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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脫裡罕剃成光毛豬之後,楊逸又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五更,以楊志和阿奴這對安答為先鋒,直取北庭。
他這次未經朝廷授權,就擅自帶兩萬精銳從遼東奔赴西域,有僭越之嫌,雖然有追擊女真殘部為借口,但別人能不知道這只是楊逸自己找一個借口嗎?
若是換了長君在位,這種行為是很難為君主所容的,就是現在趙捷是自己的兒子,或許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但引來朝中大臣的彈劾是免不了的。
朝廷有朝廷運轉的規則,歷史上許多皇帝明明非常喜歡某位大臣,但這位大臣一被人彈劾,皇帝也不得不懲處,這是因為皇帝也必須維持一個不偏不倚的形象;
朝廷不是靠某個人支撐就能運轉的,你為了保某個人,而寒了其他大臣的心,這個朝廷的運轉就會出現問題。
所以劉太后即便想在此事上偏袒楊逸,也不可能做得太明顯。
也正緣於此,楊逸沒有直接回河西參戰,而是避開宋境,採取圍魏救趙的策略,同時還必須以快打快,速度平定西域,造成一個既成事實。
然後在朝廷派來使者前,主動上表請罪,自求解除軍職,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抹去他的僭越之罪。
而怎麼才能迅速平定西域,這就是楊逸需要面對的首要問題了。攤開西域的作戰地圖,楊逸開始伏在上面。用一支山雞毛做成的漂亮小筆不時在地圖上標注著小字。
從玉門關算起,整個西域的面積差不多相當於大宋原有國土面積那麼大,要是在中原,想憑兩萬大軍在一兩個月之內,迅速蕩平這麼大的疆域,絕對不可能。但西域卻是有可能實現這個目標的。
整個西域實際上有戰略價值的城池並不多,都分佈在南北兩條絲綢之路上,從玉門關起。北絲綢之路上分別有伊州、西州、焉耆、龜茲、八刺沙袞幾城。
南絲綢之路上則是約昌、克裡雅、于闐、疏勒幾城。
這些城池分佈在天山南麓和崑崙山北麓兩條綠洲帶上,串起來就像兩隻巨人的手臂,中間環抱著一個巨大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
在軍事上,只需要控制住這兩條綠洲組成的紐帶上的幾個戰略節點,就等於控制住整個西域了。可以說這是線狀作戰,無須面狀的鋪開兵力。
楊逸最終先定了四個戰備節點,西州、龜茲、疏勒、于闐。先定之後,楊逸突然意識到這四個城池,似乎正是唐朝安西四鎮最初的所在地,這意味著什麼呢?難道這只是巧合?
阿黛拉公主看著他伏在地圖上畫來畫去,不時標注著東西,他那支用山雞尾巴上的長毛做成的筆非常漂亮。讓人一看就喜歡,而且沾沾墨汁就能很流暢地寫出很多蠅頭小字,很是新穎別緻。
更讓阿黛拉公主驚奇的是楊逸那張行軍地圖,阿黛拉也見過一些地圖,那些地圖總是很空曠。只標出聊聊無幾的幾個大城和幾座大山。
但楊逸這張地圖簡直看得她眼花繚亂,山川河流縱橫交錯。連個小小的泉眼所在地也標得清清楚楚,山峰的大概高度,河流的寬度、深度等等也有標注;
甚至各座城池的圍長,城牆高度、厚度都有標注,阿黛拉公主就像看到了天書一般,簡直是難以置信。
她突然說道:「你們宋國早就想吞併西域了是嗎?」
楊逸愕然抬起頭來,這妞兒雖然美得冒泡,但他這兩天很不待見,這妞兒也一直沒敢亂說話,沒料到她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楊逸饒有興趣地問道:「何以見得?」
「你們宋國若不是早有心吞併西域,怎麼會有這麼詳細的西域地圖?」
這兩天阿黛拉既是俘虜,也是楊逸的侍女,見楊逸一直沒有侵犯她的意思,膽子也大了些。
阿黛拉穿著窄袖胡服和長褲,把她那前凸後翹的窈窕身材淋漓盡致地勾勒了出來;
她的長相有中西結合的特點,身材比中原女子高挑,皮膚特別白皙,鼻樑稍高;但總體上又不失東方女性的細膩精緻。
眼窩比漢人深一些,頭髮微卷,一雙睫毛很長,微微上翹,隨著那雙大眼睛輕輕的撲閃,給人特別靈動的感覺。
特別是她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那縷體香,有種玫瑰的芬芳,讓人為之沉醉。
楊逸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微笑著說道:「有西域的詳細地圖就代表我大宋要吞併西域嗎?照公主殿下這麼說,你們也有很多我們大宋的書籍,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西州也一早有意吞併大宋呢?」
「這不一樣……」
「不管一不一樣,現在是你西州鶻回入侵我大宋在先,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好了,我沒時間和你聊這些,你先退下吧!」
現在可不是和美人聊天打屁的時候,面對如此傾國傾城的美人,楊逸也絲毫沒客氣,直接趕人。
楊逸這種態度讓阿黛拉有種挫敗感,難道在楊逸眼裡,自己的美麗竟是不屑一顧?
