王國都掌握在法師手裡,也不是什麼誇張的說法。
所以,愛德華並不擔心,那個傢伙真的會做出什麼大事……除非,他將整個學院的院長職務,掌握在手裡。
學院的六位**師,以及他們各自的幾百名學徒,便是超過千人接近兩千的法師,佔據了大陸上正式法師數量的幾乎三分之一。而這還沒有包括分散在圖米尼斯王**隊,政府和貴族手下,出身在學院的法師們,這些施法者的能力如果集合起來,到底有多大?
沒有人知道。
或者說如果施法者們認真起來,三十年之內要征伐下整個大陸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但是,那可能麼?
……
將這件事情在腦海中繁複推算,但愛德華最終發現,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還是不足以將那一層覆蓋在這些事情上的迷霧撥開,所以歎息了一聲,他乾脆將之推到腦後,伸手從腰帶上摘下了一個空間袋來。
這裡是那位**師閣下的收藏,卷軸匣中東西不多,但是質量上確實是很不錯的,愛德華找到了兩張標注著免疫能量傷害的,還有一張法術反轉……以及一張虹光法牆。
愛德華用指尖掠過那柔軟的皮革上,細微的印痕,奇妙的魔力感應,讓他的手指不由得有些顫抖。
三張七環和一張八環卷軸,這都是不折不扣的寶物。
一張高階的魔法卷軸,即使不考慮魔法的種類,也同樣是價值連城的,因為抄錄卷軸就像煉金術一樣要使用到凡世最貴重的金屬,還有寶石——黃金,螢石,石青以及瑪瑙一類的東西就不必說了,只要抄錄一個法術都要消耗一大堆,更別說,還有那些最為必要的,施法的專門材料。
另外,七環以上的奧術本身,更是不菲的財富。
法術一旦升級到這個程度,便不再是被大眾所聽聞的知識了,雖然圖米尼斯有魔法王國的影子的外號,但那些七環法術中仍舊有許多法術在圖米尼斯、甚至整個世界都只是為一些著名的法師所獨有,並自成一派。**師們微帝自珍,很少將著獨門法術公之於眾,除了法術學院這樣少數的幾個龐大的組織還能組織起內部交流之外,大部分法術都只剩下一個名字和簡要的介紹存在於檔案之中。有些法術甚至在歷史上都只出現過寥寥數次,就從此銷聲匿跡。
除此之外,這卷軸匣中還有五環的法術三張環的三張,都是比較實用的魔法。這些卷軸如果拿到學院,應該會有大把的法師願意用一些珍奇來換取,所以問題是,愛德華一時間都有點不知道自己該在保命和財富之間如何取捨了。
真是個甜蜜的折磨。
幸好,塔中細碎的腳步聲讓他從那折磨中解脫出來,一高一矮的兩人已經站在門口。
「領主閣下……您已經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們發現了一些麻煩的情況。要向您報告。」
心靈術士的眉頭一挑,注意到不僅僅是半精靈梅利安涅,連一旁的巴洛克夜雨也罕有的露出了嚴肅的神色。
「我們發現了布萊霍克的異動,領主大人。」梅利安涅輕輕點了點頭:「他們產生了很大的兵員調動,根據那個披著樹皮的傢伙說的,那個什麼鷹家族逐漸調集了一支軍隊,數量不詳,不過中間的精英騎士和重步兵的數量大約在兩千左右,而從調動的方面來看,目標很可能只有我們一個。」
「兩千人,跟我們的守衛相差不多,這位公爵還真是有魄力……」愛德華笑了笑,看來盧浮堡中的某些間諜,比他想像的還有效率一些。
「不過愛德華,我不得不提醒你,現在你手下全副武裝的戰士可不怎麼多。」矮人隨手將啃了一口的鴨子腿在嘴裡吮吸掉所有的殘餘,然後開口「你們這裡的鐵匠都太過笨手笨腳了,打造一些鏈甲用的鐵鏈也要忙忙叨叨個半天,這樣第一批鏈甲衫恐怕要到月底才能完成。」
愛德華的眉頭有些抽緊。
「可惜,這裡離我們的老家太遠了,不然的話,我隨便從赤銅廳或者熔爐堡叫來一些傢伙,估計這點兒的活兒,不算是什麼大事,」矮人想了想,歎息道——他的族裔,在鍛造上的大名自然無人不知
