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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18章 趁你病要你命 文 / 何昊遠

    在大宋舉國同慶的時候,西夏卻是風雨飄搖,如臨末日。

    河西為宋軍攻佔,便得西夏一下子失去了大半國土,丟掉五六萬軍隊的同時,整個河套地區已處於大宋三面包圍之中。

    梁亭奉命率兵奪回河西,又在涼州丟了五萬大軍,這使得西夏的兵力更是捉襟見肘。

    如今河套地區實際兵力加起來,剩下不到八萬,西夏不得不大量征招老弱及婦人從軍,勉強湊起了十多萬軍隊。

    但這些軍隊連刀槍箭矢都湊不全,其戰鬥力跟大宋的廂軍有得一拼,用來給自己壯壯聲勢或許還行,但指望這些人保家衛國,無異於癡人說夢。

    河西一失,給西夏的震動勝過一場十級大地震,橫山一帶的羌人更是爭相投奔大宋,朝堂之上人心慌慌,各懷異志,暗流洶湧。

    李元昊搶掠成性,不但平常的東西搶來就用,立國之時,西夏宮殿的名稱、各部門的構架都是照搬大宋的,包括興慶府的府衙,它不叫興慶府或應天府,而是直接套用大宋的『開封府』這個名稱,不用懷疑,西夏都城裡確確實實就有個開封府衙。

    這天梁太后一聲令下,開封府尹安懷信被推到朱雀門前,劊子手大刀一揮,好大的一顆頭顱頓時滾出老遠,腥紅的鮮血噴了一地。

    這聽起來有些彆扭,好像梁太后殺的是大宋的三品大員,但聽聽安懷信的罪名。你就明白此開封府非彼開封府。

    安懷信是因為私通大宋,為大宋職方館諜報人員提供情報及掩護,偶然間被查出,因而被殺。

    而職方館也犧牲了兩名一線諜報人員。

    開封府尹安懷信被殺,不但沒有平息興慶府裡的暗流,更加重了各方猜疑,試想。連都城興慶府的「市長」都暗中投靠大宋了,底下還有多少官員暗通大宋,鬼才知道。而作為西夏主宰的梁太后還敢相信誰?

    出於這種擔心,梁太后下令整個都城開始戒嚴,而她的這種做法無異於火上澆油。進一步增加了朝局的動盪和官員百姓的恐慌。

    活動在興慶府的職方館諜報人員,則進一步散佈謠言,今天說銀州失守了,明天說夏州淪陷了,搞得西夏都城裡謠言滿天飛,人心浮動,官員百姓惴惴不安;

    更有甚者,哪位西夏官員不願投靠大宋的,職方館人員就反過來散佈謠言誣陷他私通大宋,靠這種方法還真弄死了兩個西夏高官。這使得西夏官員更是人人自危,生怕梁太后不辨別真假,殺到自己頭上來。

    憂心忡忡的梁太后把梁格方和梁定山招到天祚殿商議對策,現在她能相信的也只有這些娘家人了。

    梁格方長歎一聲說道:「如今形勢越發不利,看來也只有派人前去東京求和了!」

    梁定山哼道:「當初南朝要割讓河西作為和變代價。你不肯,如今好了,人家自己把河西拿回去了,以章惇和楊逸等人的個性,你現在去求和,指不定讓你割讓整個河套。我看你怎麼辦?」

    梁格方冷冷地橫了他一眼說道:「好好好,如今連你也把責任全推到我一個人頭上來了,當初換了是你,你能同意割讓河西嗎?」

    梁太后心裡正煩得慌,一聽連娘家人都內鬥起來了,立即斥道:「你們爭什麼爭,都什麼時候了還爭這個?依我看,南朝根本就是想將我大夏吞併,事情到了這一步,去求和恐怕是沒用了,咱們看來只能死戰到底。」

    梁格方搖搖頭說道:「太后,就算要戰,也要先派個人去東京先試試,萬一能談成最好不過,就算談話不成,也能拖拖時間,咱們好多作些準備。」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撲頭就拜道:「太后,不好了,不好了,鹽州守將沒藏阿駱投靠賀蘭賊,把鹽州給佔了。」

    「什麼!」

    梁太后三人驚得都站了起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賀蘭賊一年多以來已成西夏心腹大患,他們聚則為匪,散則為民,一但調動大軍圍剿,你根本找不到他們。

    由於他們每次搶得糧食或財物,都分給百姓,甚得百姓感激,都暗暗幫著掩護他們的蹤跡。

    就算能探到少部分人的蹤跡,那也沒用,這股賀蘭賊平時出動時都是蒙著臉,彼此之間並不熟悉,出動時才由一些上層賊首臨時招集,除非你能抓到這些賊首,否則根本無法對這股賊匪造成重創。

    問題是這些賊首行蹤萬分詭秘,梁格方花了一年多時間,竟然抓不到一個;

    這些賊首雖然都作黨項人打扮,用的也是黨項人的姓名,但從各方面的線索綜合分析,這些人很可能是南朝派來的間諜;