雖然她告訴自己,楊逸越是瞧不上自己,自己越是安全,可這種挫敗感卻還是莫名的佔據了心頭。
楊志和阿奴搶到了先鋒將領的差使,帶著五千人馬飛撲北庭,他們一心想搶在中軍到達之前拿下北庭,免得讓苗授、劉武那些眼饞的傢伙來搶食,奔襲的速度自然是快到了極至。
鎮守北庭的折裡哥聽說有宋軍從北面殺來,他一邊飛報西州。一邊率軍迎擊。
敵烈部最近壯大的速度非常驚人,在吞併西州回鶻之後。總兵力已經增加到了四萬多人,是原來的四倍還多。
鎮守北庭的人馬足有一萬兩千人,折裡哥全軍出戰。
結果出城二十里,接到探馬回報,說宋軍有兩萬人馬,還有大量燧發槍,還剛剛在烏別山下血淋淋地屠殺了乃蠻部一萬多人馬。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折裡哥二話沒說。立即下令撤軍。
對宋軍的燧發槍,沒有人比敵烈部印象更深刻了。
在白登山下,整整兩萬多敵烈部勇士倒在宋軍的槍口下,毫無還手之力,那等慘景至今想來仍讓人心頭打顫。
敵烈部全體西遷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為了避開宋軍嗎?
現在惡夢再次降臨,雖然先是乃蠻部遭殃。但這無疑是給折裡哥當頭潑了一盆冰水,讓他透體生寒。
同時也讓他清醒地意識到,若不撤軍避開宋軍的鋒芒,白登山下的慘景必將重演。
折裡哥不但撤了,而且撤得異常乾脆徹底,他連庭州都沒再回去。生怕被宋軍困在城中,而是直接翻越天山,撤往西州去了。
楊志和阿奴不費吹灰之力,便奪取了北庭,這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誰會想到折裡哥連做做樣子的抵抗都沒有,竟是望風而逃呢?
楊志和阿奴心中很是不樂。北庭是到手了,但卻沒能消滅一個敵人,按楊逸一貫「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作戰理念,他們這份功勞未免打了個折扣。
他們本是憋足了勁,準備和折裡哥痛快地幹一場的,如今捏緊的拳頭就像打在了棉花上,讓人很不爽啊!
所以他們也沒進庭州城,只是派人秉報楊逸,讓他趕緊去接管庭州,自己率軍繼續追擊折裡哥去了。
折裡哥深知不能和宋軍的燧發槍硬拚,便留少量兵力依天山地形阻擊楊志和阿奴,自己迅速趕回西州找赤貼兒商議對策。
現在敵古烈率兩萬人馬已經到了龜茲,準備趁黑汗後方空虛,奔襲黑汗王城八刺沙袞,高昌城中只剩下赤貼兒率一萬大軍坐鎮。
折裡哥匆匆趕回到高昌城,將情況與赤貼兒述說一遍,最後解釋道:「赤貼兒大叔,並非我怕死,您應該也知道,在空曠的草原上和宋軍硬拚,咱們必敗無疑,現在咱們的人馬雖然增加到了四萬多人,但是象乃蠻部那樣慘敗的話,新歸附咱們的這些人恐怕就潰散了。」
「折裡哥你不必說了,你做得很對,現在對咱們烈敵部來說,保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實力還在,西州呆不下,咱們還可以到其他地方去。」
折裡哥聽了不由得大驚道:「什麼?赤貼兒大叔是說咱們要放棄西州嗎?這怎麼行呢?咱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地方落腳,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咱們可以憑天山阻擊宋軍啊!」
赤貼兒搖頭說道:「天山處處可以翻越,不足為憑,而且現在西州被咱們攻戰,各部攻打河西的攻勢一定會瓦解,宋軍很快就會反攻過來,若是我想的沒錯的話,這次宋國一定會像大唐一樣,把整個西域收入囊中,咱們想在西州生存,除非能打贏整個宋國,但這可能嗎?」
再次想起宋軍燧發槍的利害,折裡哥不自覺地搖了搖頭,燧發槍是所有騎兵的噩夢,白登山下的那番慘景讓他終生難是磨滅。
赤貼兒接著歎道:「我算是看明白了,現在誰與宋國為敵,就是自取滅亡。我看啊,就算咱們守得住天山各個關隘也沒用,楊逸得了北庭之後,一定會分兵西去攻打八刺沙袞,咱們若是不快點,就會被楊逸困死在西州,想走也走不了。」
「那咱們要到哪裡去?」
「向西,阿拔斯王國現在已經名存實亡,塞爾柱王國各子爭位,國內形同一團散沙,爭戰不休;
而那邊,宋國一時是顧不上了,宋國剛剛打下遼東和漠北,現在又要攻打西域,打下來後總得治理,是不可能顧及河中等地的;
只要咱們不斷壯大自己,到了那邊,未必不能找到一片適合咱們的安身之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