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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波就這麼平息了下來,本以為會打得個鼻青臉腫的,結果都相安無事,著實讓何老太虛驚了一場et/et/
見金祥裕等人離去之後,圍觀的人才開始指手畫腳的議論起來,有說金家如何欺行霸市的,有說金祥裕如何的壞事做盡,有的甚至說縣令是如何的與他們金家狼狽為奸搜刮民脂民膏的,反正全數是金家的惡行。
由這些地方,正堯也終於知道了金家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原來金家與藍家便是這藍田縣中的大家族。想到這裡,正堯心中不禁又是一陣苦笑:這下可是有的麻煩了,藍田縣兩大勢力都被自己給惹到了,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事情已經解決,也是時候離去了。而就在袁海雲拉著正堯準備回客棧的時候,卻見正堯不但沒有動身離去的意思,反而是攙扶著何老太,往內屋走了去,這讓袁海雲不明白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難不成正堯看見何老太身世可憐,而正堯自幼就缺少母愛故而想要認個娘或者認個奶奶?
顯然,袁海雲這個想法是扯淡。不過他也沒有多做過問,他明白,只要正堯發現了什麼異常。都會告訴自己。只不過是時間遲早的問題。
正堯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將何老太給攙扶進了屋子,袁海雲則是緊隨其後。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兩位了!」何老太感激的說道。
何老太的屋子很小,而且陰暗潮濕,除了一間臥房之外,就只有一個廚房模樣的大廳,仔細一看,連多餘的板凳都沒有,只有一張竹椅。
正堯和袁海雲二人不禁搖搖頭如此的屋子竟然還可以住人,當真沒法想像。要知道,藍田縣可是西安府,乃至整個陝西西部地區最有錢最富有的縣城之一,這還是在縣城的大街上(雖說有些偏僻)。這簡直就與那些金家藍家的富有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過正堯也明白,一個地方有有錢人,自然也有窮人,這是亙古不變的,否則社會秩序就會亂掉,人人都有錢了,人人都不幹活了,人人都不種田了,那這個人還怎麼生活?
正堯小心翼翼的將何老太放到大竹椅上坐下,隨即從兜裡掏出一錠銀子。足足有十兩,然後遞給何老太道:「何婆婆,這點錢你就拿去用吧,以後記得千萬不要隨意去招惹那種人,財不可露白,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收好才是真的。」
何老太見狀,立即起身拒絕,任正堯如何說,她似乎鐵了心的不想收。
袁海雲卻是一陣無奈,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有個性的老婆婆。都說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看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不可不可,方纔你們替老身解圍老身還沒有答謝你們呢,這銀子,真的不可以收。」何老太態度很堅決的說道。
正堯也沒有見過如此決絕的人。尤其還是一個老人。若是換做其他人,別說家境貧瘠如此。就是一般有錢的人,都會收下來的,就如那客棧掌櫃魯掌櫃,他也算是有錢了的吧,但是藍月心打賞他一點錢他也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正堯無奈的搖搖頭,道:「這樣吧何婆婆,我來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之後,這些錢就是你的,就當做我的詢問金怎樣?如果這樣都不行,那我就真的生氣了。」
說著,正堯立即嘟著嘴,像個小孩子一樣調皮起來,倒是讓袁海雲不禁想笑。
「這……」何老太面色犯難的道。
袁海雲雖不知道正堯會問什麼,不過他還是想何老太收下那銀子,於是道:「老婆婆你若是不答應,這小子今天晚上肯定會睡不著的,他要是睡不著,我就慘了,你還是答應他吧。」
有時候就需要袁海雲這種人在一旁推波助瀾這樣才能夠事半功倍。
果然,聽袁海雲這麼一說之後,何老太頓時一岔,生怕袁海雲說的就是真的一樣,立即點頭道:「小兄弟有什麼要問的就問老身吧,老身自當有什麼說什麼。」
何老太也不管正堯是什麼身份什麼人,反正直覺告訴她,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會是壞人。
正堯也點頭,不再多說其他,直入主題道:「敢問婆婆,您這京白玉珮是從何而來的?不,婆婆別誤會,我不是想要您這玉珮。」
正堯問出這話的時候,頓時發覺自己的用詞有些不當,於是立即補充的說道。
袁海雲一聽,正堯竟然對著京白玉珮打起主意來了,還真有點意思,就是不知道他問這玉珮是什麼寓意。
倒是何老太沒有太多的驚訝疑慮,反而是波瀾不驚的道:「這京白玉珮啊!讓老身想想……對了,是好多年錢,有人贈送給老身的。」
聞聽何老太這麼一說,正堯不禁抽搐了一下,然後追問道:「敢問婆婆,還記得是什麼時候什麼人在什麼地方送給你這枚玉珮的嗎?」
似乎這件事對於正堯來說很重要一樣,只見正堯的眼中不由地閃出一絲光亮,很期待何老太接下來的回答。
而看到正堯如此激動的樣子,袁海雲則是更加狐疑起來:正堯到底是怎麼了,有必要為了這麼一個玉珮而表現的如此緊張嗎?難道這玉珮真的還存在什麼天大的秘密不可?