但愛德華只是垂下目光,對這建議視若無睹。
實際上,以他現在的能力,招一批矮人來這座城市也不是什麼難事了,從勃艮第向西北大約不到千里,就已經進入到了中央山脈支脈的地區,一些野矮人部落,就在那裡的地下或者附近定居,只要讓半精靈牧師小姐記憶幾個傳送術,再帶上巴洛克夜雨作為嚮導,要找到他們並不困難。
不過問題是,有沒有那個必要……他這邊能夠招募的士兵其實也就那麼兩百來人,極其量不會超過千人,準備的鎧甲和兵器也不需要超過這個數目,為了這點東西大費周章,有點得不償失。
況且矮人的缺點也不是沒有,而且還頗為多。
傳說中,這幫傢伙固執又自我中心,很容易跟人起些摩擦,而且看看巴洛克夜雨就知道了,他早餐就要吃掉三隻雞,一大盆子燕麥飯和一桶葡萄酒,午餐和晚餐就更不用提,而且一天喝掉的酒也至少有幾個加侖……簡單點說,那個木桶一樣的身材確實是名副其實的飯桶酒桶!若是這樣的傢伙多了五六十個,就算是吃飯就已經足夠愛德華頭痛了,有錢買也沒精力去運輸。
而且在現階段,更讓這位年輕領主頭痛的就是,這樣的飯桶,還不止是巴洛克夜雨一個而已。
那八個巨人每一個的飯量,都超出了常人的五六十倍,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愛德華從地底下帶上來的二十幾個牛頭怪,雖然體型遠不如巨人那麼壯碩,可說到他們的食譜……別以為長了牛的腦袋,就真的可以用燕麥和豆餅來打發掉,人家可是每一餐都少不了兩三磅肉食的!
當然了,即使是布萊霍克的進攻,也未必見得就能給勃艮第帶來什麼滅頂之災,只要愛德華手下的這一批精英還在,幾千人的規模,想要攻下羅曼蒂城還是不大容易的,至不濟,愛德華可以選擇在對手到來之前,就進行一連串的暗殺,直接癱瘓這支隊伍的基層指揮能力。當然也可以固守待援,
心靈術士伸出手,輕輕的在面前的石桌上叩擊。
在這個世界,決定沙場勝負者並非將領腰間的寶劍,而是成千上萬士兵手中的利器,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但很少有人知道,大量生產的兵器和千鎚百鍊的寶刃雖然不同。但即使是廉價的鑄造兵器也必須兼顧強度和韌性,兩者之間是很難平衡的。
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鐵匠是個並不那麼受到關注的職業,因為他們對於那個年代的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久遠之前的遺留,雖然他們可以從某些影像的記錄之中,看到那些被塵灰覆蓋,卻又被火光映亮成為暗紅色的身影,甚至看到那些隨著捶打的動作而膨脹收縮的肌肉之上,點點閃爍的汗水,但那畢竟是模糊的,寫意的,不真實的……他們能夠聽到那叮叮的錘鍛的韻律,卻感受不到那付諸力量時,身體上撕裂般的刺痛,能夠看到那些模糊的光影,卻也體會不到那刺鼻的煙霧,以及灼熱和勞力緩緩擠壓出身體中每一滴水分的那種疲憊。
長劍的薄厚,火候,何時淬火,捶打的角度……劍的形狀只要稍微更換,幾乎所有的問題便都要重新計算,一柄男人用的闊劍和女子使用的安卡細劍便沒有半點的相似,除此之外,想要當上一個合格的鐵匠,要記憶的東西便要如同山一樣多,馬蹄鐵,鞍蹬,甚至小到一根根的鐵釘的長度都要懂得,更別說那幾千片各自不一卻要圍攏成為一個合適整體的甲片了。
這裡的鐵匠學徒,就算是手藝再怎麼純熟,也不過鄉下的鐵匠而已,甚至有的連鍛造武器的經驗都缺乏。而鑄造鎧甲比武器更複雜,這裡面不但要有鐵匠的經驗,還得有裁縫與皮匠的手藝才行。而且整個工序非常緩慢,往往需要數個小時甚至整日的工夫才能完成。
當然,這難題還是有解決方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