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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假以公公來解圍 文 / 上官伯龍

    在兩名太監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之下,正堯乾淨利落的就將其二人給解決,一時之間,正堯似乎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對不起了兩位,我也很無奈。」

    正堯歎息一聲,搖搖頭,拖起二人的屍體,便快速的往巷子裡面走去。

    正如正堯所惋惜的一樣,殺人對於他來說其實並不是第一次,只不過在皇宮裡面,如此陰狠的殺人,卻是第一次。可是,正堯又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知道,嚴氏父子已死的消息一旦傳到嚴嵩的耳朵裡,那結果自然是不堪設想。

    在眼下這個關頭,任何細微的事情都可能影響今後的格局,為了保險起見,有所犧牲那也是無可避免的。

    對此,除了感到歎息之外,正堯也沒有其他想說的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為何皇宮裡面無緣無故會出現嚴氏父子已死的消息?」

    在巷子裡用雜物將兩具屍體遮掩住,確定一時半刻沒人會發現之後,正堯便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然一邊走,正堯的腦子裡面卻升起了諸多疑問。

    南海之行所發生的事情京城裡面按理說沒有多少人知道,而有關嚴世藩與倭寇首領豐臣真武的勾結一事更是絕對的秘密存在,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至於嚴氏父子已死的消息,更是除了當時在場的人之外,絕對不會有另外的人知道才對。可是剛剛竟然在一片樹葉上面見到「嚴氏父子已死」這六個字,實在令正堯有點大感訝異。

    到底是誰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嚴嵩,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不過可以猜到的是,這個人應該不是嚴嵩的爪牙,否則也不會如此麻煩。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他想要將此事告知嚴嵩,但是又做的如此委婉,足以看出此人一定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不過這麼做。對他到底又有什麼好處呢?」

    一邊走著,正堯一邊不停地苦思著,現在的他似乎正面臨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確實這樣,如果沒有好處,誰也不會如此的費力氣想要借此通知嚴嵩。而這件事讓嚴嵩知道了,其結果便是嚴嵩可能因為心中的惱怒直接讓他下定決心立即開始行動。

    如此一來,對嘉靖,對正堯來說無疑是一件壞事。

    這個人不是嚴嵩的人,又想要讓嚴嵩知道這事,到底他有什麼企圖?

    「算了算了。還是先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既然有人一心想要加速嚴嵩去謀反,想必他還會在暗裡去通知嚴嵩,看來我要去嚴嵩那裡刺探一下才行,可是皇上這裡……」

    越想正堯越發苦惱,現在嘉靖的安危也是絕對重要的,一旦自己離開皇宮,萬一嚴嵩開始行動,嘉靖豈不是很危險?然而如果自己就這麼留在宮中。萬一嚴嵩真的得知嚴氏父子已死的消息,而自己還沒能與靖王等人聯繫上,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現在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好像這還是正堯昏迷醒來之後第一次有過這樣的感覺。

    「不行。本官一定要見皇上,讓開讓開,你們都讓開!」

    就在正堯站在原地愁眉不展,苦思煩悶之際。只見從午門門口赫然走來了一群人,其中最顯眼的便是身穿官服的兩名中年男子,而在他們二人周圍。則是一群神色慌張,表情犯難的太監。

    忽然聽到的這一聲微帶憤怒的話,正堯也下意識的回過神來,放眼看去,突然靈機一動,順勢愁眉散去。

    而這兩個身穿官服的官員正堯也認識,不是別人,正是內閣大臣徐階和張居正。

    現在嚴嵩雖然還是把持朝政,但是徐階和張居正也算是漸漸熬出了頭,不出意外,很快二人就會上位,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嚴嵩的謀反以失敗告終。

    從嚴嵩開始有行動到今日,已經有七日的時間,也就是說,在這七日時間裡面,嘉靖一次面都沒有露過,不上朝,不見賓客,不召大臣,雖然嚴嵩以嘉靖有惡疾在身為由為防止傳染而不能見外人,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定然是嚴嵩的伎倆。

    身為臣子的徐階和張居正雖然在地位權力上鬥不過嚴嵩,但是他們對嘉靖的忠心還是很明顯的,所以憋了這麼久,他們也實在忍不住,今天非要見一見嘉靖才行。

    於是,只見徐階和張居正二人一臉怒氣騰騰的衝進了皇宮,一路那麼多的太監竟然想攔都攔不住。

    這個時候徐階和張居正的出現無疑給正堯打了一枚強心針,心中立即定下一計,然後低著頭,卑躬屈膝的迎了上去。

    「請兩位大人留步,皇上……皇上他現在臥病在床,不宜見人……」

    「混賬!皇上身患重病,身為臣子的我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不去見皇上一面呢?滾開!再有阻攔,別怪本官手下無情!」

    徐階的官威終於顯現了出來,這與之前正堯認識的徐階顯然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或許在朝堂上明爭暗鬥久了之後,人的處事風格,應對手法也會變得更加成熟。

    只見他拂袖一揮,怒意上湧,一旁的太監們也是瞬間被震懾住了似的。

    為此,張居正也來了怒氣:「你們這些狗奴才!是不是嚴嵩讓你們在這裡阻止我們去參見皇上的?你們好大的狗膽,知不知道,這樣是忤逆犯上,隨時可以殺頭的!」

    一邊說,張居正也一邊揮手顯示出他極度的不滿。

    二人心裡其實都明白這一切都是嚴嵩的傑作,只不過為今二人能夠做的也著實太少。

    「兩位大人息怒,兩位大人請息怒!奴才……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大人千萬不要讓我們為難,因為,因為……」