    這些人不用百姓幫著掩護,而是由一些暗中變節的西夏官員幫著掩護,想找到他們,難如登天。

    現在,事情再一次印證了梁格方的猜測,鹽州守將沒藏阿駱也是暗中了投靠大宋,這才和賀蘭賊配合,在這風雨飄搖之佔據鹽州。

    沒藏阿駱舉動的意義不只是鹽州丟失的問題,而是進一步加快了西夏的瓦解,事情之嚴重已到了無可復加的地步。

    梁太后想也不多想,立即向梁格方下令:「你立即帶兵奪回鹽州,務必要快,必須對沒藏阿駱嚴懲不貸,否則其他守將有樣學樣,我大夏就真的完了,快去!」

    梁格方也知道不能拖延,二話沒說便跑出天祚殿。

    有關西夏的情報,每天通過邊軍斥侯,職方館諜人員不斷地匯聚的東京,對河套地區的戰爭準備從年初就開始了,楊逸征伐河西以後,陝西數路更是厲兵秣馬、枕戈待旦,隨時準備大舉攻打河套。

    鑒於河西失守之後,西夏已搖搖欲墜,朝廷決定加大橫山一線的淺攻力度,以便讓西夏亂上加亂。

    所謂的淺攻,其實陝西各路自紹聖元年開始,就一直在進行,咱也不深入,就在邊境上不時咬一口,一但發現對方防禦上的空隙,立即發大軍攻掠一翻,目的只是為了不斷削弱西夏,卻不打算一次要他的命。

    這次朝廷再次下令加強淺攻力度,並給了章楶臨機決斷之權,一但加強淺攻力度之後,西夏有崩潰之象,則章楶可立即調集河東、鄜延、涇原、環慶、秦鳳數路、計七萬兵力,奪取定難五州。

    實際上,給了章楶臨機決斷權,就等於滅夏之戰正式拉開大幕了。

    早已磨刀霍霍的陝西各路紛紛出兵,猛攻橫山各寨堡關隘。

    由於橫山羌人大量投靠大宋,這不但極大削弱了西夏的防禦能力,而且宋軍有了些羌人幫助,打起仗來更是輕車熟路,事半功倍。

    攻城掠寨進展十分神速,這種一面倒的情景,進一步瓦解著夏軍的鬥志。

    涇原路帥司裡,章楶把種樸、折可適、郭成三人招集過來,商討下一步進軍事宜。

    章楶指著地圖說道:「楊總管征伐河西,勢如破竹,這給西夏的打擊已不用我多說,朝廷詔令已下,讓咱們隨時出兵奪取定難五州;

    西北各路,除了留守一部,能徵調的朝廷都劃給咱們了,七萬兵力,按說也夠了,只是楊總管征伐河西,把西北各路的騎兵都帶了出去,咱們只能以步兵攻打定難五州,這勢必對咱們的補給保障增加許多難度,各位有什麼建議,便請趕緊道來。」

    種樸先答道:「章經略,末將認為各路應先盡奪橫山險益,等把橫山一線鞏固下來,則後勤補給的問題就容易解決的多,到時再一舉進軍奪取定難五州,乃至整個河套也不遲;

    現在我軍不必急於求成,只要不斷地給西夏施加壓力,不予其喘息的時間就足夠了,若是急於進軍,一但補給保障不了,導致兵敗,恐怕反而會給西夏起死回生之機。」

    折可適卻有不同意見,他說道:「章經略,我認為與其讓各路把兵力分散各處,分取橫山各關隘寨堡,不如集兵攻打銀州。

    兵力分散,則效果緩慢,一個一個的攻取橫山寨堡,用時日久,耗費良多,而且易讓夏軍有隙可尋,各個擊破。

    若是集兵攻打銀州,則可將夏軍引來,聚於一處,如今整個西夏可戰之兵總共也就七八萬人,若是能一次予以擊潰或殲滅,則整個河套地區便可收入囊中,不必再一城一寨的去爭奪了,這對朝廷來說,將可減去巨大的開支。」

    郭城一聽,立即附和道:「章經略,我同意折將軍之見,如今米脂早為我朝所控,便以米脂、永樂城為據點,起數萬大軍攻打銀州,銀州是定難五州門戶,西夏必定不敢輕言放棄;

    這樣便可將大部分夏軍吸引到銀州來,而咱們不必過於深入,就能尋求與夏軍決戰,對後勤補給同樣非常有利,而且一但大勝,便無須再一城一池的去攻打,而西夏已為囊中物。」

    章楶沉吟了一下,種樸和折可適兩種建議各有各的好,種樸之見則相對穩妥,現在有橫山羌人的幫助,奪下橫山全線大概不成問題,只是耗時耗力大些。

    而折可適的計策是將夏軍聚而殲之,一但成功,整個河套就如同脫光了的美女,任大宋予取予奪,而且大宋的損耗將降低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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