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全坐在小旅館房間裡面的床上,面前擺放著一個長方形的鐵盒子,盒子上面的銅質小鎖頭閃閃發亮,正是那個女人交給他的塑料袋中之物。
為了早點研究這個東西,他忍痛打了一輛出租車,不一會兒就從勞務市場回到了如家旅館,正好這個時候屋子裡沒有人,那兩個和他同住的還沒有回來,趁著這個機會他在老闆那裡借來了一把鉗子,回屋裡把門鎖好,又把那兩個椅子再次頂在了門口,回到床上從空間裡面把那個塑料袋拿出來將裡面的鐵盒子取出放在床上,準備撬鎖。
羅全用鉗子夾住鎖頭的環部一使勁,然後再用力一扭,卡吧的一下鎖頭就被扭斷了。「看起來挺結實的,原來不過是個樣子貨,這鎖它有什麼用?」他摘下鎖頭扔到一邊,嘀咕了一句。
隨後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盒子蓋兒,心裡撲通撲通的,有種既渴望又恐懼的感覺。輕輕的把手放在了上面,剛要用力,想了想又慢慢的收了回去,轉身走到牆角抄起一把拖布來,回到床邊不遠處彎下腰用拖布桿兒對著盒蓋用力那麼一捅,啪的一聲,盒子開了,他伸著脖子看了好半天,現沒什麼異常,這才放心的走了過去。
這幾天連續不斷的驚嚇已經搞得他有些神經了,任何東西在他眼裡都是詭異的,所以做事情也就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邁著貓步走到床前看了下盒子裡面的東西,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把手槍,烏黑錚亮的擺在最上面,對視覺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衝擊!弄得羅全心裡泛出一陣寒意,啪的一下又把盒子蓋了上,雙手死死地安在上面,不停地喘著粗氣,過了有一會兒,心裡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果然不是合法的東西啊!要不是老子我非一般人,這次說不上要在號子裡蹲上幾年了,他恨恨的想到。心裡早已經把那個女人叉叉了一百遍。
看看裡面還有什麼驚人的東西吧,這麼大的盒子應該不會只有一把槍的。伸手又把盒子蓋兒掀了起來,先把手槍拿出來把玩了一下,放到了一邊,「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王立國手裡拿著兩塊金屬板疑惑的嘟噥道。又仔細的瞧了瞧,咦?這上面的圖案有點熟悉,是什麼呢?他敲了敲腦門想著。
靠!這不就是人民幣的圖案嗎?這個金屬塊子上刻這種圖案做什麼?難道是什麼藝術品?不對?應該沒那麼簡單?種種跡象連在一起,突然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假鈔!我擦!這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模板吧?
以前上學的時候沒少聽同學說假鈔團伙什麼的,電視電影也沒少演這方面的情節,甚至有的同學還弄到過假鈔模板的圖畫給他家看,所以他對此多少也有些瞭解。一想到犯罪分子囂張殘酷的手段,而且自己差點就糊里糊塗的成為了其中的一員,細細的汗珠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把槍和這兩塊金屬板扔進了儲物空間裡後他又定了定神兒,才繼續的觀察盒子裡面的其它東西。這回裡面卻是再沒有別的物品了,只剩下碼的整整齊齊的十捆鈔票,不過不是人民幣,而是花花綠綠的美元。他曾經見過一次這種外國錢,所以一下就認了出來。
拿出一捆大致的數了一下,應該是一萬元的樣子。十捆就是十萬元!還是十萬美元!折合成人民幣那是多少?80多萬!
我滴個老天爺!這麼多錢?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羅全一時間慌了神兒,在地下來回不停地的走動著。這錢雖然是好東西,可是其中的牽扯也實在太大了,盒子裡可不光只有這十捆美元啊!還有兩件要命的東西呢。
送回去?他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不行!這個想法一出現便被他給否定了。姑且不說怎麼找到那個寶馬女人,要是真的還給她的話,萬一警察那邊得到了消息自己該怎麼解釋?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說得清楚!
