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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吩咐一番,袁海雲與成為首的便兵分兩路各自為政,其他的錦衣衛也開始幫忙做事,而張誠,則是目光銳利的在四周打量了起來。
很快,在褚思德的帶領之下,那米鋪的老闆便來到了張誠的面前,旋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這位是刑部侍郎張大人,待會兒張大人會問你一些問題,馬老闆你要老實作答!」我褚思德向那馬老闆介紹了張誠之後,立即又對著張誠道:「張大人,這就是米鋪老闆馬漢峰,您有什麼問題可以儘管問。」
「啊?又要問問題啊!我都說了很多遍了,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馬漢峰似乎有點不樂意的樣子,一聽到張誠又有問問題的趨勢,使得他顯得極為的不情願。
確實,先是衙門官差問,後來錦衣衛也問,到現在,連張誠也要親自發問,而且問的那些問題都是差不多的,無非就是昨天夜裡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事情,又或者有沒有聽到什麼異常之類的,可是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話,那又何必等到自己的鋪子被燒了大半才醒來呢?
「呵呵!這位馬老闆無需激動,我們並沒有為難你的意思,只不過我們也希望你可要盡量的配合,這場火來的太突然,沒人知道是人為還是自燃的,我們之所以再三問你,是因為你也是受害者,如果可以。我們會盡量想方法幫你的。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人為的。我們朝廷在捉到人之後。也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張誠一副和顏悅色的說道,顯然是有心想要幫助那馬老闆似的,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那樣的具有親和力。看來在刑部呆了將近五年的日子,張誠真的是穩重成熟了不少,他日必定會在官場上乃至整個大明王朝有所作為的。
馬漢峰一聽,覺得眼前這個刑部侍郎大人說的倒像是人話。聽到朝廷和官府都會做出滿意的交代,他自然也就不再如先前那般的不爽了。
滿意的交代意味著什麼?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所謂的賠償問題,一旦朝廷會賠償,那一切也都好辦多了。
於是馬漢峰立即改了口吻,道:「張……張大人可是說的真的?可不要欺瞞我們這些普通的小商人哦!」
似乎還是有點不太確信,因而馬漢峰不由地問了一下以確保能夠安心。
張誠微微一笑,道:「馬老闆請放心,朝廷和官府是絕對不會不管你們的,正因為有你們的存在。我大明的經濟才會如此的繁榮昌盛!」
「那就好那就好!那未知張大人想要問什麼呢?」
既然張誠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意見了。於是也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張誠想要問什麼,因為自己表現的越積極,到時候印象就會越好,那麼賠償的事情,就更好辦了。
商人就是商人,不論在哪個時候,哪種境遇之下,他們第一個考慮到的,其實還是利益的問題,因為只有利益才是他們的唯一目標。
其實這也並不能說商人都無情無義,只不過這只是他們的一種職業習慣,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張誠點點頭,皺了皺眉,道:「是這樣的,馬老闆可知道這聽雨小榭有仇家?」
「仇家?張大人為何如此問?」
原本以為張誠會直接問自己昨天夜裡都在做什麼,案發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麼異象或者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之類的,而他也一早就準備好了該如何回答。
可是張誠的第一個開口卻全然打亂了他的思路,似乎這個問題他從來都沒有考慮到的一樣。
「沒什麼,我只是想聽聽你怎麼說,如果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那可以選擇不回答。」
張誠也沒有逼對方的意思,然而這也是一種與對方溝通建立良好關係的基礎。
馬漢峰撅了撅嘴,然後道:「別的我不敢肯定,但是這個卻可以肯定,我猜一定是仇家放火燒的樓。」
突然的聽到馬漢峰如此的肯定語氣,張誠也不禁怔了一下,旋即張大眼睛,追問道:「哦?馬老闆為何如此肯定?」
「回張大人,實不相瞞,其實我有很多次在自己的後院修剪樹枝的時候,發現總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聽雨小榭的後門進進出出,而每次都是那頭牌花魁『芷菱』在迎接,似乎那人的身份很不同凡響,每次芷菱都會很畢恭畢敬的樣子。可是有一次我發現他們二人在門口爭吵了起來,還說什麼如果不怎麼就後果自負!到底那什麼什麼我就沒有聽清楚了。」