何老太見正堯這麼問,她倒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臉犯難的樣子,似乎有些言不由衷。
正堯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過激。於是立即放緩心情。平和的道:「婆婆切勿誤會,小子打聽這個其實並無惡意的,只是想要證實一件事。」
「一件事?」
不僅是何老太,就連袁海雲也用更加狐疑的眼光看向了正堯,心道正堯到底在演哪一出?
正堯點點頭,然後將手伸入懷中,摸了一番之後,拖出一張泛黃的白布,而這張白正堯也一直沒有拿出來過。當然,這張白布不是別屋。正是當日離開京城之時,靖王交給正堯的,說可以通過這張白布找到靖王那可能尚在人間的孩子,只不過前提是先要找到當年為淑琴接生的接生婆。
白布巴掌大小。上面繡了很多圖案,乍一看,像是一張地圖,但是攤開仔細一看,除了地圖之外,上面還繡了一個玉珮,而那玉珮的模樣與此時何老太手中所拿的京白玉珮極為的相似。
「這……這兩個玉珮……玉珮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袁海雲驚聲說道。
沒錯,無論是形狀,外觀還是上面的紋飾都是如出一轍,更有甚者。上面都留了一個「靖」字。
「這……這個……」
何老太自然有些頓然失措的感覺,想想這確實有點詭異和巧合。
正堯不理二人如何的驚訝疑惑,又道:「此乃我一朋友所贈。我朋友說他有一失散多年的兒子可能尚在人間,而知情者可能會在陝西一帶出現,於是便將這張繡帕交給我,順便幫忙尋找一下此人。而這一路上,其實我都有研究這地圖到底指的是哪裡。直到來到陝西之後,問人才知道這裡就是藍田縣縣城的地圖,於是我才決定到藍田來一趟。」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這小子,我還以為你來藍田是……沒想到竟然是另有打算。連我都被你給欺騙了!」袁海雲沒好氣的說道。
他真沒想過這些,他一直都認為正堯來此時有目的的,所以也沒有多做過問,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是為了幫一個人找兒子。不過還有一點讓袁海雲疑問的是。正堯的哪個朋友兒子不見了呢?自己會不會認識?
然而想了半天他也想不通,或許人家錦衣衛或者御林軍甚至是大內侍衛朋友也是有可能的。自己也沒有必要多去過問,於是說完之後,袁海雲便不再說話。
聽到正堯這麼說,何老太似乎明白了,於是點點頭道:「是這樣啊。其老身也不知道送我玉珮的人的名字是什麼,只是當時老身在替一個妊娠期間的一孕婦接完生後,她打賞給老身的。其實當時接生根本花不了這麼多錢,但是那女主人硬要給老身這枚京白玉珮,老身也無法拒絕,於是便收下了。不過你們也知道,這玉珮肯定很值錢的,老身一直都捨不得變賣,於是便一直戴在身上,沒有拿出來,但是今天……」
何老太似乎一下子就對正堯沒有了戒心,一口氣就說了那麼多。不過從另一面也可以看出,何老太也是一個隨和的人,給人一種親切之感。
聽到這裡,正堯再次的振奮了一下,他已然可以相信這個何老太應該就是當年為靖王兒子接生的那個接生婆了。想到這裡,正堯恨不得立即打個電話給靖王匯報一下,只可惜這裡並不存在電話這一東西。
正堯立即又激動的說道:「那婆婆可曾記得那是多少年前?地點在何處?」
說著,正堯一把便抓住了何老太的手臂,極其期待的望著何老太的嘴唇,緊張激動之心,不言而喻。
何老太微微蠕動了嘴唇,緩緩道:「多少年前?讓我想想……好像……好像是嘉靖……嘉靖二十五年,對,就是嘉靖二十五年,當時老身在蜀中當接生婆來著,想想日子,已經有十九年啦,十九年光景啦!」
其實何老太也並不是太老,真實年齡也就五十來歲,十九年前的他也就四十左右。只不過這些年過的日子確實不咋地,所以飽經風霜的她看上去確實有些滄桑,有些衰老。
十九年前?靖王說二十年前與文淑琴相識,懷胎十月之後,也差不多一年過去,那麼何老太所說的那個送玉珮給她的人就很有可能就是文淑琴了!
時間,地點,人物,玉珮,全部都吻合,看來應該錯不了!
想到這裡,正堯已經全身熱血,即便外面天色就要暗淡,天氣就要轉冷下來。
事情已然越發明朗化,看來靖王交給正堯的任務也快要完成的差不多了。
如此,正堯不禁又一陣振奮,靖王幫了自己那麼多次,這一次,自己總算對靖王有所回報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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