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笑一隻手很熟練的擺弄著那台顯得有些陳舊的單反df-4,這東西其實基本上是屬於報廢品,本來準備被拆掉來單賣鏡頭的,當時嚴笑是一個廢品價格拿下來的,之後費了不少功夫才自己修理好,對裡面的每一個零件,嚴笑都是很熟悉的。
「哥,這個東西很珍貴麼?」嚴曉蓉看著嚴笑很愛惜的保養著相機,有些好奇的問道。
「哦,不是,這個東西單從價值上來說一點都不值錢,但是這個傢伙基本是我親手做出來的,所以有些感情罷了。」
嚴曉蓉好奇的看了哥哥一眼,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嚴笑對某樣東西表示出感情,就像當時看到嚴笑第一次對自己流露感情一樣,嚴曉蓉覺得對哥哥的瞭解又多了一點,與哥哥靠得更近了一點。
要不是這次嚴笑差點死掉,嚴曉蓉也不知道嚴笑在自己心裡有多重要,那聲始終叫不出口的『哥哥』,在她第一眼看到被包的跟粽子一樣,生死不知的嚴笑時,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眼淚一起流了出來,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我來幫你,哥你來指揮。」
嚴笑給了嚴曉蓉一個笑容,將手裡的相機遞了過去:「好!」
昨天的晚霞預示著今天的好天氣,暖洋洋的南風吹進窗戶,帶著外面梔子花的香味,混雜著醫院特有的來蘇水的味道,顯得有些怪異。
「對,這裡扭九十度,輕輕分開,鏡頭外面用吹氣筒吹一下,主要是避免沾上灰塵,鏡頭裡面清潔時要用超淨操作箱才行…」
「哥,這個東西好複雜,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相機裡面,也有這麼多的知識。」
「嗯,細心下來你會發現,很多的事物中,都有著同樣的情況,裡面包含著許多前人的智慧和經驗,細細的品味也很有意思,就想喜歡古董和收藏的人一樣,都能從這些不會說話的東西裡,讀出有趣的故事。」
「真有趣!哥哥這麼一說,我就明白那些人為什麼會熱衷與收藏了,我也想試試呢。」
「好啊!給自己培養一個雅致的興趣很好。」
「嗯,等我想想,看看自己喜歡什麼。」
「這個又不著急,哪天想好了哪天開始就是了。哎,對了,上次袁鳳釧的事情怎麼樣了?她還在被關禁閉麼?好像很久沒見到她了。」
「很久沒見到的人多了,羽虹姐姐、小荷姐姐和有素纓姐姐最近都沒有見到,能見到的只有黃向南。」
「暑假啊!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別岔開話題。」
「哎!……」嚴曉蓉歎了口氣,手裡無意識的擺弄著相機的快門,不時的發出卡嚓聲:「我一點都幫不上忙,去看鳳釧姐都見不到,只能在電話了說幾句話。」
「你淨是瞎擔心,她可是袁家的大小姐,哪裡用得著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來幫忙,你看著吧,現在她是面臨傷人的起訴,過不了幾天,傷人就會變成防衛過當,讓後就變成正當防衛了,說到底,還是他們兩家之間的自己協商解決,要真是去打官司,這個破事能打上幾十年都沒個結果。」
嚴曉蓉瞪大了眼睛看著嚴笑,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假的?」
「你還小呢,不知道成人的世界多現實!在他們那些所謂上層社會的人之間,只有赤果果的利益關係,最終也會利用利益關係來解決一切,所以你根本就不必擔心,這事只不過是在討價還價而已。估計袁家是不想讓袁鳳釧四處招搖,激起對方的憤怒,傷了大家的面子,所以才讓她禁足的。」
嚴曉蓉傻傻的點了點頭:「這樣啊!聽起來有些可怕。」
「可不是麼,所以,咱們老老實實的做好平頭百姓就行了,沒必要想那麼多,你跟袁鳳釧之間,也就是純粹的姐妹關係就好了,別管她家裡的事情。」
「哦!」
「我上次讓你問的事情問到沒有?袁鳳釧在出事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什麼反常的情況?」
「那她倒是沒發現什麼,當時除了跟被打的那個傢伙嗆了幾句,鳳釧姐說她沒有跟別人搭過話,不可能是受了語言的暗示之類的,但是那天她火氣很大,並且特別衝動倒是真的,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反常,會不會被人下藥啊!?」
嚴笑撇了撇嘴,應該不會有人給她下那麼高檔的藥物吧,即使真的有人下了藥,事後也容易驗出來,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真的下藥的話,很容易檢驗出來,他們袁家那樣的老江湖,肯定給袁鳳釧檢驗過的,她既然沒提這個事,肯定是沒有的。」