「還有這事?」張誠不由地瞇了一下眼睛,皺著眉頭道:「如此說來,這個老是從後門進進出出的神秘人很有可能因為一時氣憤繼而放火?那馬老闆發現他們爭吵是在什麼時候的事情?」
似乎這是一個很大的疑點,使得張誠不由地對這個神秘人好奇起來。
當然,不排除有張誠所懷疑的那個可能,這個神秘人說不定真的因為一時氣憤而放火的。
「什麼時候?我想想……咦,不就是昨天上午嗎?」
「昨天上午?你確定?」
「沒錯!我確定!當時我還在和我的夥計說別看洪迪珍在廣州城是多麼的富有,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倭寇中的一員,所以千萬不要只看一個人的外表。而就在這個時候,我便看到那神秘人和芷菱在拉拉扯扯的。起初我還以為因為**沒給錢呢,但是今天聽張大人這麼說,倒是覺得他很可疑了。」
馬漢峰看來是鐵了心的想要去爭取朝廷的賠償,想到的,沒有想到的全都給說了出來,自然是只多不少。
而這一些隱藏的信息其實對張誠來說絕對要比那擺在門口一百多具屍體來的更加有用更加有效。說不定。整個火場的源頭就是這個馬漢峰不說就會永遠石沉大海的隱藏信息上。
對此。張誠是對那馬漢峰無不感激之至。
「嗯!那馬老闆可知道那神秘人長什麼樣子?他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張誠似乎不滿足於眼前的這點信息。於是繼續追問著馬漢峰道。
馬漢峰又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他長什麼樣子,我就不清楚了,因為隔的太遠。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個子不怎麼高,甚至連芷菱都比不過,四尺四寸左右(也就一米五都不到,個子也確實矮了點)。至於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說著,馬漢峰也開始有些無奈起來,似乎他很樂意幫張誠將這件案子給破了。
首先,一旦確定了這件案子是人為的,那麼張誠就說了要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其次,這交代的前提自然還是先把那元兇給找出來,所以,他自然也表現出很積極的一面。
其實馬漢峰說這麼多已經幫了張誠很大的忙了,按照張誠的想法。就算這件案子破不了,他也會向朝廷申請對這些受災的人進行賠償的。畢竟這關係到民生問題,相信就算正堯在,也一定會這麼做的。
「嗯,很好!那在這裡,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馬老闆可以如實相告。」
「大人有話請吩咐便是!」
「是這樣的,你這家米鋪應該是最先開業的吧,相信著聽雨小榭和達利錢莊都是後來才開來的,是嗎?」
張誠又莫名其妙的問了讓人感到很意外的問題,真心有些搞不懂他這是怎麼查案的。
「呵呵!張大人可是問對了人!」馬漢峰呵呵一笑,很是得意的樣子,旋即又道:「是這樣的,我這家米鋪可是祖傳了三代的,雖說店面經常修修補補,但是從我爺爺到我,都沒有離開過這家米鋪!當然,那聽雨小榭和達利錢莊都是在前些年開的。」
「哦?那馬老闆可知這達利錢莊和聽雨小榭是什麼時候開的?開業當日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
張誠小心翼翼的問道,似乎這個問題很關鍵一樣。
馬漢峰這次卻沒有多想,而是笑著說道:「如果說其它的,我還記不清楚,但是說到開業,那我可記得很清楚了!說來也怪,那是八年前的三月初二,本來是我死去夫人的忌日,可是旁邊突然一下子開了兩家店,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讓我很是不爽,結果差點過去理論。不過最後我還是忍住了,畢竟我夫人已經死了幾年了,沒道理為了這件事而不讓人開業。
我收拾好一切,準備到山上祭拜我夫人的時候,碰巧遇到兩家人竟然因為舞獅一事差點打起來,結果好好的一個開業儀式被弄的亂七八糟。後來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家人根本就不和,隔三差五的就要爭執一番。
不過其實這些都是假象,實話告訴你吧,除了在後門看見那神秘的人與芷菱來往之外,其實還有一個青年也經常在晚上去後門伴貓叫然後與芷菱幽會,有一次我就發現那人竟然就是達利錢莊的老闆!」
「哦?還有這回事?」
達利錢莊的老闆竟然是一個年輕人,這點倒是讓人有些驚訝,但是更讓人驚訝的是,竟然表面不和的兩家人,在暗地裡竟然還有苟且之事,看來這問題就複雜了!
「沒錯,所以我也相信這兩家人根本就不是表面的那般不和,至於原因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這裡,張誠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道:「謝謝你馬老闆,你今天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一個忙了,不過你且放心,本官說過,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決不食言!你先退下吧!」
「那草民就先謝過張大人了!」
馬漢峰滿意的笑了笑,然後便徑直往自己的那半間鋪面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