再不直接交給警察?還是不行。警察要是問起當時為什麼不說,那他該怎麼回答?這條路也行不通啊!
左思右想耗盡了無數個腦細胞也沒想出來一個穩妥的辦法,最後無力的癱坐在了床上。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愛咋咋地吧。看了看表,已經到了吃晚飯的點兒,估計同住的兩個人也該要回來了,抖擻抖擻精神起來把鎖著的門開開,椅子放回原地,走出了旅館。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死也得做個飽死鬼,羅全拋開煩心事兒鑽進了一家小飯店。
吃完飯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不知厄運何時降臨的他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還喝了兩瓶啤酒,今天收入的那點錢基本花了個乾淨。吃完飯暈暈乎乎的又在附近的廣場上轉悠了一會兒,看著廣場上一對對兒的青年男女,扯著風箏跑來跑去的頑童,還有悠閒自在下著象棋的老人,他覺得他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天地之大,卻不知何去何從,心裡邊一片的茫然。
逛了兩圈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回到了旅館,這時同屋的兩人都已經回來了,正在那裡聊著這麼。見到羅全進屋,中年人笑呵呵的問道:「怎麼樣今天?找到活幹沒有?」
「沒有呢?就只干了兩趟散活。」羅全坐到床上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
「散活可不長久,還是找一個能常幹的工作才是正道,別看散活偶爾一趟掙得挺多,可呆著的時候也不少,還得自己找地方吃住,到頭來一算賬剩不了幾個錢,和打長工的那些沒法比。」八字鬍接過去了話茬說道。
「嗯,說的不錯,是這麼個理兒,小兄弟吃飯沒有呢?要是沒吃的話正好有開水可以泡麵。」中年人附和了一句然後問道。
「吃過了,在旁邊的小吃鋪裡吃的,你們先聊著,我去趟廁所。」說完羅全在包裡扯了點手紙出門鑽進了洗手間。
「現在的年輕人就知道自己瀟灑,也不想想家裡老人的日子是怎麼過的,看那臉紅的,肯定是沒少喝。」八字鬍撇了撇嘴,看著羅全消失的背影不屑的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我看這個小兄弟挺實誠的,也就是剛進城,被新鮮物件兒晃花了眼,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好了。」中年人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兩個人談論著這個話題打發著時間,羅全卻蹲在洗手間的大便池上擺弄著那把手槍,不得不說男人骨子裡都是喜歡槍的,可能是天生體內的暴力因子就比較多的原因,羅全也不例外,他以前從沒摸過這個東西,只知道用手一勾下邊的扳機就是開槍了,不過他可不敢在這試,這要是響了還了得?他只是研究研究應該怎麼使用而已。
畢竟是上過學的人,只是一會兒就把使用方法弄的差不多清楚了,他舉起手槍對準洗手間的門口,學者電影裡面的人物姿勢嘴裡輕輕的說了聲:「啪!」拿回來又仔細的看了看,小心的放回了儲物空間內。
不知道有沒有被監視,他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心裡思索著。那幾個警察既然把我放了回來應該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吧?嗯,也不好說,要我一段時間內不可以離開本市,要是不監視的話怎麼知道我到底離沒離開呢?這一段時間又究竟是多長時間?現在就離開恐怕不行,還是再等等看吧?王立國動起了離開這座城市的打算。
他感覺到這件事情將是一個大漩渦,被捲進去的話恐怕會屍骨無存。實在不行還是走為上策吧,就怕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他,警方且不說,就是這些物品的主人也不會如此容易的就讓他離開的。
尼瑪,這不是無妄之災麼?算了,還是在觀察幾天再說吧。不過這個地方是不能再住了,警察只是說不讓他離開本市,又沒指出固定的地方,還是換一個地方住比較好。嗯!找個隱蔽點兒的,誰也找不到最好,順便觀察一下到底被沒被人監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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