「當時在場的人多麼?是不是公共場合?」
「是個會所,在場的人不是很多,十幾個人的樣子吧,哥,你問這些做什麼?」
「好奇!不行麼?」
「哥,你這麼一問,我總覺得這世界上似乎存在著影響人心的魔法,嗯…魔幻小說裡應該歸類到黑魔法中,是不是真的存在這些東西啊?」
「我也不知道,咱們中國流傳的這些東西更多了,下咒啦、下蠱啦、撞邪啦、鬼附身啦,誰知道有沒有,但是袁鳳釧當時行為異常是肯定的,所以很讓人好奇啊!你不覺得這跟我們班裡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很類似麼?」
「到真的有些類似,說起來,你們班裡發生的事情已經找到原因了麼?」
「這個啊!不知道。」
「切,不說算了,有什麼了不起,肯定是你們也找不出原因。」
「呵呵,就算是吧,反正這事情透著古怪。」
「哥你真狡猾,你不是叫我不要去摻乎鳳釧姐家裡的事情麼,怎麼你自己又去摻乎。」
「我沒摻乎,就是看個熱鬧,做個熱心的圍觀者行不行?」
「不行!」
「好好,不行就不行,我也不摻乎了行不?你該上班去了,今天不是早班麼?下午過來一起吃晚飯吧!」
「嗯,我知道了。」
目送妹妹的身影輕快的消失在窗外的林蔭道裡,嚴笑忽然笑了笑,他知道,妹妹堅決反對他摻乎袁鳳釧的事情是為了什麼,聰明的妹妹肯定是將這次的車禍,與班裡發生的詭異事情聯繫在一起了,袁鳳釧身上可能發生的同樣的詭異事件,妹妹再也不想哥哥參與其中了。
但是,嚴笑卻有不得不參與的理由,那很可能是又一個同行啊!隨時會來要自己命的同行,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把握先機搶先發現對方,根據對方的性格進行處理,是最基本的事項,不做不行的。
嚴笑未必想著發現一個擊殺一個,但是,他不能保證對方不是這麼想的,所以,即使沒有害人之心,嚴笑也在努力說服自己,先將對方幹掉,這只是為了自保而已,誰叫上級定下這麼一個規則呢,居然還能從對方身上獲取惡念點數,這個規定實在是太邪惡了。
既然自己已經參與了遊戲,嚴笑還是很自覺的尊重著這個遊戲的規則,理解遊戲規則,更合理的利用遊戲規則,是每一個參與者都應該重視的問題,嚴笑尤其重視,並且他也很理解,這個互相殺戮的規則,其實並非是讓大家互相殺戮,而是讓大家更謹慎的行事,得意便猖狂的推銷員,是屬於應該被淘汰的參與者,真正合格的惡念推銷員,應該像黑夜中的暗影,安靜的操控著一切,不動聲色的實現自己的目的,然後隱匿在黑暗中不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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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笑在考慮著要不要去直接詢問袁鳳釧的時候,袁家自然也在調查這件事情,袁家是世家,有著悠久的傳承,許多傳說中的事情,在他們看來,都是有著一定的基礎的,許多江湖把戲現在已經失傳了,但是,也難保是不是有人還繼承著一些神秘的手法。
袁鳳釧身上發生的事件,與她平時的性格有著明顯的差異,並不能簡單的解釋為一時衝動,雖然事後袁鳳釧立刻被抽血檢驗了藥物反應,但是還是不能排除類似催眠,或者移魂術等等秘術的影響,對於當時在場的所有人,袁家逐一進行了排查,遺憾的是,這裡面確實沒有值得特別注意的人,而且從動機上,也很難找到合理的解釋。
袁鳳釧被禁足自然不舒服,但是她知道這是很有必要的,對於自己的父親和叔叔反覆的詢問當時在場的見證者,和當時的情況,袁鳳釧自然猜得出,父親他們對這件事的發生存在著懷疑。
但是更讓她覺得吃驚的是,嚴曉蓉在電話裡也向她問起了類似的話題,追問之下才知道,想要問這些事情的原來是嚴笑,袁鳳釧這才恍然,嚴笑班裡的怪事袁鳳釧自然聽嚴曉蓉說過,所以她很快就將兩件事聯繫了起來。
再對比一下父親他們的猜測,袁鳳釧覺得有些好玩了,這兩件事裡面,真的有著很相似的地方,難道真的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操縱?
不過袁鳳釧沒有將學校裡的事情告訴父親,她決定自己去調查一番,如果真的背後有人操縱一切,袁鳳釧可不是一個隨便被人撥弄的人,這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惜她還在被禁足期間,但是很巧,這不是自動出現了一個幫手麼!想起嚴笑和自己的一切,袁鳳釧就有些感慨,嚴笑還真是個很好用的人啊!特別是有一個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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