    見徐階和張居正二人攔都攔不住的陣勢,那一幫太監頓然顯得緊張起來,一臉緊張的再一次將二人給拉住,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徐階和張居正進去見嘉靖。

    「本官說了。今天不論如何,一定要見到皇上,滾開!快點滾開!」

    徐階越發的生氣,兩眼怒瞪的幾乎就要冒出火來。

    見此情況,正堯立即插了上去。

    「公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兩位大人何故如此反應?」

    走上前,正堯立即作出一副安撫狀,乍一看,彷彿他與這幫太監很熟一樣。演的真的似模似樣。

    「你是……」

    顯然正堯的模樣是眾人都不曾見過的,見正堯湊上來,那幫太監自然的反應便是狐疑的看向正堯,一臉的不解。

    至於徐階和張居正兩人在見到正堯的時候,都不由地瞇了一下眼睛,看著正堯的眼神瞬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小的乃是伺候皇上的小李子,剛剛入宮不久,幾位公公應該很少見過小的吧!對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方才小的好像聽到你們在提皇上?是不是兩位大人要找皇上?」

    正堯努力的讓自己用一副娘娘腔的口吻對這一群太監說話。勢要說的讓眾人不產生懷疑。

    而他自說自己是伺候嘉靖的一名太監,無疑是想要讓這一群太監把張居正和徐階二人交給他。

    既然要找皇上,勢必要經過伺候皇上的太監,這是肯定的。

    「你就是伺候皇上的小李子?那雜家怎麼不知道?你說你是伺候皇上的那有何憑證?」

    為首的老太監顯得有些懷疑正堯的身份。不禁開始疑惑的看向正堯,還用質問的口吻說道。

    宮廷之中,爾虞我詐,充滿了爭鬥。所以不論做什麼都要小心,當太監的自然也不例外,所以那太監會如此一問。也是能夠理解的。

    其他的太監全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人,在老太監問話之後,他們也同一時間用同樣的眼神看向了正堯,紛紛表示對正堯的身份有所懷疑。

    「這就是皇上賜給小的令牌,幾位公公該相信了吧!」

    見眾人不信,正堯立即從懷裡取出了一枚金牌,而這一枚金牌正是之前離開御書房的時候,嘉靖賜給他的,目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不想現在正好可以用上。

    沒想到正堯竟然拿出了一枚金牌,這不得不讓那一群有所懷疑的太監開始相信了。

    「呵呵,既然李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那我們自然相信。不過嚴大人交代過,皇上身染惡疾,嚴大人說皇上不宜見外人,如果貿然讓人見到皇上,嚴大人知道的話,肯定會大怒的,所以……」

    金牌見到了,也認出來了,不過即便這樣,就算搬出皇上,那老太監似乎依舊沒有買賬的意思,反而一口一個嚴大人,儼然嚴大人比皇帝還要大。

    「大膽盧衡!竟然將嚴嵩這狗賊與皇上相提並論,你是不是想死了?」

    徐階一聲怒斥,對那老太監顯然很是不滿。

    「徐大人息怒!相信盧公公也是擔心皇上的病情,才會說出這樣的話,還請大人不要見怪!不過盧公公所說的也是真的,皇上現在的情形,確實不宜見人,不如這樣,你先將想要說的話寫在紙上,讓小的幫你呈給皇上,然後在將皇上的意思傳達給你!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說著,正堯不由地向徐階使了一個眼色,雖然很迅速,但是徐階和張居正二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樣……」

    盧衡似乎還是覺得有點不妥,卻見正堯又道:「我想只能這樣了,如果徐大人和張大人執意要進去見皇上,一會兒引來嚴大人,恐怕這件事就會鬧大了,還望兩位大人三思!」

    實則正堯的這一句話是說給那盧衡聽的,畢竟如果讓嚴嵩知道他連兩個想要見皇上的人都攔不住,必定會讓嚴嵩覺得盧衡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到時候自己的地位,權力自然就沒有了,情節嚴重的,在嚴嵩的一怒之下,自己可能性命不保!

    聽到正堯這麼一說之後,盧衡不由地顫了一下,心裡卻在想千萬不能鬧到嚴嵩那裡去。

    「嗯,李公公說的對,兩位大人就千萬不能再為難我等了,不然真的不好辦。」

    盧衡點點頭,對正堯的建議表示同意。

    其實在見到正堯的第一眼之時,張居正和徐階就已經看出了什麼,而在正堯給他們二人分別遞了一個眼色之後,他們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這一刻,已經不言而喻,他們認出了正堯。

    如果正堯在這裡出現,那便表示眼前的危機已經可以暫時得以控制,那麼他們的擔憂也可以暫時放下。

    於是二人也沒有再繼續執著下去,不過為了不讓盧衡等人起疑,還是故意的做出一副不滿的樣子。

    「好啦好啦。既然皇上身體抱養,那本官也不想打攪皇上。李公公是吧,你不介意的話,跟本官來徐府一趟,本官有一百年海參,或許對皇上的病情有幫助。」

    「好,大人請!」

    三個人總算將這一場戲演完,旋即便往宮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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