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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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旋翼向前傾斜,便可以在取得向上的動力之餘,得到向前的力量……將旋翼改為多層的細碎將夜,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力,再收束進一個圓筒,就能解決防禦脆弱的問題,這一點已經做到了,這樣一來,原本的旋翼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了吧?這種圓筒形的結構幾乎可以提供所有的動力,真是不錯的構思,不過最根本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空氣是這個動力最大的缺點,如果有人使用元素法術將氣元素通通抽離,動力立刻就變得沒有用了,所以,你說的取消浮空法陣的方法,還是不能完全執行。」
「你只要增加一個解除魔法的裝置不就可以了麼?敵人又不可能一直將飛船籠罩在那種狀態裡,而且如果真的有那種東西,實際上用個反魔法射線打中了飛船還比較容易吧」
「也對……」
「我有沒有告訴你,睡眠太少會影響人的思考能力?這種事不是應該你比我早想到麼?」
「但現在的問題是,旋轉的法陣速度太快,會對於法陣本身造成破壞,你……」
「聽別人說話!」
愛德華提高了聲音,但是卻沒有表現出多少的怒氣。
不是因為他不生氣,而是因為,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去生氣了。
面前這位法師看起來頗為可怕,眼眶下的青黑更加明顯了,臉頰也有些塌陷。腮幫子上掛著一些不正常的暈紅……用佈滿血絲的眼睛無神的看人時,確實讓人很是無語、
從那一天的宿醉之中醒來後,這位米奈希爾法師閣下便賴在了愛德華的領地裡,借了一個房間。繪製圖樣,製作實物,附魔……這個傢伙似乎是在用一種什麼藥劑來刺激自己,以全神貫注的進行工作,以法師孱弱的身體這樣行動簡直跟找死無異,如果不是製作這些東西時必然要進行施法,而施法便要法師擁有八小時充足的睡眠,那麼這個傢伙說不定已經因為嗑藥國度而掛掉了。
但即使那樣。這三天的時間裡他也只睡了八個小時而已。
愛德華簡直對於他這種瘋狂的工作**幾乎不得不佩服——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將自己的想法如此短暫的演變成了現實。
噴氣式發動機的魔法版本。
當然了,佩服歸佩服,心靈術士仍舊很煩。這位法師對於細節的追尋簡直無微不至,卻從不在乎別人……至少五次,愛德華被他從睡夢中驚醒,這三天中幾十上百各種各樣的問題更是不分場合地點,幾乎讓他神經衰弱。
但法師同樣很不滿意。
倒不是因為那些代價。對於他來說那根本不算什麼,但問題是這裡雖然也有一座高塔,但卻實在不是個適合製作魔法物品的場地。他常常需要在製作到了一半的時候就不得不停下工作,回到學院裡去拿需要的東西。最後雖然在時間經過了一天半的時候,他從學院抓來了兩個倒霉的法師。用來完成這個工作,可是時不時地。他還是會很不耐煩,感覺時間浪費了很多。
但沒有辦法,作為思路來源的愛德華,堅持不想跟他回到學院去。
而且,用以交換那些奇怪卻又有效地思路需要的代價,這位法師還是要一分不少的拿出來。
如今那座石頭中已經又開啟了三個新的法陣,這可不是什麼那些諸如燈光飲水空調的小玩意兒,而是貨真價實的防禦法陣。雖然仍舊不是很強力的類型,不過比起原本那種**一般的無用來說,可就要好得很了。
更何況,還有三個更大的法陣,在法師猶豫很久之後,愛德華准許他先賒欠著。
「角度……強度……魔法……」
「這樣……那樣……這樣……」
「魔法之神在上。」
長長的吐出一口來,愛德華幾乎想要歡呼——總算是將這個煩人的傢伙應付了過去。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閉目養神,另一個吵鬧者就已經出現了。
「領主大人,我問過了商會這一次派來的人,他們說我們的木料很好,不過不適合製作,都城的傢俱可以買到一兩百個金幣,是因為那是經過最好的打磨上漆以及烘乾的,但那我們的木匠製作的東西很難符合標準,只能算是粗坯,而且加工出來之後,運送不易,因此還不如直接買賣木料的好。」
站在房間門口,老鐵匠恭敬地行禮,卻止不住的眉飛色舞:
「不過,您發現的那個石材礦可是很好的,這種石頭的石質並不是十分堅硬,一個熟練的石匠可以用一個十日多一點的時間雕好一座雕像。差一點的石匠用半個月到兩個十日也應該夠了。」
他仰起臉,崇敬之意幾乎將那張老臉擠成了一朵老太陽花:「商會裡面的人對這種石頭的評價很高。因為很光滑潔白,比一般的什麼光石還要好,用來雕神像尤其是晨曦之主的塑像最好不過,他們說,這樣的一座一人高的石像至少可以買到六到八十個金幣,如果精細打磨再鑲嵌寶石的眼睛,那麼價值至少可以達到一百五到兩百金幣。這比製造那些傢俱可要簡單的多。另外,他們還可以直接收購石料,只要開採出來,他們就可以用一百磅一個銀幣的價格收購!」
實際上,也難怪他會如此興奮,要知道區區一個月之前,他們整個鎮子裡面的人,一年用來活命的糧食可能都值不了一百個金幣,而即使是圖米尼斯境內,一般兩萬人左右的小型城市,一年交上來的賦稅,也不過不到萬八的金幣罷了,那還是要領主擔上一點殘暴的惡名才行。若是再多,人民可就要民不聊生了。
現在,城裡的那些閒人又多了一些新的謀生手段,大塊的石頭。被從距離勃艮第二十多里的一座丘陵上被開採出來。粗糙打磨之後便被用法術縮小。送到領地中,再交給石匠進行切割和雕琢,只要一個十日之後,第一批的雕像就可以開始販售,一座一百,十座一千……而它們的成本,不過是付給採石工每人每天的一個金幣,以及石匠每人一天兩個金幣。
實際上這都已經夠高的了。比平常的費用高了足足十倍啊……領主大人可真是仁慈。
不過相比樂瘋了的老管事,愛德華卻並沒有什麼欣喜的意思。
但售賣資源可並不是個什麼有前途的活計,這附近的樹林大部分是雜木,上好的木材佔不到其中的十分之一。雖然激增的人口自然需要燃料和木材,但大肆破壞自然環境,對於城市裡的人可沒有什麼好處,而漢白玉的礦場,那東西可畢竟不是可再生的資源。有了火藥會加快生產速度,但也會讓荒廢的速度倍增,恐怕要不了幾十年,石材就會被採集的差不多了。
神像這種玩意兒的需求是有限的。信神的人再虔誠,會弄上十座八座的放在家裡。蹲在門外禱告麼?
實際上,石質神像的製作。都已經是托了這個時代風氣的福氣——涉及到神聖的神祇的雕塑,可不能有絲毫的馬虎,都必須包裹得嚴嚴實實,只有臉、手和腳可以露出來。否則便是重大的褻瀆,除非像是蛛後,歡愉女士以及施虐女士那樣的神祇,才能稍微放肆一下,可那樣的神祇卻又不是大眾崇拜的對象、
所以那些很沒藝術感的雕塑便不需要什麼高手來只做了,就算一個藝術大師,如果只能雕刻一堆衣褶的話,也很難表現出什麼東西。
簡單的雕刻……等等。
有關漢白玉這玩意兒啊……從古代流傳至今的建築古代起,就用這種石料製作宮殿中的石階和護欄,所謂「玉砌朱欄」,就因為這種給東西華麗如玉,所以才被稱做漢白玉。**前的華表,金水橋,宮內的宮殿基座,石階,護欄都是用漢白玉製作的。
而在這個位面,那些高級的建築周圍,大片空地必須有裝飾物點綴,一般都是用雕塑,就像大城市廣場四周總是會有雕像或者噴泉。這可比什麼神像之類更加眾多。
比方說廣場,神殿……
「王宮……」
「對,就是王宮。」
「不是啦,領主大人,那是外面傳進來的聲音。」老管事的聲音讓愛德華從些微的走神中醒來:「好像是,王宮有什麼事兒要找領主閣下您?」
愛德華的眉頭擰起。
……
「偉大高貴的阿爾法?德?特德裡克?……費爾南迪斯三世國王陛下昭示,勃艮第領主,愛德華?文森特入宮覲見……」
這一道用頌唱出來的旨意頗為耐人尋味,以至於當傳送的效果結束,通過了那高高的城堡吊橋的時候,愛德華仍舊是雙眉緊鎖的。
那位國王陛下竟然點名召見自己……然而自己最近到底做了什麼需要引起他關注的事情?
好吧,似乎,好像,彷彿……有那麼幾件。
不過如果仔細的琢磨起來,卻又似乎都不大像。
這讓他有些不安。
眾所周知,任何一個王國的宮廷都是最為危險的地方,有句話說的很有趣,皇宮和妓院這種地方本就是世間最為複雜黑暗的部分,在那裡生長起來的人物,不管外表上看上去多麼善良無害,皮膚下面包裹的東西裡也充塞著滿滿的黑暗成分。這一切對於一座宮廷來說,早已經司空見慣……每一個王國的宮廷之中總是能夠找到無數因此而死亡的冤魂。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與帝國不同,作為魔法興盛的國家,羅曼蒂中央這座羅浮城堡的警戒程度,尤其是魔法的警戒可是要比伊利裡亞的那座皇宮要嚴密了數倍,畢竟圖米尼斯的特產就是法師——整座王宮都被一個巨大的法陣籠罩著,而這個法陣對能量波動非常敏感,不管是施展魔法或神術。都會讓法陣產生反應,而最重要的是,魔法物品更是不可能被帶進來,因為魔法物品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魔力波動。
所以現在的愛德華只能放棄了那件華貴的魔法長袍。換上了一件普通的貴族短袍,法杖,腰帶,護符以及新得的那枚護符都無法攜帶,這讓最近經常處於危險之中的他感到安全感喪失得非常嚴重。
如果不是左手中指上,那枚戒指仍舊在微微的閃著光輝,說不定他就要拒絕這次覲見——雖然那會有點可惜——因為那位國王陛下的旨意裡,名言是要對於他最近的某個行為。表示一下獎勵。
這也是他最終決定來到這裡的原因。
負責帶路的,是一位國家法師,這個傢伙也就四十出頭,但是雙眼浮腫。滿頭白髮,精神狀態差到極點……當然不是因為對於魔法的研究,而是被酒色掏空了。
青石組成的主體極為堅厚,連同四周的城牆,碉樓。這個時代的皇宮,其實完全可以稱之為一個獨立的城,雖然經歷了幾百年的不斷改建,但仍舊保持著些許要塞的風貌:四圍用堅固的白石鑿砌成足有八十餘尺高的城牆。整個堡壘面西背東。有些地方,堅固厚實的牆基甚至超過了城桓。十幾組高塔聳立在城牆周圍。高大寬敞的堡門兩旁聳立著兩座完全對稱的敵樓。控制堡壘鐵門的機關就在這兩處敵樓中。
城牆投下的大片陰影讓人有種詭異的感覺,即使現在朝陽漫天。仍有種陰寒的氣息在陰影中飄蕩……
但對於愛德華來說,這座宮殿的防衛實在是有些差勁兒,所有的防護措施只有籠罩在外面一層薄薄的反傳送法陣,而一路行來,不管是衛兵還是近衛騎士,能力都不是非常優秀,即使剛剛拱衛在王子身邊的四個騎士和八個侍從衛兵,也沒有顯示出特別強大的威勢……
只不過行進到了中途,心靈術士卻又似乎發現了一些別的事情……這座堡壘之中,或者說距離並不遙遠的地方,瀰漫著某種令人身體發冷的奇妙能量,並不對於在這建築中活動的人造成什麼威脅,但卻明顯帶著某種程度的危險……
這間大廳裡,到處都是服飾一絲不苟的貴族,油光滿面的臣子,將自己包裹在厚重罩袍裡的國家法師,衣服就快要比身體還要臃腫沉重的「勤勞」貴婦,視線一直在游弋和狩獵的未嫁名媛,胸口掛滿勳章以至於有些駝背的騎士,以及一些博取眼球誇誇其談的藝術家詩人,
他並不需要在意這裡的階層和等級,畢竟對於他來說,既不需要打進這個這裡的人和土豆也沒有什麼兩樣,他只需要向一個人表示恭敬,那就是國王陛下。
「所謂的貴族,就是一群裝腔作勢的傢伙。而以你的身份,即使多麼古怪的舉動,也會有個合理的解釋的。」
循著聲音轉過頭,他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好吧,並不是真的熟悉。
「真是巧遇。」心靈術士挑了挑眉頭:「書記官閣下也被邀約了嗎?」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巧遇,實際上在這裡碰上這個人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一位王子,不在他的皇宮之中,又能到了什麼地方呢?
「吃著難以想像的珍饈美食物,不停地在漂亮的女孩子們扇子上登記,然後等著一曲一曲地跳得大汗淋漓,然後大家互相挽著手臂走其他地方去繼續悄悄地揮灑淋漓大汗。所謂的高雅的貴族宴會就是那麼一回事兒……怎麼樣,是不是俗氣極了?」
「這裡的話題可從來不涉及什麼大事,還不如在集市中和肉販聊天來得有趣。某侯爵買的土地上發現礦藏而賺進上千枚金幣,某子爵夫人頭上的桃色新聞又多了兩條等等之類……所以我有所時候特別期望有點有趣的插曲出現,比如說發現那個爵爺是什麼奸細,或者哪個小姐是騙子,要不就是邪惡的法師偽裝的等等。」
「那麼,實現了麼?這個願望?」愛德華笑了笑。發現這個人跟自己熟悉的傢伙似乎有更多的相似之處,比方說這種為了熱鬧不管不顧的性格。
「可惜這樣的好運氣卻從來沒出現過。
一名身穿華麗法袍的法師舉起手中的法杖,隨著法杖前端的晶體上閃爍發出些微白色的光芒,瞬間,整個大廳內所有的燈光都盛大起來,把這個巨大的空間照的一片通明。
無數穿著華貴禮服的男人單膝跪下,貴婦和少女則優雅的低頭頷首鞠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